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要看看,是谁在偷老子的鸡和鸭。”郞默已经冲到屋顶,缓缓地落在顶阁之上,脚踩着破碎的瓦片。
他拔出了一把灰色的圆月弯刀,之前他一直把它藏在身后。
可是当他看清楚眼前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因为他没有想到这伙儿歌窃贼竟然是组团来偷吃的。
“什么偷吃?没有。”七公慌忙把手里的鸡屁股从楼顶抛下去,还不忘擦干净嘴角的油。
“对,你咬证去吗?”
洛清水也怔住了,她嘴里还含着鸭子骨头,因此口吃不清,但这并不妨碍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燕瑾瑜自知理亏,双手捧着盘子,像是准备挨骂的孩童。
郞默就这样看着她睁眼说瞎话,心底的恶气终于忍不住了,手里的圆月弯刀忍不住向前挥出。
“郎默!”巴雅尔和萨仁刚刚跃上屋顶,就见到郎默对人出手了,忍不住大喝了一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圆月弯刀已经朝着洛清水飞去,一边旋转一边呼啸。
“小心!”燕瑾瑜下意识地丢下盘子,想要上前替洛清水挡住这把刀。
可是他刚到洛清水的身边,这柄气势汹汹袭来的飞刀已经被洛清水握在了手中,有如安静的羔羊一般。
“你们竟然也是修仙者!”郎默忍不住惊叫一声,在上屋檐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出洛清水的实力,可是现在她金丹实力在他们面前暴露无遗。
令他们惊讶的是洛清水竟然轻轻松松就握住了郎默的刀。
要知道尽管郎默没有动用全力,但他好歹是也是一个下仙,和洛清水差了不知道几个段位。
“你的狼牙刀什么时候这么温顺了?”同时惊讶的还有巴雅尔。
郎默的那把圆月弯刀锻造自草原上的狼牙,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它可通灵,更准确来说是就是认主,当它被别人握住的时候体内的狼牙便会倾射而出,变成一根扎手的刺猬。
可是洛清水竟然就那样把它握在手中。
“下仙,金仙!”七公望着郎默和巴雅尔,小声地嘟囔了两句。
郎默的面色不太好看,他的下仙之威被一个金丹轻松破解就已经够丢人的了,更何况她似乎还驯服了自己的狼牙刀。
“嘿嘿,我的好徒弟,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点事要处理,这件事就先交给你了,等你们甩开他们了,就来城西的老庙里找我。”七公见洛清水徒手接住飞刀,震慑住嘴对方,嘴角一咧,不等燕瑾瑜反应过来就翻身而落,擦着周围低矮的房屋朝着西边略去。
“好,我明白了师傅!”洛清水还没发现自己被卖了,她吐出骨头,朝着七公离去的方向保证道。
“给我回来!”郎默突然爆喝一声,那狼牙刀才回过神来,它嗡鸣着从洛清水的手心里飞了回去。
郎默把它收回腰间,似乎不想再丢脸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多了几分忌惮。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我们的食物?”巴雅尔放任老人离去,并没有去管他,不知道是否也有尊老爱幼的嫌疑。
“我
,我没偷啊!”洛清水眨了眨眼继续矢口否认,不过她说的格外坦然,她确实没有偷,全是七公偷的,她只负责吃而已。
燕瑾瑜将盘子在屋顶上放好,走到三人面前作了个揖。
“我们是天山派的弟子,下山调查一些事情,可是钱包却丢了,万般无奈才只能出此下策。”燕瑾瑜并没有隐瞒,只得是实话实说。
“你们竟然是天山派的弟子?”巴雅尔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模样。
“怎么了,天山派很厉害吗?”萨仁不解,郎默也摇了摇头,他们久居大漠,对大夏王朝的修仙世界并不了解。
“让你们平时只知道争抢好胜,连天山派都不知道。东蜀山,西剑宗,南碧空,北天山。这天山派乃是大夏王朝修仙届的魁首,人称四大门派之首。”巴雅尔说的头头是道。
“当年的天下第一人慕云飞便是出自这天山派,哈米德爷爷生前曾有幸见过他,说他真的如同神人一般。”巴雅尔露出了一副十分钦佩的模样。
“就是百年前那个一剑就打败了我族巴图鲁的白衣剑客吗?”郎默自然没有见过慕云飞,但是他也听说过。
天山派这个名字他也从哈米德爷爷的口中听说过,只是那时他还太小,所以记忆有些模糊,所以现在他全都想起来了。
那巴图鲁乃是大漠人眼中的英雄,也是大漠唯一一个修炼到玄仙巅峰的人。当年他立誓要挑战所有大夏王朝的高手,可是他刚入中原,便被一名白衣剑客一剑斩落。
那时的慕云飞也只是玄仙巅峰。
