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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柔情032.

此爱无关风与月 乔颜 3501 2024-11-18 13:45

  母亲常说,凡事要低调,不能强出头,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一生,才是她最期盼的。

  我明白,母亲一直是个与世无争的人,她不想在枪林弹雨下过日子,为名誉功名所连累,可偏偏,还是选择了父亲。

  傅斯年的人,在我马上要沦为众矢之的的时候,救了我。下车亲自把我抱上车的人,也是他。

  可是我,一点也不感激。

  手指紧紧的攥着他的大衣,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是用尽了多少力气,来抓住他。

  平时我都觉得生死真的无所谓,可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我忽然觉悟了,我想做的事情还有那么多没有完成,我怎么会甘心去死?

  此时,雨已经停了,他把我抱到小院里,便离开,这时,一阵箫声低而徘徊,千折百转,在夜风里缭绕不去。

  我一怔,这些年来,血雨腥风里闯荡,在繁华与落魄的起落之间,早就忘记了心动的滋味。为了迎合上流社会的虚伪,我必须小心隐藏自己的真实;为了逃避黑夜里的死寂,我卖笑夜夜笙歌,一直到自己觉得疲惫。

  而就在此时、此刻、此地,我忽然觉得宁静。

  暗夜里,箫声如酒人如玉,竟有说不出的宁静安详。没有华丽的灯火,喧哗的人声,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只有月色缭绕,箫声也缭绕,在淡淡弥漫的花香里,一转一折都动人心弦。不知名的温柔气息,在四周轻轻浮动。

  一连几天,都没有去大上海,休息够了,便只能去上班了。

  那夜,那人帮我包扎了伤口,确定我无碍之后送我回了家,然后就是连续消失了。而我虽然淋了雨带着小感冒,却也只能咬着牙工作。

  因为走之前他说,“梁鹤龄不会是你的靠山,除了我。明天大上海梁鹤龄会带着他的手下去蹲点,你清楚该怎么做?丢失的信任,要靠自己找回来。”

  晚上十点多,正是客人最多最热闹的时候,该结束的酒席也差不多结束了,酒酣耳热之际,赌场舞厅都人满为患。

  我正被一个秃头凸腹的男人拥在怀里,与其说是跳舞,倒不如说是揩油水。糟的是,今天正好穿了件枣红对襟的丝绒长衫,下摆松松的,那人竟然直接把手伸了进去,抚摸着我的腰。

  “唔,又嫩又滑,真是少见的一身好皮肤。”

  反手握住他的手,从衣襟底下拉了出来,勉强笑着,顾左右而言他:“刚才不是说热吗,这支曲子就快完了,我们回去坐一坐、喝杯酒?”

  “你着什么急,跳完了再说嘛。”那人嘿嘿一笑,用力把我拉到怀里,满嘴酒气直喷到我脸上。

  我情不自禁地侧脸一闪,腰上忽然一凉,一只汗津津粘腻的脏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底下,像蛇一样在她身体上爬移,甚至蠢蠢欲动,要钻进我的裙子里面——

  “张老板!”再也忍不住,霍然把他推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要说话,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里不是雷家大宅,这是大上海;我是舞女,他是客人。只凭这一点,我就无话可说。可是刚才不推开他,我简直立刻就要吐出来,这么一会儿工夫,手心里已经出了汗。

  四周已经有人看过来,那个张老板脸上挂不住,一把拉过我,“妈的你算什么东西,敢推我?又想当*,又想立牌坊,你装什么假清高!”

  “张老板……”我放低了声音,“刚才我不过是不小心。”

  在这里吵架,吃亏还是小事,砸了大上海的生意,还会让别人看了笑话。

  “不小心?推那么用力还说是不小心?你们大上海真是没规矩了!领班在哪里?领班——”

  这时候大堂蔡经理已经听见了嘈吵,赶紧挤了过来,“对不起,对不起!这位老板,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有什么得罪的,还请您看在我们大上海面子上,多包涵一点。”

  又回头对我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今儿是怎么了!你还不赶紧跟人家赔不是。”

  那张老板一看四周人多,蔡经理又一迭声地道歉,酒劲上涌,越发地得了脸,不依不饶起来:“大伙儿倒是都来评评理,咱们花钱进来是找个乐子,怎么,这大上海什么时候变成烈女堂了,碰不得摸不得?老子天天在外边走动,还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脸,叫一个*推个跟头!这叫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他在那里污言秽语唾沫四溅,我木然站在一边,一声不吭咬着牙关。

