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有读心术,遇见幻影后我才知道,真正有读心术的是冰凛雪鸢。唉……怎么我在云倾国待那么久都没找到一只冰凛雪鸢呢?或者,我应该问,怎么你在君凌国待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幻影白雕呢。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缘分你个头,谁愿意跟你有缘分谁跟去,本姑娘不稀罕。”
他好像很失望很伤心似的,他哀声叹气地说道:“唉……怎么办呢,我可是很稀罕很在乎的。”
白亦终于正眼瞧他,放佛要透过他的眼眸看进他的内心世界,就像上次对视一样,一样给她亲切感,一样的似曾相识。
终于看到了两双眼睛重叠在一起,这个人的双眼跟那个人的一模一样,一样的温柔,白亦苦笑,自己果然还是想多了:
“很可惜,我不希望跟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有任何关系,一点也不想。”
不是不想,或许只是不敢想。其实应该说是害怕吧,害怕这张面具下是一张熟悉的脸孔,难道一个人的性格可以改变那么多吗?以前的凌陌冰是个如莲般干净的少年啊,为什么这个人的眼里除了那一抹相同的温柔却只剩下深邃了。
“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呢?”只要你伸手取下就可以看到我了,我一定不会阻止,我的雪儿……
他的银色面具离得很近,白亦只要伸手就可以取下来,只在一瞬之间就可以看到的。
白亦的手缓缓前伸,终于接触到了银面,指间传来冰凉的触感,她的心也随之一震。
是或不是,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么,我到底希望他是还是不是呢?
胸口的血喷涌而出,竟没有一些前奏。那一块由内力凝成的冰地开始碎裂,白亦一掌劈向他,虽不带任何内力,却可以暂离他的视线。
“啊——”白亦从冰块上缓缓落下,像起舞的白色蝴蝶一样美丽。
对啊,他是不是凌陌冰又有什么意义呢?自己又在奢求什么?感情能够让人毁于一旦,爱情呢,同样可以,所以……她真的不想要这种让人心痛的感情。
“小亦——”他冰蓝色的衣袍飞扬,白亦好像看见那抹冰蓝色架着白云向她飞来,好美好美。
他果真从天而降,接住了她,就像七瘴崖那样,好熟悉好温暖的感觉。
“小亦,你怎样?”
白亦淡淡微笑,像是很幸福的样子,“我……中毒了。”
“你先别说话,我替你解毒。”他的声音深沉而又磁性,很好听很温暖很温柔。
他好像知道白亦心里的想法,只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亦,你只需记得我叫云瑾墨,一定要记得呀。”
滚滚而来的睡意已经瓦解了白亦的神智,她只来得及咒骂上苍:为毛其他穿越女主都有那么多好运,我就这么倒霉,喝杯水酒都可以中毒。
白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阳光明媚,天空蓝的透明透亮。
她抬手抚摸了下脖子上的项链,轻语道:“冰凛,我带你去见那些人,看一看到底是谁对我不利。”
白亦不明白自己为何一觉醒来,却置身于子轩居。她苦闷:我在奢望些什么呢?
她带着冰凛从一个院落飞到另一个院落,从一个房顶飞到另一个房顶,她趴在上面静静地听着,冰凛也在听着。不过,一个听得是话语,另一个是良心。
“主人,这个扫地的阿婆。”
白亦神色绝冷:“她在想些什么?”
“怎么找到你,验明你的死活。若是死了便埋了;若是活着,便亲手杀了。”
“呵呵,”白亦浅笑,“我本只想挖出幕后指使,饶她一命,奈何她却真存了害我之心……”
白亦悄然落下,正站在她的身后,如鬼魅一般咯咯地笑:“婆婆,你是在找我吗?”
阿婆像见鬼一样跪下,头重重的磕下,嘴里还念念有词:“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我不是存心要害你的,你做鬼了千万不要来找我,找二小姐吧,是二小姐逼我这么做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你在颤抖呢……”白亦的声音带着森冷的感觉,就像是从地狱中传出来的,“你在害怕?”
“三小姐,你饶了奴婢吧。”
冰玄剑闪出阵阵寒光,鲜红的血滴落在地,一滴一滴……
“既然早知道我化成厉鬼会找你索命,为什么还要害我呢?”屋顶的白亦衣袂飘飘,她的眼睛看着很远的地方吗,那里有个富丽堂皇的皇宫,里面住着一个心如蛇蝎的公主。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害我者,必百倍千倍奉还。
“君无痕,我要嫁给你,和白淑华一起,而我会给你所要的一切……”
“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几个字说完,白亦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君无痕竟觉得心都是痛着的,难道这就是惩罚?惩罚他这几年的薄情,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个女子可以狠狠伤他。
若是他知道后来是那样的结果,此时此刻他一定会问“你所说的一切也包括你吗?”
可惜,很多事都是无法预料的,他原本以为女子嫁了一个人便是一生一世,哪知男子爱上一个人才是一生一世,而那个他爱了一生一世的女子却从未想过陪伴他一生一世,这究竟是谁的悲哀?
两个人的婚姻是幸福,那么一个人呢,是否意味着不幸?
如果两个人的真心是永远,那么一个人呢,是否意味着寂寞?
……
“亦儿,三日后的宫宴你跟淑华一起去吧。”
白亦站在窗前静静地吹着碧海玉箫,没成想白景却突然来访,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地说道。
她放下玉箫,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她长到14岁,却只见过白景三面,还有一次紧紧是在白子羽怀里听到他的声音,第一次是在那漆黑的夜,群蛇围攻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