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纹儿知我,得此美眷长狱一生足矣!”冥长狱握住端木纹的手,激动地说道。
“就会说些好话糊弄我。”端木纹的柔荑在冥长狱额头上点了一下,笑着说道。
“我的心天地可鉴!”冥长狱赶紧说道。
“你可答应过我,要我做你的圣后。”端木纹浅浅一笑,为冥长狱斟上一杯梨花酒。
“可是父王,态度一变再变。”冥长狱一扬脖喝完杯中的酒道,“我是庶子,母亲也不是神裔,所以……”
“这次在霜城功劳都让你哥哥抢了去,我都觉得神王爸爸都点偏心。”端木纹端起酒杯道。
“不说了,我们喝酒!”冥长狱一饮而尽。
“在这冰天雪地的碎玉山上,饮一杯梨花酒我似乎来到了百花盛放的夏岛。”端木纹小酌一口,闭上眼睛说道。
“明日我就要去霜城,接替受伤的二叔镇守幽影之墙。”冥长狱连喝了三杯酒,叹了口气道。
“有这等苦差事就会想起你了。”端木纹放下酒杯道,“你二叔在同辈中实力最差,只能在这苦寒之地受着那堵墙。你怕是也要熬到二叔那般年纪才能回到眷顾之地吧。”
“父命难违啊!”冥长狱长长的叹了口气道。
“长狱哥哥的根基在碎玉山,在承天殿,冥长翼他是怕你日后跟他争夺神王之位,才将你打发到霜城的。神王也是偏心,让承天殿的四位师父教导那个冥长翼。”端木纹摇着手中的酒杯道
冥长狱默不作声,只是一杯杯地喝着闷酒。
端木纹看着冥长狱的一举一动,半晌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子抬起头说道:“长狱哥哥,你看今天的月亮多圆多亮,你还记不记得你刚来承天殿那天也是满月。”
“那晚,就被你拉着去后山滑雪,害得被师父好好的责罚了一顿。”冥长狱脸上露出了笑容。
“要不我们去后山滑雪?”端木纹转过头充满期望地看着冥长狱。
“好啊,我们走!”
冥长狱揽住端木纹的纤腰,从窗子里掠向后山。端木纹深情看着冥长狱,伸手保住了他,将头踏踏实实靠在他的胸膛上。
冥长狱和端木纹在后山嬉戏着、追逐着,玩得不亦乐乎,可能是梨花酒的作用,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儿时。
一道黑影突然闯了进来,快乐和笑声随之戛然而止。
“二弟,这里是禁区,难道你没听到父王的话吗?”来人正是冥长狱的兄长,他手中提着那口巨剑道。
“禁区?父王没说我不能来这里啊!”冥长狱有些不满意地说。
“父王是没有说你不能来,可她绝对不行!”冥长翼瞪起大环眼,用剑指着端木纹高声道。
“纹儿是我的妻子!”冥长狱用手指拨开巨剑,一字一句地说。
“妻子?二弟不会真的将这个蛮族当做妻子了吧?”
“当然,她就是我的妻子!”冥长狱眯起了眼睛看着兄长。
“哦,我忘了,你的母亲就是一个蛮族。听说祖龙时代就有这样一个传统,龙族的首领要找一个蛮女侍奉床前。父亲大人亲自告诉我,他一直把雪萍当做一个玩物,你难道不知道吗?”
