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握一辈子
之后又去金店打金镯子打首饰,置办新家具,最远去了趟河北府,足足在外头逛了一整天。新娘又福气,这户人家是真心的待儿媳妇好,尤其是婆婆真心的喜欢她。
这户人家的儿媳妇是刚好是同村的。新郎骑上大马,古灵初也要闹着去接亲,苏珏疼爱她,不但应允了,还和她一道。
村头新娘家里张灯结彩,贴满了大红喜字,村里一些热情的大娘堵在门口说:“新郎官儿到这里就行了,先发了喜钱和糖,再来接新娘子。”
她们说:“我们知道,在村里,您可是财大气粗的,今天的红包若不厚,我们可不放新娘子走的。”
屋里的新娘心中一暖,忙跑到窗前看,便见新郎穿着大红喜服,骑在高头大马上,鞭炮扬起的烟尘,叫他的身影若隐若现,那秀气的样貌,好像富家的公子哥。
“哪有新娘子这样急躁的,叫人看见可要笑话了,要端着些。”媒婆笑呵呵的,把新娘拉回来,将红彤彤的鸳鸯喜帕为新娘盖上。
只听得外头嬉笑声一阵阵传来,新郎从前总是独来独往气质清冷,不相识的人若是初次见面,大多不敢轻易靠近,今日却被村里的妇人孩子团团包围,手忙脚乱地分发喜糖和喜钱。
新娘拉了拉媒婆的衣袖:“大娘,别叫大家为难了相公。”
媒婆笑道:“就这么一回,你就给乡亲们赚点喜钱,真是要做村里最富人家的媳妇了,这样小气。”
新郎过五关斩六将,终于进了门,身上的袍子都被拉扯乱了,媒婆赶紧上前为他拾掇整齐,再将红绣球交给他,笑道:“新娘子就在房里,新郎官,快去接新娘吧。”
“多谢大娘。”新郎小心翼翼地捧着绣球,来到卧房里,堆满喜被的床上,端坐着凤冠霞帔的新娘。
红盖头遮住了她如花的面容,看不真切,新郎真想立时就掀开,好好看看他的新娘。
媒婆将红绣球的另一端递到新娘手中,便由新郎官牵着新娘往外走,新娘头顶着喜帕,看不清前面的路,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可即便如此,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因为太紧张而全身僵硬,一脚跨出去没踩稳,整个人向前扑倒,幸而凌朝风眼疾手快,回身将娇妻托住。
风扬起,掀开红盖头,露出娇羞美丽的容颜,围观的村民纷纷惊叹,吆喝着新娘子真漂亮,也有人打趣道:“新郎官这就等不及,要和新娘香嘴了,香一个香一个……”
新娘羞得不行,新郎也不知如何是好,两人傻乎乎地对视着,都笑了。
新娘终于被送上花轿,凌朝风骑马带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便往村里走去。
花轿才停下,便在轰隆的鞭炮声中,隐约听见孩子奶声奶气地大声喊着:“我娘来了,我娘来了。”
门帘掀起,新郎探过身子,将手伸到喜帕底下,新娘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入他的掌心,立刻就被男人牢牢的握住。
这一握,从今往后,就是一辈子了。
进门拜堂,父亲端坐高堂,笑得合不拢嘴,各种喜庆热闹的礼仪之后,新娘被送到了三楼的卧房。
热热闹闹的一天,酒席从中午吃到晚上,十里八村,新郎的朋友得到喜讯络绎不绝地来祝贺,还有人没得到邀请,不请自来,进门就要罚他三杯。
新娘偷偷地在门缝里往下看,视野有限,不是回回都能看见夫君,但凡新郎出现在视线里,她就好担心,担心夫君喝大了。
当夜幕降临,酒席终于散去了,凌新郎今日没少喝,从不醉酒的他,今天上楼时,到底觉得脚底软绵绵了,被留下的人簇拥着进了婚房,要挑喜帕与新郎喝合卺酒。
绑了红绣球的秤杆子小心翼翼伸入喜帕,轻轻一挑,便见腼腆羞怯的新娘,垂着双眸,长而轻盈的睫毛轻轻颤动,带着几分晶莹的泪光。
新郎不知是醉得腿软,还是情到深处,竟是忽然跪在床边,捧着新娘的手仰望着他的面容,闹洞房的人都咯咯直笑,说新郎官这么着急就给新娘子下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