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木归元诀，启！”
牧天的声音很轻，但开口时却传得很远，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化为呢喃，化为一声声的梵唱，在天地间响起。
“咻～咻～呼～呼～”
在牧天声音落下时，一道强大无比但旁人感觉不到的吸力陡然从他身上扩散，将一道道碧绿的气息凝聚过来。
若是有人能看到这一切，那么定然可以看见，在牧天四周已经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恐怖旋涡，开始滚滚不断地吸收木灵元气。
他的眉心有一棵碧绿的树苗符文生长，四片叶子蔓延而出，他的眼眸里也升起了浓郁的诡异的碧绿之色。
在这一刻，牧天身上的气息变得无比强大，配合远处传来的贪婪兽吼和各种波动，显得诡异。
然而这一切在外人看来，并不清晰可见，他们只是觉得忽然刮起的风有些阴冷而已。
“轰！”
强大而充满生机的碧绿色元力轰然而起，牧天身上的气息在这一刻无比强大，逼近半步灵境，直至巅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那八人震惊不已，但此刻他们只是想杀了牧天，为他们的老大报仇，依旧狂奔而来。
“嗖～”
牧天脚步轻轻向前一踏，带起一阵风和数十片飘零的落叶，身形一闪而现，已经出现在那八人的前方。
他们震惊之间，已然看到牧天眼眸中诡异的碧绿之色，心中惊骇无比，杂乱无章地一剑斩出。
顿时八道剑气凝聚犁来，足够斩杀普通的半步灵境巅峰。
“三劲破！”
牧天平静开声，诡异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情绪，只有愈发浓郁的碧绿色。
“轰～”
仿佛闷雷炸响，这是牧天最强大的“三劲破”，所过之处声势浩大，虚空震动。
“噗嗤～”
被那无形的涟漪荡漾击中，有四名男子立即吐血而倒，鲜血直流，还有其余人都是被震飞出去。
但此时，他们斩出的剑气却穿透虚空，落在了牧天身上，切碎他的元力护罩，直入肉中。
“嗤～”
一声清响，血肉绽开，牧天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下鲜血直流的肩膀，他丝毫不感觉到疼痛，就连右手的毒都是在功法运转时被清除了去。
“哒，滴！哒，滴！”
牧天轻轻走到那些倒着的几人面前，脚步声和鲜血滴落的声音略显刺耳。他望着他们，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有的只是漠然。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仿佛天地初开时的原始，不带有任何杂质，又像是无比强大存在的那种冷漠，天地万物皆为蝼蚁的淡漠。
“咳咳……想杀我们，还没那么简单！”一名带着面具的男子艰难地站起来，看着眼前诡异模样的牧天，一剑刺出。
这时候，那其余七人竟是十分适时的出手，配合得天衣无缝。牧天也是有些心惊，但这种状态下的他，有的也只是冷静和漠然。
他轻轻伸出一只手，点在了眼前面具男子的眉心上。他是后来出手的，可却比这男子的剑还要快，后发而先至。
“噗～咔咔～”
顺着牧天的指尖，男子脸上的面具以眉心为中点，忽然有无数裂缝蔓延开来，仿佛枝叶生长。
“嘭！”面具爆裂，露出那男子布满血红色裂缝的面容来，他看着牧天，大睁着眼，不甘地倒下。
“嗤～”
另外七道剑光如约而至，落在牧天的身上，被层层碧绿之气抵挡，但还是有些剑气实实地斩在了他身上。
牧天此时满身是血，但因为“归元诀”的原因，感觉不到太大的疼痛，他转身看向其中一名男子，伸出一只修长的手，紧紧地扼住了那男子的脖颈。
“咔嚓～”
猛地用力一拧，那男子歪头倒下，没了气息。
此时的牧天，心中杀意并不是很浓重，但那股漠然的情绪却让他的战斗充满杀机，宁静而妖异的杀机。
还剩六人，他们见到同伴接连死去，觉得眼前这年轻人就如同魔鬼。可是他们已经别无选择，要么杀了牧天，要么他们自己死，否则他们无法安心。
“咻～咻～咻～”
“轰～轰～轰～”
此时，他们都是使出了自己武技当做最为强悍的招式。
瞬间，无数道剑气纵横乱舞，更有元力凝聚轰鸣，场面暴乱且恐怖无比，那些强大的力量尽皆凝聚，而目标则是牧天一人。
看着那些呼啸而来的可怕力量，牧天脸上还是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眼眸伸出的妖异色彩愈发浓郁，那是对生命的漠然，那是一切的原始。
他踏出一步，轻声道：“其实，拼命……就是拼了命活下去！”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说，但下一刻，他已经抬手，向前一指：“枯叶！”
“枯叶～”
他的声音仿佛成了此间天地唯一的声音，呢喃回响间漫过了整片天空，云朵都是接连避开。
一道奇异莫名的波动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向前笼罩而去，而那波动要面对的，将是那些无比强大的力量和那前方的六名强者。
随着这道无形的波动蔓延，没有杀机也没有可怕的力量，有的只是岁月的宁静安然，有的只是年华过后的寂美。
被触碰到的一切存在，在此刻都是消融无声，仿佛在岁月里逝去。那道无形的力量还在继续前行，接着落在那六人身上，将他们笼罩。
一会儿的诡异安静后，眼前的六人忽然面目狰狞起来，因为他们正在渐渐老去，面容干枯，手脚仿佛已经枯萎了多年的老树枝丫。
他们跪在了地上，终于是露出了无比惊恐地神情，颤抖着看向牧天。原来牧天真的是魔鬼，真的是妖怪。
他们见过的，似乎连他们灵液境巅峰的主人，穆里都没有这种力量，可是眼前这只有气境的年轻人却有着如此可怕的力量。
一指枯叶年华老，转瞬已过千万年！
也许，这就是“枯叶”道法的力量，只不过牧天还无法望去掌握。
最后，这六人完全老去倒下，没了生机。
牧天看着，眼眸中的绿意开始消退，他抬起手，怔怔地看着：“原始……至木……这种感觉……好怪。”
而后，他忽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半跪在地上，呼吸急促，气息波动不已，仿佛风中残烛将要熄灭。
“不行，不能倒在此地！”牧天看到的一切已经开始模糊，他知道自己收到的伤势和道法的反噬都是十分严重的，已经到了昏迷的边缘。
可是他不能在此倒下，血腥气和战斗的波动会将附近的武者和灵兽引来，那时候毫无反抗之力的他可就危险了。
于是，他提起一口元力，归于丹田，疯狂运转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压制住伤势，整个人漫无目的地飞窜而出，朝前狂奔，几个起落间已经离开了此处树林。
在他离开后不久，立刻就有无数双绿油油的兽眼光芒自草丛后面出现，有贪婪的嗜血气息弥漫。
离开了树林，牧天顺着道路狂奔，跃过几片草丛和树林。顺着这个方向，如果幸运的话，他可以到达天刀城，那样子只要找到地方疗伤，就无性命之忧。
“噗嗤～”
可忽然间，他吐出一口鲜血，落在青衫上有些刺目，口中一片腥甜，令他清醒了一些，努力地摇了摇模糊的意识。
“这次的反噬更严重了！”牧天心中有些焦急，虽然借助功法的力量他击杀了九名气境强者，可要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那是不可能的。
但那九人留下来的伤势也没有“枯叶”道法反噬之力来得严重。要知道在气境使用此等逆天的道法，牧天可以说是第一人了，受到反噬也是正常的。
陡然间，他感到胸口一阵逆血涌起，他闷哼了一声，栽倒在地，顺着道路旁边的斜坡滚了下去，直接昏迷。
不久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