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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祈福

他靠脸上位 晋江皮皮虾 5035 2024-11-18 13:37

  一瞬间, 沈浚齐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有些沉。

  陆桓和他开玩笑说:“贝贝,要不要给你派个司机,突然想起来你这金陆的老板娘身价也不低的。”

  沈浚齐说:“你可别开玩笑了。司机不用了, 车也不用了, 我也骑自行车去, 大好春光,切莫辜负了。”

  若不是因为今天陆桓有事, 沈浚齐很想让陆桓一起出去走走,因为工作忙, 他们很少在周末里去出游,有些时候原本订了计划,后来也不得不去取消。

  有些遗憾,但是未来还有很多机会,沈浚齐坐到床边, 和陆桓交换一个亲吻:“这次去是要许愿的, 如果成真了, 下次我们一起去还愿。”

  陆桓笑着说:“好。”

  沈浚齐说:“那我走了。”

  陆桓说:”玩得开心点。“

  他看得出来,沈浚齐的心情很不错, 他大概也没有和朋友出去踏青过, 对今天的出游,充满了期待。

  沈浚齐提着一袋点心矿泉水下了楼, 萧秉璋还在楼下等着,他没时间吃早餐了,便拆了一袋面包, 勉强填饱了肚子,打算等会儿中途看到便利店,再进去买点饭团包子。

  萧秉璋的自行车停在公寓出入口的绿化带边,沈浚齐走出公寓大门,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的自行车就停在边上,人则坐在绿化带边的站石上,伸展着两条长腿,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两人正兴致勃勃地研究着一袋食玩。

  “萧秉璋。”沈浚齐叫了他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萧秉璋和登登都抬起头来,萧秉璋说:“哟,来啦。”

  接着他低下头,对登登说:“登登,还记得叔叔吗?“

  登登童音清脆:“哥哥我记得!是沈叔叔!”

  哥哥??叔叔?

  沈浚齐笑得有些勉强:“登登早上好。”

  登登说:“叔叔早上好!”

  沈浚齐笑得更勉强了,明明和萧秉璋不过四岁的年龄差,为什么萧秉璋就是哥哥,他就得被登登叫叔叔。

  萧秉璋还浑然不觉有什么问题,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把食玩收拾好,放进登登的小背包里,看起来对照顾小朋友得心应手:“登登,我们出发了。”

  登登点点头。

  萧秉璋说:“包包是我给你背着还是自己背着?”

  登登说:“我自己背着!”

  萧秉璋说:“那我给你把水壶背着。”

  他把登登的保温壶挂在自己脖子上,然后抱着登登坐上车后座的安全座椅,他这辆是公路车,却偏偏加了一个儿童安全座椅,看起来还不像是临时加上的,是改装。

  原本以为自己要带两个孩子,现在看来,萧秉璋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带孩子还挺靠谱。沈浚齐在路边找了一辆共享单车,把那袋吃的放在前面的车筐里:“我带了吃的和水。”

  萧秉璋乐了:“那挺好,等会儿中途饿了,就停下里吃点东西。”

  萧秉璋还真把今天当踏青了,完全都忘了是为了去庙里求姻缘,两人骑着自行车,一路上晃晃悠悠,一会儿吃东西,一会儿停下来休息赏花拍照,等到了寺庙,已经十二点了。

  这座金沙市香火最旺的庙,今天人潮涌动,走到大门前,萧秉璋这才拍拍脑袋:“哎,忘了今天是免票日了,还撞上了正月里最适合许愿的日子。”

  沈浚齐很好奇:“你怎么知道今天最适合许愿了?”

  萧秉璋说:“我在公众号看到的。”

  他把登登从车上抱下来,一手牵着登登,一手推着车:“不管了,先进去再说,我去存个车。“

  登登是第一次来庙里,又遇上人多的日子,他害怕走丢,紧紧拽着萧秉璋的手。萧秉璋去存车时人更多了,都挤在了接待处,登登就抱着萧秉璋的腿,后来发现他没怎么挪动,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萧秉璋的脚上,活脱脱小牛皮糖一个。

  有大人逗登登:“排队累了吗?阿姨抱会儿你,好不好?”

