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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枪 陈建波 3454 2024-11-15 22:22

  暮色渐渐低垂,吴尚南郊近三十里地的火车站内,灯火通明,与远方的苍茫黯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纵横交错的铁轨上,不断有车辆减速进站,向侧旁的车皮储备区开去,在那里,数不清的车皮排列整齐,蔚为壮观。“竹”部队的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看守严密,所有道路上,都清障设卡,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但是,主持这次军火行动的渡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他摇通了宪兵队那边的电话,问:“李先生,你负责吴尚城内的监视活动,有没有异常?”

  话筒里,晋夫微弱的声音说:“大佐,请放心,吴尚城内一片安静,我业已率部扫清了军统以及**地下组织,迫使他们忙于应对,无法再对您的主要使命产生威胁。”

  渡边笑了几声,问:“那位姚二少爷,有没有采取行动啊?”

  晋夫忙说:“姚某人倒是出了一点儿意外。原本,他是被监视在自己的宅子里,按照您的命令,一有异动,即行处置。但是,他的哥哥姚特派员率着一队皇协军将他硬行架上马背带走了。”

  渡边呵呵笑了起来,说:“那更好,姚特派员大义灭亲,把我们这个心腹之患带得越远越好,天高任鸟飞,呵呵,这只失群孤鸟,飞得再高,也无济于事啦!”

  晋夫干笑了几声,说:“大佐,在下这个釜底抽薪还是有点儿作用的,多谢采纳了。”

  渡边说:“是的,你的计策很妙,将新四军图谋我方军火的情报故意透露给重庆方面,假手姚特派员,为我们清除威胁,很好。我猜姚专员这是找个见证,一起目睹了我们特地为此精心准备的壮观场景,应该能够让他就此心灰意冷了。好,你放心,再坚持两天,我离开吴尚时,一定带你走,你的事情,已经安排好啦。”

  晋夫连声道谢。渡边搁下电话,脸色轻松下来,正待出去,佐藤联队长从外面进来,笑道:“渡边君,一切进展顺利,我方的军火弹药都在悄然向这边集中,空车皮都已经开始装货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启运。航空联队的空中掩护,将在军列抵达武汉之后正式开始;另外,他们还集结了所有的飞机对重庆方面邻近的空军基地进行不计损失的狂风攻击,使他们无暇对付我们的军火运输。”

  渡边一笑,说:“到了武汉,军火运输就开始分散分道进行了。他们虽有空中优势,也未必得逞。”

  佐藤说:“我知道,中村君已经精确计算了可能的损耗以及前线所需的数量,这次集结运出的军火总量,只要有五分之三抵达,就能够维持战役的进行,直至击溃敌人。渡边君,你真是老谋深算啊!”

  渡边得意地一笑,说:“老兄,你的心思非常灵敏,我就喜欢这样的合作者,像鸠山这样的人,是不配的,他目前还在响林镇吧?”

  佐藤说:“鸠山这样头脑简单的人,只能做牺牲品了。他眼下正吸引了新四军主力的围攻,第二旅团可能已经开始解救行动了,吴尚北面地区,已成为皇军与敌人的交火地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对于军火计划的执行,极其有利。”

  渡边说:“军火计划完成后,你我立即向响林镇进发,解救鸠山。这样,你的名声将会超越这个狂徒,成为陆军新的骄傲。”

  佐藤大笑,说:“渡边君,你真是精擅棋道啊,好!就听你的,“竹”部队将成为第十八联队的拯救者,这可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一个荣誉,说不定能在《朝日新闻》上露脸呢。但是我亲率部属血战,击溃敌军的报道,一定要请你执笔,我将会倍感荣幸的。”

  渡边点了下头,说:“好啊,最近忙于军务,很久没有写军报了,就以你为开端吧。”

  俩人聊谈着,从窗口看外面站台上的动静。那边,不断有军列或者单独的火车头驶入站内,转而被牵引到附近疏散位置,袖子上戴有白色标志的调度人员正忙碌着。渡边双手抱肘,慨叹道:“黑夜是隐藏行动最佳的工具。”

  佐藤说:“以行动掩饰行动,这才是最佳的方式,你是谋略高手。”

  渡边自负地摇摇头,说:“现在说还稍稍嫌早,等完成了这项计划,再下断言不迟。不过,我现在更加关注的是那些对手的去向和下落。姚家兄弟,该在江边亟待渡船了吧?我方江防部队的炮艇,正严阵以待呢,他们兄弟俩一起沉没江心,成为鱼虾的食物,那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窗外走廊里,几个巡逻的士兵走了过去,从前面的台阶下去,通过场地,进入站台,仔细地检查着每一处暗角。渡边笑了起来,转身坐下,微微闭眼,暂时将思绪从这紧张有序的行动中转移开去,思想起那位被囚禁在福音医院病房里的邹小姐来。

