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霜做出了她的选择后,苏乐并没有过于坚持,而且提出要送她回京的想法,也遭到了夏霜的反对,她不想给苏乐带来麻烦,万一被人发现,夏言冰很快就能知道是苏乐劫了亲,到时夏霜这一番安排便会功亏一篑。
送走夏霜,苏乐与夏易便连夜往青云山赶。上次临走之前,苏乐特意交待开山营李竹和陆杰他们,让他们对自己的行踪一定要保密,对外就说自己和夏易亲自去士蛮族的腹地探查军情去了,并把平寇将军印交给了李竹掌管,若有什么紧急情况,可以及时上奏皇上。
并让李竹要求各营在苏乐与夏易回来前,不得擅自行动。但苏乐不知道这么要求能否压制住其他的七营士卒,昊天的铁锋营更是精锐营,想让他们听苏乐手下一个统领的的命令,怕是难上加难。
正因为如此,苏乐与夏易返程的速度非常快,一是害怕南疆军出现变故,引起士卒哗变;二是怕士蛮族发现端倪,趁机兴兵来攻。不管是哪样,南疆军纵然有一支强大的铁锋营,但却无主帅坐镇,都将面临溃散的局面。
第二日中午时分,二人刚到湄河下游,就发现湄河上竟然漂着几具浮尸,一看服饰,是南疆军的。苏乐隐隐有到一丝不祥的感觉。此处据青云山南疆军大营少说还有四五十里地,这几具浮尸竟漂了这么远,可以想象越往上游,尸体就会越来越多。
不出苏乐所料,二人加紧步子,沿着湄河往上走,一路上发现了湄河上漂着浮尸越来越多,湄河中本来碧绿的河水,已呈现出暗红色,同时还夹杂着一股股难闻的腥臭味,让人无法靠近。
苏乐越往上走,心里越凉。但当他二人来到原来的南疆军营地时,却发现地上已经躺满了尸体,有南疆军的,也有士蛮族的,少说也有好几千。横七竖八的,鲜血肆意横流,将这片土地染得血红血红的。
苏乐在尸体堆里,翻看着有没有活着的,刚踏入尸体堆,就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
“营主……”
苏乐顺着声音往前一看,却见一个右胸前插着一枝长枪,满身鲜血的士卒在叫自己,这士卒他有印象,好像是贪狼营的一名旗长。苏乐赶紧跑上前去,将他扶起,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样?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那名士卒颤悠悠地说:“营主,今天上午士蛮族在施狼和杨彪的带领下突然袭击了我们大营,我们南疆军无大将坐镇,敌不住杨彪和士蛮军,最后李统领下令要我们开山营断后,让其他各营撤入山中;铁锋营昊天营主留下一部分人马与开山营一起断后,自己带着柳大帅也撤到山中了。”
“那现在情况如何,为何现在这里死了这么多人,李竹他人呢?”苏乐一听李竹断后,施狼估计是士蛮族新推的一名领袖,料想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杨彪的厉害,苏乐是知道的,李竹是断然无法抵挡的,难道李竹和贪狼营都……
“李统领见其他各部都撤回后,也开始带队后撤,后来陆统领和徐统领也纷纷出来帮助我们后撤,但是死了很多人。这时,应该正在北面的林子里。”苏乐安慰了那个士卒几句,又给他输了点元气,帮你疗伤,没过一会他的伤口便开始复元了。
“你叫什么名字?”苏乐帮他疗完伤后,问道。
“属下是贪狼营四校五旗旗长贺章。”那名旗长伤势复元后,正在惊喜,一听苏乐问起他的名字,便大声地回答道。
“贺章,你速带我去开山营撤退的方向去寻找其他的兄弟。”苏乐严肃地说。
“诺!”贺章大声地应道。
贺章带着苏乐顺着北边的林子,走了不远,贺章就指着前面的一个方向,说:“营主,我留下来断后时,开山营其他兄弟就是从这个方向撤走的。”
“好,那你去其他的地方再找找,如碰到其他各营,就让他们火速回到营地,就说援军来了,我们可以反击。”苏乐拍了拍贺章的肩膀说。
“诺!”贺章说完,便窜到另一边林子里,去寻找其他营队了。
“先生,你耳力和目力都很强,能不能探听到前方的情况?”苏乐对着夏易说。
“主人,贺章说得没错,前方五里左右确有打斗声,而且很激烈。”夏易静静地看着远方的林子,淡淡地说。
“好!杨彪老儿,上次放他一马,居然还敢如此放肆,这次他已经没有活的价值了。我们速去!”苏乐冷冷地说。
