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今天这么见外,是不是心虚啊?"天后居高临下地瞧着他。
"婶婶真会说笑,我心虚什么?"老太婆还真是来找碴的,不晓得自己被她抓到什么把柄。看她的表情,他八成不会好过。
"来人,带晖容大人到后花园参观。"天后挥了挥手,说。
参观后花园?"婶婶,不用了吧?这后花园几乎都是我在料理,我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还有必要看吗?"难道后花园发生了什么事?
"非常有必要,我的好侄子。"天后冷笑了一声,"来人,带晖容大人过去。"
"是!"两个侍卫走过来,"晖容大人,请!"
这架势好像不去不行——如果说不去铁定会被押着去。"好,我去还不行吗?"花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说是婶婶的花园,但他也花了好多心血在里面,园里的花都是他精心挑选培育的,几乎都是极品。可是——谁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神界几时开始有害虫了?"他感觉自己脸部肌肉在抽搐。许多颜色漂亮的花都被摘了,花的哭声和叫骂声几乎要震聋他的耳朵——"晖容大人...好痛哦..."
"晖容大人,你好过分,居然叫人来摘我们的花..."
"呜呜...晖容大人不要我们了..."
"你们先别哭,告诉我谁欺负你们了?"他得先想办法把它们的哭声止住,这样他早晚会疯掉。
"好侄子,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好吗?"天后的声音把他吓了一大跳。
"婶婶,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哪个不要命的敢来天后的后花园摘花?
"是你叫人到我的花园里来,我还以为你请了个助手什么的,就没管她,结果她进到花园里就到处采花,晖容,就算你不想帮婶婶照料花园,一家人,说出来婶婶难道会勉强你吗?"
你当然会。他暗暗地翻了翻白眼。他的婶婶他还不了解吗?生平最擅长的就是强人所难。"婶婶,你说得对,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做的呢?"不会又被她跑了吧?
天后拍了拍手,"来人,把犯人给我带上来!"
还好这次抓到了犯人,看情形应该是那个到处陷害他的女人了,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说来奇怪,神界居然还有天神敢胡乱采花,真是岂有此理!这样残害花朵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被两个天兵押着,一个长发的女人向这边走来。那个女人有一头像花香般的轻软柔亮的长发,一双好像黑檀木般漆黑的眼睛,茉莉一样白嫩的脸颊,玫瑰花瓣般的红唇,亭亭玉立得犹如水中的荷花...呸呸呸,这女人长得美有什么用,这么狠毒地对这些柔弱的花草,绝对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你叫什么名字?"他走过去,问。
"上官馥。"她回答。
"你不认识我?"
她摇摇头。
不是吧?敢乱用他的名字居然不认识他?"我就是晖容。"他哼了一声,说。
"哦?是吗?真巧。"上官馥轻声笑道,"怎么写呢?"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的晖,"有容乃大';的容。"他顺口说道,见鬼了,他干吗回答她?"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是知道吗?还有巧什么巧?你用我的名字到处招摇撞骗,现在见了我本人,起码应该道声歉吧?"这女人是天神吗?他怎么从来没见过?神界的天神他几乎都认识,就是不记得见过这张脸。如果她长得平凡一点也就算了,但是这么漂亮的天神他没理由会不记得。如果说她是凡人,她又没有凡人的浊气;如果说她是仙人,她又不可能不认识他;如果说她是妖魔,那她又是怎么来到神界的呢?难道她偷了神界之门的钥匙?但她身上完全没有力量的气息,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用你的名字?"上官馥偏着头,说,"我没有啊。"
"你还敢说没有?我生平最讨厌敢做不敢当的人了。"他轻蔑地说。
"我不撒谎,说没有就是没有。"上官馥的声音冷了下来。
"好。"他点点头,"婶婶,你也听见了。这女人我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我,这样总可以证明我没有派人到你的花园里搞破坏了吧?"他还怕这女人赖定他呢,她这么肯定没有用过他的名字,这下子能还他清白了吧?
天后转向上官馥,说:"你自己说,是谁叫你到这花园里来的?"
"花园?"上官馥皱了皱眉,"这里吗?"
"没错!是谁叫你来的,说!"天后威严地喝道。
"灰绒。"上官馥很快地说。
"喂喂喂,你别乱说..."他正要冲上去,天后拦住他,一脸"你看吧"的表情,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小姐,你搞清楚,我什么时候有叫过你?"他跺了跺脚,叫道。
"你是没有。"上官馥点了点头,说。
"你刚才明明说是晖容..."天后指着她说。
"慢着!"他打断天后的话,对上官馥说,"你说的"晖容';,名字怎么写?"
