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好丑？
鸨母最终喜滋滋拿了东珠的跑去请梓月了。
曹辛饶有兴致的盯着许茹玥左右打量。
许茹玥被他那不怀好意的目光盯得有些微怒道：“你想干嘛？”
曹辛嘿嘿一下道：“我在想，如果放在几个月以前，铁定没有一个女流氓能像你一样堂而皇之的请名妓替你吹箫的！你开了时代的先河啊！”
许茹玥不懂，但也听出他话里的几许邪意，俏脸上瞬间布满寒霜。
曹辛忙道：“别生气啊！你没听出来我是在欣赏你吗？”
许茹玥恻恻一笑回道：“是吗？”
她眼光紧紧盯着曹辛的面孔，只待他露出丝毫的不自然，便要手起刀落，还世界一个清净！
可曹辛是谁？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演技早就是小儿科了，他一本正经的道：“当然！我一直是一个诚实的孩子！”
许茹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掩着嘴道：“你的确还是个孩子！”
“……”曹辛看得心中一颤，不由心中想到，老子这么污，怎么可能是孩子？！早晚让你知道我是纯爷们儿！
他俩倒是有说有笑的等了不肖片刻，才见到鸨母反身而回，脸上露着红光，似乎抹了一把胭脂，好用半老徐娘的风情打动眼前两位豪客，好再捞上点好处。
“哎呀，两位公子，奴刚尽力劝说梓月好些时候，她终于肯给两位贵客一展才艺呢！不过……”
曹辛皱眉道：“妈妈贪心了？要不我吧这块玉佩送你？”说着把那块龙型玉佩拿出来，只放在自己手中摩挲，却没有真正想送出去的打算。
这个世界能有资格拥有龙型玉佩的，并不是她一个鸨母所能惹得起的。
她尴尬一笑，忙收起自己的小心思道：“公子爷，您误会了！奴是想说梓月姑娘给您出了一道题，如果您答对的上，梓月便可以出阁与君一晤啦！这也是我们临江仙邀见花魁娘子不成文的规矩哦！”她心中却想着，前面还觉着能乘机捞上一笔呢，想不到还给老娘脸色看，哼！没钱就拼才华去吧！
曹辛倒是不以为意道：“何题？”
那鸨母心中不快却依旧陪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请公子爷就楼下院中之景作两首小曲罢了！”
小鬼难缠，本来只一首小曲便被这鸨母‘抬价’到两首了。
曹辛来到窗前看了一会院中之景便大笑道：“这有何难！笔墨伺候！我念，这位许公子写！”
倒不是他不想挥墨装个13，只是他从小到大，钢笔字倒是奇好，可毛笔连摸都没摸过。实在不好意思写出来丢人现眼。
宣纸铺展，许茹玥素手研墨，墨香顿时给这个喧闹的世界添了几许心灵的宁静。
曹辛背着双手，江风时不时吹动着庭院中的雅致的植物，在月下沙沙作响，也似吹动了他几丝忧愁……
“这第一首小曲名如梦令，是我偶然得之，算是应景吧……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他念的抑扬顿挫，似乎有百转的心思缠绕，又似乎满腹幽怨，将一个深闺女子的哀怨都刻画到了对于景物的臆想之中，却怨诽而不乱，只是惹人怜惜遐想……
那鸨母倒是个识货的人，这明显是首女子写就的小曲吧？为何偏偏出自这么一个公子哥的口中？！难道是他糊弄人的？
许茹玥开始一笔一划的写字端正，可是写着写着不觉融入这小曲的意境之中，心乱了字也跟着凌乱了。她抬起如星般的眸子望向那窗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翘起了弧度，这小子，越来越叫人看不透了……
一首念完，曹辛回头望向一脸狐疑的鸨母继续道：“既然是小曲，我再自编一曲芭蕉怨，等会可要让梓月姑娘亲自作曲哦……”
“是谁多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是君心绪太无聊,种了芭蕉,又怨芭蕉！”
“……”
这两首小曲风格相近，几乎是小资女子的必杀器，曹辛扔出来自然让鸨母目瞪口呆了！
她深深福了一礼，告罪一声双手接过许茹玥递上的宣纸，退出房门而去只留下许茹玥坐回檀木圆桌，托着下巴打量着曹辛。
曹辛被她的目光深深的伤害了，他别过头躲闪道：“哼！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的才华惊艳到了？赶紧膜拜我，说不定我能教你一招半式泡妞的绝技……”