  蔡经理拿过一杯酒,推推我,“快去敬个酒,道个歉,别把事情闹大了。”

  我抬起头,不是不肯道歉,但心里的委屈好像快要炸开了。接过那杯酒,觉得手在簌簌地抖,酒水晃得到处都是。

  “你看着我做什么?不服气?”张老板斜着眼盯着我。

  我紧紧攥着那只酒杯,心里有如火烧,脸上却忽然笑了,“不服气?我怎么敢。张老板,刚才是我错了,您花了钱来请我跳舞,就是我的荣幸……但是,您是不是眼花走错了地方,这里是大上海,不是堂子,我只跳舞,不当*。”

  “你——你说什么!”张老板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你还敢——今天不收拾收拾你,我这个张字倒过来写!”

  蔡经理还没来得及说话,我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响亮清脆!

  闹了半天,舞曲早已经停了下来,大家都围在旁边看着,一见动了手,不禁一阵骚动。

  这一巴掌打得很重,我虽早有准备,可是仍然踉跄退了一步,站稳了身子抬起头,耳朵里嗡嗡作响。

  苍白的脸顿时红肿了一大片,刚才那个笑容却还在,就好像一个奇怪的面具挂在脸上,“我也道了歉,您也打完了,总该消气了吧。”

  “没那么容易!”张老板却越发被她的倔强激怒,“不是说敬酒赔罪的吗,酒还没喝就想走?”一边说,一边拽过我,我奋力挣扎,他拽住了她的头发,向后一拉,头顶一阵剧痛,紧接着一瓶酒已经咕咚咕咚地对着我的脸浇了下去——酒精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睁不开眼,听见“叮”的一声,张老板已经打着了打火机,靠近我的脸,“你敢动,别怪我毁了你这张小脸……”

  他疯了!一阵寒意从心底直窜入脑门,我蓦然僵住了,周围顿时乱了套,惊呼四起。

  “放手!”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在嘈杂中响起,混乱的人群刹那之间寂静下来。

  张老板怔住,谁?谁敢多管闲事?抬起头,却看见一张英挺俊秀的脸,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冷冷的笑,水晶灯的华光,照着他雪白的袖口,和手里一瓶琥珀色的洋酒。这——这不是——他?!

  “她不会喝酒,用不着硬灌。一定要喝的话,我来好了。”梁鹤龄温文淡定地笑了,“怎么样?”

  跟在她身后的宋清如和刘福全担心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宋清如饶有深意的把目光看向了我。

  “您——您是——梁处长?!”张老板瞠目结舌,刚才的酒顿时醒了一半,他情不自禁地松了手,我的身子朝地面直栽下去。

  就在这时,他及时一把扶住我,“怎么了,怀瑾?”

  此时,我的发髻被抓松了,头发凌乱地披下来,满头满脸的酒,刺鼻的酒精味扑面而来,脸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嘴角也破了,整个身子都控制不住地簌簌发抖。

  “这个,不敢不敢……”张老板跟天借胆,也不敢跟梁鹤龄喝这杯酒,小心翼翼道:“既然梁处长都开了口,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嘿嘿,算了。”

  “哦?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扫了你的兴了。”梁鹤龄淡淡吩咐身后,“宋队长,扶怀瑾去旁边休息。”

  她走过来扶我,却被我拒绝了,梁鹤龄扫了我一眼,却也没做声。

  张老板鞠着躬就想溜,却被梁鹤龄叫住:“等等。刚才怀瑾有什么冲撞你的地方,我替她喝酒赔罪。”

  张老板吓得脸都白了,“不是,梁处长,我刚才跟颜小姐是闹着玩的,您可千万别当真……”

  一杯酒“噗”的一声,直泼到他的脸上,打断了他的话。梁鹤龄慢悠悠地提着酒瓶,走到他面前站定,“我要是当了真,现在你还能站着跟我说话?我不过是教教你,大上海不是个什么人都能来撒野的地方。”

  张老板的冷汗刷地流了下来。

  这时,梁鹤龄手里的酒瓶倒转,哗啦哗啦,酒直泻而下,洒了一地。

  “我不难为你,只要你跟颜姑娘认个错,跪着把这瓶酒舔干净,就可以走了。”梁鹤龄微笑地看着他,“不过,要舔得干干净净,一滴都不能剩。”

  “这、这……”张老板的酒已经完全吓醒了,梁鹤龄摆明了要收拾他,这局面,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了结的。满地都是酒,他就算真的豁出脸去舔,也绝对不可能舔得干净,更别说这里还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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