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九阴重新回到朔方城,他将大批的魔灵塞入塔中,并逼迫天贶为苍月行还魂之术。
“苍月她已经将自己的灵魂献给了你,所以,所以……”天贶结结巴巴地说着。
“从我身体中取走。”看到天贶还在犹豫,九阴又道,“是不是魔灵不够,我再去找!”
“苍月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天贶提高了声音说完,低下头用眼睛瞄着九阴。
“她是你杀的,你必须救活她!”九阴一把掐住天贶的脖子怒吼道。
天贶用力咽了口唾沫道:“你杀了我,苍月也回不来。”
九阴慢慢放开手一步步走到塔边,轻轻抚着摆放在那里的骷髅面具,口中反反复复地说道:“诅咒,我是受十世诅咒的人,我身边的人都会因我而死,都会因我而死……”
“你说十世诅咒?”天贶忍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
“你知道十世诅咒?”九阴回头看着天贶。
“只是听说,只是听说。”
“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九阴大声道。
“我说,我这就说。你跟我去一趟朔方塔,有些东西给你看。”天贶向上指了指说。
九阴点点头和天贶来到地面上。
在朔方塔的第六层,天贶指着塔壁上血色符咒道:“诅咒是种邪术,是昆族圣者驭心所创,据说最恶毒的诅咒就是对龙族血脉的诅咒,其实也是驭心与天越女神争风吃醋的产物。”
“我问的是十世诅咒。”九阴不耐烦地提醒道。
“这塔壁上所画就是我知道的所有诅咒。”天贶环视四壁道,“你说的十世诅咒,就是这种血脉诅咒,它必须从你在母体时施法,这样不管你日后如何强大都无法消除。”
“什么意思?”
“诅咒也是力量的比拼,你的力量高于施咒者,诅咒就会反噬,但唯独血脉之咒无法破解。”看到九阴脸色阴郁,天贶又道,“但十世诅咒需要以神血为引,而成神者又不屑一用,所以十世诅咒成了控制他人心理暗示手段,类似恐吓、迷惑之类的把戏。”
“血脉诅咒,血脉诅咒。”九阴根本没听天贶在说什么,他死死地盯着墙壁上奇怪得纹符,他突然咬开手腕处的血管。
“你要做什么?”天贶大惊道。
“流光我的血,诅咒不就没了吗?”九阴手腕上的伤已经痊愈,他又继续咬开。
“疯子,咒在人心,你这样做正中施咒者意!”天贶大声道。
九阴一下子愣住了,他大睁着眼睛问道:“你再说遍?”
“咒在人心,蛊惑天地。你的心若是受到诅咒蛊惑,那你的世界就是被诅咒的世界。”天贶丢下一把匕首道,“我这里有刀,你可以继续。我还要守护朔方灵塔。”
九阴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匕首,心中反复念叨着天贶的话。
“咒在人心,蛊惑天地……”
忽然墙壁上闪耀出点点光点,恍惚间一个虚影出现在九阴面前,这个影子裙裾飘飘,温婉端庄,九阴曾在血池边见过这个让他倍感亲切的女人。
“您就是天越对吗?”九阴轻声问道。
那个影子只是微笑看着九阴,目光中充满暖意,但九阴分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泪光。
“您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道理的,您能不能告诉我,我是谁,我从哪里来?”九阴欠身道。
那个倩影目光依旧,她轻轻抬起手臂变得愈发虚无,最终彻底消失不见了。
“她一定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她手指的方向,对!”想到这儿九阴慢慢回过头,不由得兴奋起来,
但九阴很快发现这面塔壁上除了龛窟什么都没有,他找遍了龛窟中的所有角落,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不是在塔中?”
九阴跃出塔外,那个方向正是幽影之墙的所在。他没做停留几个闪身已经来到了高墙之下。在幽影之墙上寻了个遍,九阴来到了霜城中,沿着一定的方向继续寻找,可是他的神识扫过全城也没有特殊的标记、建筑或是其他事物。
九阴的神识最终停在了碧天国的王宫中,因为他“看”到了端木纹,于是他潜入王宫,悄悄来到端木纹的窗下。
“你又来做什么?”
屋内传来端木纹的声音,九阴一惊以为自己被发现,刚要起身推窗,另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神王陛下不放心,专门让我……”
九阴听得出这是仇天佑的声音,但端木纹冷冰冰地打断了仇天佑道:“哼,他担心我?他是担心我腹中的孩子吧!无量洲的天气不适合我,想见我让他来霜城。”
“您不必动怒,神王给您送来了这个。”
“什么东西?”
