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附和:“对对对!”
对你个大头鬼!
我在心里骂了张肖然一万遍,老子5岁开始学画画,深知一个朝代对画师风格的影响,根本就不是临摹能够处得来的,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暂时还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断定,这个朱悦的离开肯定跟这些壁画有关系。
往后的会议话题我就很少参与了,说了些有的没的,反正就是研究墓区划分、分工的事情。
快到饭点儿的时候,一个长得黑乎乎的中年人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一嘴奉承的喊着,“孙教授,各位领导,时候不早了,饭菜准备好了,大家伙儿都入座吧。”
孙教授这才叫停大家伙儿,看着我,“今天就这样吧,先吃饭。明天强子也去现场看看。”
我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话。
我正准备要出去的时候,离萱叫住我,“你是第一天来,我得先提醒你一下,待会儿上了饭桌如果你见到一些奇怪的饭菜不要乱叫,不吃就好。”
我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离萱挑眉看了看我,“如果一大帮人跑你家来挖你家祖坟,吃你的住你的,你能开心得出来?”
“那刚才那位是……”我指着门外欲言又止。
“南坝村的村长,何守贵,廖家寨就是他们重点维护的贫困片区。”
我这才恍然,“这样说起来,我们跟盗墓贼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嘛。”
“谁说的!”离萱反驳道:“我们是让历史重见光明,和盗墓贼不一样!”
我一针见血的问道:“那你挖人家祖坟没有?”
离萱栗色皮肤一红,词穷道:“懒得跟你说!”
我不再调戏离萱,而是径直出了门,正当我回头要去叫离萱出门的时候,却看一个苗服美女正趴在我们刚才开会讨论的屋门口。
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美女,要是想听故事的话,我给你说呀。”
美女显然被我吓了一跳,哆嗦的回头一双美丽的大眼直愣愣的看着我,“你怎么来的!”
“坐火车来的啊?”我一脸茫然的继续道:“你是要我假装看不见你吗?”
美女这被我逗得一乐,“强子,我果然没看错人。”
她居然知道我名字!
没等我再开口,离萱从门口冒个头出来,“强子,你跟谁在说话。”
“当然是跟美……”我指着屋门口还没说出口,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前一秒还笑颜如花的苗族姑娘,竟然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愣了愣,抿嘴道:“当然是跟美丽的大自然了。”
离萱狐疑的看着我,也不再多问,径直去了饭桌那边。
晚餐说不上丰盛,毕竟是公务出差,自然是比不了旅游。
吃晚饭之后,离萱就领着我到了宿舍。
到了乡下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地皮就不再是寸土寸金了,所以我们每个人都理所当然的有了单间。
不过寨子毕竟是以竹子作为建筑材料,隔音效果很差,所以住在我隔壁的张肖然此刻跟电话里女朋友腻歪的话语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大字摆开躺在床上,看着一旁闪烁着橙黄色光芒的油灯,困意袭来。
就在我快要昏昏入睡的时候,房间的竹板门就沙沙刮着地板打开,乡下特有的寒意裹带着一股微微的青草香就灌进我的鼻腔!
我后背一凉,因为离萱的提醒,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还特意把门栓检查了一遍才躺下,现在怎么自己打开了。
难道我失忆了?
正当我准备起身去重新关上门的时候,竹板门翕开的那个小缝隙里,就有一个小脏手在门口探了进来,悉悉索索的在找着什么。
我释然一笑,因为今儿个下午我来的时候,跟寨子里面的小朋友玩的比较开,所以吃饭的时候也跟他们混在一起,这会儿他们上我这儿捣蛋,也就太正常不过了。
我坏笑着起身下床,蹑手蹑脚的躲在门口,等待着门口这个小捣蛋溜进来。
那一双沾满泥土的小黑手这会儿就把着竹门一点点往上挪,但是动作确是异常的缓慢,我按捺不住性子了,做好鬼脸率先探出头!
“哈哈哈……”我大笑三声之后,瞬间表情僵硬。我早被眼前的一幕憋得再也不敢出声了,硬扯着嗓子,缺氧而低沉的吐出最后几个字,“呜呜,妈呀!”
当下情况不是我不想大声喊出来,而是站在我面前的根本不是小孩儿,分明是一个散发着浓烈尸腐味道的死婴。
死婴身体上的肌肤因为死亡时间过长,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浮肿,粉嫩的手臂上破裂出一些细微的伤痕,从里面顺着污黑色血迹攀爬出来得却是一些混合着不明液体的尸虫!
一双泥垢的黑手紧紧的攀住竹门,那对黑洞洞的眼腔就冷冷看着我森森发笑,“喋喋……大哥哥,你是来娶姐姐过门的吗!”
听完这话,我全身的汗毛如同过电一般,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恐惧,大喊出声,“呜哇!鬼啊!!!”
说完我就疯狂夺路而逃,与此同时,住在我周围的考古院的同事们也纷纷往外跑。
我迎面撞上出门的张肖然,后者顿时气愤的看着我,“瞎跑啥,不会看路吗!”
“鬼,鬼……有鬼!”我一嘴哭腔的指着自己门口,要不是我天生讨厌张肖然,恐怕我在第一时间就蹦到他身上去了。
“我说你才鬼呢!”张肖然白了我一眼,“何守贵出事儿了,孙教授让大家过去一下。”
啊?
我被张肖然这番话惊醒过来,等我再回头看向自己门口的时候,怪事发生了,那个死婴和下午的美女一样——消失不见了!
我冷汗直下,这古苗寨还真不是外人乱待的地方!
穿好外套,我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了何村长所住的那间屋。
这会儿考古院和当地的考古所的工作人员这会儿都紧张的看着床上僵硬的何守贵,孙教授在他身上检查了一番之后,起身朝我们摆了摆手,“都散了吧,人不行了,心肌梗塞。”
一旁几个大概是村长的同事,一听到这话,顿时‘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恐怕就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死人,当然,如果之前那个死婴不算的话……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何守贵给我的感觉是比较市侩,但是总归是个好人,看他此刻四肢僵硬,肌肉紧绷,表情挣扎,很难想象一个小时前,还跟我勾肩搭背的劝酒。
就在这会儿,张肖然的话语划破悲伤,对孙教授道:“孙教授,咱们是不是连夜开棺啊,现在这情况,没有村长,寨子里面的人恐怕很快就会阻挠我们考古工作了。”
孙教授眼神一滞,似乎很认同他的看法,微微点头,张肖然很快就带着离萱几个人离开了。
我正想着也要跟着去的时候,孙教授一把叫住我,“强子,你辛苦送一下何村长吧。”
“送村长?”我立刻就表现出了强烈的拒绝语气。
孙教授也不理会我拒绝的意思,“强子啊,这里就你长得壮,你看这些天何村长也帮了我们不少忙,你就开车把他送回家吧。”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长得壮就要送死人啊!
可我都来不及跟孙教授解释,几个何村长的同事就摁了上来,抓着我的手,哭腔道:“您一定要把村长送出去啊!”
我整个人都懵了,且不说我今天撞见的怪事儿,他们这番话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送?
“我……我也不认识路啊,好歹你们找个人带路啊。”
这时候他们又有人说,“你放心,外面那吉普是我们村里的,我已经让村长的家人在路口等你了,你照着今天来的竹林出去就是了,这条路好认得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