“其实你岔开话题也没用，我只是在思考你是抄袭的何人呢？为什么这么女儿家的小曲你张口就来呢？”许茹玥因为托着香腮，语气嘟嘟囔囔的，显得有几分娇俏可爱。
曹辛被噎了口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再想你会不会和我一样，在女扮男装啊！呵呵呵呵！”
“哼，你懂什么！这本来……这本来就是为了过关刻意写就的！”幸亏他反应快，不然顺口就把自己底给掀了，还好作为骗术高手的本能还在，曹辛暗自唏嘘。
许茹玥冷目一凝道：“这么说来你有很多可以刻意瞒过世人的手段喽！”杀气凌冽，让人如临深渊。
曹辛吓的胆一缩，弱弱的道：“可是我哪有瞒过小姨你嘛？每次刷点小心思还不是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许茹玥这才满意一笑，瞬间春风化雨。
“嗯！乖！十六啊，以后要听小姨的话，小姨不会亏待你的哟！”
曹辛自动免疫她这一刻的魅\/惑倾城，只讪讪赔笑：“嘿，嘿嘿……”
“哼！胆小如鼠……”
“……”
说话间门外传来轻微的盈盈脚步声，继而黄鹂一般动人的飘入耳中。仅仅是声音，便先让人醉了三分。
“公子，梓月拜见！”
曹辛整了整衣冠才道：“请进！”
便见一位面掩薄纱的素衣女子怀抱琵琶，莲步而入，淡雅如梅。端端的出尘不染烟火气，虽不能看清全貌，单那双一看便能摄人心魄的水眸，便先让人人不想要怜惜佳人。
梓月并没有走近，只默默走到屏风后的小凳坐下，素指撩动几个弦音后方道：“公子刚为梓月写就的小曲，梓月思虑片刻有感而作出相应的小曲，特来请公子指正。”
声音不悲不喜，仿佛只为音乐而来。
曹辛欣然道：“哈哈哈！指正不敢，愿聆听梓月姑娘仙乐。”
梓月并不多言，在屏风后指节如同流水一般拨动着琵琶琴弦，动人的嗓音将小曲的每个字都用音符诠释到了极致，使人忘却一切，连时间的流逝都不能察觉……
不知多久，曲过后，曹辛还闭目沉浸在婉转动人的歌声之中。梓月从屏风后走出都没有察觉。
雅间内悄无声息，似乎所有人都睡着了一般。良久曹辛回过味来，由衷赞叹道：“好听啊！天后都比之不上啊！”
梓月不解道：“天后？”
“哦，就是一位和你一样歌声动人的女子！”曹辛望着眼前这位眉目如画的女子，温声解释。
梓月谦逊一礼道：“拙艺让公子见笑了。”
“可不敢见笑哦……”
梓月不想闲聊这些末节的东西，她的世界里，手中的琵琶便是她的全部！
于是她打断说道：“公子是这首曲子的词作者，必有独到的感悟，万请公子不吝赐教。”
曹辛闻言一愣，暗道这丫头倒是位真正的艺术家啊！此行的目的恐怕单纯就是为了自己能对这首曲子提点一下？！
可是曹辛本来对古曲就是一个二吊子，想了一会才道：“梓月姑娘的声线优美，实在让人挑不出毛病啊。”他想鸡蛋里挑骨头都挑不出啊！
梓月眼中失望一闪而逝，盈盈一礼便要告退道：“既如此，梓月再次谢过公子赠曲，叨扰公子，这便告辞了……”
曹辛一慌，她这就要走？有没有搞错，老子费尽脑细胞记下这两首小曲，你一句谢谢就走了？！好没道理！
于是他瞬思过后，喊住梓月，好歹要留下一个好印象啊！
他硬着头皮道：“梓月姑娘！虽然曲调相和，可是……”哼！吊他胃口的人，他一般都要吊回来！
梓月顿住脚步，回头道：“公子想说什么？”
曹辛目光逐渐变得有些深邃，片刻才道：“这曲子虽美，却显得有些不应词儿，有八字相送——为伤而伤，应愁而愁。”这是变着法的说她感情还不到位啊！旁边的许茹玥都有些鄙视这牲口打击妹子的行为！
梓月沉思片刻再次一礼道：“谢公子指正！”
曹辛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白牙，笑得阳光灿烂：“其实我有一事不知，请梓月姑娘解惑。”
“公子请讲。”
曹辛肃然道：“姑娘先是琵琶半遮面，又是轻纱相见，最后躲进屏风后面。都不能一窥佳颜，是我福浅缘薄，还是姑娘长太丑怕吓着我呢？”
最后他半开玩笑的继续道：“放心！本公子不是那种低俗的只看外表的纨绔！”
“……”梓月和许茹玥都目瞪口呆看着曹辛，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还好好地讨论音律，转眼怎么就变成一个浪荡子一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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