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顺杆上爬,“少夫人说得太对了,您到我们店里吃饭,绝对是有一次想两次,有两次想三次,过段日子您要不来,肯定会怀念我们这大师傅的手艺!”
“果然是小二哥的嘴,这饭不仅好,这话也好听得紧!”孙德生笑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招呼就行了,不叫你,不必来打扰!”
小二哥是何等有眼色的,对这一对明艳的夫妻早看得明白,知道来头不小,此时有孙德生服侍,自然是迅速的退下了!
孙德生取了小碟,先行试菜。每试过一个,便取了公筷替皇甫烨布菜。皇甫烨用过后略加评价,明曦才举筷动用。席间只闻他们的筷箸之声,皇甫烨觉得仍如宫中一般,他们还是不曾放开。他便夹了一筷清笋给明曦,“尝尝这个!”
明曦忙站起身来,压低了声音道,“皇上切不可如此,明曦担当不起!”
皇甫烨微皱了眉道,“若是你再如此的拘泥,我们何必出宫呢?在宫中不一样用餐么?”
明曦这才坐下说,“明曦是不习惯,怎么敢让皇上布菜!”
“那便如何?你不是说民间百姓,夫妻之间还有‘妻管严’,那样的丈夫是不是将这布菜当作讨好夫人的办法呢?夫君效法一二,也不为过啊!”
明曦听他提起“妻管严”,掩嘴笑道,“夫君还记得这个!”
皇甫烨见她露了笑颜,也放松些说,“自然!既然是到了民间,便要将这百姓的样子做够了!”他对孙德生道,“替少夫人斟酒!”
孙德生忙给二人都斟酒满杯,皇甫烨举杯道,“明曦,你我夫妻今日便在此完全放松,不要拘于任何的俗礼!”
“夫君是想让我们举案齐眉么?”明曦举杯笑问,“倒是明曦不太喜欢这种!”
“哦,举案齐眉不是夫妻之道么?”
“自然是的!可是夫妻毕竟是人间最亲密的关系,举案齐眉虽有尊敬的意义,可是却少了一份生趣!明曦倒认为,夫妻之间若是真如百姓,便是夫妻之间也应该无话不谈。可是你我毕竟不是普通百姓,有太多是做不到的。便是‘后宫不可干政’一项,明曦便有天大的胆也不敢违逆。所以,明曦只望平时夫君若有何可以向明曦倾吐之语,便尽数说出。明曦不才,并非可为夫君清除一切的烦恼,但是让夫君有话可以与人倾诉还是可以做到。”
明曦的话让皇甫烨不禁动容。他后宫有不少佳丽,嫔妃之间莫过于如何争宠,可谓是花尽了心思。可是哪有一个是真正的为皇上着想,知道他也是肉体凡胎,有不少的困扰之事无人倾诉!明曦能做到如此,不仅是心细如发,而且是分寸掌握得极恰,并非逾越了君臣之仪,又增进了夫妻情份!
皇甫烨握住明曦的手柔声道,“得妻如卿,夫复何求?”
明曦婉约一笑,“夫君若真能当明曦是知心人,明曦便于愿足矣!”
皇甫烨凝视望着她,深情道,“朕所能给予,必不吝惜分毫!”
明曦深情回望,二人一时竟无语,只觉心有灵犀,情动不已!
孙德生见二人如此情深,不便打扰,但悄然退下,掩上了房门。
孙德生一退下,皇甫烨便握着明曦的手轻吻下去,“明曦,明曦!”
明曦轻应着,“夫君,夫君!”
皇甫烨抬眸问道,“你可知今日为何会带你出宫?”
“明曦愚钝,并不知情!”明曦答道,“不过看得出夫君心情极好,想是有什么喜事!明曦只愿陪着夫君快乐游玩,至于原因又何必在意?”
“嗯,你总是如此的令朕快意!”皇甫烨笑道,“来,共饮一杯!”
二人对饮一杯,明曦掩唇微皱了眉道,“这酒入口绵软,下喉却觉炽热。不知是何物所酿?”
“这里的酒自是比不得明曦亲手所制的蔷薇醉的!”皇甫烨笑道。
这时听到外面传来吵闹之声,竟是孙德生与人起了争执。皇甫烨奇怪的说,“孙德生不是按捺不住的性子,这是何故?”
明曦起身道,“夫君且坐,明曦去看一眼!”
她施施走到门口,见孙德生正拦了一个醉汉,那醉汉不知何故非要闯进这门,说什么里面有他的娘子,若不是孙德生努力的拦住,他早已破门而入了!此时小二哥也在拉扯之中,努力的劝解着,可是那人醉得人事不清,哪里听得进去?
明曦微皱眉道,“怎得如此吵闹?”
那醉汉闻言扭头,看到房内站有一清丽女子,立时两眼放光,向明曦扑来,“娘子,娘子!”
明曦急一闪身,那醉汉扑了个空,孙德生和小二哥一左一右的拉住那人,竟也闪手让他挣脱!那人一个翻滚进了房内,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柄利剑,如出水蛟龙一般向皇甫烨刺杀而去!
情况如此的突变,明曦本能的冲上去扯住那人的后襟。那人并不曾想到看上去如此柔弱的明曦会在关键时刻有此勇气,气势顿时一挫。只是这一时的缓冲,便给了皇甫烨反应的时间,他抖手从腰间抽出柔剑,与那人斗在一处!
孙德生虽是大内总管,也是练家子,看已经都亮了兵器,立即加入,将皇甫烨保护在身后,与那人缠斗在一起!
明曦抻那人的衣襟不过是本能反应,毫无章法,将那人扯得停顿,自己也被他的巨大冲力带倒,实实在在的摔倒在地!皇甫烨一脱身便冲上去将明曦扶起,关切的问,“可曾伤到?”
明曦忙摇头,“无妨?夫君小心!”那人与孙德生打斗之中竟然还能抽冷子向皇甫烨袭击,皇甫烨抖手将他击来的剑弹开,冷眼观察。孙德生见那人居然这样还会攻击皇甫烨,不禁额上渗汗,攻势更加猛烈!
此次微服出宫,皇甫烨十分保密,为了掩人耳目,不曾带更多的侍从,想着在京都城中不会有什么情况。没想到他们才坐下不久,便有刺客。而且这刺客目标十分明确,就是冲着皇甫烨前来的。这些人不仅知道皇甫烨的身份,还知道他们的行踪,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周密。
要么是宫中有人泄漏他们的行迹,要么就是一直有人跟踪,总之目前的情况十分不乐观。若只是皇甫烨主仆二人,他们都是有功夫在身的,自保是没有问题,可是带着明曦,她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仅是他们要着力保护的,也成了他们的软肋!
这一点那人也迅速的反应过来,一边与孙德生打斗,一边自怀里摸出暗器,向明曦二人招呼过来!明曦惊得尖叫,皇甫烨将软剑抖个剑花,那些暗器被一一磕开,明曦手抚心口,瞪大了眼藏身在皇甫烨身后,十分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