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冷然扫视这些宦官,对于这些身残志也残的阉人,他向来没什么好感,不管是这个年代,还是他后世听闻的那个年代,都觉得这是一群败类。
尤其是身临其境,在洛阳这皇都之中,感触更深,百姓对十常侍的痛恨,文武对十常侍的无奈,根本就是不一而足,罄竹难书。
十常侍为虎作伥的恶迹就更不用他说了,史书上记载的毕竟是少数,只挑最恶劣的来写,其他种种所作所为也令人发指。
心中恼怒,在段珪耳边说完话,其他人正在劝阻警告,陶商哼了一声,手下微微用力向前一推,便放开了段珪。
他本想出一口恶气,打压一下十常侍的气焰,却忽略了这段珪年老体衰,又被他反手抓着,躬身站着,本身就立足不稳。
这一推,在他来说并没有多大力量,只是顺手抬了一下而已,但一直练习霸王枪诀的他,膂力早就远超常人,岂能是手无缚鸡之力段珪能够承受的?
加上段珪站立不稳,被他轻轻一推,便哀嚎着低着头跌跌撞撞的往前冲,不偏不倚的,在他前面正是一颗粗大的梁柱。
噔噔噔!
段珪脑袋直奔梁柱上的石墩而去,其他人一声惊呼,陶商也反应过来,赶紧伸手拉了一把,却知摸到段珪的袍角,抓空了。
噗——
随着一声闷响,段珪的脑袋正好撞在石墩的花岗岩边角上,哀嚎声戛然而止,一片血花顺着柱子喷出来,飞溅在盘绕柱子上张牙舞爪的金龙尾巴上,十分刺目。
这一刻不但段珪的声音消失了,十常侍和文武也都呆住了,谁也没想到,陶商居然会在大殿上当场杀死了段珪。
这可是朝会的神圣之地,从未听说过有人敢当殿杀人,而且还杀了皇帝最为宠信的十常侍之一。
高望在震惊之后,忽然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笑容,不过也转瞬即逝,哭丧着声音尖声大叫道:“不好了,陶商当殿杀人了,还不快去禀告陛下?”
远处的小太监早就惊呆了,听到这句话,才急忙匆匆跑出殿外,去向灵帝报信了。
“陶商,你,你好大的胆子!”张让又惊又怒,青灰色的一张褶子脸不住抖动着:“无故杀人,你这是欺君罔上,玷污圣地,胆大包天,当诛九族!”
十常侍在这个时候正是气焰嚣张,风光大盛的时候,连何进都奈何不得,自以为仗着皇帝宠信便能为所欲为,却没想到被陶商当面就杀了一个,这如何能忍?
十常侍个个尖叫着,对着陶商指指点点,尖声喝骂,不过有了段珪的前车之鉴,却都不住往后一直退到丹犀之下,又让羽林护卫过来保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