  登登拼命摇头,把萧秉璋的腿抱得更紧了。

  她继续逗登登:“为什么不让阿姨抱呢?你看哥哥多累呀。”

  登登这才扬起小脸看萧秉璋,他不想萧秉璋从自己身边离开,又担心他太累。

  “哥哥。”登登小声问,“你累不累?”

  萧秉璋说:“不累,你继续坐着,哥哥存完车抱你。”

  “嗯!”

  登登把脸贴在萧秉璋的腿上,安静地等他。

  沈浚齐存完食物过来找萧秉璋,发现登登俨然已经变成了萧秉璋的腿部挂件,周围一群逗他的姐姐阿姨,用零食用言语逗他,都没能把他从萧秉璋身上离开。

  后来她们干脆去逗萧秉璋,萧秉璋趁机掏出手机:“你们需要字画吗?”

  “……”

  萧秉璋一定会在微商上有所才成就的,沈浚齐心想。

  虽然看打扮谈吐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萧秉璋还是凭着“勤劳哥哥微信卖字画养弟弟,兄弟情深令人感动落泪”的印象,收获了一堆微信号,加完了乐滋滋地拧着登登去找沈浚齐,抬头一看,沈浚齐就在不远处等着他。

  “诶,你存完了?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沈浚齐说:“那么多人围着你,我挤都挤不进去。”

  萧秉璋抱起登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们登登太受阿姨们的欢迎了。”

  登登有些害羞,他搂着萧秉璋的脖子,小脸埋在他的脖颈间。

  萧秉璋问:“我和登登是不是看起来特别像兄弟?刚刚她们都说我们长得像。”

  沈浚齐说:“是有点像,不过你们这年龄相差的有点大。”

  萧秉璋说:“我哥也比我大十七岁,小时候他天天带着我到处去玩,结果被人说我是他的私生子,哎,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看起来有些羡慕,他本身年纪小,脸也嫩,每次带着登登出去都被误认为是哥哥带着弟弟,从来没有人觉得是两父子。

  虽然哥哥也不错,但是萧秉璋更想当登登的后妈。

  他的心思谁都藏不住,沈浚齐觉得好笑:“快走吧,烧香许愿的地方人估计也不会少。”

  萧秉璋说;“要不你先去请个牌位?我带登登到处逛逛,一点的时候我们在大雄宝殿门前会和,那时候上午的一批游客差不多都离开了,人会少点。”

  沈浚齐考虑片刻,说:“也行。”

  萧秉璋说:”不过请牌位也不一定能成功,那里的师兄会看一看逝者的根基因缘,如果不合适,就不会建议你供牌位的,你也不用强求,听于师兄的就好,于师兄人挺好的。“

  沈浚齐点点头:”我知道了。“

  萧秉璋给沈浚齐指了位置,供牌位的地方在僧人离正殿有些距离,和僧人起居的地方比较近,沈浚齐抄着小道走过去,游客渐渐变少,气氛也渐渐肃穆起来。

  不知为何,沈浚齐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这里不是他应该来的地方。

  他刚好穿过供牌位的地方,这种感觉就更甚。这里平静安宁,逝者在佛经的抄拔中安息,那一个个冰凉名字并没有让沈浚齐觉得渗人,倒好像是在和他们行一个简单的见面礼。

  而他身上背负的两个名字,却不属于这里的平静和安宁。

  “这位居士有什么事吗?”

  沈浚齐走到蒲团边,正犹豫要向那边走,身侧的门突然走过来一个胖胖的僧人。

  沈浚齐问:“请问是于师兄吗?”

  僧人说:“是的,您是来请牌位的吗?”

  沈浚齐点点头:“我的父亲和我的兄长去年往生了,我向来给他们求冥福。”

  于师兄说:“请跟我来。”

  他带着沈浚齐,走到另外一间小屋子里:“您先坐下,慢慢说。”

  萧秉璋说过,这里请牌位讲究因缘根基,不是因为会有歧视偏见,而是因为很多人盲目请牌位,家里出生一个孩子就给请个长生牌,家里遭遇不幸就疯狂为祖上几代请牌位,到了最后,和牌位的本意完全相悖了。

  沈浚齐的倒是很简单,他只希望沈俊杰和沈国峰能够安息,并不为自己求财求福。

  他和于师兄简单聊了聊,于师兄认真地听着,不时问上几句。

  “沈居士。”于师兄听完,轻轻点了点头,“我有个建议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

  沈浚齐说:“您说。”

  于师兄说:“如果您真的希望立牌位,我倒是觉得您可以为自己供一个,而不是您的兄长和父亲。”

  于师兄说得委婉,沈浚齐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被拒绝了。

  沈浚齐有些糊涂,沈国峰和沈俊杰死于非命,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也是为了立牌位贪恋功德,为什么会被拒绝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因缘根基?