"灰色的灰,羽绒的绒。"上官馥扬起一抹宠爱的笑容,说,"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小弟弟,虽然你也长得不错,不过她可比你可爱多了。"
什么嘛!"谁是小弟弟啊?你知不知道我多少岁?"他不满地哼道。
"真是,小小年纪就喜欢装成熟。"上官馥笑道,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你这句话说对了。"天后突然插嘴,"我这侄子从小就一副少年老成的鬼样,还一肚子诡计,整天想着怎么算计别人,一点都不可爱。"
上官馥点头道:"嗯,小孩子还是天真一点比较讨人喜欢。"
什么跟什么啊?婶婶怎么突然跟这个残害植物的女人亲近起来了?再说了,他哪里是什么小孩子?以人类的年龄来说,他早就是老妖怪了!
"好,看在你跟我意见相同的份上,这次你摘我的花的事就这么算了。晖容,你负责把花重新照顾好,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天后挥了挥手,"对了,馥儿,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摘花?"
喂...好像跟他没什么关系吧?"婶婶,凭什么她把花摘了,要我帮花疗伤啊?"这也太不公平了。
"哦,那你就舍得把这些花就这么丢着,任其自生自灭?"天后眉毛一挑。
"这是两码子事啊!"他气得直跺脚。搞什么?这一大片花,要帮它们补充元气肯定要他半条命!
"你很重视植物吗?"上官馥走近他。
"废话!植物不是生命吗?你有没有听过一棵草也有三分魂?"他瞪回去。
上官馥低下头,"可是...你刚才很用力地踩了你脚下的那棵花很多脚。"
不是吧?他连忙跳开——惨了...这棵是整个花园最难搞的默影昙花,性格阴沉,又沉默寡言,百分之百的闷葫芦,他完全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如果是其他花,早就在鬼叫了。"对不起,默影,你没事吧?"他赶忙赔不是,不过这家伙一点都不甩他,"对不起啊,默影,你别不吭声啊..."完了完了,这家伙还真发起脾气来了,没准会气得不再开花。这下糟了。
"这位晖容弟弟,你没事吧?"上官馥弯下身子问。
"都是你的错,你给我闪到一边去!"他冲"元凶"大叫。
上官馥叹了口气,挂起淡淡的笑容说:"如果这棵花真有灵魂,那它一定是沉默寡言,对人不假以辞色的类型。"
咦?这个女人难道也能跟花草沟通?"你怎么知道默影的性格?"
"很简单啊,你说它不吭声嘛。我想你别再烦它,先帮它疗伤,让它清静清静会好些。"上官馥笑道,"这种性格的人最不喜欢别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了。"
说起来,默影平时对他好像也的确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关你什么事?你懂什么?"这女人没道理会比他更了解这些花花草草的,看她残害花朵的那股残忍劲,她哪里会懂花草的感觉。
"她说得没错,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巴先帮我疗伤?"默影突然冷冷地说。
好大的打击!没想到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残害花草的女人竟然比他还了解默影!呜呜...他的生存简直失去意义了...
"那个...你没事吧?"上官馥搭着他的肩膀问。
他完全不想说话了,幸好旁边的恋雪牡丹安慰他说:"晖容大人,没关系啦,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的,这次不是你的错,不要紧的。"
唉,就算再安慰也难以弥补他自信心的巨大创伤!
"请问...你的侄子平时就是这样神经兮兮的吗?"上官馥问。
只听天后说:"是啊,你应该能体会我平常是多么痛苦了吧?"
"您真是辛苦。"上官馥叹道。
接下来她们两个女人说什么他已经不想听了,他要努力医治这些惨遭摧残的可怜花草,太可怜了,太可怜了...
"晖容,过来。"天后又叫道。
"婶婶,什么事?"虽然不情愿,但是她好歹是天后。
"马上把你家腾出两间大一点的房间来,一间做上官小姐的寝室,一间当她的工作室。"天后看都没看他,拉着上官馥说,"馥儿,你尽管放心,你说的东西我会帮你安排好的,你就安心在这里设计和制作你的衣服吧。我会吩咐织女和绣仙她们去你那儿听你调遣的。"
"谢谢,天后陛下。如果方便,请让我先帮你量量尺寸,省得待会儿再跑一趟了。"上官馥微笑着说。
"婶婶...为什么要用我家?"原来这女人是搞服装设计的,难怪天后对她那么好——婶婶就不怕成了"女人版"的《皇帝的新衣》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