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命令,是干掉钟立,也就是照片上的那位。
干掉的意思就很多了,可以干死,也可以干残。
按照上面的意思,只要废掉钟立就可以了,让他在床上躺个半年什么的,该解决的都能解决了。也是给对方一个震慑作用,意思就是有些人有些事,碰不得。
在官场上,用到这种手段,基本上也属于黔驴技穷了,毕竟,谁也不会落个买凶杀人的口实在别人身上,那就等于给别人抓了把柄。
但是现阶段,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事情看起来不显山露水,其实形势已经十分险恶了,所有的暗流涌动都在下面,外面的人看不出来,只有在漩涡中的人,才有切身体会。
刀疤脸也不是个墨迹的人,拉上枪栓,就瞄准了钟立。
钟立背对着刀疤脸,却是毫不知情,这一幕就正好落在了周正的眼中。
周正也顾不得多想,一发飞扑,就在刚刚飞身到钟立身后的时候,枪响了,一枚子弹从周正的肩膀射了过去,直接打穿了肩胛骨,子弹一下子打进了水泥袋里,击起了一阵灰尘。
钟立和周正应声倒地,一股温热的液体碰到了钟立的脸上,联想起刚才的枪声,钟立明白了,周正帮他挡下了这一枪。
此时此刻,钟立真正暴怒了,顾不得检查周正的伤势,一个滚地,捡了一把砍刀,开始下死手了。
本来李侠也是听钟立指示,尽量不要伤人,手下还一直有着分寸,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也水管换了砍刀,两人站在中间,红了眼睛,倒让剩下的几个勉强能战斗的人吓了一跳,这个眼神,明显就是要玩命的架势。
有人刚开始要犯怵,钟立和李侠的刀就招呼了过来,一点没留情,全部是朝大腿招呼了过去,只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十几个人全部倒地了,哀嚎一片,一地狼藉,当然,也是到处鲜血淋漓。钟立和李侠也累垮了,瘫坐在地上,身上脸上也全部是血,不是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周正也斜靠在水泥袋上,两人相视一望,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十几个打手还好,基本上只是被砍了手脚,刀疤脸就难受了,浑身上下不知道被划了多少刀,躺在血泊中不省人事,其实啊,也没受什么致命上,不过身上又要多几条疤而已。
等到所有人都丧失了战斗能力的时候,外面警铃大作,等到顾一田带着防暴特警闯进仓库的时候,所有人,包括身经百战的特警们,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
仓库里到处喷的是血,地上倒了十几个人,有挣扎的有打滚的,也有哭爹喊娘的,中间围了三个人,三个人貌似问题不大,都还在哈哈大笑,这一幕,像个电影画面一样,从此就烙进了所有人的心中,很久都没有抹去。
接着,就是打扫战场了,抓的抓,送医院的送医院,忙得是不亦乐乎。
三人中,周正的伤最严重,不仅要住院很长一段时间,肩膀处的伤,恐怕要跟他一辈子,即便能恢复到跟以前一样,阴天下雨,还是会发作。
至于钟立跟李侠吧,身上不过有些淤青和皮肉伤罢了,不是太严重。
围攻钟立他们的17个人,全部给抓到了,一个也没跑的掉,多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基本上也都在医院躺着,跟钟立他们待遇不一样的是,多了副手铐,也多了副脚镣。
顾一田就此事给任勇做了汇报,任勇暴怒,指示要严惩凶手,敢对人民警察下黑手,还开枪,简直是反了天了。
其实谁心里都有数,谁下的命令多少都能猜到一些,但是没证据,发怒有什么用,钟立给任勇去了个电话,任勇就笑了,丢下一句话:“你好好养伤,还真是个小滑头。”
钟立其实也没说什么,一报还一报而已,不弄点事情出来,显得他钟立好欺负。
毕竟是孤儿院出身的,花花肠子还是不少。
叫来李侠,只是耳语了一番,李侠就笑了,这家伙,还真没个警察的样子。
还几天就过年了,躺在病床上的钟立,只能苦笑了,好一个丰富多彩的年,看来今年,要与病床为伴了。
钟立遇袭事件被任勇强行压制了下来,外人得到的消息是,钟立和周正重伤住院。
看来,钟立即便病好了,也不得不在病床上把这个年给过了,不然就对不起自己那么辛苦的布局了。
