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招，是考验，亦是你之造化。撑过去，从此拥有超绝灵力，撑不过，成为浑浑噩噩的废人。不过，与其如此，相信你更愿意解脱，所以你若是失败，老夫会出去外面，把你的肉身轰碎，回到虚空，证明选择，错了！”
墨空玄在这一刻说了很多，而牧天似乎可以听到他的话，昏迷在地上时，眉头却是皱了皱。
“接着吧，小子！”
墨空玄低喝一声，巨大的手掌高高抬起，而后一掌如山岳，朝躺着的牧天，直接印下。
眼看着那如山的巨大手掌就在碾碎牧天之时，自那手掌之中却喷薄出一道深邃的黑光，浓郁地犹如深渊黑夜，朝牧天笼罩而去。
那道黑光笼罩住牧天之后，直接钻入了他的体内，消融不见。
“啊！”
牧天突然大吼一声，像只虾子一般弓起身来，脸上的表情极其痛苦，扭曲着。
片刻后，他再次瘫倒在地，脸色平静，但身体却是诡异地抽搐着，有些吓人。
“能不能蜕变，就看你小子造化了！”
墨空玄看着牧天，微笑道。
…………
仿佛在另一个时空，牧天正在承受痛苦。
这是一片氤氲的空间，辽阔无垠，四周是朦胧的雾气，又有点点晶莹的亮光，霎是美丽，在这空间的中心处，有一团碧绿的雾气，流转闪烁着，仿佛是有着生命。
其实，这一团碧绿的雾气，就是牧天的灵识，或者说是他的灵魂。
他知道，这里应该是他的识海，他灵识暂时回到了体内，但是不能醒来，甚至因为之前的重创，即便醒来了，也只能恢复部分灵识之力，很有可能影响他的神智。
不过，那“至木之种”却是一样神奇无比的神物，那源源不断的生机和木灵元气，竟然连牧天灵识的损伤都能修复，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牧天恢复是不会有问题的，当然还是会留下一些隐伤，但不会对他的神智产生影响，这就足够了。
可是，牧天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道咆哮的声音由远到近，咆哮而来，他眼前的氤氲雾气，被搅得天翻地覆，轰隆作响。
牧天大惊，这可是他的识海呀，即便方寸界的守护被破坏，理应也没有什么东西能闯进来，因为那样无论对他还是对那闯入之物都是极其危险的。
“吼！”
一随着一声咆哮，一道恐怖的威压洞穿雾气而来，牧天看去时，竟是一道黑光，转瞬间幻化为一条无比庞大的黑龙，盘踞在牧天的识海之中。
这条黑龙庞大无比，即便是一小龙鳞砸下来，怕都是能砸死自己，那龙须犹如柱子，轰然抖动着，威势无匹。
看着幽黑的龙鳞和那狰狞的龙头还有锋利无比的龙爪，牧天头皮发麻，他现在灵识虚弱无比，只能静静地坐着恢复，连动弹都是不能，何况对付一只这样的黑龙呢！而且这还是他的识海，一个战斗起来，最为损失得还是他自己。
“难道是那位前辈！”
牧天思前想后，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轻易地趁虚而入，闯入自己的识海，但是那位前辈真的是想害自己吗？牧天顿时有些茫然了。
不等牧天思考过多，那条恐怖的黑龙张口狰狞的巨口，咆哮着朝牧天噬咬而来。
牧天几乎绝望，要是自己能恢复人形倒是可以抗争一二，但现在他只是一团雾气，连动都动不了。不过，即便全盛时期，牧天的灵识也不可能是别的什么形态，因为那是要晋入灵境的强者，才能施展的手段。
不料，那恐怖的黑龙竟在飞行过程中不断缩小，最好再次化为一道一指粗细的黑光，直直地打入牧天体内。
“啊！这是……”
牧天兢惧地发现，这道黑光竟然在他体内，不，或者说灵识之中乱窜，破坏着。而灵识没有像身体那样有着经脉，完全就是一个整体，这样的破坏可以说是牵一而动全身的毁灭性打击。
牧天却无能为力，甚至连声音都不能发出，只是有着无数念头，无数痛苦传入了他的灵识中，让他无比痛苦。
这种感觉，就好像把他所有血肉包括灵魂都打碎，而后重组，在打碎，在重组……这样的不停循环。
若是此时牧天是人形，定然是满头大汗，脸色惨白的。
