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啸在前,尉迟晓涛在后,俩个人一唱一和,没有经过事先商量,配合的却挺默契。楚飞扬扭头看看这个,又扭头看看那个,要不是一直和尉迟晓涛呆在一起,还真以为这俩人是事先商量好的。
摇头笑了笑,楚飞扬拿起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说道:“不是我不说,而是我没的说,我没有家人,而且在我的记忆中,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家人的摸样,你们又该让我如何去说呢?”说罢,楚飞扬“啪嗒”一声点燃了香烟,且深吸了几口。
此刻的他,表现的相当平静,仿佛在说着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情,不过这只是他的伪装。多年的杀手生涯,早已教会了他如何去隐藏内心实际的想法,实际上他的心底是十分的悲伤。
谁也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都会有自己的家人,可为什么自己的记忆中从来都没有家人出现?这个问题楚飞扬也想过很多次,可一直找不到答案。
他伪装的平静注定要失败,大家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了解彼此的心性,任何伪装出来的情感都骗不过兄弟的双眼。
尉迟晓涛挑了挑眉,看了程啸一眼,眉头紧蹙起来。这样的答案让他感觉匪夷所思,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家人,记忆中怎么可能不会出现家人?
程啸同样也是一脸的茫然,纵然他事前已经做好了楚飞扬不并是楚燕的哥哥的准备,可在听到这样的回答后还是感到诧异万分。
“兄弟,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可我很好奇,为什么会这么说?”
尉迟晓涛边说边走到楚飞扬的身边,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虽然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小动作,却包含了所有的兄弟情谊。
楚飞扬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看着尉迟小涛说道:“小涛,别说你们不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我也不会生气,因为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就不存在什么对不起,不是吗?”
顿了顿,楚飞扬在又抽了几口烟后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曾经很努力的去回忆,可依然没有任何结果,仿佛从我出生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家人。或许,我是另外一个孙悟空吧!”
聊以自嘲的话语,却让程啸和尉迟晓涛感到一阵心酸。一起同生共死了五年,却不知道兄弟有着这样心酸的秘密,这个兄弟做的太过失败。
程啸拧了拧眉头,起身走到楚飞扬的身边说道:“飞扬,人不可能没有家人,我想这其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虽然我们目前不知道,可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弄清,所以你也无需难过。”
楚飞扬笑着点点头,说道:“没关系的。说句心里话,虽然我想不起家人,可我并不觉得孤单,因为我的身边有你们,有你们这些相依为命的兄弟,这就够了。程啸,我相信你的感觉和我是一样的,对吗?”
程啸郑重的点了点头,诚如楚飞扬所说,家人虽然都不在了,可至少身边还有兄弟,有兄弟的陪伴,也不会觉的孤单。
因为楚飞扬的回答太出乎预料,所以程啸的打探不得不到此终止。三兄弟围坐在一起又聊了会其他的事情,随后叫醒李世民,一同出了酒吧,驾车向庄园进发。
回庄园的途中,程啸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楚飞扬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经过一番仔细思考和推断,程啸得出了三种不同的结论。一种可能是因为楚飞扬在心理上曾经受到过很大的刺激,所以他刻意选择遗忘一些东西,从而帮助他逃出那些悲伤的往事。
第二种可能就是他还在襁褓的时候就和家人分别,所以才对家人没有任何印象。
至于第三种,也是最有可能的,就是楚飞扬的头部曾受过严重创伤,致使他患上了失忆症。
如果是第一种和第三种,那么楚飞扬是楚燕哥哥的可能性还依然存在,情况看起来好像也并不怎么糟糕,可实际上也是困难重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楚飞扬真的就是楚燕的哥哥,可如果没有一个好的契机提供给楚飞扬,楚飞扬想不起来也等于是零。
假如是第二种,那么就直接否决了楚飞扬是楚燕哥哥的可能性。因为楚燕曾说过,她哥哥是在六岁那一年失踪的。一个六岁的孩童,虽然不太懂事,但绝不可能对家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看来,困难不少啊!”焦头烂额的程啸下意识的感慨了一句,却让其他三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不知他的感慨从何而来。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不知道,程啸怀疑楚飞扬就是楚燕的哥哥的事情,一直没有对他们透露半点风声。
回到庄园,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几人轻手轻脚的洗漱一番,然后各自回房休息。
。。。。。。
“啾啾啾啾。。。。”
清晨,几只不知名的鸟儿低鸣着飞过庄园,惊醒了沉睡中的庄园。严静静睁开略显红肿的双眼,默默扫视着她所居住的这个小房间,眼中充满了不舍。
今天,是她重返校园的日子,也就表示着她今天将要离开程氏庄园、离开程啸、离开那些和蔼可亲的老人。
两个月的时间,她在这里经历了无数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这里有她深爱的男人,这里给了她无数的欢笑。但在这同时,这里也给了她带来了无数的泪水和心酸。
那个深爱的男人,他为什么要如此的优秀,以至于喜欢他的女孩是那么的多?如果可以,严静静情愿程啸是个被世间万千女子鄙弃的对象,那样她就可以独自享受程啸的关怀和呵护。
就这样默默的扫视了许久,严静静终于狠下心收回了视线,下床穿衣洗漱,之后打开行李箱,将衣橱中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叠好整齐的放进行李箱。只是,晶莹的泪珠在不经意间,悄无声息的从她的眼角滑落。
这一别,也许不久之后就会相见;或者,归途遥遥无期。
收拾好行李,严静静深深凝视着这个充满温馨的小卧室,片刻后毅然转身,提着行李箱走出卧室来到程啸的房前,伸出去敲门的手却停在了半空。
最终,她无力的放下手臂,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弯腰放到程啸的门前,后退几步,深深的看了几眼后,转身向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