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记忆有问题，不是脑子有问题！”
许攸然凄然一笑。
“我知道我是一个麻烦，而且我已经给你惹了足够大的麻烦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了救我付出了多少代价，但我相信不会太低，之前你和李道长还有法印大师收拾东西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了那些来帮忙的人说的话。”
我想起了之前收拾术技楼里仪式场时，确实是有工作人员来帮忙。
“当时我听到那些工作人员说你是个备胎，说是这辈子都没见到过用可以在二环内买两套房的材料，却只是为了救一个注定成为别人女人的人。”
我一下子张大了眼睛，然后眉头皱了起来。
许攸然或许只是被那些话给刺激到了自尊心，以及愧疚感。
但我却从中听到了另外的意思。
天鬼降生大阵虽然是在协会进行，但师父说过，并不是随便来一个工作人员就知道那是什么的。
而且天鬼降生大阵所使用材料真正的价值并不在世俗，而在于术法的世界。
一个协会的工作人员，怎么会用世俗的东西去估价术法世界的价值？
更何况这应该是两个工作人员之间的闲聊，两个内行人的聊天，怎么会用上外行人的价值观？
这只说明一个问题，对方根本不是在闲聊，而是故意说给许攸然听的。
我在这一刻脑子异常的清醒。
那些工作人员，很有问题。
这让我想起了师父之前说过的话。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协会之中本来就派系林立，这自然就方便了“王”的人埋伏其中。
现在我和师父都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控制许攸然的幕后黑手来自于王。
那么……
“不，你被骗了！”我用力的挥下手，声音大的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许攸然也被吓到了，她用带着几分震惊的表情看着我：“什么被骗了？”
我将刚才心中的分析告诉对方，当然巧妙的抹掉了天鬼降生大阵真正的价值，只是用转嫁的方式，重点强调了根本不应该有两个工作人员说那些话，又正好被她听到。
许攸然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明白过来：“你是说，他们故意这样说？为的是什么？”
“让你离开我身边，这样我就无法保护你了！”我看着许攸然的眼睛。
“也许在你看来，是你连累了我，但在我看来，这反而是他们留给我的一个破绽！”
许攸然不明白的摇摇头：“什么意思？”
我露出自信的笑：“说到底，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对付我，而你就是他们对付我的一件工具。”
“如果你彻底的失去控制，或者是没有了作用，那么他们就会换一个新的工具，想一个新办法来对付我！”
“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我已经知道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那么你留在身边，对于那些想要害我们的人而言，你就成为了一个头疼的存在。”
“如果直接放弃你，那么之前的投入就全白费了。阴法之人所需要的投资是相当大的。”
“这样的心态会让他们犹豫，而犹豫就会让他们露出破绽。”
我拉住许攸然的手，想要把我的信心传递给她：“你对她们来说，就是一个弃之可惜，用之无力的工具。但你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战友！”
“师父说过，你的体质决定了你不会被其他鬼怪所控制，甚至你的气场会让其他鬼怪退让。这也就是为什么以前你从来没有遇到过鬼怪的原因！”
“你体内与你伴生的鬼怪是相当厉害的，等闲鬼怪根本不敢靠近你。一直到了封门村，我们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半步鬼王。”
“那个半步鬼王超过了你体内伴生的鬼的实力，所以你才终于第一次遇到了鬼怪。”
“现在，你体内伴生的鬼并不是消失了，只是被封印起来干扰不到你了，但你本身依然带着那种让普通鬼怪害怕的气场！”
话说到这里，许攸然的双眼也渐渐的明亮了起来：“我，我，我是有用的，我可以帮到你。”
我点点头。
许攸然刚才的自怨自艾，并不是她不知道离开我可能会遇害，也不是她活腻了想要放弃生命。
她只是因为愧疚，因为担心我厌恶她，所以才想逃避而已。
但正是因为她这样的想法，却更坚定了我要拯救她的决心。
因为她值得我去拯救。
哪怕最终她会离我而去。
现在，许攸然知道自己是有用的，知道自己可以帮到我，她立刻就打起了精神。
我微笑起来，她其实是一个相当有活力的姑娘，之前的状态只不过是一时的颓废罢了，现在，她振作起来了。
“我们一定会打败那个幕后黑手，彻底的还给你真正的自由！”
“我也可以不再被鬼怪追杀，过上真正平静的生活。”
许攸然的双眼越来越亮，她紧紧抓住我的手，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是有用的，我不是害人精。我是有用的，我不是害人精！”
她哭得梨花带雨。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对她好一阵安慰，这才终于止住了她的眼泪。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要和师父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许攸然的精神并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乖乖的点头应了。
我在房间外等着师父回来，一直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师父才终于姗姗来迟。
他的手里拖着一个大大的旅行箱，满面春风，一副出门捡到了钱的模样。
“你捡钱了？”我很八卦的踢了踢箱子。
“比捡到钱还爽。会长因为之前情报错误的原因，给你做出了补偿。哈哈哈，他老人家可真大方，直接把天鬼隆生仪式用掉的材料补回来了！”
师父看样子确实心情大好，他拍了拍箱子：“这里面是你干掉鬼脸尸所有的报酬，这可是一笔大数目！”
我眨了眨眼，想了想，然后上前拉住箱子，就往房间里走：“哦，那就谢谢师父了，回头我就把值钱的东西存到协会银行里，以后用来慢慢修炼！”
李正淳当时就傻眼了，两秒之后他气急败坏的冲上来：“臭小子，你敢把我的那份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