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渊退一步说道:“岂敢,老臣常年镇守金沙城,没有机会结识你这样皇族才俊,所以……”
“我现在更关心金沙城的事。”蓝羽看着田文渊说。
“金沙城固若金汤,你又何必劳心呢?”田文渊似笑非笑地看着蓝羽说。
“是吗?田将军就这么大把握保证金沙城无忧?”蓝羽将团花玉令收了起来。
“老夫镇守金沙城十余年从未让主上分过心,蓝家最后的几个据点都是老夫辖区。”田文渊不客气地说。
“田将军当真是柱国将军,可如今神殿军队犯境田将军还有如此把握,我佩服得很啊。”蓝羽道。
“金沙城城高墙厚、兵强马壮,且有大河之险可据,老夫有何可惧。”田文渊冷哼道。
“我此次前来看到的可不是这样。”
“现在正是丰水期,水面浪大风急,就是常年走江海两路的断水帮也不敢在水上行船,何况神殿!”田文渊不屑道。
“我是一人一骑进入金沙城的,未曾做过船。”蓝羽一字一句地说。
“不可能!”田文渊站了起来。
轰!
城外传来一声巨响,田文渊大声命令道:“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不用看了,是神殿的火器!他们在校正火器的距离。”蓝羽冷冷的说。
“神殿,神殿的军队怎么可能靠近金沙城?”
看到田文渊和所有副将都起身张望,蓝羽说道:“神殿十万大军三天前就已经直扑这里了,田将军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守住你的金沙城吧,你以为我点燃烽火就是让你们在校场集合吗!”
“可,可……”
“我可以轻松进城敌人一样能,说不定城里早就埋伏了神殿的人。金沙城若被攻陷,田文渊你提头去丰城吧!”蓝羽说完快步走下高台,跨上战马向城门冲去。
“还愣着干嘛,集合所有人,守城!”田文渊看着发呆的副将们大吼道。
蓝羽心急火燎地登上城头,瞭望一番后后她又匆匆向城主府跑去。等她催马来到城主府后她看到一个人焦急地在府门口转着圈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郑佑安。
郑佑安看到蓝羽赶紧来到马前,询问道:“师父,没事吧,我看到城里到处都是士兵!”
蓝羽跳下马,微微一笑问道:“没事的,孩子呢?”
“梦安,我妹妹照顾孩子呢,你放心。”
“梦安,我在狼尾关见过她,也有好几年没见了。”蓝羽心中惦记着孩子。
“我带您去看孩子。”郑佑安的话很贴心。
“哥哥,孩子好像……”郑梦安从大门中跑出来,手中端着一个孩子。
“我来吧。”蓝羽上前接过孩子,笑着说道。
“一开始挺好的,可没一会儿他就,他就,好臭好臭的。”郑梦安委屈着说。
蓝羽忙活了一阵说道:“好了,委屈梦安妹妹了。你们赶紧离开金沙城,神殿的军队已经开始攻城了。这孩子就麻烦你带到丰城,把他交给习水之王蓝德。”
蓝羽说完对着郑佑安深深鞠了一躬。
“可,可我怎么跟习水王说。”郑佑安为难地说。
“你只管对习水王这是说不孝女蓝羽之子。”蓝羽思量再三,凑到郑佑安的耳边说道。
“你是……”郑佑安大骇。
郑梦安这时指着蓝羽皱着眉头说:“你是云若兮?对,你就是云若兮!”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蓝羽看了一眼郑佑安,笑着转过头来问郑梦安。
“我认得你身上的味道,一种特殊的药香味。”郑梦安得意地说。
“有人也这样说过。”蓝羽想到了青云。
“我哥哥可想你呢,他天天念叨你,我们正准备离开金沙城后去找你呢。哥哥现在见到云大夫了,你倒是说话啊!”郑梦安替哥哥说道。
“我们进去说吧。”郑佑安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低头头说道。
“云姐姐,我叫你云姐姐你不介意吧,你刚刚说神殿的军队到了金沙城是吗?这么说有仗打了,终于能活动活动腿脚了。哥哥我要留下来,对了云姐姐你是不是也要留下来?我就保护你好了。”郑梦安不停地说着,根本就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
郑佑安时不时偷眼看一下蓝羽,但遇到蓝羽的目光就立刻地下头去。
“梦安,你不是要保护你哥哥吗?”蓝羽终于有机会说上一句。
“哥哥去送孩子有人保护。孩子,那个孩子是云姐姐你的吗?”郑梦安凑近蓝羽问道。
“梦安,怎么这么没有教养。”郑佑安揣度蓝羽应该很忌讳这个话题。
“你看娃娃长得像我?”蓝羽没有直接回答。
“姐姐看,这个小家伙在你怀中睡得多香。你可不知道,我抱着他的时候他哭得有多响,所以我判断这个小家伙就是你的孩子。”郑梦安表情夸张地说。
“梦安,你真的决定留下!”郑佑安有意岔开了话题。
“留下!”郑梦安的态度相当坚决。
