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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白亦好像感觉不到棍棒落下时的疼痛,也听不到任何的闲言碎语,耳边回荡着的仅仅是刺耳的笑声,久久不绝。
“噗——”气血从胸部喷涌而出,白亦再一次地口吐鲜血,棍棒却未曾停止残忍的步伐。
“已经是第七次了吧,没想到我真的是越来越脆弱了。”白亦在心底苦笑,看着那越见黑色的血,心却破天荒地平定了下来。
眩晕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白亦只觉得自己失去的所有的力量。
这已经是第七次了,每一次的恨,都让她经受一次的痛苦,心深深地痛,身深深地痛。
可她并不知道每吐血一次,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本来她以为一直口吐鲜血,一定是得了什么恶疾,不久可能会死于非命,哪想经过多人诊断,一无所获,也就不再在意了。
“住手——”随着一声高喝,一袭黑衣落在了白亦的面前,像在燕玺宫那样为她度入真气。
温暖的双手扶着她的双肩,白亦困难地睁开双眸,原来她和他靠的这样近,近到只能看清他的左脸,见不得伤疤,却见着了一张俊逸的绝美容颜。
白亦伸出手拽着霄的衣领,喘着气,“为什么君无痕他……他不喜欢我?”
“塔——”她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了,每一次吐血都是她最最虚弱的时候,这一次却不得不忍受这样的棍棒,手落在了霄的怀里。
虽然白亦的声音轻不可闻,霄还是听到了,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不是他不喜欢你,而是他怕爱上你。”
只不过白亦却无缘听到了……
像呵护着稀世珍宝一样轻轻地抱起白亦,想要就此离开,皇后威严的声音不失时机地响起,
“霄,别忘了,本宫是后宫之主,就算你有皇上撑腰也不该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很明显皇后娘娘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霄到不像一个好忽悠的主,他曾是苍瞳的杀手,冷冷地看着所有的荣华生死,又有谁能够威胁的了他。
他抱着白亦继续走着,没有回头,如寒冰般彻骨的声音从他嘴里传了出来,
“霄会自己像皇上交待的,皇后娘娘,让我告诉你真相吧,那个秀女是失足落水的,竟然陷害一个宫女,到真让我觉得可笑,哼。”
霄就那样抱着白亦离开,丝毫不把这个一国之母放在眼里,脸上的剑伤却是绝冷的证明。
*
白亦睁开眼便见到了坐在床边的霄,不知怎的,此时此刻她竟有一种奇怪的安全感,一点也不觉得离谱,放佛霄真是她的朋友,值得她信任。
她淡淡地问道,“这是哪儿?”
不过心里早已经察觉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宫殿,当然也不像是自己的住处。
“为什么每次见你你都是那个样子?到底是什么让你口吐鲜血。”他不答反问,语气中是明显的焦急和担忧。
“顽疾罢了。”说着,白亦便急忙起身,走开一段路后突然回头定定地看着霄,
“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霄的脸色变了变,毕竟在这之前,这个女子可总是直呼皇上的名字呀,他端详着白亦才缓缓问道,
“你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什么样的人?白亦不自觉地感觉到憋闷,霄看样子像是特别怀疑,可是当白亦抬眸看他时却无法从他眼眸中看出丝毫的敌意。
“一个你看不懂的人。”
白亦淡淡地说完,完全不顾及自己已经被打伤的小屁屁,为了保持自己的尊严,只有暂时压制住那种痛了。
霄看着佯装健康的白亦慢慢地离开,若有所思,却不知道今天的事要不要让皇上知道。
这不,白亦才刚出霄的房间就开始一瘸一拐的步行了,而且还慢的像乌龟似的。
她不停地在脑中搜寻着是否有这么一个地,结果却是大大的无奈。
“唉……”
微微叹息一声,仰天长叹都不可能给予她任何信息了,她本就是个十足的路痴嘛,若不是因为为了取悦君无痕自己哪会记着秀女宫到御花园的路呢。
“哎哟——”就连路上的小小石头都开始跟瘸的白亦过不去了,害白亦很不幸地崴了脚,这屁屁也疼,脚也疼,白亦当即就跪在原地了,
“要是没人往这边来就让我‘死’在这好了,君无痕,你这十足的浑蛋。”
“哒——”白亦的话才刚一说完,就有一个石子落在了白亦的后脑勺上,于此同时响起的便是白亦的喊声了,“哎哟,到底是谁嘛?”
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从灌木丛中出来,低着头紧张地说道,“姑娘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沙哑,就像是喉咙生病了一样让白亦听不大真切,不过还是略略明白他的意思。
“好了好了,”白亦说着不停地搓着自己的脚,“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干嘛那么紧张。”
“姑娘这是怎么了,需要我帮忙吗?”
他的回答简直上天赐给白亦的良药呀,这个时候自己是又迷路又受伤,而且自己的衣服都还是湿湿的呢,难不成自己活该就得冻死在这里,这像话嘛,大仇未报,家国未兴的,自己决计不能死在皇宫。
虽说自己武功高强,被冷风吹一吹没事,被凉水泡一泡没事,可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对吧。
想着白亦便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半带祈求似的看着那人,似笑非笑地问道,
“呵呵,你真的愿意帮我?”
“如果姑娘不介意,我当然不会不帮。”
“好呀,”白亦当即拍手叫好,“这感情好啊。”省得让自己悲催地拐回去,上天真是太好了,知道我现在继续帮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