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看到辛白紧张的样子,笑了笑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我还没想好,我要先找到紫翎,等我消息,你等我消息!”辛白边说边往外跑,险些撞在高大的石柱上。
“这么多年了,这小子还是没变。”青云也出了大殿摇头笑道。
“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万化?”居龙兴看到辛白慌里慌张的样子,于是问道。
“没错,他就是程辛白。”青云点点头然后问道,“这些天有什么消息吗?”
“最近宁致远很忙碌,他在雀鸣山以北送钱送物、出手阔绰,同时散播消息……”
没等居龙兴说完,眉头越蹙越紧的青云先道:“老居,我若是攻打习水国,从什么地方登陆比较稳妥呢?”
“您要攻打习水国?”居龙兴瞪大了眼睛惊道。
“不行吗?”青云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笑容。
“您哪来的军队?”
“恶魔当然要有军队。”青云说完缓缓抬起了他的左手。
顺着青云手指的方向,居龙兴看到远处的裂谷在晨曦中泛起绿光,不久地面开始发出微微的颤抖。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迷糊的黑影,不多时居龙兴终于看清楚那些黑影竟是身高超过两米的人形兽,它们齿长三尺,其状如凿,下彻颔底,手持戈盾列队向前,看样子足有上万之众。
青云再次举起左手,那些人形兽大军立即停止前进。
“这是凿齿兽,我的重装步兵,我想拿下千变城应该不成问题。”青云笑了笑又对居龙兴说,“你先替我去一趟千变城,让那些怕死赶紧滚蛋,省的再麻烦我动手。”
“好好,我马上去。”
居龙兴离开后,青云看着台阶下凿齿兽轻轻一笑,自言自语道:“这些家伙还是挺唬人的,但愿能阻止辛白家的疯婆娘。”
就在青云转身进入大殿时,东方第一缕阳光穿过高大的殿门照入殿内,正好落在中央的浅池中。青云大惊,因为从他这个角度看那里出现了一扇门。门内黑洞洞的,青云看不到门的另一边有什么,他的一切探查也无法穿透那扇门。但青云的心中有种强烈的感觉,门的另一边有什么在召唤他,他也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浅池边并迈入其中。
“我进去了。”青云似在给自己打气,他看了看照射入大殿的阳光终于进入漆黑的大门中。
睁开眼睛时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自己依旧在契约神殿中,依旧站立在水池中,可是细心的青云发现银盘上并没有收集来的五位神符,他猛地跃出浅池但又停了下来。
“竟然感觉不到半点力量?”
青云嘀咕了一句,朝着阳光快步跑到殿外。尽管和他猜测的一样可他还是愣住了,外面根本没有什么凿齿兽,整座建筑都被白色的光芒包裹着,根本不知道外面有什么。
“难道我掉堕了那个魔咒中?”青云想起了自己在天经山北芒寨的经历,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不对,我就是玄清,在浮生河中我已经找到那段记忆,可,可,我为什么没有那段魔咒记忆。”青云突然感到脑子一阵剧痛,他赶紧扶住廊间的柱子。
我的神识为什也不能用了?青云忍着剧痛想进行一番探查可他又遇到了新问题。
“试试魔灵。”
青云正准备尝试,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他猛地回头,看到一个人从阳光中走出,当他慢慢看清来人的模样后,用力吞了一口唾沫。
“你终于来了。”
“苏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青云上前几步给了苏儿一个拥抱。
“我是阿萝。”那个苏儿满脸红霞道。
“阿萝?”青云向后退了一步道,“这是哪里,回龙殿?”
阿萝摇摇头,羞赧地拉住青云的手道:“跟我来。”
青云任阿萝拉着回到殿中,同时他在用力的搜索这自己的记忆,那种让人死去活来的痛苦再次袭来,他攥紧了阿萝的小手。
阿萝感觉到青云的异常,她停下脚步一边为青云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一边道:“不用着急,你很快就知道这是哪里的。”
“这是我使用在北芒寨的魔咒?”青云显得十分虚弱。
“不是。”
阿萝的笑容让人感到温暖,青云控制了一下自己,随着阿萝进入后殿。幽暗的后殿在这里沐浴在阳光中,这里和青云去过的洪荒殿不大一样,透光的穹庐顶下绕圈许多排列整齐的石门,这些石门完全打开,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通向何处。
在青云的印象中那里面不过是些骨骼、石像,但这里并不一样,门内只有两臂间隔,里面空空如也,更像是一条巷道。
“这是个神奇的地方。”阿萝带着青云进入一扇石门,两侧高大的墙壁极有压迫感,她环视整个空间道。
“这地方是叫洪荒殿吗?”青云问道。
“你叫它洪荒神殿,为什叫这个名字呢?”阿萝反问道。
“我也是听人说的,他说神殿建立在洪荒时代,用来祭祀那些原始兽,并且连通着一个叫做幽冥失落世界。”青云将从察察那个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它叫什么,但它的确可以叫做一个世界,我们就先叫它洪荒神殿好了。叫洪荒殿也很贴切,因为它记录了从洪荒到如今的一切生灵,它是一部历史,一本笔记。它也像一座迷宫,我从不敢走进很深。”
“我不懂?”
