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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似锦054.

此爱无关风与月 乔颜 3889 2024-11-18 13:45

  “督军的意思是,趁他首鼠两端,我们先行发难?”

  霍仲亨摇摇头:“告诉朗逸,让他的人从兴城撤出来。另外,请行政院那边派个代表团去见康瀚民,找些有声望的老先生。还有,走之前先在报纸上发些文章出来。”

  汪石卿一笑:“督军是想兵不血刃,让日本人自己求和?”

  霍仲亨道:“兵不血刃是不可能了,还是略打一打才好谈。”

  “邵军长那边要不要交代一下?”

  霍仲亨淡然道:“你放心,我的心意他自然知道。”说罢便起身道,“我这里还有个病人,就不留你了。”

  吃过药,我又睡了大半天,此时精神已好了许多,只是躺在床上百无聊赖,见霍仲亨又立在窗前写字,便问:“你在写什么?”

  霍仲亨听见我问,便搁了笔,捡起桌上的宣纸微晾了晾,拿过来给我看。

  我歪着头瞧了一眼,却是满纸楷体小字,有“时但见满室鲜衣,芸独通体素淡”等语,想了一想,道:“这样闲情逸致的文章你也记得这么清楚?”

  “这个你也知道?”

  我有些赧然,声音也低了一低:“幼时还在家中的时候,父亲唯恐我学成西洋女子,常常在家里逼我念书,可是诗词文章我还知道一些,史哲就不成了,全要从头学过。就是这个,我也只是知道,背不出的。”

  又看了看他的字,轻轻叹了一声,“没想到,你的字倒是好。”又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可见‘字如其人’这样的话做不得准。”

  霍仲亨听了,闲闲道:“你会这么说话,可见是好了。只是不知道,颜小姐是字如其人呢?还是和我一般呢?”

  我面上一红:“小时候父亲教我练字,我只是偷懒不肯,他也没有法子……我写不成的,回来之后我自己练过几回,笔也拿不好。”

  自离了皬山之后,我还是第一次和他这样娓娓而谈,霍仲亨听着,脸上已有了笑意,“等你好了,我教你。”

  见他心情颇佳,暗自忖度了一下,便试探着问他:“那位刘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我突然提起刘乐之,他一顿,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饶是设想过很多种回答,这样却被他问得低了头,咬一咬牙道:“她很美的。你让我走吧。你也免得麻烦。”

  却见霍仲亨并不答话,只将手里的宣纸轻轻一团,丢在地上,起身就往外走。

  我看他神色不虞,心中忐忑,忍不住叫了一声:“督军。”

  霍仲亨亦不回头,只冷冷甩下一句:“你想都不要想。”

  ......

  又休息了两天,才偏偏然的去上课,下了课,刚出校门口,就被赵小旭拉到了一边,拽着我直走到街尾尽头,四下无人方才停下。

  “你这些天去哪儿了?”赵晓旭寒着一张脸问我。

  我一听,脸色已变了,反问道:“怎么这么问?是不是傅斯年说什么了?”

  赵晓旭狠狠剜了她一眼:“还好我反应快,说是你身子不好在家休息,你快点从实招来!这些日子你究竟在哪儿?你外婆还以为你一直住在雷家呢!”

  我见到了这个地步,情知无可隐瞒,只好道:“这件事说起来麻烦,我待会儿下了课告诉你,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赵晓旭看我十分急切的样子,便道:“你以后有事情再瞒着我,我可不帮你圆谎了。”

  好容易挨到中午下课,两人便溜到了咖啡厅后面的僻静墙角,“你快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赵晓旭正容道。

  我便将我留在栖霞官邸的事约略说了。末了,还顺带一句,傅斯年是知情的。

  “二爷一直在查的那个人,就是他吗?”赵晓旭听我说完,犹自惊疑不定地问。

  我点点头,:“是的,我以为你通过王青彦多少是知道的,不过你这么关心我,真让我受宠若惊。。”

  赵晓旭听了,恨恨道:“原来你忽然离了大上海,竟然是这个原因。虽然我一直知道你在做任务,但是没想到这条大鱼竟然是霍仲亨,”转而又问我:“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黯然道:“过些日子,他总会放我走的,但是,我的任务好像还有点难度。”

  赵晓旭沉默了一阵,也想不出什么主意,只好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旁人的。”

  我点点头,两个人便走去餐厅吃饭,不料刚走了几步,赵晓旭突然又拉住了我,凑在她耳边道:“那你和他是不是……”

  我一愣:“什么?”

