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荛看着这一切,身上全部都起了鸡皮疙瘩,待他镇定下来想要向着内部走去时,旁边突然然出了无数的人,一个个苍白着脸,像是从阴间突跑出而出的厉鬼。
“你们是谁?”凤荛看着他们,只是觉得眼熟。
“我是谁......我是谁......”那些人苍白着脸不断的重复刚刚凤荛的问题,宛若学舌的鹦鹉般,一群人向着凤荛走去。“我是谁”这三个字冠上了空灵的感觉传遍了这个空间内。
凤荛后退了几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个转身,看到的却是一张苍白的脸。
“丞相,我想起我是谁了,我是您府上的侍卫呀,你那天你说等我们解决了席枫之后便会放我们归隐江湖,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受承诺呢?”魂魄没有任何的情感,只是一直重复这几句话。
一个人想起了什么,跟在他身边的魂魄同样想起了自己是谁,一个个都围了上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凤荛,追问着凤荛他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们所牵挂的家人现在又如何了。
凤荛想要伸手抓住他们,十指却是在够到他们身躯的时候直接穿插而过,如此试过几次仍旧是相同的结果。
凤荛的沉默在那些魂魄的人的眼里却是默认了,带着情绪的魂魄愤怒了,十指变成白骨抓向凤荛的脸颊,凤荛防不胜防被抓了个正着,一阵疼痛过后凤荛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凤荛一惊,一脚就踢上了那具魂魄,这一次却不是踢向虚空,而是真真正正的踢在了那具魂魄之上。
魂魄顺着凤荛的脚力向着后面退去,压倒一边的一众魂魄。待遇到墙脚时,魂魄被反弹了回来,最后化作一推白骨立在那儿,一根根白骨没有持续多久的时间就化作一缕白眼,消失于无痕。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对我?”
“为什么?”
待到席枫想要起身离开时,却发现浑身瘫软无力,力气一点儿也使不上来。
而那些魂魄张扬着白骨爪子向着凤荛挥去,眼看着一堆堆白骨要袭上,凤荛想要动却是无果,只能认命的闭上了双眼。
粗喘着几口浊气,凤荛猛然的睁开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发现他自己是躺在书房的软榻上,软榻的正对面是一副山水之画,画中一个牧童正骑在牛背上,路边是一座孤坟立在哪儿。
“原来都是梦。”凤荛深吸一口气,慢慢的爬起身,却发现浑身的骨头像是从百米高的悬崖上摔下一样,没有一处是不疼痛的。然后凤荛想到了今日的列朝......
他是怎么回来了?
他只记得他随众位大臣一起出了大殿的大门,在之后,他什么也想不起来,甩甩脑袋习惯性的用手揉揉额角,却是在手臂擦过脸颊时,站上了什么热乎乎而且黏糊糊的东西,空气中突然就多了几丝血腥之气......
凤荛缓缓的放下手掌,果然看到整个巴掌全是血红的夜体沾染在上面。
颤抖着手,凤荛再次抚摸上了脸颊,却是发现手掌摸到某些地方是异常的疼痛,而那些黏糊糊的东西似乎在慢慢的凝固了。
那个诡异的梦境!
“来人。”凤荛大喝一声。
门外立即传来小厮的回答声,大门被推开,强烈的太阳光的照射的光芒晃了凤荛的眼睛,凤荛伸手当过。
小厮走进,看到一脸狼狈的凤荛,面露诧异之色,过儿立马惊恐的下身请罪。“奴婢什么也没有看到,奴婢该死。”
“先起来说话。”凤荛开口,声音已然沙哑。“你赶紧去给我搬一块镜子过来。”
“喏。”
小厮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而凤荛坐在床上一边又一遍的回忆着他从出了大殿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他什么也不记得,反而做了那场奇怪的梦境。奇怪到真实的梦境。
一会儿小厮推门而进,后面跟着两个小厮,一块大大的铜镜就被搬到了软榻的前面,两个小厮没有得到主人的应允是不可以抬头的,因此在放下铜镜之后便退了出去,而一开始进来的那个小厮却是被凤荛留在了房内。
端正了铜镜,凤荛的整张脸出现在铜镜里面,虽然依稀可以看清,但到底是模糊的,只能看到脸上出现三道较深的抓痕和一道较浅的抓痕吗,凤荛拿起手轻轻一碰,如撕裂般的疼痛便传了过来,凤荛倒吸一口冷气。
“我脸上的伤痕......”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小厮噗通一声轨道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凤荛见状,眉头直跳,他平日里待人一向温和,虽说没有和每一个府中的下人接触过,但是他的和善在府中是公认的,怎么今日他们就吓成这个样子?
“我很吓人?”
“没......没有。”
“那你便起来正常说话,本相有事询问,无论你说了什么我恕你无罪便是。”凤荛说道。而小厮颤抖的站了起来,在凤荛五步开外的地方等待着凤荛的询问,凤荛压下心中的怒气,问道:“我今日可是做了什么,你被吓成了这样,刚刚那两个侍卫也被吓成这样?”
小厮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看着凤荛,缓缓说道:“今日您在回府的时候特别的凶悍,而且奴婢从您进书房时就一直守在门外,不敢离开半步,您这伤痕,奴婢......”
“我这伤,在进书房前是没有的,而你一直守在门外,等我换你进来时,这伤就在我脸上了?”凤荛理了下思绪,问道。
小厮点点头,想了一下,便把今日凤荛上朝回来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边。
原来凤荛在回府时,匆匆的把马匹拴在了树上便匆匆进了书房,并且吩咐没有他的应允任何人不得进来。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却是当时席枫脸上阴狠的表情吓坏了一众人,再加之今日卖菜的小贩说的那些恐怖的东西,完完全全的和凤荛当时的情况吻合了,作为一个爱惜小命的人,这一众小厮不吓坏才怪。
凤荛问不出个所以然,便挥退了小厮,想到梦中的失踪的马匹,凤荛赶紧往马厩而去,到了马厩哪里,今早他骑去的那匹马已然没有踪迹,又是一片审问,最后的结果便是没有任何结果。
好好的一匹马突然失踪,睡梦中突来的伤口,一切的经过让凤荛背脊发凉,脸上的伤口都来不及处理便再次进了书房。
而屋梁之上的浅浅和北冥以及席江洛却是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因为隐身咒的关系,他们从屋顶上降下来之后公然的爬上了凤荛倏然外面的窗户。
书房之内,只见凤荛走到那张檀木的椅子上坐了起来,沉默起来了。脸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带着暗红的血痂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果然是上次的那个书房。”浅浅说道:“只是那副画到哪里弃了?”
“什么书房?”席江洛一头雾水,问道:“什么画?”
浅浅还没回答,只见凤荛在沉默过后就到了墙边按上了那颗挂着山水画的钉子,片刻之后,右边的书架缓缓打开,露出一个祠堂似的地方。
神龛上放着一排排灵位,每个灵位的下面都点着长生香火,凤荛抽过一边的香点了起来,拜过三拜之后便插在一边的香盒里,然后每个排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就是来祭祀祖宗的?浅浅等人表示不理解,这和他们计划中的不一样啊。
片刻之后,那些香的烟气抓紧在上空聚集,逐渐汇聚成一个虚空的形状,一道苍老的声音便传来过来。“席枫已经解决,你还有什么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