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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桃花调(一)

  流君在这里住了些时日,南宫瑾对她甚好,她也没有拘谨,惦念着李玄歆脸上的疤痕,便直说道:“南宫老爷,流君今日来还得打扰您一会儿,跟您讨些东西。”

  南宫瑾将手中的册子往柳管家手里一扔,挑了挑眉,与李玄歆一起看着流君,流君接着说道:“上次在您房中见过的凝霜膏,能否赠给李公子,助他消除脸上的疤痕?”

  南宫瑾笑了笑,原来是这档子事,他原有心要试试这江流君的心意才那般推敲了一番,只不过她当日坚决的选了枕霞阁,而非他手里那瓶药膏,他后来本拟将那药膏送去给李玄歆,却被南宫笑半途给拦下了,他无法只得收着,恰恰这些日子都不曾上心,若不是这丫头提起,这事恐怕还得耽搁过今日,他才有时间来思量。

  今日他既提起,他倒起了心思想好好逗弄她一番,恰好李玄歆也在呢。

  南宫瑾笑看向二人,眼中一派清明,“丫头,你要向我讨东西,可知道我的东西不是这么好讨的?”

  李玄歆到没觉得意外,只是看流君的样子,她似乎不解平日里温和如玉的南宫老爷,此刻是在刻意为难她。

  “南宫老爷,您现在可是风采奕奕,拿着那稀世药材,也没处用嘛!不如给李公子,难不成您担心,他恢复容颜,会比您更加光彩动人吗?”流君撅嘴道。

  李玄歆在一旁以手抵在唇边,笑意粲然,流君这话里可是一边拍马屁又一边激将,从她这张调皮的嘴里说出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流君回头瞪了眼李玄歆,不跟她同一阵线就算了,他倒先笑起来了!李玄歆连忙正了脸色,在她身后竖起大拇指,表示支持。

  南宫瑾故意咳嗽了两声,看了眼柳管家会意,立刻去了南宫瑾的卧房,流君见南宫瑾吩咐了柳管家以为他这就答应了,连忙上前道谢。

  南宫瑾止住她,“且慢丫头,我可没说白给你。”

  流君看了眼南宫瑾那双高深莫测的眼,声音里带着丝无奈,“那你要什么,我可没有钱.。”再说您老好像也不缺钱啊.。。

  南宫瑾嗤笑一声,流君神色尴尬,看向李玄歆,咬了咬唇,李玄歆在她鼻头上一点,嗓音柔和至极,还透着些欢愉,“你肯为我来求,我就十分高兴了,南宫老爷今日还有事,我们且先走吧。”

  他看了眼南宫瑾神色,仿佛知道今日会有事发生,说话间便要带着流君先走,流君止住他,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来都来了,说不定他会答应呢!反正不帮你治好脸,我是不会罢休的!”她在他面前挥舞起小拳头,意志坚定。

  他觉得心间有一股暖流经过,温暖的他舍不得放开手,流君挣开他走到南宫瑾面前的时候,他看了眼空空的手掌,上面横亘着一道长疤,还留有她覆盖的温度,他握紧了手,愿这温暖在手中永远不逝。

  “南宫老爷,您想必有东西想让我跟您换的吧,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还请您指点。”流君真挚的双眼看着他,说道。

  南宫瑾看着面前慧黠的丫头,撑着额头说道:“聪明的丫头,还记得那日在我房中听到的曲子吗?”

  流君点点头,“《桃花调》。”

  “那曲子我始终弹不出意境,你若是能弹的让我满意,你要什么,都可以。”他神色紧绷,说的极其认真,流君有一瞬间觉得,这并不是素日跟他们有说有笑的南宫老爷,他仿佛沉浸在回忆中,向她求一曲《桃花调》,是要怀念什么人吗?还是另有目的?

  手腕上一疼,李玄歆沉了脸色,声音里带着丝不悦,他看向流君却仍是柔和的,“那药不要也罢,我们走罢,在我回刑部之前,还来得及跟你多说些话,嗯?”

  流君不禁咬唇,他的力气大到勒红了她的手腕,她并未在意他不寻常的情绪,而她是个若是对一件事上心,便要死磕的人,她认定了他脸上这伤,是她欠李玄歆的,她必定要还的,虽然没有多少底气,她还是回头向南宫瑾说道:“好,南宫老爷,我弹一曲,您若满意,便要给我凝霜膏,替李公子治伤,不然,我会弹到让您满意不可。这药膏,我替李公子要定了!”

