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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扬不再多说什么,展开仔细一,这确实是举报高昌浩的匿名信,上面例举了高昌浩很多违法乱纪的事,包养情妇、任人唯亲、安排小舅子进入温特酒厂等等。
“还挺详细的……”张清扬苦笑道。
“现在怎么办?”江小米问道。
张清扬说:“你不觉得这个时间赶的有点巧吗?”
“是挺巧的,似乎早有准备,就等着您来了!”
“是啊!”张清扬点点头,“有人想用我的手除掉高昌浩!”
江小米若有所思地说道:“高昌浩只是一个县委書記,他要真有问题,想除掉他不会这么麻烦吧?”
“呵呵,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高昌浩别只是个县委書記,但是他还是有些根底的,好像同西北省委的某位老领导有点关系,和省长那边……”
“我明白了,有人想坐山观虎斗?”
“似乎是不想让我安稳了!”张清扬一脸的无奈。
“那怎么办呢?”
“很好办,你明天把这封信偷偷交给余问天,就说温岭的事自己解决,现在一切都要以发展要紧,我这次来是为了经济,不是为了反腐……你就说我没到这封信。”
“难道是他?”
“那不一定,”张清扬摆摆手,“他应该能解决这次事件。对方把信交给你,而不是我……这有点意思。”
“是不是觉得我和您……”江小米脸色一红,没有说下去。
“呵呵……”张清扬抬手放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把她拉入自己怀中。
“张書記……”江小米把头贴在了他肩上。
“好了,去睡觉吧。”
“嗯,”江小米大着胆子双臂紧紧抱了他一眼,又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一口,这才上上不舍地离开了。
张清扬站在原地冷笑,自言自语地说:“想利用我可没那么容易!”
虽然他不知道这封举报信是谁写的,但是无论是谁写的,现在都不适合再横生枝节,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专研究这些小事。这个写举报信的人明显不安好心,为的就是造成西北局面的混乱,那并不是张清扬想要的结果。
会议结束的并不晚,余问天并没有马上休息,而是把市长南门秋叫到了办公室。
“余書記,您有什么指示?”南门秋客气地问道。
余问天叹息一声,说道:“市长,这里没有外人,咱们就不用客套了,这一天……你有什么感觉?”
“张書記对企业的发展很不满意,对我们也不太满意,来我们要努力了!”南门秋分析道。
“是啊,是要努力了!”余问天点点头,“你觉得张書記说的那个思路能行吗?我和你说实话,听起来虽然不错,可是我这心里真没底!”
“我们可以先摸着石头过河,具体的思路省委肯定会有政策。您对双牛镇的事了解多少?”
余问天点点头,说道:“你是说我们应该向双牛镇齐?”
南门秋说:“我最近特意研究了一下,发现那边搞得不错。”
“你说的是个好办法,我们应该去那边学习一下。”余问天点点头。
南门秋说:“余書記,我说句实话,以我对一号的了解,他这是动真格的了,凡事只要他想来真的,就几乎没有干不成的,所以说……”
“是啊,你说的这个我懂!”余问天敲了敲脑袋:“咱这脑子可真要充充电了!”
“呵呵,不是我们要充电,而是张書記的思维太先进了!”
余问天见聊得也差不多了,马上转移话题道:“市长啊,咱有话就直说了,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
“什么小道消息?”南门秋一脸的不解。
余问天神秘地笑道:“谁不知道你和马部长关系不错,就没听到张書記有调整温岭干部的想法?”
“呵呵……”南门秋这才明白余问天找自己来的用意,苦笑道:“我说書記,这事我还真不知情,从今天的意思来,我觉得一号不想调整班子。”
“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是害怕啊!”
“张書記对您还是信任的,再说有阿布書記在……您怕什么?”
“我怕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应该懂的。”
“您是说老高?”
“你我都明白,老高就是一枚定时炸弹,别他只是一个县委書記,但如果他出了麻烦,你和我……”
南门秋的脸色也严肃起来,说道:“别说老高,就是咱们市委三号……”
“复杂啊,西北的局面越来越复杂了,市委三号?呵呵……不说咱们市委三号吧,就说省里……我可听说司马省长同吾艾省长的关系也不像过去那么铁了!”