还好,有周正为伴,也不至于太寂寞。
事情发生的当天,据说在秦升才的提议下,迅速召开了常委会,就此事商量对策,毕竟,两名警察受了重伤,现场还动了枪,问题很严重。
常务副区长却一再要求立刻马上严惩成于水,他怀疑这些人是成于水布置的,目的就是阻碍调查,好一着瞒天过海。
常委会上,又是一番争论,当然这些细节,钟立是看不到的,也懒得看,从目前来看,事情不会有什么结果,这种事情,说不正常也不正常,其实说正常,各位也是见怪不怪,动了某些人的蛋糕,总是要付出点代价。
这些,钟立是看不到的,也不过是顾一田带来的传闻,一笑而过就行了。
只是没想到,钟立住院期间,第一个来拜访钟立的,竟然是鞠雅。
大冬天的,款款长裙,脱掉外面的大衣,尽显婀娜身材,果然是光彩迷人,风韵不减。
鞠雅的秘书提了满满当当的水果营养品,放在钟立的床头。
不过钟立现在包得跟粽子一样,也是为了迷惑敌人的需要,在床上一动不能动,扑棱着两个眼睛,盯着鞠雅。
看到钟立这样,鞠雅竟然梨花带雨起来,如果不做公司,做个演员,倒也很有天赋。
做足了表面功夫,不过来试探下钟立的伤情,看看有没有那么严重,钟立也装作不能说话,虽然有点憋屈,也没办法,鞠雅见达了目的,也就走了。
然后就进来了两个活宝,不,应该算一个活宝。
陈眉雪和杜丁丁。
两人放寒假了,去过钟立的办公室,才被顾一田告知钟立受伤了,两人都是花容失色,急忙赶到了医院。
一到病房,眼前的这个人,活脱脱一个木乃伊嘛,前段时间还活奔乱跳,在客运站那个神勇无敌的钟立,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两人都没忍住,都哭了起来。
杜丁丁最是搞笑,坐在钟立的床头,喊着,钟立你可不能死啊.....
差点没把钟立憋坏,还好脸上蒙了纱布,看不出表情。
晚些的时候,因为杜丁丁家里还有事,就留下陈眉雪陪着他。
突然,钟立感觉有些尿急,这护士也真是的,把全省都缠了纱布,就没考虑过他人有三急的问题吗?
憋了一会,实在是憋不住了,钟立看了眼在旁边发呆的陈眉雪,硬着头皮说道:“小雪,你能不能帮我把下半身的纱布给解了.....”
来了半天了,钟立一句话都没说,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倒把陈眉雪吓了一跳,惊喜地回过头来,扑到了钟立的胸前,叫着:“钟哥哥你没事了,你可以说话了.....”
这一扑,本来没事的,却压在钟立胸口的刀伤上面,一下子伤口就裂开了,鲜血透过白色的纱布渗了出来。
钟立疼得龇牙咧嘴,无奈包着纱布,陈眉雪看不见他的表情,还以为钟立在跟他打招呼,欢欣雀跃的。低头一看,钟立胸口的血已经染到了她的衣服上。
那内疚,一下子就控住不住眼泪了,忙喊着对不起,想要叫护士.....
钟立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先不要叫护士,你先把我下半身的纱布解开。
陈眉雪当然不愿意咯,伤还没好,先解纱布干嘛,还是要去先叫护士。
钟立使劲拉着她的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要小便,憋不住啦......”
陈眉雪这才放弃了,红着脸盯着钟立,憋了好久才问了句:“你下面,穿裤子没?”
穿裤子没?钟立还真不知道,也感觉不出来啊。
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陈眉雪红着脸,去把病房门反锁了,咬着牙,开始解钟立下半身的纱布。
果然,是没有穿内裤的。
解开最后一层布的时候,陈眉雪是花容失色,那张美艳的脸,娇羞地无地自容,不过她还是咬着牙,从床底下拿来尿壶,背过身去,让钟立方便。
钟立也只能苦笑,对了几次,都对不准尿壶的口子,只要说道:“你只要我对不准啊.....”
可怜的陈眉雪,终于回过头来,用手中的尿壶,给钟立对准了,然后再转过身去,该看的不该看,全都看了一个遍。
终于方便完毕,钟立这才觉得一身轻松啊,身上的伤也不觉得疼了,都说活人不能给尿憋死,看来是错的,尿绝对能憋死人,死法还特别难受。
陈眉雪去卫生间清理尿壶,久久不过来,钟立心里明白,这个丫头,是不好意思了,钟立心想,吃亏的可是我,可不是这个丫头。
陈眉雪也是思想斗争了半天,自己把钟立伤口又弄裂开了,算是个补偿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