  南宫瑾颇有些意外流君的坚定,一个娇弱的姑娘,却能这般坚定,她坚定不移,他看向李玄歆,他眸中含着愠色向他看来,他竟避开他的眼神,李玄歆双拳紧握,不一会儿盛寒已将琴搬到了大厅中,这大厅大到了离谱,琴摆在南宫瑾身边,流君正要坐下胳膊却被人拉住。

  她正要摆开李玄歆阻拦她的手,却听他沉声说道:“你对这《桃花调》未必熟悉,我来吧。”

  流君诧异的退开,只见他已径直坐在古琴旁,一脸凛然之色,而南宫瑾则是见他这般,握紧了双拳,双眼中满含着不可置信。

  李玄歆心中波澜溅起,平复了多年的心绪此刻纷杂如丝线,理不出头绪。流君虽没什么底气将《桃花调》谈给南宫瑾听,却诧异李玄歆会弹这首曲子,这曲子若不是她屡屡在江南流连,也不会听得,指法复杂不说,曲调的变换也快,最难得的,怕是那份清净安宁的意境,而南宫瑾要的便是这份意境。

  手指触上冰凉的琴弦,李玄歆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她端坐在自制的木琴边,因劳累而异常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着琴音,侧脸的线条坚毅无比,却使人看不见她脸上断了线的泪珠一滴滴坠下,将琴音砸的一片零落.。

  他刚刚弹出一个音,流君便感觉到他心绪不宁,这曲子弹下去也没有什么好意境,她看了眼偌大的正厅,上前握住李玄歆弹琴的手,轻笑道:“你一个人弹琴未免枯燥,既是要打动南宫老爷,不如我来伴舞,像上次一样,若是你弹不好,我可也跳不好了!”

  她说完朝他俏皮一笑,那一瞬,李玄歆仿佛看见她眼底翻开了大片雪白的花瓣,漂浮着澄澈的美。

  所谓的知己之间,解意不如会意,他眉一皱,头一点,弦未响,她当解其曲意。流君明了他的迷乱的心,所以要与他一曲同舞,她解他曲意。

  并未换上华丽的舞衣,流君一身浅粉色烟衫,十指纤美,李玄歆和南宫瑾的眼神纷纷落到她身上,她的脸干净,灵动,秀美,粲然一笑,充满了勃勃生机。

  李玄歆闭眼屏息片刻,与流君相视一笑,铮铮淙淙的琴音自指尖流泻,而他的眼,却始终落在流君身上。

  凌波漫点莲承步,舞袖惊动雪回风。

  南宫瑾眼中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百里锦绣山庄里,他抚琴,女子迎风而无,霓练在风中挥舞,飘飘飒飒,于娇柔妩媚之中漂浮着空灵澄澈的美。

  琴音和舞蹈一同停下,李玄歆和流君的动作也一齐止住。南宫瑾竟不觉,自己手上有冰凉滴落,眼神瞥到门外的一众人,极快的抬起手在颊边一拭,快到流君都未曾察觉,而李玄歆就在他身侧,看过一眼便低头不语,柳管家捧着东西,见厅中安静下来,才入内走到南宫瑾身边,将凝霜膏奉上,流君见到那半个巴掌大的瓶子,高兴的恨不得上前一把抢过来,可碍于南宫瑾还没发话,她只能乖乖跟李玄歆并肩站在一旁。

  南宫瑾一眼瞥到庭外站了许多人,再看看流君期待的模样,招了流君过来,流君欣然上前。

  “丫头,今日多谢你了。”他看着流君,意味深长的说道。

  流君接过他递来的凝霜膏,虽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也不去深究,只是一步跳到李玄歆身边,一边蹦跳着一边笑道:“李公子你看!拿到了,可以医治你脸上的伤了!真好!”

  她这边高兴的忘了向南宫瑾道谢,心里只想着终于能为他平复疤痕,满眼里都是李玄歆,而忽略了在门口看了许久的南宫笑一行人。

  公子轩和南宫笑一齐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流君开心的握着李玄歆的手,两人交握的手心里捧着一个瓷瓶,她脸上洋溢的笑容,似乎直达心底,李玄歆宠溺的点点她的额头,她仰起脸看着他的脸,两人眼中的深情,不言而喻。

  若是刚才在门口她与他合琴一舞看的还不够清楚,那么现在,一切都清晰的在他眼前摊开。

  他此行为了见的人,在这里跟另一个人,过的很开心,他的担心,似乎多余了。

  流君只顾着高兴,却突然发现周围多了好多的人,其中南宫笑鲜红的身影最为耀眼,而她身旁的男子.。

  如同一枚穿骨的利箭,梦中见过无数次,那么熟悉的容颜,猛然撞进她眼底,却将她眼中纯粹的笑意撞的碎落了满地。

  流君的手此刻还握在李玄歆手里,而在看见公子轩的身影之后,她像是被烙铁烫到了一般,连忙收回了手,李玄歆握着她的手,并未握着瓶子,她一收手瓶子便滚落在了地上。

  破碎的声音清脆,透明的膏状体撒在地上,有些溅到了流君的裙边上,她也浑然不觉,她的世界仿佛被忘却,眼中再看不到其他人,只有他,他俊朗不减的容颜上,一双清冷的眸子从她身上掠过,那一瞬间的落寞,她看进眼里,却痛进心里。

  流君心中慌乱,南宫瑾端坐厅中,他与南宫笑并肩而立,而她,却跟李玄歆在一起,她刚才所有的开心,和偿还之后的愧疚之心,都被他的出现一扫而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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