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赫里曼将只剩一把的长刀高举过头顶冲了过来,这种架势完全不是长刀该有的战斗风格。
“刀不是这么用的,那应该是大剑的用法吧……”用惯了双刀的维娜不禁扶额。
“他的心有点乱,用错剑术不是他这样身经百战的战士该犯的失误。”艾莲娜也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沃尔夫也没有放过赫里曼的失误,他猛地蹬地向后跳起,并在半空中端起火枪对着赫里曼毫无防备的正面发射出一发子弹。
“砰!”子弹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直线,它正中赫里曼的胸甲,巨大的冲击力将身形魁梧的赫里曼逼退了好几步。
普通的子弹是做不到的,刚才沃尔夫打出的是拉姆尼丝送他的红色魔弹——狙击弹。
“布拉德家的魔弹?你来头不小啊……”赫里曼似乎认得这东西,他酿酿跄跄地站起身,从铠甲上把子弹扣了下来,看着那红色的涂装,他露出了有些怀念的神情。
“我觉得您还是休整一下,再换把武器比较好,您现在心思很乱,如果您还想找我练手,到时候我们再做商量。”
“啊,太可惜了……明明除了那个剑帝和魔界的骑枪手之外很少能遇见一个让我想动真格的人了,但是……”
赫里曼把刀插进了剑鞘,握住了背后那把大剑的剑柄,将它举到自己面前,但就是这么一个动作,沉重的大剑也搅动了空气,形成一股劲风吹到众人脸上。
“艾尔文之刃啊,求你了,看在我们一同奋战多年的份上,再听我一次命令吧。”
大剑似乎是接受了他的恳求,强大的剑气在剑身上氤氲而生,缠在上面的那几根布条根本挡不住剑气的外泄。
“啊哈哈哈,太好了,你还愿意听我的啊。”
赫里曼将大剑架在了自己的肩甲上,那里有一块凹槽,刚好可以架上这把大剑,那凹槽不像是一开始就有的,像是被无数次的重压毁坏成这样的。
“接下来吧,艾尔文之刃的一剑。”
赫里曼举起大剑,将其重重挥下。猛烈的剑气冲破了布条的封锁呼啸而来,它在地上撕开一道裂口,并掀起猛烈的气浪,卷起沙石。
沃尔夫不敢怠慢,立刻填上了另一颗魔弹,朝着头顶射出。
绿色的子弹在到达半空后破碎,洒下无数细密的绿色光点,在沃尔夫周围形成了一层保护膜。
这是由拉姆尼丝亲手制作的防护魔弹,她的魔法实力是很强的,见过那一战的人都知道,所以由她制作的魔法护盾也必然很坚固,但是面对那把大剑的斩击,坚固的魔法护盾就像是一层蛋壳一样脆弱不堪,轻松地就被击穿,连减缓斩击的速度都做不到。
看着已经到了跟前的剑气,沃尔夫不得不用剑挡下,但是那根本无济于事,他整个人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这一击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感觉就像是正面承受的火车的冲撞一样。
“唔……嗯……”沃尔夫还是站了起来,在那一瞬他动用了狼人的力量才撑了下来,普通的人类要是吃下这一击不死也残废了。
“呼……还好他没事。”这一击的威力让周围的几个人都捏了把汗,尤其是菲妮斯,要不是维娜抱着她可能已经冲过去了。
反观赫里曼,他手里的大剑已经再次失去了恐怖的剑气,变成了一块普通的巨铁。
直到这时,几人才看到这把大剑的真面目,那是一把完全没有任何装饰,扔到武器库里就再也找不到的大剑。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把武器挥出了毁天灭地的一击。
“就只有这么一剑吗……为什么……”赫里曼无奈地将大剑背回了背后。
“我打不了了,艾尔文之刃已经不听我的了,算你赢吧。”
赫里曼转身便走,但是沃尔夫叫住了他。
“等等,赫里曼先生。”
“怎么了?”
“能谈谈吗,我觉得你的心思很乱。”
稍后,在卢克索的一间小酒馆里,沃尔夫和赫里曼各点了一杯酒,坐在吧台前的位置。
至于一直吵着要跟过来的菲妮斯,还是由维娜带着安全……
“这里居然没有关门?”即使被魔军包围,这家小酒馆依然门庭若市,这让沃尔夫有些惊讶。
“艾尔文人嗜酒如命,哪里关门也不可能这里关门的。”
沃尔夫像是喝麦酒一样一饮而尽,而后他发现这酒度数有些高,强烈的烧灼感瞬间布满了他的喉管。
“呵,行啊,敢这样喝酒的可没几个。”
“还好吧,和我喝过最烈的酒还差点。”
严寒,烈酒,战斗,不得不说这里和他以前的家乡很相似。
“赫里曼先生,你到底有何心事?”
“我是艾尔文的王之刃,你明白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吗?艾尔文的四大支柱之一,就是国王登基也得问过我们四个。”
“那还真是不小的权力。”
“但是现在的这个王,是因为前代国王驾崩才上位的,他甚至没有得到全部四大支柱的支持。”
“是你的?”
“不,是王之杖。我当时也很疑惑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国家不能群龙无首,必须选出一位王,而王子就是毋庸置疑的人选。”
赫里曼也拿起酒杯,将杯子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但是现在,我看见国家日渐衰败,民不聊生,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反对了。就在昨天,他带着本应失踪的长王子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还成为了叛军,我实在是……搞不明白了。”
“我猜猜,你后来选择了比较消极的方案。”
“算是吧,我后来就推掉了骑士团的工作,一个人到了这个边境小城,本来是想体验一下当冒险者的生活,谁知道就遇上了魔军入侵。最近,我唯一的朋友——艾尔文之刃也不听我的命令了。”
赫里曼像在诉苦一样一边喝着闷酒一边说着这些,这让气氛有些压抑。
“您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吗,你不知道是应该拥护这个王还是反对这个王?”
“我……不知道。”
沃尔夫没有再问什么,倒上一杯酒喝了起来。
而此时,一把椅子被拉到两人旁边,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抢过沃尔夫旁边的酒瓶,在自己面前倒了一杯。
“王之刃大人,能赏脸陪我聊两句吗?”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