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子生新居里,杨天生和柳柱子正在边做着门边的清理工作边聊天。
“柱子,看上去你和我年纪差不多,多大了?”杨天生问。
“估计二十一二岁吧!”柳柱子憨笑着答。
“这叫什么话,年纪总应该是个准数,还有估计的?”杨天生笑起来。
“天生你呢?”柳柱子反问着。
“我二十三了。”杨天生答了又追问,“你怎么那么说呢?”
“我是在七八岁的时候,被师傅拾回去的,所以我也不太确定我的年纪。”
“啊?那你记得你的家在哪里,父母是什么人吗?”杨天生惊讶的问。
“不记得!”柳柱子摇了摇头。
“你那时候都七八岁了,怎么会不记得呢?”杨天生奇怪的问。
“我当时是病着,师傅把我治好了,才活了过来。醒来以后,我傻了许多,原来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这些年师傅一直给我调养,我才和平常人差不多了。只是过去的事,我还是一直没想起来。”
“你师傅没帮着你找找家里人?他从哪里拾的你,总可以根据这个去打听啊。”
“打听了,没有找到。”柳柱子不想再谈论下去,低下头不再说话。
杨天生体谅他心中的难过,也不再追问。
当天晚上杨天生回到家,告诉母亲杨大娘,已经帮着沈婉晴和李子生将药铺安顿好。杨大娘担心的问,“那个李先生可以信吗?”
“水姑娘说了,她看过李先生带来的药,都是日常用的草药,没有假的。”
“哦,那就好!”杨大娘这才放心了,忽然发现儿子有点忸怩,“怎么了?”
“娘,今天……今天我跟水姑娘说了!”杨天生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
“说什么了?”杨大娘突然眼前一亮,“你说你喜欢她?”
“嗯!”杨天生放下手笑说,“我说了,她说要考虑三天再答复我!”
“唉,咱家穷,人家是得考虑考虑。”杨大娘叹息一声。
杨天生收了笑容说,“娘,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您:今天我看到水姑娘的脸了。”
“她让你看了?”杨大娘惊喜的问,“是不是像天仙一样美啊?”
杨天生摇了摇头,比着自己的一半脸说,“这里全是伤疤,突然看上去,挺吓人的!”
“啊?”杨大娘意外的说,“怎么会这样?”
杨天生说,“她没有说,我也没有问,我是无意中看到的,她知道我不嫌弃她这个样子,才答应考虑的。不过,”他笑了笑说,“我发现她没有伤的那半边脸,非常漂亮!”
“唉,这孩子一定是遭过什么罪,才会把脸伤了!”杨大娘心疼的说,“她看上去就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又有这么高的医术,你和梅娘母子都是她一手救活的,怎么着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天生啊,不管水大夫答不答应你,你以后一样要对她好,好好的保护她,照顾她!”
“当然,娘你放心,我当时就是和她这么说的。”杨天生爽快的说。
杨大娘点点头说,“这就对了。哪个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这要是让她的娘亲看到,该多心疼啊!”
“娘,你是想我弟了吧?”杨天生拉住娘亲的手说,“都过去十多年了,您还是放不下他!”
“是我对不起他啊!”杨大娘哀叹一声。
杨天生想起柳柱子,“今天李先生带来的徒弟柳柱子和我弟一样,也是七八岁的时候与父母失散的。”
“啊?”杨大娘立即问,“那他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吗?会不会……”
“娘,我和你一样,一听这个就打听了。可惜柱子说他当年生了场大病,什么也不记得了。”
“啊,是这样啊,太可惜了。”杨大娘叹息一声,忽然想道,“天生,那个柱子背上有没有一个像枫叶的胎记啊?”
“娘!”天生笑笑,“我才第一天认识柱子,怎么好上去就看人家的背,等回头我找个机会看看。如果柱子真的是我弟当然好,要不是您也不要失望才好。”
杨大娘握着天生的手说,“娘明白,你这孩子,什么都替娘想到前头。”
这样平静的过了两天,转眼便是第三天了。早早的杨天生便到了医馆,可是今天病人出奇的多,沈婉晴一直忙个不停,杨天生也不好打扰,就一直帮着干活,一直到天色变暗,病人才渐渐的少了,沈婉晴好不容易才空闲下来。
杨天生端着一碗水过去,“水姑娘,你都忙了一天了,先喝口水吧!”
沈婉晴接过谢道,“谢谢你天生哥!”捧起碗一气喝了个见底。
“你还要喝不?我再给你倒一碗?”杨天生看她似乎没想起今天就是三天约定的日子,没话找话的说。
“不了,谢谢!”沈婉晴摇头道,“你也在这里帮了一天了,还是回去看看杨大娘吧,免得天黑了她担心。”
居然在赶他回去,难不成她不同意吗?杨天生只得直接问道,“水姑娘,那天咱们说的事……”
“水神医,不好了!” 突然从院外跑进来一个人,正是三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脸的焦灼!
“怎么了三柱兄弟?”沈婉晴站起来问。
“刚才我在路上看到一帮人向医馆方向过来,抬着一个死人,说是你给治死的,要让你偿命。我一听这样先跑过来送信了!”
“治死了人?”沈婉晴听得心惊,今天没有收治什么大病的患者啊,怎么会出人命呢?”
“三柱,你确定吗?抬着的是死人?”杨天生急忙问道。
三柱抹一下头上的汗说,“我也是看了一眼,一听他们嚷得那么厉害,就先跑过来了,具体的也没有看清。不过那些人都披麻戴孝,路上听说这事的人也都凑热闹过来,我跑过来的时候,已经好多人了!”
“啊?”杨天生急忙对沈婉晴说,“水姑娘,如果他们来者不善,咱们人少,怕是对你不利,你要不要先躲躲?”
“天生哥,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如果这样我就躲了,岂不是让人相信我是心虚逃走,那人真的是我害死的了?这样我连申冤的机会都没有了!不管怎么样,等他们来了,我先看看情况再说。”
“那我在这里陪你,如果他们要动手,就先过我这一关!”杨天生立即说。
三柱也说,“我去叫人,把咱们的人也叫过来,不能让他们欺负了水神医。”不及沈婉晴反对,他就一路狂奔的去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