上到二楼,田令萱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说道:“哎呀!二位公子,恕老婆子记性不好,婵月姑娘刚才被两个公子给定下了,正在聊天,您二位得少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二个公子,知道是谁吗?给的银子多吗?”那高个公子眉头微蹙问道,表情有些不悦。
田令萱满脸堆笑,讨好道:“公子,还不知道你贵姓呢,你别和老婆子我一般见识,我一定给您办周全了。”
那高个公子面色冷漠,自报家门说道:“我姓卓,卓越的卓,你把我们的事办漂亮了,银子的事不在话下。”说着话,便从怀中取出一定二十两的银子递给了田令萱。
田令萱一看到银子,两眼顿时放出多彩的光芒,她认定今天这个卓公子,是个有钱的大主顾,如果能吊住的话,以后还不是进钱如流水一般。
“您就在这个房间里现喝喝茶,吃点点心,稍等片刻。”田令萱满脸谄媚的说道。
那卓公子提着剑领着矮个公子进了贺兰朗月隔壁的房间。
那田令萱也跟着进去,又问道:“卓公子,你身边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他姓赵,你就叫他赵公子吧。”卓公子随口回道。
那赵公子也礼貌的冲田令萱点头示意,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田令萱为了吊住这两个潜在的大主顾,急忙出了房间,转到贺兰朗月的房间,推门进去,一看只有贺兰朗月自己坐在床边,便问道:“婵月,那两个公子呢?”
“他们刚出出去看热闹了,还没回来。”贺兰朗月回道。
田令萱大喜,说道:“正好!刚才有两位阔绰的公子专门点你,钱都给了,你临时窜下场吧,去让那两位公子见见,然后就回来,他们问起的话,就说去解手了。”
“这不太好吧!我看那两个公子的打扮都不是一般人,可别惹了祸端,田妈妈。”贺兰朗月有些不情愿。
“听我的,别瞻前顾后的,一会儿的事,你怕什么?快走!”田令萱脸色骤变,催促道。
贺兰朗月看到田令萱的脸色变化,知道执意不去的话,自己没有好果子吃,急忙站起身来,走到田令萱的旁边。
田令萱看到贺兰朗月顺从的起身到自己的身边,满意道:“这就对了嘛!听妈妈我的话,你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走吧。”
说完,她转身走出了房间。
贺兰朗月心里骂道:“你个蛇蝎心肠的老虔婆,信你才怪呢!早晚收拾你!”心里虽然骂得很欢,但是还得乖乖地跟在田令萱身后出了房间。
进了隔壁的房间后,贺兰朗月凝目细看,看清那高个卓公子的面孔后,先是一怔,随即心中狂喜,这卓公子正是她点苍派的师姊卓小蚕。
田令萱介绍道:“二位公子,这就是婵月姑娘,我们万花楼新晋的花魁,是咱们兴王府城众多达官贵人、名流公子,富豪巨贾争相要一睹芳容的美人儿。任务我完成了。你们先聊。”说完,她慢慢退出了房间,顺手把门关上。
田令萱一走,贺兰朗月急忙快步走到卓小蚕二人落座的桌子边坐定,兴奋道:“师姊,你们来的好快!这下我是有救了。”
“婵月姑娘,兴王府城的花魁,我们二人让你伺奉一夜,得多少两银子啊?”卓小蚕没有理会贺兰朗月的话题,直接调笑道。
“这位公子,人家是卖艺不卖身,不要调戏奴家,喝酒聊天,一夜五百两银子,公子银子带够了吗?”贺兰朗月听出卓小蚕话中的戏谑之意,索性接过话茬和她逗逗闷子。
“不同寝就得花五百两,你们万花楼可真黑啊!这不就是抢钱吗?”卓小蚕眉毛一挑,佯嗔道。
“师姊,你可别闹了,真讨厌,咱们说正事吧,一会那老虔婆好又进来了。”
贺兰朗月见卓小蚕破口骂道,急忙出言阻止,她还不想轻易暴露自己认识卓小蚕二人的秘密。
卓小蚕抿嘴一笑,轻声道:“你个丫头,怎么会落到了万花楼里?不是和周奉璋他们一起回点苍派了吗?”
贺兰朗月一听卓小蚕问起如何成了万花楼的花魁,鼻子一酸,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委屈道:“师姊,就别提了,说来话长,都是老杨惹得祸端。”
“杨怀璧?他惹什么祸了?快些讲来。”卓小蚕一看贺兰朗月的模样,就知道她受了不少苦,二人同入师门,成为姊妹,一起长大,都很了解,平时贺兰朗月性格大大咧咧,总是嘻嘻哈哈的,从来没有在卓小蚕面前流过眼泪,今天未语泪先流,让她心里马上着急起来。
贺兰朗月抽泣了一下,缓缓道:“那日,我们离开了宣州后,一路向西,进了楚国境内之后,在连州遇到了一拨衡山派弟子,那些衡山派弟子在酒馆品评江南各派的武功,七嘴八舌地说点苍派的武功空有其表,名不符实,结果杨怀璧的傻子,就插嘴争辩,结果双方争执不下,就动起手来,我们三人联手,打伤了那群衡山派弟子。”
“这不是赢了吗?好事!”卓小蚕插嘴攒道。
“师姊,你别着急下结论啊,听我继续讲,”贺兰朗月继续道:“我们本以为打伤了他们后,结下梁子,不宜久留,便迅速离开了连州。经过一夜的奔走来到了贺州,没想到,衡山派的弟子在那里预先设了埋伏,在我们三人的酒菜里下了毒,迷晕了我们三人。然后我们就到了这兴王府。”
“衡山派的弟子能干出这下三滥的勾当?我有点不信。”卓小蚕对贺兰朗月的讲述有些半信半疑。
对于久居点苍山的卓小蚕来说,名门正派的弟子是不屑于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江湖上的对手的,因为她师父之前和她讲述过江湖各派的所谓道义和信义,时局虽然波谲云诡,杀伐不断,但是江湖上的豪杰还是有着自己该有的操守和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