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红泪缩在东沐泽怀中,小声的抽泣,东沐泽皱眉,心疼的道:“无论是谁,查出来,本王叫他一命抵一命!”
左路脸色微变,他恭声回道:“是,属下遵命。”
左路退下去之后,东沐泽身后揽着千红泪的头,轻声道:“红泪,别难过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有我在,无论发生何事,都有我顶着呢。”
千红泪将脸埋进东沐泽的怀中。
沐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因为东沐泽和富蓉几乎是同时发话彻查,霎时,整个王府都调动起来,所有的厨房中人,还有今天早膳前出现在厨房中的人,全部都被叫到了逸园外面。
富蓉,苏洛香,还有一众人亲自起身出来盘查。
王府中的厨房人数众多,好在分工明细,今天负责做糯米粥的厨子,首当其冲成为了第一个盘查者。
富蓉出声道:“送来逸园这边的糯米粥,可是经你的手做的?”
厨子也听说千红泪是因为喝了糯米粥才导致小产的,他马上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出声回道:“侧福晋明察,这糯米粥是小的做的,不过糯米粥送去了王府所有的夫人住处,并未见其他主子有何事情,所以可绝对不是小的动了手脚啊,侧福晋明察……”
富蓉一个眼神下去,就有人去找到今天送入各个园子的糯米粥,御医一一检查,然后出声回道:“侧福晋,这些粥里面并未掺杂红花。”
富蓉嗯了一声,然后看着跪在面前的男人道:“虽然如此,但也不能排除你单独在逸园主子粥中下毒的可能,说吧,你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证明你是清白的?”
厨子都懵了,支吾了半天,他这才恍然大悟道:“侧福晋,今天小的在厨房中,看到清风阁的云秀了,她说要给清风阁的主子煎药,所以挪动了小的煮的糯米粥。”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的表情再次如走马灯似的,滚了一圈。
富蓉微微皱眉,出声道:“你确定是清风阁的云秀?”
厨子回道:“小的敢保证!”
在座的人心中都有了计较,刚才大家也都看到了,杨柳感冒严重,云秀出现在厨房煎药,也是不无可能的。
这一下子,矛头突然直指杨柳,杨柳和千红泪之间的恩怨,府中的人也都知道,所以一时间,心中还真是忐忑不安。
富蓉没有马上作答,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苏洛香道:“现在又有了新的可能,王爷说无论如何,今天之内必须给他一个答复,那我们现在就应该把云秀叫过来问一下。”
苏洛香是侧福晋的身份,她开口了,其他人插不上嘴,富蓉也是找了一个台阶,顺势道:“那就传云秀过来吧。”
有人又从逸园跑去清风阁,半柱香的功夫,就把云秀带回来了。
面对着满院子严阵以待的人,云秀不由得有些慌张,给各个主子请完安之后,她就安静的站在院子中间。
富蓉出声问道:“云秀,今日你在厨房,可曾动过糯米粥?”
云秀一愣,顿了一下,这才回道:“回侧福晋的话,奴婢因为要给我们家主子煎药,厨房的火灶不够用了,所以我才想着挪了一下。”
富蓉道:“只是挪了一下?”
云秀已经反应过来,原来是怀疑到了她的身上,她马上澄清道:“是,奴婢只是挪了一下。”
富蓉道:“那有谁可以给你证明?”
云秀想了一下,然后道:“奴婢想起来了,当时过来厨房这边送柴的春儿看到了。”
“春儿?”
富蓉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不由得叨念了一句。
云秀肯定的道:“侧福晋可以叫人把春儿叫过来,她可以证明奴婢真的只是挪了一个位置而已,奴婢连煮粥的锅盖都没有掀起过,又怎么会放红花害红泪夫人呢?”
富蓉眼中也露出狐疑之色,她出声道:“来人啊,把春儿叫来。”
在众人等待春儿的过程中,苏洛香出声道:“春儿是哪个园子的人?”
管家在一边回道:“回侧福晋的话,春儿本是清风阁的人,因为做错事,所以被主子罚去了杂役房。”
苏洛香眼中闪过一丝高深莫测,她出声道:“原来也是清风阁的人啊。”
这句话带着太多的意味深长,没有人敢接下文,苏洛香也像是径自说说似的,并没有下定论。
不大一会儿,一身粗布衣裳的春儿被人带上来,春儿给在座的众位主子请安,然后才低眉顺目的站在云秀身边。
富蓉出声道:“春儿,你今天可有去过厨房?”
春儿恭声回道:“是,因为厨房需要柴火,所以奴婢就过去送柴。”
富蓉道:“那你在厨房中,可曾遇到过云秀啊?”
春儿道:“遇见过。”
富蓉又道:“那你可能证明云秀没有在煮糯米粥的锅中动手脚?”
众人的视线多集中在春儿身上,春儿身边的云秀也异常紧张。
停顿几秒,春儿出声回道:“奴婢在厨房中遇见云秀,当时云秀正端着煮糯米粥的锅子,我们匆匆的打了声招呼之后,因为奴婢还要着急回去杂役房复命,所以就先走了,至于奴婢走后,云秀做了什么,奴婢不敢妄下断言。”
春儿的话,令在场的人心里面咯噔一下。
云秀侧头看向春儿,一脸的不可置信,而春儿则始终维持着低眉顺目的恭敬模样。
富蓉没有马上说话,苏洛香出声道:“既然春儿不能证明云秀的清白,那现在嫌疑最大的两个人,就是煮糯米粥的厨子,还有动过锅子的云秀。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你们二人之间的一个,所以你们要尽量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如若不然,后果你们自己知道。”
厨子和云秀闻言,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云秀先出声道:“侧福晋明察啊,奴婢真的连盖子都没有打开过,更别说是给逸园的主子下药了。”
苏洛香平静的道:“谁来证明你没有打开过?”
云秀看向春儿,而春儿却不看她。
是真的急了,云秀急忙道:“奴婢都不知道锅中哪一碗是送来逸园这边的,又怎么会是奴婢给下的药呢?”
她刚说完,跪在她身边的厨子就出声道:“侧福晋,奴才就是怕各个园子的拿混了,所以锅中每一碗糯米粥,都有标注,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这一句,无意是坐实了云秀的罪名,陷她于被动的境地。
苏洛香看着云秀道:“云秀,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云秀只觉得百口莫辩,她一个头磕在地上,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哽咽着道:“侧福晋明察啊,奴婢真的没有做过,真的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