  “你们有没有……”赵晓旭说着脸已红了,我自然也明白她话中所指,亦红了脸,只咬了唇不作声。

  赵晓旭见我如此形容,面色更红,嗫嚅着小声问她:“那你要是有了孩子怎么办?二爷那里可不是那么好交代的。”

  我一顿,只好在她耳边几不可闻地悄声道:“别担心,我不会那么冒险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耳根发烫,心跳如奔。

  坐下吃了会饭,她忽然说,“你听说了没有?原来那刘乐之在旧京的时候就和霍督军传了不少新闻呢!怪不得那天她一来,那督军就也来了,所以,怀瑾,你得防着点,虽然只是做做戏,但也不要后院失火了。”

  我笑了笑,便截断了她的话:“管他们有什么新闻呢,又不关我们的事。况且,我不能也不敢有那种心思,二爷饶不了我的。”

  赵晓旭听了,噘嘴道:“你就是假正经!你去瞧瞧报纸上登了多少新闻?”说着又扑哧一笑,“不过,这个霍仲亨倒真是英俊,我瞧着江宁的那些世家公子都被他比下去了,你说是不是?”

  我低了头吃东西,冷不防被她这样一问,吓了一跳,忙道:“那又有什么关系。”

  却听赵晓旭冷笑着说:“怕就怕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吃完饭,赵晓旭便离开了,我上了一节课,也收拾东西走人,刚出门口,便见冯广澜抱着一束黄玫瑰迎了上来。一见是他,心中就烦乱起来。

  冯广澜直直瞧着我道:“上次在方公馆没能邀颜小姐共舞一曲,广澜深以为憾,今晚寒舍也有一场舞会,不知道颜小姐肯不肯赏脸?”

  虽然心里恼恨不知道怎么泄露了行踪,更加不愿和他多做纠缠,便道:“多谢冯公子盛情,只是我家里还有事情,不便前往,告辞了。”说着,就要走。

  冯广澜见我这样一口回绝,脸色有些不快,便提高了声音道:“颜小姐请留步!”

  我一顿,因为不想在学校门口惹人注意,只好停下。

  “既然颜小姐今日不得空,我就明天再来,这束花还请小姐收下。”说着,冯广澜便将手里的花往我怀中放。

  “不用了。”我连忙摆手,不防却将那束花打落在了地上,连忙说:“是我不小心,真是抱歉。”

  冯广澜见状笑道:“那么,颜小姐不如和我吃顿便饭,权作补偿,好不好?”

  我仍是摇头:“不必了。

  冯广澜面色一变:“颜小姐这样不给冯某面子么?”

  “饿既然不愿意去,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饿冷冷道,说罢,就走。

  回来后,虽然经历了冯广澜那里的小阴霾,但是终究还是松散了许多,晚间闲来无事,瞧见桌上的笔墨,一时兴起,便提了笔俯在案上试着写起字来。

  “你这哪是练字?”身后忽然有人说话,才猛然发觉是霍仲亨走了进来。他一边说着就拉我起身,将我的手肘从案上提了起来:“下笔有千仞之势,必高提于腕而后能之。”

  “这样我写不来的。”

  口中说着,便伸手去掩桌上的字纸,却被他眼疾手快按住,见上面正是他之前写过的那首《长干行》,只刚写到“两小无嫌猜”,字却不成章法。

  霍仲亨眼中笑意一闪,捉了她的我道:“你手上没有力气,练一练就好了。”说着,便握了我的手,接着往下写。

  我见他和颜悦色说得正经,只好依着他写了,他握着我的手写了两句,此刻这样柔顺地立在他怀中,却还是让我的背脊一僵。

  一个“愿”字还未写完,我突然松了手:“我不写了。”

  他短暂的一怔,却也不恼,当下揽了我面对着自己,微微笑道:“你是要做出一个‘羞颜未尝开’的样子给我瞧吗?”

  我一窘,转头要走,却不防身子一轻,已给他抱了起来,“既然你说不写了,那就不写了。”

  ......

  这几日冯广澜都没再出现,渐渐地安下心来,想着上一次给他碰了那样的钉子,这人必不会再来了。

  但是仅仅只是我想的简单而已。

  当我收到赵晓旭有难之后,想也不想的去了大上海,跑到了后台,房门一开,正晃着酒靠窗而立的人果然是冯广澜,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颔首一笑:“请到颜小姐还真是不容易。”说着,朝门口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就掩门退了下去。

  我见这房间红毯铺地,壁纸泛金,西式沙发上堆了许多深红浅粉的丝绒靠垫,一张鎏金铜床纱幔掩映,布置得十分旖旎,又听到身后房门轻轻一磕,心中惊骇,面上却分外镇定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广澜微微一笑:“鄙人仰慕小姐已久,却无缘亲近,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小姐勿要见怪。”说着,便朝我走了过来。

  我向后一退,凛然道:“你不要过来。”

  “颜小姐又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冯广澜一面说一面伸手去拉我。我甩手避开,冷然直视着他:“冯公子也是出身名门,请你放尊重些。”

  冯广澜面上笑容不退:“我是很尊重颜小姐的,只是小姐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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