“你留下也好,保护好师父。事不宜迟,我马上出发,我会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丰城的。”郑佑安知道情势危急,提出立即动身。
“我先谢谢你。”蓝羽看了看孩子,将其交给了郑佑安。
“不用客气,一定要活着回到丰城,就算是为了这孩子。”郑佑安的表情又有些不自然。
“哥哥,看到云姐姐你就忘了我了!”看到哥哥转身离开,郑梦安撅着小嘴说。
“保护好云师父。”郑佑安简单地说了一句就走了。
“云姐姐,你看到了吧,好容易想起我了还是嘱咐要保护好你。”郑梦安的话是说给蓝羽听的。
“你哥哥知道你功夫了得,所以才……”
蓝羽的话还没说完,郑梦安就开口说:“我遇到了一个真正的高手,终于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姐姐,这个高手年纪也不大,皮肤很白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但他真的很厉害连神殿的祭祀林克都被他戏耍了。”
郑梦安讲着集水城的经历,蓝羽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孩子送走了她现在更关心金沙城的安危。
在郑梦安的带领下蓝羽来到了城主的议事厅,大厅内有人在围着地图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看到蓝羽进来顿时便鸦雀无声了,包括田文渊在内的所有将领自动地将主位让给了蓝羽。
郑梦安一愣,她正要开口询问时蓝羽已经说话了。
“诸位可有退敌良策吗?”看到没人说话蓝羽接着问,“斥候的是不是已经探清敌人的兵力和部署了?”
“敌人在城西只有五千余人的兵力,但布置了十架火器。城北有一万多敌人,全部是骑兵,他们离金沙城还有十余里远。”一位副将报告道。
“田将军,怎么不说话呢?”蓝羽看着田文渊。
“由于大沙河流量极大,往年在河流丰水期作为支流的大沙河河水会向干流上游倒灌,形成……”
“田将军,我是在问你如何退敌?”蓝羽毫不客气打断了田文渊的话。
“老夫一时还未想到退敌之策,大人您手持团花玉令,这里您是最高统帅,老夫愿闻高见。”
“敌军围城仓促应战我们已经输了一成,到这时候了田将军似乎并不着急,既然你奉我是主帅,那我就先下第一道命令。作为金沙守将田文渊战时吃酒作乐贻误战机不说,危急关头推三阻四、无心退敌,按照我习水国军纪当死,来人给我将田文渊拖出去斩首!”蓝羽命令道。
所有的副将都傻了,但他们也知道单单战时贻误战机一条就够处死田文渊的,但田文渊可是柱国将军,真的说杀就杀啊,再者这些副将都是跟随田文渊多件的部属,他们也不可能下手。
田文渊眯起双眼看着蓝羽,多少带着轻蔑的味道。
“怎么你们要违抗军令不成,你们不动手我自己来。”蓝羽手中白光一晃,长剑已经架在田文渊的脖子上。
赤烟剑出鞘带来的强大力量在议事厅中形成了一股强风,铺在桌子的地图直接被吹飞,感受更深的要数田文渊,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体不能自已地抖动着,鲜血已经从勃颈处的皮肤下淌出。
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蓝羽如此不将情面,而且出剑的动作如此之快所有人都没有能看清楚。
“大人您饶命啊,老臣知错了!就念在老臣为蓝家效力几十年的情面上,绕老臣一死吧。”还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田文渊反应快,他感到蓝羽手上的长剑并没有用力赶紧告饶。
三个副将这时也都反应过来,统统跪在地上替田文渊求情。蓝羽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手中长剑缓缓抬起,凭空消失在她的手中。
“田文渊罪责难逃,立即革除其所有指挥权。来人将其压入大牢,日后有我王来裁决他的生死!”听到蓝羽的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田文渊更是知道自己这条老命算是保住了。
军士将田文渊带走后郑梦安将地图从门口捡了回来,她一言不发地将地图重新铺在桌子上,然后走到蓝羽身后低声说道:“姐姐好手段,化气成形更是炫得紧,什么时候姐姐要教我啊。”
蓝羽对着郑梦安微微一笑,转过头看着毕恭毕敬的副将们说:“从现在起我就是金沙城的最高统帅,各位不用费力去想我的身份,你们只要知道我是你们的将军,我也会和你们一起坚守金沙城直到最后一个人、最后一滴血!你们听清楚了吗?”
“唯将军马首是瞻!”所有副将再次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