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曦倒是意外了，原来凤娘还是风尘中的奇女子。她不仅是恒王麾下的战士，还是连年的花魁，还保得了清白之身。

　　“为了证实公孙先生的话，我刚刚特意去见了凤娘！”轩辕清朗皱眉说道，“我以为凤娘与皇兄都互相不知身份，便是一般的会面。可是凤娘说……”他迟疑了一下，望望明曦，“她说，皇兄与她恳谈一番之后，竟欲为她赎身！”

　　“什么？”明曦这下再也难以镇定，“如此说来，他是真的对凤娘……”

　　“我也不相信！”轩辕清朗急忙说道，“我当下就问了温柔乡的老鸨冯妈妈，结果冯妈妈证实，确有此事！”

　　“呵呵，呵呵！”明曦涩涩的干笑两声，已无话可说。

　　轩辕清朗将事情说完，也不知道如何劝慰。他是看着明曦和轩辕明朗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大哥对明曦用情之深，可谓感天动地，他不惜自己病弱之身，举全国之兵，夺北汉疆土，只为红颜一笑。可是今日，明曦已在他身边，这才不过月余，他便另结新欢，这让人如何相信，如何接受？

　　“明曦……”轩辕清朗斟酌着说，“我回来之后，也曾想向皇兄求证此事，可是皇兄却被国事缠身，我实是不便开口。想着你一定还为昨天之事担心，就先来你这里。其实我……我本可以瞒着你的，可我做不到。如果皇兄真的负了你，你却依然对他的安危担心失眠，我又于心何忍！”看着明曦憔悴的面容，“你一夜没睡吧？”

　　“这一夜不睡又有什么？”明曦苦涩一笑，“若是真如你所说，他心中已有别人，以后的日夜便是夜夜不成眠了！”

　　“明曦，你且不可如此的糟蹋自己身体，事情也绝不会是没有转机。凤娘是我手下的人，我自然有办法让她远离。只要凤娘不在，皇兄也就不能再有什么……”

　　“不！”明曦打断了轩辕明朗的话，“不必！”她缓缓的站起身来，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说，“如果他真的心中有了他人，不管你让凤娘在还是离开，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如果他是别有目的，那么凤娘即使离开，也会有其他的人再来承担这个任务。”

　　“另有目的？”轩辕清朗不解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于明朗来讲，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只是五年那么短！这五年以来，我们一直互相思念，互相惦记，即使这期间我们不曾见过一面，我依然相信他一直在向我靠近。就是这个信念支撑我在凝阴阁中一直等候！我相信他也一样，这五年以来，他每天每一仗都为了向我近一些而努力！不论是我的等待还是他的辛苦，我们都在向对方靠近。我们只是相处了一个月，便不能再相信吗？难道分别的时候那样的坚定，相守的时候却这般脆弱？”

　　明曦的话让轩辕清朗不禁感叹，“明曦，我在来之前一直犹豫，要不要将实情告诉你，我真的担心你会受不了！可是你此时的话却让我震惊！你对大哥的信任，真的是让人动容！”

　　“我既然爱他，首先就是要相信他！”明曦想了一下回转身对他说，“我想，有件事也许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轩辕清朗看她这样郑重的样子，也不禁严肃起来。

　　明曦轻笑一下，“清朗，你是个很聪明的人，那天的莲花灯节宴会上，你是否感觉北胡左贤王对我很感兴趣？”

　　“明曦？”轩辕清朗瞪大了眼，“你不会是与他……”

　　明曦就从轩辕清朗这一瞬间的反应里，就感觉出他大概已经猜测自己与左贤王有什么苟且之事，轻笑摇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想说，我们确实是旧识！”

　　轩辕清朗松了一口气，“哦，你是说这个啊！”

　　明曦意外的问，“你已经知道了？”

　　轩辕清朗点点头，“是的，皇兄已经告诉我了，你们原来就是夫妻，不在我们这里，是在……另一个世界！”

　　明曦看着他，“你不意外？”

　　“当时是很意外！”轩辕清朗笑笑，“我一直不曾相信鬼神之说，便是皇兄常说是命运之类，我也只是一笑置之。可是这一次，我却不得不相信了！你和左贤王都活生生的站在我们面前，可是你们却有一段我们完全不同的记忆。皇兄说你的面容有所改变，而左贤王却连面容都与那个世界相同。还有什么巧合能解释这些？天地之间，果然是有一些无法解释的神奇力量的！”

　　“嗯，你明白就好。我问你，在那次宴会之后，你皇兄可曾与左贤王见过面？”

　　“你怎么知道？”轩辕清朗讶然的问，“此事极为机密，所知的人屈指可数！”

　　“我并不知道，只是推测出来的。这几天来，我天天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宴会当晚，如诚曾夜探深宫……相信这个你也知道，我看到外面的侍卫有些不是熟悉的面孔，应该是你安排的吧？”

　　“明曦，你果然是聪明过人！”轩辕清朗叹道，“我一直当你是女流小视，此时才知道，其实是我错了，你一直就观察入微，对身边的变化都敏感的捕捉到。”

　　“我在北汉皇宫生活的那些年已经养成我这个习惯，其实我也想什么也发现不了，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女人。明朗，如诚那夜前来，你可知他和我说了什么？”

　　“愿闻其详！”

　　“他说爱我，要带我走！”明曦苦笑摇头，“说实在的，这话如果是在那个世界他说出来，我会很感动，会不顾一切的追随他而去！”

　　“你没有答应？”轩辕清朗意外的问，“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答应？”

　　“你与左贤王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他找你那么辛苦，也是难得。换作其他的女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我是不是太过冷血无情？”明曦再次苦笑，“其实我哪里能做到心静如水！季如诚，是我深爱过的男人，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历历在目，我一刻也不曾忘记，只是将它们都统统的放到了心底。在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对他的思念，对孩子们的思念，对他的爱和恨，日夜折磨着我！我曾经庆幸自己能重新活一次，却也痛恨没能将那些记忆抹掉！十几年时光过去，我真的可以平静了，他却莫名其妙的，活生生的站在了我的面前！即使我的面容不同了，他依然是认出了我，对我的情意丝毫没有变化！我不是无情之人，怎么会不情动？”

　　“那你为什么还要拒绝与他离开？是碍于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