就在这样的重复毁灭和新生之中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那翻滚的雾海终于是恢复了平静。
再次看去，那雾海充沛晶莹，显然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代表牧天灵识的那团碧绿气团，更是越发耀眼。
此时牧天的灵识已然恢复，甚至比原来更加强大了几分，不过还有许多事未做呢！
“方寸界！”
牧天的灵识传出一道念头，在念头刚刚落下的刹那间，几道直直地光线开始牵引连接，围成了一个巨大的立方晶体，包裹住了牧天的整个识海。
在这识海之中看去，这方寸界就像是一方天地，自成空间，代表了牧天识海之中的秩序。
“禁阵之力，去！”
蓦然，一道道耀眼而玄奥的符文自牧天的灵识光团之中激射而出，其数量之巨，竟是形成了一道耀眼的符文洪流，气势磅礴。
这些符文打入了方寸界晶莹的屏障上，荡漾起一道涟漪便是直接融合了进去，在晶莹壁障之中流转运行，转眼间，方寸界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只是更加晶莹剔透，威压更加磅礴。
“心中有秩序，何惧无方寸；念怀自由意，怎惧天地禁！”
牧天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方寸界乃是他感悟师尊所留结界之术而成，既然已经感悟，即便破碎了也是可以恢复，只要自己心中有属于方寸与自由的那份意境。
而那禁阵之力乃是得自那位灵丹境前辈的传承，早已深入牧天灵识，自然也是可以恢复的。
也就是说，牧天不仅灵识与方寸界禁制之力更上一层楼，日后也不必再害怕方寸界被毁了，虽然依旧会受伤，但想来不会太过于不堪。
如果说之前牧天的灵识相当于真气境初期的话，此刻已经足够媲美后期了。当然，这其中的凶险与那位前辈的付出，其他人是不了解的。
当然牧天知道，也只有圣境以上的存在，肯洗炼自己精纯的灵识，让后打入别人体内，才能达到如此效果。而这样做，对那位圣境来说，却是不可逆转的伤害，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圣境肯如此去做，无论为了谁。
牧天心怀感激之余，也是对了几分疑问。
“该是醒来的时候了！”在方寸界的笼罩之中，那团庞大辽阔的雾海嗡鸣震动，那中央的绿芒也是耀眼如烈日。
…………
还是那片星空，还有着那道漆黑如墨，却巨大如山的身影，星空地面，躺着的牧天悠悠醒转。
“多谢前辈再造之恩！”牧天第一时间起身，俯身作揖，神色郑重而尊敬。
“接了老夫三招，这是你应得的！”墨空玄那苍老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看着牧天继续说道：“感觉如何？”
“战真气境中期可全身而退！”
牧天自然知道墨空玄想问什么，于是认真地说道。他的表情没有丝毫自满，也没有什么好自满的，只是叙述着事实。
“还可以，一般般的表现！”墨空玄淡然道。
“晚辈知晓，在武道之路上，还有很远的距离，要去攀登跋涉！”牧天专注而平静地说道。
墨空玄笑笑，也不说话了……
听他们两个平淡的对话，不知道的人会以为真的没什么，其实真的很震惊。
要知道，凝气境的经脉元力只有半指粗细，甚至丹田只是一颗元力之种，但也足以碾压炼体境了。
而筑气境丹田中那元力之种形成气旋，增添了元力运转速度，而且经脉运输的元力更是有一指粗细，战力何止比之增加几倍。
真气境的丹田之中，气态元力已是浩瀚如海，比之筑气境则强上百十倍之多。
所以牧天如今只是筑气中期，却可以战真气境中期全身而退，怎能不让人震惊的。
“前辈……”
下一刻，牧天却想着要问出自己的疑问，不料墨空玄却是直接摆了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