“长生不老的美味。”仇天佑轻声道。
“幽魅的肉?”屋里传来一声脆响,端木纹怒道,“仇天佑你忘了我也是你们所说的蛮魅嘛!给我滚出去!”
“您息怒,我这就退下。”
“以后凡是冥长狱派来的人我一律不见,寒烟你听到了吗?”屋里又传来端木纹的声音。
“奴婢知道了。”
房间里还有其他的人,我竟然没有察觉到,九阴想着将神识送进屋。
“谁!”
九阴大惊,身形一闪原地消失不见了。而此时一个身影推窗跃了出来,并在端木纹居住的宫殿四周仔仔细细地探查了一遍。
藏身在树顶上的九阴心道:没想到端木纹身边竟有这个样的高手,想必是个神裔。而九阴再次来到端木纹的窗下,屏气凝神听着屋内的动静。
“有人?”端木纹问道。
“一定是个绝顶高手,他的神识非常奇怪。”
“这么说寒烟你找到了那个窃听者?”端木纹好奇地问。
“没有,他可以瞬间隐藏力量波动。”那个寒烟摇摇头道。
端木纹等了片刻才道:“是神王?”
“不是,这人的力量可以很好的隐藏在四周的环境中。”寒烟说着走到窗前,张望了一阵将窗子关上。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
“您说的是?”寒烟欲言又止。
“可惜他十年前就死了。”端木纹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您说的是柳九阴吧?”
窗子下的九阴听到这儿,立刻捂住了嘴巴,心道:十年,我和冥长狱北荒一战不过十天,哪来的十年?
端木纹苦笑着摇摇头。
寒烟又道:“听文师叔说,您和那个九阴还有些渊源?”
“这个文家明尽瞎说。”
“看您的表情文师叔说的确有其事,您快跟我说说,您快跟我说说。”寒烟扶着端木纹坐在床边。
“你这个小丫头,你先说说,你听说的九阴是什么样子?”端木纹点了一下寒烟的脑门道。
“他是一个魔王,大大的魔王,血眼,噬人魂魄……恩,杀人无数。”寒烟歪着头,一边为端木纹敲着腿一边说。
“差不多,九阴就是这个样子。”端木纹笑了笑道。
“我听说,北荒一战您也在场,当时的情况是什么样子?”寒烟不肯罢休继续问道。
“那个魔头九阴偷袭我,被神王一剑刺死。”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赤烟圣光下有谁能活命。你这个小丫头别再缠着我了,我要休息了。”端木纹打了个呵欠道。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一定要回答我。”寒烟死缠烂打道。
“把你带在身边真是一个错误,快说吧。”
“如果再给您一次机会,魔王和神王您会选择谁?”寒烟认真的问。
“我永远不会选择见不得光的影子。”端木纹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看到端木纹脸色不好,寒烟吐了吐小舌头道:“都是寒烟多嘴,我服侍您休息吧。”
可是窗子下的九阴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牙关紧咬腾身离开了王宫。
“窗外有人!”寒烟抽出放在几案上的双刀护在床前。
“霜城距离北荒太近,经常有一些不正常的力量扰动,不用太在意。”端木纹似乎没有察觉,微微一笑道。
“您休息,我会知会仇天佑加派人手保护您的安全的。”
端木纹没再言语,她转过身面朝里慢慢躺下,腮边有泪珠滑落。等寒烟离开卧室后,一枚微微发光的珠子从窗台上缓缓落在她的枕边。
胸中郁结的九阴回到了北荒,他一落地就看到了天贶。于是问道:“你也想离开北荒?”
“不,不,我是怕你打破幽影之墙。”天贶慌忙道。
“为什么?”
“朔方城已经没有任何防御能力,幽影之墙倒是不错的屏障。”天贶尴尬地笑了笑。
“那岂不是永远受制于人,永远只能做别人的影子!”九阴突然大声道。
天贶一头雾水,不知如何作答。
“你回去吧,我不会打破这堵封印之墙,但我会夺回天越的尊严!”
天贶看了九阴一眼,转身返回朔方城。
“天越女神的您指引我已经明白,九阴会夺会本属于我的的一切,您一定要保佑九阴。”九阴学着苍月的样子向着朔方塔叩拜。
起身后那个白森森的骷髅面具出现在九阴手中,他咬破手指将流出的鲜血滴在骷髅的眉心上。
霜城的清晨格外的清冷,寒烟兴冲冲地来到端木纹的寝宫,一进门她就大声说:“文师叔答应带我去北荒了!”
“不许去,哪儿也不许去!”正在梳妆的端木纹起身怒道。
“不就是新兵历练嘛,您就让我去长长见识吧。”
“我的话你听不懂吗?”端木纹神情严肃道。
“好吧。”寒烟嘴上答应但心中一百个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