“看看这些石壁”阿萝指着耳殿的石壁道。
青云这才注意到石壁上有深浅不一的线条,他凑近后看到上面刻画着无数大小不等的形象。有植物、有动物,有飞禽、有走兽,有山川、有河流,形形色色、栩栩如生,很多青云认得但更多的他根本都没见过。
看到青云疑惑的表情,阿萝接着说道:“时间的流动、生命的衍化,一切的一切都在这里留下了印记。”
“凿齿兽?”青云边走边看,他看到熟悉的兽类,就情不自禁将手抚在石壁上,耳殿的地板上立即冒出两座石像,赫然就是凿齿兽。
“它们曾出现在某一个时代,想来已经灭绝了。”阿萝笑着说。
“我见过活的,就在我来这里前。”青云敛容惊道。
“是吗?不过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是有生命的。”阿萝又拉着青云进走出这座耳殿,之后又认真的数着石门,进入另一间耳殿。
“那是天经山。”阿萝指着一面石壁笑着问,“你找到阿萝了吗?”
“我找到了五芒寨的位置,可是找不到阿萝。”青云仔细找了一会儿,挠挠头道。
“阿萝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我真笨。”青云忽然心中一酸道,“可是,可是苏儿她死了。”
“我感觉到了,她无怨无悔,或许正是因为她才联通了两个世界。”阿萝脸上依旧带着温暖的微笑。
半晌青云才问道:“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我也不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时间、空间、力量以及我们认知的一切,但它却真真实实存在,所以我称这个神秘的地方为暗之殿。”
“暗之殿?”
“这里虽然亮堂堂的,却神秘而充满未知,呆在这里就如在黑暗中摸索,所以……”
“这么说来这个名字很贴切。”青云点点头抢着说。
“青云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阿萝靠过来问。
青云大致说了一遍经过,然后笑了笑道:“原来是阿萝在召唤我。”
“还有一座一模一样的建筑?”阿萝柳眉微蹙道,“它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或许当年玄清就掌握了这里的秘密。”
“你也想到了玄清的诅咒。”看到阿萝点头,青云又道,“我就是玄清,可我的脑海中那段记忆偏偏是一片空白。”
“巫满妈妈没错。”阿萝笑着轻轻道。
“是我把你们寨子弄成那样,你不恨我?”青云不解地问道。
“干嘛要恨,巫满妈妈说心怀仇恨才是真正的魔鬼。”
“你和苏儿真是性格迥异。”青云摇摇头道。
“有时我也在想是不是每个人心里都装着两个灵魂,所以玄清才能那我们分开。”
“你说什么?”青云一下子激动起来。
阿萝不解地看着青云道:“天有阴晴,潮有涨落,我们人或许也有多重性格,就像我和苏儿。不过现在那个魔咒给了我们两次生命,不是吗?”
青云似乎抓住了什么但细想时又是全无头绪,他黯然道:“我将你们的生命分开,你们却都为我……”
“苏儿没死,因为我还活着!”阿萝上前抓住青云的手,但两颊又是一片绯红。
青云心中一阵绞痛,他将阿萝紧紧揽入怀中。
阿萝把头埋在青云肩窝,泪水扑簌簌地落下来但她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我以为死了,但被一团光带到了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而且安静的吓人,我当时害怕极了,以为自己到了传说中的幽冥之地。”阿萝擦了擦眼泪,依然窝在青云怀中道。
“你和苏儿不是有感应吗,干嘛不告诉她?”
“我也想过,可这里很封闭,外面的白光更是无法冲破,直到不久前我们才有了感应。当时后殿的穹顶上突然出现了你的影像,接着我就看到苏儿使用了时间禁咒。就在那一刻我们真正合二为一,那个银色的天泪之吻落在我的手上,我又将它交给了你……”阿萝的泪水又悄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