  于师兄仿佛看出了他的问题,他说:“两位亡者的确因缘未到,而且沈居士,我觉得,您不必要把所有人的生死债福,背负到自己身上。“

  沈浚齐不说话了。

  于师兄问:“冒昧问一句,您现在最大的愿望是做什么呢?”

  沈浚齐没想到会问这个问题,于师兄看到他有些犹豫,说:“您要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沈浚齐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现在我希望能找到那些骗子,让他们接受应有的惩罚。“

  于师兄问:”愿意为其付出任何代价?“

  沈浚齐点点头。

  于师兄问:“即使是付出现在拥有的最重要的东西?”

  现在最重要的东西?

  沈浚齐的表情渐渐凝住了。

  于师兄说:“看样子让您为难了。”

  于师兄从柜子里拿出一本《地藏经》递给沈浚齐:“您如果希望替亡者增福消业,可以在家替他们诵经。”

  沈浚齐接过这本经书,心里却还想着刚刚那个问题。

  于师兄说:“至于您自己的问题,需要您自己的智慧开解,您以后如果有空,可以来庙里找我或者其他师兄,或者和知心好友多聊聊,相信您会有自己答案和解决的方法。”

  沈浚齐苦笑:“希望如此了。”

  他向于师兄道了谢,离开了这里,于师兄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回到大殿刚好是一点整,萧秉璋和登登已经在香炉边等着他们了。

  看到沈浚齐有些异样的表情,萧秉璋连忙牵着登登走过去。

  “怎么样?”

  沈浚齐摇摇头:“于师兄说因缘未到。”

  萧秉璋安慰他:“哎,于师兄不会和有些僧人一样,见好就收,拿这个当业绩。你和他聊了没有?”

  沈浚齐说:“聊了一会儿。“

  萧秉璋说:“于师兄是不是人挺好的?他有没有开解你?”

  沈浚齐把手里那本《地藏经》递给萧秉璋:“他送了一本经书给我,说我可以在家里给他们诵经祈福。”

  萧秉璋接过来翻开:“于师兄这个方法倒是挺好的,现在难缠的人太多了,仗着有钱,胡作非为。你不知道,去年有一次,他拒绝了一个土豪给自己没出生就夭折的私生子立牌位,那个土豪说要包下那间佛堂,于师兄还是不同意,当时他说话比较委婉,那个土豪竟然以为于师兄不给立牌位是因为其实根本没有私生子,私生子更没有流掉!是自己的情、妇骗他钱的,当场给自己的情、妇打电话大吵大闹,还是请了附近的派出所警察才把他请出去。”

  沈浚齐说:“这样不好。”

  萧秉璋说:“不过说真的,这种情况其实也存在可能。比如有人以为家里失踪多年的人去世了,来立牌位,结果这人并没有去世,于师兄肯定不会立的。于师兄这人修为很高的,也许那个土豪的情、妇真的没有怀孕也没有流产,不过于是于师兄这人比较特别的是,就算他知道,他不会说出来,我当时还想替我前男友算一下,他要吃几年牢饭,于师兄直接没理我。”

  沈浚齐摇摇头:“这种情况是例外,我爸和我哥,大概还真是因为因缘没到,我爸这一辈子求的就是财,去世也是因为财,我哥则是跟随这我爸,一辈子都没有过自己的人生。”

  沈浚齐看起来有些难过,萧秉璋安慰他:“这些和你都没关系,你替他们还了那么多钱,就已经为他们做到了弟弟和儿子能做的事情,剩下的是他们的事情,开心一点,享受人生吧。”

  作者有话要说:wuli小公主还是有点慧根的23333

  可是被男人迷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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