冥长翼嘲讽的笑声,就像他手中的巨剑一般刺入冥长狱的心窝。端木纹拉了拉冥长狱的胳膊,使了个眼色并小声道:“长狱哥哥,我们回去吧。”
“蛮族小妞,留下来陪陪你长翼哥哥怎么样,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冥长翼怪笑道。
“你说什么?”冥长狱咬着牙,怒不可遏地问。
“没听清楚,我就再说一遍。我说……”
冥长狱不待哥哥说完就已经出手了,他抬脚结结实实蹬在冥长翼的胸口上。冥长翼噔噔蹬倒退几步,挥动巨剑和弟弟战在一处。
两位龙族高手的打斗很快惊动了大殿中的神王和承天殿的各位高手,当神王冥远来到后山看到打得不可开交的竟是自己的两个儿子时,他大发雷霆不问缘由地呵斥了两个人。
“冥长狱你现在就赶往霜城,不必等到天亮了!”一顿训斥后,准备离开的冥远突然对二儿子说。
“孩儿遵旨。”冥长狱脸色极为阴郁,他躬身道。
端木纹默默地跟着冥长狱回到住处,一进门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她哽咽着说:“对不起,都是纹儿不好,我不该……”
冥长狱紧紧抱住端木纹道:“怎么能纹儿呢,是我太过忍让,我会叫他们知道我的厉害的。”
“古来王族夺储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长狱哥哥不要因这一时之争,坏了你的大计。”端木纹推开冥长狱,擦去眼泪说道。
“连你我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大计!”冥长狱气结道。
“其实那个九阴,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端木纹一边为冥长狱收拾行装一边说。
“怎么利用?”冥长狱压低了声音道。
“你的兄长负责守卫禁锢的九阴,九阴若是有个好歹他肯定会受到责罚。我还没想好,你只管去霜城,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处理吧。”端木纹秀眉微蹙道。
“可是……我不想让你为我以身犯险。”冥长狱拉着端木纹的手道。
“以后不准说你、我,是我们。”端木纹浅浅一笑道,“这里是承天殿,我不会有事的。”
“我还是担心,要不你装扮成我去霜城。”
“骗不过神王的,你等我的消息就好了。”端木纹在冥长狱脸上轻轻啄了一下,柔声道。
“殿下,我们该启程了。”
门外已经有龙族的侍卫在催促了,冥长狱再次拥抱端木纹后离开了承天殿。而此时冥远已经来到了后山的一座跨院内,这里曾是承天殿厨房,大部分房屋因为九阴大闹碎玉山已经毁坏。在一间较为完好的房间内充满了白光,但这些白光似乎被关在了屋子中,没有一丝一毫露出屋外。
冥远走进房间,九阴一动不动地平躺在半空中,胸部微微起伏的说明他还活着,但他似乎没有任何意识,对冥远的出现毫无反应。
“身上的伤竟然已经愈合?”冥远探查一番后大为惊异地自言自语道。
之后,九阴就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成了冥远反复“研究”的对象。直到天蒙蒙亮冥远才鬼鬼祟祟地离开这个废弃的院落。
朝阳升起前这座偏僻、破败的院落中出现许多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甲虫,它们从雪中钻出,在废墟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发着白光的房间。
躺在半空中的九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浑身上下像是散了架,疼痛让他感到一阵阵昏厥。他想活动一下身体,但根本不可能,当他看到有些不想看到的东西在自己身上爬动时更是痛苦异常。
“不用害怕,我在救你。”一个声音从他身体中响起。
“端木纹?”九阴听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
“就是我。还需要些时间你就自由了。”
“你为什么救我?”想到自己和端木纹之间的过节,看着一个个黑点在身上爬动九阴不得不问。
“你是我的师弟,我当然要救你了。”
“是无漏大师叫你救我的。”九阴一改以往的习惯,称呼无漏子为大师。
“算是吧。好了现在你自由了。”
话音未落,九阴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他吃力地坐起来打量着四周。
“这是无量神裔的圣光枷锁,一旦深陷其中便在劫难逃。”端木纹的声音再次传来。
“那你是如何进来的?”九阴疑惑道。
“我可进不去,是我的幻灭甲虫在救你。”端木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的声音从我身体里发出的!”九阴内视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发现那些所谓的幻灭甲虫。
“对啊,今后不管你走到哪里,总能听到我在声音。”
“你对我做了什么?”九阴恶狠狠地说道。
“你真是个危险人物,我现在犹豫要不要救你。”
“我用不着你可怜!”
九阴艰难地起身,可是他使劲浑身解数依旧无法突破白光的囚禁,一个时辰后他垂头丧气坐在地上。可惜我不会苍月的地行术,否则一定能脱身。
为什么是她来救我?九阴还在怀疑端木纹的动机。可现实是残酷的,他只能呆在这里,就像案板上的一块肉。
“师弟呀,还是师姐来帮你吧。”九阴正寻思着,端木纹的声音再次响起。
九阴冷哼一声,没有搭理端木纹。
“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外面有个凶神把守,你自己小心吧。”
“你说什么?”
九阴再询问,端木纹的声音在没有出现。于是他将信将疑走向白光,竟然没受到任何阻碍就走了出来。九阴也顾不得多想悄悄地溜下山,晌午时分的一场大雪遮盖了他的脚印,九阴就这样“蒸发”在冰天雪地间。
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整个碧幽洲风声鹤唳,可是这个被龙族神裔渲染成十恶不赦的九阴似乎彻彻底底消失了。承天殿首座玄风子因此受到责罚,神王冥远暂时统领承天殿,同时他宣布三个月之后还找不到九阴,就彻底遗弃整个碧幽洲。一时间人心惶惶,所有人都被发动起来寻找这颗“老鼠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