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黄休啊?咳咳!也多亏了他已经是个废人了,这武林里少了一个祸害。”晋不疑边说还咳嗽了两声。
张肃坚听到晋不疑的回答,非常纳闷,追问一句:“怎么武林就少了一个祸害,你看他不是把你弄进了地牢里吗?”
晋不疑被张肃坚的话问得苦笑了一下后,回道:“你听我讲啊,这黄休的祖上,是当年黄巢乱唐的参与者,他的父亲是黄巢所收的最小的义子,叫做黄林子,当年,我的父亲得到命令与黄林子一起率亲兵八百人,到这骑田岭里藏宝藏,那宝藏是义军进入江南后,一路上劫掠而来的财富,我父亲晋辟疆是黄巢的心腹亲卫,而黄林子则是黄巢的义子,可以说都是黄巢最信任的人,可是,当宝藏藏好后,那可恶的黄林子,竟然假传密令,让那八百亲兵杀了我父亲晋辟疆,幸亏父亲早有防备,才侥幸逃脱,被当时路过的刘隐将军救下,成为了他的手下大将,最后被封为逍遥侯。”晋不疑咬牙切齿地讲了这段黄林子和其父亲晋辟疆的恩怨。
张肃坚听到这里,插嘴道:“这么说令堂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那黄林子的确可恶,这黄休和大齐村你还没有讲呢。”
晋不疑又咳了两声,幽幽地说道:“那黄林子没有杀成我的父亲,便与那八百亲兵在藏宝地附近建了村子,因为收到消息,黄巢在长安立国号为大齐,便将村子的名字定为大齐村,他们倒是很忠诚,这几十年过去了,黄林子娶亲后,生育了两个儿子,长子黄昭,次子便是黄休,黄昭早夭,黄林子对这个仅剩的独苗黄休爱护有佳,为了防备我父亲前来大齐村寻仇,黄林子将武功和兵法都传授给了黄休,还留给他两名功夫了得的侍女,那时候,黄休可以说是不可一世,他竟然学了武林中最臭名昭著的阴毒功夫—五毒化血功,好歹是老天有眼,在黄休二十五岁那年,他练五毒化血功走火入魔,造成瘫痪,手脚不能动弹,只能靠两个侍女用小木轮车推着,才能移动。”
说到这里,晋不疑又咳了两声,顿了一会儿。
“这也算恶有恶报吧!黄林子造孽,报应在他的儿子身上。”张肃坚接过话茬,感叹了一下。
“你说错了,黄休虽然瘫痪了,但是脑子没有坏掉,他的阴谋诡计多的是,只要指挥手下那两个侍女,还有那个里正和大齐村里非常忠诚的武装村民,他完全可以把冒失的对手,玩弄于股掌之中。你说,这能算是报应吗?如果这是报应的话,那也太好了吧!”晋不疑对于张肃坚的话不能苟同,提出质疑。
张肃坚想想也是,他与晋不疑聊了这么长时间,眼睛已经适应了地牢中的黑暗环境,他试探着靠近了不远处的一团黑影,猜出那黑影可能是逍遥侯晋不疑。
待能碰到那黑影时,他用手试着摸索了一下,一入手便是冰凉的锁链。
“啊!别碰我身上的锁链,那是穿在琵琶骨里的,太疼了!”逍遥侯晋不疑惨叫了一声,说道。
张肃坚一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要知道,琵琶骨上穿铁链,那是不一般的折磨,令人痛不欲生的感受,哪怕是试图稍微运下内力,都会痛苦到极点。
黄休能用这个酷刑对付逍遥侯晋不疑,果然是个狠角色。
“殿下你武功那么好,内力深厚,怎么会被穿了琵琶骨?太不可思议了。”张肃坚急忙收回手,好奇地问道。
“武功再好,喝下鸩酒后,你再试试!我也是因为练了金蟾烈毒掌,有深厚的内力,才侥幸没有当场而亡。药老三功力最弱,都已经奄奄一息了。我想,他肯能都已经咽气了。”晋不疑非常愤恨地回道。
黄休令两个侍女用鸩酒使岭南毒魔中的四人中毒,是逍遥侯晋不疑始料未及的,他低估了黄休的心肠之毒辣。
“殿下,你到大齐村躲藏,对黄休就一点提防都没有吗?毕竟他的父亲可是曾经下令杀你父亲的人啊!”张肃坚思考了一下后,又发问道。
逍遥侯晋不疑稍微动弹了一下,发出了锁链碰撞的声音,他本人也轻声地呻吟了一声,那是因为琵琶骨被锁链带着阵痛了一下。
“你小子的问题可真不少啊!当时,范无坚、常四娘、药无功和我,我们四个人一起来的大齐村,而且是趁着夜色悄悄潜入村里的,当黄休发现我们的时候,我们四人已经坐在了他家的会客厅里,我们四人自伺无功了得,对付一个瘫痪之人易如反掌,所以就根本没把黄休和他的两个侍女放在眼中。结果,他表面示弱,暗地里指使那两个侍女偷偷下了药,上了鸩酒,等我们发现有问题的时候,已经开始毒发了。我们四人利用内功控制住鸩酒的毒别攻击内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黄休的两个侍女,拎着长剑便攻击我们四人,中毒之身,哪里能应付得了那武功高清的侍女,没多久,我们四个便都重伤倒地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我就在这地牢里了。范无坚、常四娘、药无功他们四个可能也在这里了,但是没有被关在一起……”晋不疑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没有了声音。
张肃坚听声音觉得不太对劲,急忙靠近逍遥侯身边,用手摸索着试探了一下晋不疑的鼻息,发现鼻息微弱,好像是昏了过去。
“这黄休果然不同寻常,连逍遥侯这么精明的人物,都着了他的道儿,厉害啊。”张肃坚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些许同情。
虽然这逍遥侯晋不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起码他在擒住张肃坚和李昭骏后,没有用锁链穿琵琶骨的方式折磨二人,这让张肃坚对晋不疑他们的印象还不算太差。
“肃坚,你还好吗?”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张肃坚的耳朵里。
张肃坚回头一看,自己被关押的牢房的木栏外站着一个女子,她从声音已经辨认出那女子,正是北宫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