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档子事儿,我也是日了狗了!
回想起张肖然之前那一股子工作认真的态度,我算是明白,什么是职场生存之道了!
我知道这事儿是没办法推脱,再多说下去就丢咱考古研究院的脸了,我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在大家伙儿的帮助下,何村长的遗体被搬到了后座上。
等到大家关上车门,我视死如归的冲孙教授招了招手,也不知道他看没看到,总之这会儿他已经招呼大家收拾行李,看上去是要准备离开的样子。
实际上,在考古院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科考过程中如果有人意外死亡,是要收工的,否则不吉利。
所以,才有了张肖然急急忙忙带着人马连夜去开棺。
说真的,我心里现在还敲着退堂鼓,要不是这一趟出去是送遗体,我真想一骑绝尘而去,可是我不行啊,这寨子里还有我的同事,再说了我这下午刚到,晚上就溜了,说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考古界混!
虽然今天这廖家寨给了我不少的下马威,但是我还是想要一探究竟,特别是那个充满了各个朝代的墓室壁画!
我开着吉普,眼神飘忽的查看着车外四周的情况,生怕又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跑出来。
大概十几分钟后。
我看到一群人正站在村路口,他们打着电筒拦住我,我把车慢慢停了下来,一个中年妇女就哭着跟我道谢,还要跟我下跪的意思。
这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撞击到我的心坎。
我急忙拽住她,“阿姨,您别这样,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
中年妇女紧抿着嘴,大豆的眼泪就‘吧嗒’‘吧嗒’滴在我的衣袖上,这会儿几个村民把村长从车里抬了出来,说了让我注意安全的话,接着点燃了地上的鞭炮,就离开了。
这回去的路,我心里就轻松很多了,哼着小曲儿,一路疾驰。
“强子,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就在我哼着歌的时候,冷不丁的,从我后座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心里陡然咯噔一下,眼神闪烁的看了看自己的后视镜。
在那一刻,我整颗心都快吓成两半了,刚才明明被抬下车的何守贵,这时候一脸铁青的坐在汽车的后座!
何守贵见我不回答,就自己找话,“强子,我好难受啊,今晚这酒喝得太多了!”
听着那何守贵的声音,我哭音的回答,“呜呜……你这还没死透呢,咋就出来祸害了呀!”
我不刹车,将油门越踩越深,牟足了劲儿的往前冲,可快要到廖家寨的时候,我就看见后视镜里面的何守贵已然变成了一个苗服女人,长长的黑发遮盖在惨白的脸庞上,爆凸浮肿的眼球让人看不清她的视线,嘴里也不知道在咀嚼着什么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整个车里的温度瞬间骤降,一股浓烈的尸腐味扑鼻而来。
我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急促的呼吸着,就看后排那鬼东西动作妖娆的撩开黑发,露出的五官竟然是我一个月没联系的劈腿前女友郭冉,这臭*自从被人在同学群里发了那段视频之后,据说就跟那个男人回了老家,我们也默认了这段分手经历。
可是现在一副死人样子的她出现在我面前,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而接下来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她用那浮肿的眼球看着我,一张乌黑的嘴唇笑开,嘴角竟然一下笑到了耳根的位置,鲜血就如水管爆裂同发出‘噗哧’的声音,与此同时,他嘴里刚才拒绝的那些玩意儿也跟着流了出来!
从那些残肢剩节来判断,应该是尸虫一类的东西!
“妈的,还知道用熟悉的人来吓唬我!”我眯着眼强装镇定的伸手把头顶的后视镜闭掉,“这年头,鬼的信息也发达了!”
我安慰着自己,如果我假装看不见她的话,她肯定就以为我看不到她!
可我刚断定主意,下一秒那张让人哭瞎的脸庞就落在我的右侧。
双目努力的看着我,“强子,你是不是要去开棺啊,我很高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还想着我,你知道吗我是被陷害的,我跟那个人没有……”
听着他的话,我深切知道什么叫做鬼话连篇了!仅剩的理智,强迫着自己不停地念叨着,“这都是幻觉,这都是幻觉,这世界不可能有鬼……”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郭冉猛的一手拍在我肩膀上,很快,我肩膀上就多出来两三只白乎乎的蛆虫,就在我那不宽的臂膀上蠕动!
“跟你说话呢,瞎嘀咕啥!”
“呜呜……说就说,干嘛动手啊!!!”
我就看着那死人才有的污黑的血渍,混合着尸虫就翻腾在我肩膀上,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这下我再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拼命地抖下身上的尸虫,拉开车门,一路狂奔。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等我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一片空地上。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后方,远处三百米的样子,一片茂密树林和鳞次栉比的竹形建筑我知道——我他妈的跑过了!
我继续喘着粗气,看了看四周,却发现前方有一排露天帐篷正照着光,再看这帐篷下的那群人,不就正是张肖然跟孙教授他们吗!
我估摸着这应该就是他们说的挖掘现场了,我急急忙忙脱下外套,拖着疲惫的脚步,继续快步小跑过去。
“孙教授……孙教授。”
这会儿听到我声音的一群人都把目光转投了过来,看到我满头大汗的样子离萱显得略感意外,“强子,你,你干嘛了,出什么事了?”
孙教授也走上前,询问着我的情况。张肖然抬头看了我一眼,推了推他那金丝眼镜,继续忙自己的工作。
等我缓过劲儿来,我这才把之前在车上遇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我这一番话的时候,孙教授跟离萱都相互对视了一眼,释然的看着我,“强子,你中蛊了。”
中蛊?
我一没乱吃东西,二没招谁惹谁的,我怎么就中蛊了?
离萱在我耳边继续道:“你好好想一下,你今天都跟谁接触了,碰过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没有。”
我正抓耳挠腮的时候。
孙教授把我拉到一边,“强子,这一趟真的辛苦你了,中蛊的事情咱们先放一放,趁现在天还没有亮,你赶紧下去再看一看那些壁画,我担心等到天亮,这寨子里面的人们恐怕就不太乐意让我们进行考察工作了,毕竟这里是原始苗寨,很多东西都是我们未知的。”
我也是醉了,老子这跑一趟过来,什么事儿没干,先中个蛊,接着就是一连串的鬼魂妖怪跟我打招呼,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回院里玩游戏,混吃等死还不行吗!
更扯的是这孙教授,他竟然佯装宽慰我,哄着让我去墓室里面看壁画!
不过话说回来,谁让这老爷子是我的顶头上司呢?我也没有反驳的理由,叹了一口气,让离萱跟我拿着电筒就准备下去。
这会儿张肖然在后面叫住我们,“周强,既然来都来了,我们现在准备开棺椁,你不是学美术的吗,要不你先看看墓主人的服装,你再下去看那些个壁画啊,当然如果你怕的话,那就算了……”
我知道,张肖然是量我不敢看腐尸,所以才说出这番话的,目的就是想当众羞辱我。
他恐怕还不知道,老子今天见到的东西,比这些个死去的玩意儿恐怖好几倍!
“好啊,这服装也是判断朝代的一个重要参考点。”
原本孙教授都想好托词准备帮我拦下来了,看我这会儿一口答应了下来,老头子看我的表情竟然佩服中带着一丝怜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