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言至于此,也不想跟王红多说什么,就让王红别跟这个冯万全呆一块了,要不然他肯定也会倒霉的。
王红听我这么说,反而跟我较真了,跟我说:“噢,胡三,你他娘的是害怕了?你是不是害怕被连累?嘿,平日你不是自诩自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吗?人家有难了,你知道了,你还不救?还把人家往外面赶?你什么狗屁啊?”
我听着就笑了,我说:“王红,你少给我扣屎盆子,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这个人当救者肯定会救,不当救者,神仙也请不动我,你看着吧,这个冯万全过不了今天,家里肯定会倒霉,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本来我给他支招了,他的下场没这么惨,但是他自己作啊,你别跟他搅和一块了,要不然你也要倒霉!”
王红听着就跟我急了,王红说:“你他娘的也太浑了吧,咱们就算不跟他搅和在一块,但是该收的钱也得收吧,你也等人家把钱给你了,你在扫地出门也不晚啊,那小千把的,你得写多少帖子才能赚到啊?”
我笑了一下,我说:“死人的钱不赚也罢,还是留着给他儿子烧到阴间用吧!”
王红听了,就拽着我,生气的跟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损啊?你咒人家儿子干啥?”
我说:“我那是咒他?他子女宫有武曲,这武曲主一子或成至生者多,破军同主刑止,刑止有一人,加羊陀火铃空劫绝祀,贪狼晚招二子,天相同先招外子,后亲生一子,七杀同主孤或伤残之子,他命犯七杀,所以今天不死他死就是他儿子死。”
王红听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问我:“兄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人命关天啊,你得救人啊。”
我看着王红,我说:“你狗日的平日里连自己儿子都少抱了,咋还关心起人家娃了?你他娘的是不是收钱了?”
王红的尴尬的笑了一下,跟我说:“倒是收了一些。”
我摇头不止,我说:“你啊,要倒霉咯,死人的钱,不好拿!”
我跟王红该说的都说了,所以懒得跟他墨迹,这事本来没有那么难,冯万全只要老老实实的听我的话,在家守着她老婆孩子,把外面的一切红尘冤孽都给断了,他冯万全肯定会富甲一方,他有这个命,但是他不听啊,拈花惹草,还他娘的要跟糟糠分了,妻财妻财,妻散财断命亡。
我把王红给赶走了,懒得听他废话,这人是认钱不认人的主,跟他说多了没用。
晚上的时候,王红又来了,还他娘的拎了好酒,剁了猪头肉,要跟我喝酒,我说喝酒也行,但是不准说冯万全的事,弄的王红一脸无奈,最后还是无奈答应了,我们吃着喝着,天色渐黑,突然,我听着外面就是一阵狗叫,墙根处脚步不散,我就看了王红一眼,我说:“麻烦来了。”
果然,我的话刚说完,我就听着我家的门给踹开了,芙蓉抱着丑娃看着我,也不是很怕,只是觉得奇怪,我说:“别出去,进里屋。”
说着就跟王红一起去了院子,这院子里来了十几口人,都穿的洋气的很,看着像是道上混的,手里都拿着刀呢,其中一人特别难看,身高不过五尺,耀武扬威的,嘴角一个豁口,指着我张嘴就骂:“狗日的,能掐会算是吗?知道今天得罪什么人了吗?”
我笑了一下,我说:“我不知道今天得罪什么人了,但是我知道你今天是得罪人了。”
“哟,还挺嚣张,知道我那混的吗?四九城豁四,今个你得罪的人让我过来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以后要说话要小心点!”
我听着就皱了眉头,倒不是怕了,而是觉得那女人倒不像是那么有主见的人,纵然我骂了她,她也不是那种敢找人来杀我的人,我这么想倒不是怕了,我就是觉得麻烦,我胡三啥世面没见过,不会怕这些杂鱼混混。
我说:“王红,陪他们练练,你找的麻烦!”
王红听了,撸起袖子,十几个人给围着,王红说:“娘的,老子打畜生多了去了,野猴子,大常蟒,黄皮子,老子都打过,但是这小杂鱼还是第一次,来尝尝爷爷的拳头!”
王红说着一拳就砸了上去,当面给一个小子脑袋开了花,这一拳千把劲重,砸的那人七荤八素的,躺在地上就不知道死活,这一拳敲山震虎,那豁口的人见了,赶紧说给围上,要把王红给办了,但是王红伸手多好,三拳两脚就把人给办了,十几个人倒了六七个,其他人愣是不敢上。
这时候我看着外面灯火通明,不一会,就四五十人把我家给围了,这时候进来一人,五大三粗的,我一看是阿贵,我就知道这豁口的人今天走不了了。
这一下豁口的人可不嚣张了,他倒是认怂快的很,跟我说:“没想到还是个道上人,得罪了,改天必定登门道歉,摆酒请罪!”
