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尝试改变
照例是晚上十一点,我交接完班后从店里走出来,十月末的夜晚已经有些冷了,我身上穿的还是一件薄薄的外套,不禁缩了缩脖子。
小颜和小静相拥着从店里面出来,欢天喜地的样子:“小染,走,一起去吃宵夜。”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不饿。”
“那好吧,你一个人小心哦。”说罢,两人横过马路钻进了一边的小吃店。
我看着她们走进去,肚子不禁咕噜噜的响起来,从下午五点多在店里吃了晚饭后到现在已经五个多钟头了,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完了,说不饿纯粹是骗人的,但又不好意思说自己身上没钱,上次逛完超市剩下的二十几块钱还要撑到下月二十号呢。
没办法,只能饿着。
紧了紧身上单薄的外套,迎着夜晚萧瑟的秋风饥肠辘辘的往自己租住的地下室赶,没想到在巷子的转角处又遇见了白天的程斯诺。
“好巧啊,又遇见了。”我走上前笑着打了声招呼,“怎么,今天又下早班?”记得他说过,他平时的下班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点左右,我看了看表也才十一点一刻。
“哦,是啊。”他笑笑,“你了,今天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吧?”
“恩,还好,熟能生巧嘛,比前两天轻松多了。”我拉了拉身上的外套,晚上的风真够大的,吹得人浑身打颤。
我这个动作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望了望我说:“前面不远有家小吃店,走,吃东西去,今天我请客!”
“呃,不了,改天吧,时候不早了。”我犹豫着,毕竟让他请客有些说不过去,我跟他还不是很熟,虽然他曾经送过我夜空里的烟花,但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真是的,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你看你,嘴唇都冻得发白了,这么大冷的天儿吃点东西暖暖身体多好,走,别给我省钱!”他说着朝我这边靠了靠,似乎是要来动手拉我。我慌忙迈开了步子,心想他要是真过来拉我我可怎么办?
“好,等发了工资我再请你。”我不加思索的应道,说完才发现自己慌乱中说错了话,这样说不是明显的告诉他我现在缺钱用吗?尘染啊尘染,你猪脑子啊!
果然,他转过脸劈头就来了一句:“尘染,你身上现在缺钱用?”
“呃?没有……”我慌张的说。
这拙劣的谎言自然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尘染,我不是说过的吗,你要是有困难我无论如何都会帮你的……毕竟大家同学一场。”他望着远处边走边说。
“也没有啊,我很快就发工资了,再说我身上还有一些钱。”我解释着,却发现自己这样做无疑于越描越黑。
他没再说话,掏出一支烟来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呼出一道道烟圈儿来,不再开口说话。
我想他应该是生我的气了。怪我不把他当朋友。
可是,我只是不想让人帮我,那样我会感觉自己很没用。
“抽烟对身体不好。”我开口打破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他抽烟,但我还是有些忍不住的提醒到。
“没事儿,这都习惯了。”他颓然的笑笑,将手插进口袋里。
很快就到了他说的那家小吃店,店里的生意很好,虽然已经是深夜但依旧坐满了客人,看来都是在附近打工刚下晚班顺便过来吃宵夜的人。
我跟在程斯诺的后面走进去,一个年龄大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随即笑着走过来:“咦,程哥你来啦。”
“恩,最近还好吧小玲?”程斯诺点点头笑着和那小姑娘问好,看样子他应该经常来这家店。
“哎,这位是?”被唤作小玲的小姑娘随即看见了站在程斯诺身后的我,圆圆的眼睛里充满的好奇。
“哦,我初中的同学,恰巧碰上了,就一起来吃个饭,尘染,别站着,过来坐。”程斯诺说着拉过一把椅子来。
“哦,我说嘛,原来是你同学呀。”小玲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笑吟吟地说,“今天吃什么?老规矩?”
“恩,一碗牛肉烩面,要大碗的,再来一份煎饺。”程斯诺看也不看菜单直接报到,随即又转过头来问我:“尘染,你要些什么?随便点,反正今天我请客。”
我拿过菜单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列着一排排的小吃,我挨个的看了一遍,然后不加思索的说:“来一碗馄饨吧。”
“这里的鸡汁米线也很好吃,料比较多,你可以试试。”一边的小姑娘忽然说道。
“哦,下次吧,我已经点了。”我笑着将菜单放回到桌子上。
“好嘞,请稍等,马上就来。”小姑娘爽快的应着跑到后厨去了。
我和程斯诺面对面的坐着,气氛忽然有些尴尬。
“你很喜欢吃馄饨?”良久程斯诺忽然开口问道,化解了这尴尬的气氛。
“还好,只是习惯了,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吃而已。”
“你可以试着改变一下,比如换一种口味。”他微笑的提议。
“不太习惯改变,我比较怀旧。”我拨弄着自己的刘海。
“看来我们属于同一种人,我也不太喜欢尝试,习惯了一种口味就会一直固定的吃,我的同事们都笑我说我这人太没创意。”他说完自嘲的笑笑。
“呵呵,也不尽然,有尝试就会有失败,就像吃东西一样,没吃之前谁也不知道合不合口味,要试过了才知道,可据我的经验大部分都是失败的。”
“是吗》看来你曾经试过?”他笑着问。
“恩,是在我刚上高中的时候,学校的食堂推出了一道新菜,我的好多同学都去了,出于好奇我打了一份。”
“哦?结果呢?”他饶有兴趣的抬起头。
“失望之极。而且当天晚上我和我的同学连跑了几次厕所,导致第二天神色疲惫。”我回想着自己的遭遇。
“呵呵,尝试的代价。”他忽然大笑起来。
很快,我们点的东西上来了,他的牛肉烩面我的馄饨,还有一盘煎饺,煎成金黄色,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别老看着,吃啊。”程斯诺从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上方抬起头看着我。
我的确是饿了,拿起筷子二话不说吃了起来。
“今天我们店里所有的学徒进行了一场比赛。”他边吃边漫不经心的说。
“哦?成绩揭晓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