从此英雄成了狗熊,巴图鲁也成了大漠人眼中的笑话。
但是郎默不同,在他心中巴图鲁是英雄,尽管后来的他郁郁而终,在他心中却依旧是榜样。
“没错,只可惜后来他死了。”巴雅尔叹了口气。
“死了?”郎默竟然不知道慕云飞死去的事情,他确实在草原上呆地太久了。
“他是怎么死的?按理说到了太和仙不应该天下无敌吗?”萨仁虽然是个女子,但是她对修仙界充满了好奇,这些事情她自然不可能放过。
“这天下间怎么可能会有无敌的人呢?再强大的人都会有软肋。”巴雅尔笑了笑。
“听说他是被他的弟子杀死的,我听说那个人叫余子清,也是天山派的罪人。”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燕瑾瑜,想看看他们的表情有什么变化。
“这位公子说的不错,这余子清确实是天山派的罪人,但我们只是天山派新入门的弟子,所以对他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燕瑾瑜如实回答。
确实,唯有经历过那场腥风血雨的天山派弟子,才能体会到那种失去同门师兄弟,失去师傅的伤痛。
“还未请教二位的名字。”巴雅尔也拱手做了个揖。
“我叫燕瑾瑜,她是我的妹妹洛清水。”
“在下巴雅尔,这位持刀的名为郎默,这位女子是我们的妹妹萨仁,我们来自大漠。”巴雅尔介绍道,他似乎并不想和燕瑾瑜他们结怨。
“大漠吗?”燕瑾瑜在心里默念,大漠离这天都相差千里,是在比天山还要靠北方的草原之上,他们为何会来这
里?
“谁是你们妹妹,谁是你们妹妹啊?”萨仁突然骂骂咧咧起来,“我明明和你们差不多大,凭什么叫我妹妹。”
“哎,这不是从小就叫习惯了的吗?”巴雅尔尴尬地笑了笑。
但是郎默显然并不高兴。
“管你们是不是天山派的弟子,偷东西就是不对。”
“哎,郎默,既然聊到这份儿上,大家都是朋友,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就算请他们一起吃饭又何妨?”巴雅尔试图去劝诫一旁生气的郎默。
“不知二位有没有功夫随我们一同下去喝一杯?”巴雅尔不顾郎默同不同意,向燕瑾瑜他们发出了邀请。
“多谢巴兄的美意了,只是我们今日还有事情,他日等我们完成了任务,一定回来和巴兄喝上两杯。”燕瑾瑜抱拳拜别。
“好,一定一定!”巴雅尔爽朗地笑道。
“我们走。”他带着萨仁从屋顶上的洞跳了下去。郎默也默不作声地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我知道你因为哈米德爷爷当年想拜入天山派却未能进去的事情而生气,但是你也要想一想,如果那时的哈米德爷爷进了天山派,很有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我们了。”巴雅尔望着落地的郎默轻声说道。
他们的哈米德爷爷也是一位修仙者,当年的他想去参加天山派的选拔却失败了,因此回到了大漠。
正巧那时的郎默,巴雅尔和萨仁是三位好朋友,他们对修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正是哈米德爷爷成为了他们开启修仙之路的启蒙老师。
只可惜一直到最后,哈米德爷爷都未能突破金仙,他老死的时候享年一百七十八岁。
所以刚刚提到天山派的时候,郎默的情绪有如月亮般阴晴圆缺。
但即使巴雅尔都这么说了,郎默依旧久久未回答,他独自一人推开厨房的门走了出去。
“唉,算了,我们早些吃完午饭去看一看能不能寻到通缉犯吧!”巴雅尔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萨仁说道,突然,他闻到一股刺鼻的焦味。
转过头才发现,那胖厨师和他的两个手下竟然还站在原地。
“不好意思,把你们的天花板弄坏了。”巴雅尔从口袋里掏出几两碎银子放在了桌台边。
“这锅里,焦了。”临走的时候他还不忘指了指那锅里黑成煤球一样的菜品,伸手在鼻前挥了挥。
“也不知道大漠的人千里迢迢跑来这坠龙城是为了什么。”望着巴雅尔他们离去的背影,燕瑾瑜喃喃自语道。
“瑾瑜哥哥,我们走吧!”洛清水蹦跳着走到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
“走,去哪儿?”燕瑾瑜还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去找七师傅啦!他不是说有事要办,会在城西的破庙等我们吗?可能是想请我们吃大餐呢!”洛清水幻想着。
燕瑾瑜的脑子实在是跟不上这么清奇的思路,只得苦笑,恐怕也只有洛清水这样的人才会相信那七公是真的有要紧事处理了吧?
可是燕瑾瑜并未戳穿,只得点了点头。
反正他们在这坠龙城举目无亲,这七公恐怕还真能带着他们找到凌云风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