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卫王毕竟是一支孤军,又多年不在朝中,各州府的官员与卫王配合不甚默契也是有的!”皇后安慰着。
皇甫烨望着皇后道,“今天刚刚收到战报,南齐军已经攻下靖州,不日便要直逼京都!”
“怎么会这么快?”皇后惊了一下,“不是前几天还是淮南吗?”
“轩辕清朗疯了,不计后果的一路攻杀而来!卫王已经抵挡不住,连连败退!朕若再不派援军,恐怕京都失守不过是时间问题!朕有意派你父带兵,前去增援!”
“这是朝中大事,一切由皇上作主!”皇后道,“我父在军中多年,战法精通,与南齐也多有交手,想来会助卫王得胜!”
“你不希望你父挂帅吗?”若是吕延英以援军的姿态上战场,挂帅的仍是卫王,最终战胜,则战功归杨子陵而非吕延英!这样一来,吕家岂不是白白辛苦!
“臣妾只是后宫女流,不得干涉朝政。皇上英明睿智,自然赏罚分明,不会让任何有功之臣有怨!”皇后的话说得圆滑,不揽功,却也拿好听话给皇上紧劲!
皇后走后,皇甫烨下了两道旨,一道是命吕延英任镇南将军,挂帅出征,抵抗南齐大军,与卫王杨子陵的军队合兵一处,共同御敌!二是准明曦移居凝阴阁,不限其自由!
明曦当日便搬至凝阴阁,只是再也没有母亲相伴了!
明曦站于高阶之上,看着那日因炮火而震落的墙瓦,突然感觉时光竟是如此的无情,如此的迅捷,转眼之间,便是半年光景!而自己的心,却如同沧桑了一世!
皇甫烨这几日接连接到战报,全是战败。
敌人以南齐的最为猛烈,李世秀本就是银样蜡枪头,在轩辕清朗归国后不足十日便将国权重新掌握。北汉在南齐的布置纷纷落马,军队也迅速的向北汉边境压了过来!这才多长时间,已经冲过北汉南齐的边境,扑向北汉境内!
见南齐攻势得手得这般容易,其他曾被北汉攻击的小国也纷纷扯起反旗,借势重新夺回家国!虽然这些小国的力量不大,但是同时发难也造成北汉的极大困扰,兵力被牵扯得七零八落,难以集中,在战场上屡屡失利!
与此同时,国境内的各路反对势力也趁机抬头,互相联结,组建反军。他们熟悉国情,了解民况,更有本地的人脉根本,在国内不错的制造混乱,时时的倾袭北汉驻军,让北汉部队疲于应付!他们人数不多,却精于流动作战,难以控制,机动性极强!这成为北汉不得不头痛的另一股力量!
北汉如今无处无战火,无处不血流!然而国内可用之兵已是越来越少,不少的战士在战场弃械,甚至直接倒戈!北汉军心涣散,战线一退再退!皇甫烨屡次震怒,将前线的将领一再责罚,结果是导致恶性循环,北汉军中战力更弱!
杨子陵与吕延英所率部队虽然暂时阻住了一些反军和小国部队,却没能真正意义上阻住南齐军队!为此,皇甫烨大为光火!连发了数道金牌严令两帅必须在十日之内将南齐军赶出北汉国境,否则提头来见!
杨子陵亲率部队迎战,与南齐对决于落英谷!这一战整整打了七天!天地因其无光,山河为之变色!整个落英谷遍地都是死伤的两军战士,血把山石都染红了!这一战两军几乎死伤殆尽,杨子陵也于战后失踪!
皇甫烨下令的日期到了,南齐军队没能退出北汉国境,北汉还损失了近两万的兵力,连主帅都下落不明!吕延英不得不亲自回朝请罪!
皇甫烨在朝上听到吕延英所回报的情况,龙颜大怒,当场怒斥吕延英!吕延英在前线十分辛苦,又损兵折将,悲愤之下,言语冲撞皇甫烨,两人当场翻脸!皇甫烨一怒之下,下旨杖毙镇南将军!
朝中多位大臣苦劝,请皇甫烨看在战事吃紧的情况下,不要阵前斩将,有损国威,动摇军心!可是皇甫烨盛怒之下,哪里听得进去,盯着当场施刑!吕延英仰天大笑,痛呼“天亡北汉!”撞柱而亡!就算如此,皇甫烨仍然命人将吕延英的尸体拖出去杖击,直到血肉横飞!
吕相惊闻噩耗,在府中口吐鲜血,当场倒地!在床榻上再也没有清醒过来,变成废人一般!见吕相如此,原本依附于吕家的门人食客,纷纷各寻出路!一时之间,真是个哗啦啦似大厦倾,树倒猢狲散!
就此,吕家的势力一落千丈,皇后在后宫的地位也摇摇欲坠!
经此一事,朝中一时之间,人心离散,本就是被诛杀了大批的臣子,如今提上来的都是青壮派,热血冲动,残留的个别自保旧臣,此时也不愿再在朝,纷纷上书请辞,告老归省!皇甫烨怒其不与国同进退,凡请辞的一律准许!结果北汉朝中无臣,边关无将,战事更加吃紧,战线一溃千里!
皇甫烨自负的将一大批的青壮军官提上高位,许以重金,纷派到各路前线,让他们带兵阻敌!这些人都是纸上谈兵,极少有亲历战事的,临阵经验极为不足!结果在几次交锋之后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青壮士兵战败,军资俱于战中损失!大批的伤兵逃兵向北流窜,在乡村中烧杀抢掠!百姓们都骂他们,不能在前线御敌,却到后方袭扰百姓,北汉要亡国,便是被自己的兵害的!北汉军心已散,民心已失,如危危大厦,再遇疾风必定倾颓!
皇甫烨历数朝中官吏,天佑二年,敦义侯江峰临危受命,自江北举家入京,入朝主政!江峰身为三朝元老,在朝中德高望重,门生遍布各阶官吏!江峰主政五年,力行仁俭,重用良臣,三次击退南齐进犯,国势稍安!
江家一门忠烈,渐成朝堂砥柱,北汉之朝实为江家主政,而吕家已入末势,吕家原有门生门客,纷纷投向江家门下!
江峰之子江祖赞任禁军统领,负责皇城守卫!
这日,明曦在凝阴阁中抚琴,听到门外一阵喧哗!“小绍子,到门口看看,什么人在外面喧哗!”
“是!”小绍子跑到宫门外查看,不一会提了一个大盒回来,“娘娘,刚才是禁军的统领江祖赞在门外,他给凝阴阁加了一层岗!”又指指那个大盒,“这是他让带给娘娘的,都是御膳房的小点心!”
“江祖赞?”明曦拧眉思索,最终摇摇头道,“本宫并不曾与江家的熟识,他为何如此照应凝阴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