二人飞快地赶往前方的林子,一路上确有些打斗的痕迹,但伤亡并不太大,也没有发现有李竹、大牛他们的尸体,苏乐心里才好受一些。
五里路对于苏乐和夏易来说,不过十息功夫。二人没走多久,便能清楚地听到打斗声,和一声声怒吼。只是远远地看见,周围的林子都被打得碎枝断飞,一片狼藉。好像有两三千人在乱战,其中好像有一支开山营的营旗,还有铁锋营的身影,另一方人数并不多,但远远地能看到有一个身影悬浮在半空中,仿佛正在施展什么法术。
苏乐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人应该就是杨彪。苏乐对着夏易点点头,二人再次急速前进,夏易的法术大部分都是远程攻击性的,所以离得远点也可以施展,但这个距离似乎还有点太远,只能向前再行进一些。
苏乐猜得没错,在这片林子里,正是开山营的贪狼营和铁锋营,但目前在这个林子里只有两三千士卒,还有杨彪带着的一千多名士蛮士卒。
杨彪非常气闷,自己自上次从京城逃到士蛮族后,卧薪偿胆,终于得到了施摩的认可,可没想到施摩与南疆军第一次正式交战,便命丧黄泉,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威信,随着施摩的死,在士蛮族中也开始降低。新当选的士蛮族首领施狼不过是个武士六重的贵族,由于自己是个断臂,竟然也要对自己指手划脚,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一直在等机会鼓动士蛮族兴兵为施摩报仇,同时也为自己报仇,因为他知道苏乐在南疆军中。
昨日晚上,终于让他抓住了机会,南疆军中有几个营竟然想趁机偷袭士蛮老巢,被自己当场斩杀了一名营主,施展了一次法术剿灭了上千名士卒后,那几个营才想着溃逃。这一次,让施狼见识到了他的厉害,拜自己为士蛮族左相,并同意与他一起带兵,去突袭南疆军大营。
第二日清晨,二人带着五万士蛮族士卒赶到了青云山。见到南疆军大营毫无防备,杨彪建议直接冲下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是施狼虽然长相凶悍,却是个优柔寡断的主儿,非得再观察一段时间,确认没有埋伏后再出击。于是,这五万多人就在青云山上呆了两个时辰,杨彪实在无法忍受,便要请命带兵出击。这样,施狼才下令全军攻击。
一出青云山,刚架好浮桥,南疆军就发现了,双方在湄河两岸大战。杨彪发现,对方的指挥有些混乱,除了左侧的三个营攻击有些章法外,其他的几个营都是各自为战。杨彪便大胆猜想,南疆军主帅柳昇定是受了重伤,甚至是已死;而且他也没发现苏乐的身影,这便放心下来,飞身斩杀了一位营主,然后打通了一条通往对岸的通道。
但却遇上了对方的铁锋营营主昊天,这个人他认识,实力不俗,如今是武士四重。但与自己对抗却还是差了不少,只几招便将昊天打伤。看着士蛮族源源不断地涌过来,杨彪的心里突然很爽,今天是报仇的好机会。纵然苏乐不在,也要先打掉开山营,这样相当于断了苏乐的一只臂膀。他无意对付昊天,便直接冲向开山营的防区,大展身手,原本以为自己这一击便会有上千人丢了性命,却发现开山营的指挥者很聪明,见他飞身过来,直接下令士卒停止防御浮桥,分散逃跑,自己满怀希望的一击却只斩杀了几百人。
杨彪恼羞成怒,冲入开山营的人群中便是一通乱杀,他要把苏乐带给他的痛苦都还给这些开山营的士卒们。但是,当他窜到人群中时,对方却组织起了一个奇怪的战阵,自己一剑也能斩杀数人,但却又被其他的士卒补了上来,仿佛永远也杀不完。由于在战阵中视线严重受阻,他不得不再飞身跃起。但当他刚中科大起时,便有无数的飞矢向他射来。他怒不可遏,施展了“神剑天袭”法术,想要一次将这个可恶的战阵砸得灰飞烟灭,但他刚准备施展时,却遭到昊天的一记“旋风回天”,将自己扇飞。
当自已再回来时,却发现南疆军大部分已溃逃入后面的山林中,只有刚才那支战阵部队和部分铁锋营的士卒还守在山边。自己刚去赶过去,发动“神剑天袭”想要解决掉面前的这个让人头疼的战阵和那个可恶的指挥者,自己法术还没发动,那些士卒便迅速散开,还不时有人给他放冷箭,让他头疼不已。他带着一千多士蛮士卒,一路追到山林中,将这伙人彻底堵在这块不大的地方。这次,他觉得心中积攒的郁闷才一扫而空,这次便要将这帮可恶的士卒全部斩杀,以泄心头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