说着他就要带着人走,但是手里的刀子上去就是一刀,直接戳着了那人的嘴边上,把他的的脸划了一个大口子,疼的他直叫唤!
那几个汉子见了这人这么狠,脸色变得难看,一脸的呆板,站在一起,动都不敢动。
阿贵看着我站在那,就问我:“七爷,您伤着没有?我听着有人要找你麻烦,就来看看,今个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来送死啊?”
我听着就说:“不知道那来的杂鱼,连门道都没摸清楚,就来要割我的舌头,我倒是想好好问问,这人到底什么来路,这么的狂妄!”
那豁口的人听我这么说,倒是没害怕,反而来了脾气,直起腰跟我说“我吃的是荷花饭,上面的阿爹是白纸扇,今个点错相了,多有得罪,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不让我走,就是玩火上身。”
我听着就皱了眉头,这人还是个洪社青派的人啊,荷花就是白莲教,青派洪社白莲教是一家,对外都说是吃荷花饭的,这个人称呼上面的人叫阿爹,那应该就是青派了,只有青派才会把收的弟子以父子相称,这白纸扇就是他阿爹现在所在的职务,香主、二路元帅、红棍、纸扇、草鞋、四九仔上下有序的六级。
青派如今早就没了势,也不知道从那冒出来的,多少年都没听过了,如今冒出来个白纸扇,还以为自己多牛气了。
我还没说话,阿贵倒是来脾气了,他捏着这豁口的嘴巴,两根手指头朝着里面一捏,手起刀落,愣是把人家的舌头给割下来了,疼的那人在地上打滚,我看着阿贵把舌头丢在地上,就觉得他有点过了。
“娘的,回去告诉你阿爹,割你舌头的人是袍哥阿贵,斗胆就过来,这人是我袍哥七爷,我们占的是双奶山!”
我听着阿贵自报家门,也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怕的意思,只是我这个人不喜欢把事情给闹大了,这么一闹,若是对方底子硬,只怕是要干仗的。
那豁口从地上捡起来自己的舌头,嘴里屋里哇啦的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但是也没多说,就要带着人走,阿贵不依不饶,走可以,每个人剁一根手指头,让他们知道过界可是要丢命的。
那些人当然不干,但是也由不得他们,阿贵让人把他们种荷花了,也就是包成一团,愣是把人家的手指给剁了一根才让人家走。
我也没拦着,这就是江湖,这要是搁着哪些岁月,这些过界来杀人的,只怕早就被蒙个头子挖了坑,就地活埋了。
那些不开眼的走了,但是我不认为这件事过去了,不过我也不放在心上,难得阿贵过来,我就跟他一起喝酒,这些时日他收揽弟兄,做六哥以前做的生意,而且还在奶子上山开了赌档,所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的就是他,这要是搁在打仗那些年月,阿贵也是个小军阀了。
喝了一通,阿贵问我之前的事是咋回事,我没跟他说,就是说一些小杂鱼罢了,我问他为什么又回龙口村了阿贵说来给六哥烧点酒水,我听着才想起来,到了六哥的寿辰了,我也没多想,就去拿香烛,还有黄纸,我把黄纸给裁好,窝成一道道的,然后放在笆斗里,又去找了几挂鞭炮,等喝完了酒,跟阿贵一起去拜祭一下六哥!
吃完了酒,我们就去了六哥的坟,这个坟是我亲自点的,好风好水,六哥是个道上混的,当过胡子,跟他认识纯属意外,跟他有了交情也是上天的缘分,他这个人江湖跑的,脑袋都在裤腰带上拴着,他死了,我也不心疼,早死早超生。
烧完了纸,我跟阿贵就坐在坟边上,大半夜的在边上喝酒,阿贵跟我说他跟六哥的以前的事,那时候他杀人多了去了,人家见了,都怕他们,不像现在,居然有杂鱼敢来闹事,阿贵跟我说,让我有空去双奶山一趟,虽然阿贵知道我不想跟混子走一道,但是怎么说也是六哥的兄弟,得回以前的山头拜祭一下老大哥们。
我听着就说好,阿贵又跟我说,他知道我心里看不起他们这些玩刀口耍横的,我说还真没有,我挺喜欢阿贵他们这些人的生活方式的,不用想太多,就是蛮横,老子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不像我,知道命,做任何事都要算计,深怕造孽,触了忌讳,还要承受着三缺五弊,活着太累!
我跟阿贵说了不少话,这会,我突然看两个人影跌跌撞撞的朝着我们的方向跑过来了,我看着是王红,他跑到我面前,跟我说:“娘的,你看这是啥?”
我听着就看着王红手里面的盒子,我把盒子给打开了,我一看,他娘的,里面血淋淋的,居然是一个人的耳朵。
狗日的,这是谁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