“余書記,不管怎么说,只要我们两个通力合作,我相信不会有大问题!”
“关键时刻还需要你在马部长和张書記面前替我美言啊!”余问天抓住南门秋的手:“听张書記的意思,他不准备在温岭多停留,我们争取不要出现问题,出事就是大事!”
“我明白……”
“明天还要早起呢,你回去休息吧。”
南门秋起身告辞,心里有些乱,只要省委一号在温岭一天,他们的心就不会平静。房门里没有别人了,余问天时间还早,便把电话打给了阿布爱德江。
“老余啊,有事吗?”
“阿布書記,现在说话方便吗?”
“说吧。”
“那个……我想知道江小米和张書記……”
如果说白酒是温岭的支柱产业之一,那么畜牧业就是温岭的另一大支柱产业。
其奶业生产的规模已经超过了白酒行业,虽然温纯乳业集团总部设在温岭,但其工厂早已遍布整个西北牧区,其产品也早早打入了内地,只不过最近几年开始走下坡路,市场份额逐年减少。
不管怎么说,温纯乳业也是一家全国著名的大企业,更是西北乳业发展的标志。
张清扬没有选择直接到温纯乳业集团总部、工厂调研,而是先赶往牧区,他要了解当地牧民的生活和畜牧业的发展。天还没有亮,张清扬的车队就已经出发了,目的地是温岭最大的牧区娜美娅大草原。
余问天和南门秋的车跟在后面,临出发前,南门秋被余问天拉上了自己的车。等车子上了高速,余问天问道:“市长,张書記为什么不去企业,而直接去牧区?他这次不是调研企业吗?怎么会……”
南门秋苦笑道:“我说余書記,这事我是真不知道,这两天并没有和领导私下谈。”
“我知道,”余问天摆摆手:“我是想让你和张書記私下多接触,提前探探风……”
南门秋道:“一号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他这几天不太高兴,我可不敢去找骂啊!”
“哎!”余问天叹息一声:“一号还真让人琢磨不透!”
南门秋点点头,说道:“有一点应该不会错,无论一号去哪儿都是为了调研本土企业的发展。既然要去牧区,或许是为了调研奶源和牛羊肉吧。”
“希望没别的意思吧!”余问天的心情很沉重,这几天十分的紧张。别他已经和阿布爱德江通过了电话,但心里仍然没底。温岭必竟是一个敏感的地方,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伊力巴巴。
南门秋知道余问天担心什么,安慰道:“余書記,其实您没必要担心。虽然张書記对我们企业的现状不满意,但是这意思不会有其它的想法。在这种时候,我们要关心的是别出现无法控制的意外……”
“市长,你就别卖关子了,意外……有什么意外?”
“比如你我不想到的意外……最近咱们市里的三号,我可听说他一直在研究中小企业的发展!”
“呵呵……这事我知道,或许他是最害怕的人吧!”余问天冷笑道。
他们口中的三号,便是温岭市委副書記巴布尔,是司马阿木的人。
“对,我想他比我们更应该害怕!您和我……不用害怕。”
“提到他,我这有件好玩的事情,”余问天说着从包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南门秋说:“……”
余问天好奇地接下,随便地翻了翻,吃惊道:“高昌浩?您是从哪得到的?”
“这不是给我的,而是送给张書記的!”
“什么?”
“今天早上江主任给我的,说昨天晚上有人偷偷塞进了她的房间。”余问天解释道。
“江主任给你的?”南门秋更加不解了:“江主任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把这东西交给你?”
余问天笑道:“江主任说温岭的事让我们自己处理,张書記此行是为了经济调研,而不是反腐,她不准备向张書記汇报了。”
南门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疑惑道:“您说张書記真的不知道吗?”
“那就只有天知道了!”余问天长叹一声:“无论张書記知不知道,他现在都是不知道,这个难题扔给我们喽!”
“那我们也装作不知道好了!”南门秋握紧了拳头:“我刚才说的意外事件……也包括这种事,高昌浩虽然只是一个县委書記,但是同省长的关系不一般啊,我们还是少惹麻烦吧!像他这种人早晚有人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