  而方才从他眼前过去的那几名日军士兵,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停住了脚步。领头的人是个蓄着仁丹胡子的少尉军官,他询问一个调度员,济南发来的军列有没有到站?调度迟疑了一下,说:“济南那班军列不在本站停留,将会在明天凌晨由十二号车头捎挂离开。”

  少尉点了下头,继续向前走。调度盯着这几个人的背影,考虑了一下,转身去廊柱角落里,拿起墙上镶嵌的电话机,要通了中村大尉,说:“报告大尉,刚才发生了件奇怪的事情。”

  中村在那端问:“什么事?”

  这调度耳边的电话被人拽了过去,他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一个人捂住嘴拖到了廊柱背暗处,一把狭长锋利的利刃穿透了他的脖子,深深地扎入了柱身。那夺去电话的人对着话筒咳嗽了几声,用日语说:“有两只猫在铁轨附近,我怕影响列车通行,是否处理掉?”

  中村说:“那就不必了,这样体型的小动物,影响不了列车的运行。”

  这人挂了电话,转到柱子后,取下死者袖子上的标志,说:“小马,把步枪绑在他的手臂上,做成站岗值守的样子,不会引人注意的。”

  小马说:“好的,姚先生,咱们再去哪里?”

  姚锒将袖标佩戴上,做个手势,跳下站台,从铁轨过去,说:“找到十二号车头,我们不要在这里纠缠。”

  一行人继续以巡逻队的姿态刻意地避开真的鬼子巡逻队,行进在车皮之间,向车头停设区走去。到了前面黑暗处,刚想稍事休息,观察环境,冷不防角落里闪出个士兵来,厉声喝问:“什么人?口令?”

  姚锒用电筒照射住对方的双眼,几乎在同时发问:“是谁?口令!”

  卫兵一愣,一支竹弩噗的一声扎入他的喉咙,他仰面摔倒,抽搐了几下后便断了气。姚锒将手电向前方照射,大步向前,以便掩护后面的人清理尸体。此刻,他要寻找的十二号机车就停在不远处,所有的火车司机、司炉都已经离开了车子,被聚集到了一间屋子里,好吃好喝地招待着。门外,守卫严密,严禁进入。

  姚锒看看手表时间,叮嘱小马几句。小马点点头,立即携带上了弓弩,爬上火车顶部的平坦处,架起弩机,紧盯住那座房子的周边,一旦发现有卫兵解手落单,就用弩箭解决,再伺机假扮,以便潜入截换司机的服饰,好驾车离开。但是,这样一等就是几个钟头,那些卫兵纹丝不动,换了一班岗后,依旧如此。

  姚锒看看天色,心中着急,万一天亮了,调度员的尸体被发觉了,行踪一暴露,那可就麻烦了。他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下,立即走向旁边的一台机车,爬上去后,找着了一桶汽油,便将它拎下来,围住十二号机车浇了一地,然后向那边大步走去,用日语问道:“十二号机车有浓烈的汽油味,请司机、司炉查看原因。”

  他只在距离房屋十五六米处的地方挥手示意,并不接近,以免对方卫兵喝问口令。

  那些卫兵们听说这个情况,有些着急,立即向正在屋里休息的人发问。果然,片刻后,出来了两个睡眼惺忪的家伙,一边揉眼,一边嘀嘀咕咕地走了过来。姚锒依旧用日语假意询问。那鬼子司机摊摊手,表示这是辆烧煤的车,不用汽油。姚锒点头,但坚持请他们上车检查。两人无奈,只得上车。但还没站稳,就被身后跟随的几个游击队员放倒了。

  姚锒迅速摸黑将这二人的外衣剥除下来,和一位来自山东根据地的火车司机换穿上身,再用黑炭将脸上弄脏了,压低了帽檐跳下车,骂骂咧咧地返回屋子。姚锒用日语含糊地埋怨道:“这些巡逻队的鼻子都跟猪差不多,真是讨厌,天快亮了,却没个好觉睡!”

  卫兵对于这司机本就没印象,只当是巡逻队弄错了,也没留神来者已是掉包了,任由他们进了屋子。

  外面借着车辆掩护的人们,飞速行动起来,将被杀的司机、司炉都丢进了铁轨中间的窨井里,死死地压覆上铸铁的井盖,随后才列队向外面撤去。他们要在天亮到达站台外围,目送着姚锒等人驾驶十二号机车离开吴尚车站才算放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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