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我无力的趴在床上长吁短叹。
生活就像被□,如果无法反抗,就一定要学会享受。
反抗?那我也得打的过他才成啊。
享受?第一天我倒是还能勉强觉得享受。
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连着让人上了四天,还每天晚上不闹腾个精疲力尽不罢休。估计就算是女人都要享受不起来了,更何况我是个男人。那地方本来就不是派那种用处的,哪经得起这么折腾。直接导致了我这几日,餐餐都是汤汤水水,干的东西一点都不敢碰。
日出而息,日落而做。正是这四天来,我的最佳生活写照。
为了应付亢奋的有琴渊,白天我不得不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睡觉上。
有琴渊绝对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天还只是蒙蒙亮,便起身上朝议政,随后还要批阅奏折等等等等事宜,皇帝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我对他绝对是敬畏无比,这样居然还能精神抖擞。真真比打了兴奋剂的人还要猛。
[易儿,你真是个诱人的小东西。]
[易儿,记住,不可忘了朕,你是朕的,永远都是。]
[易儿,你逃不掉了。]
[易儿,朕誓,三年,最迟三年,朕一定会把你夺回来。]
[易儿,这几日你要好好记得朕,朕是你的男人,不管你身在何处,你的全部都只属于朕。]
[易儿,你在朕心中是不同的。]
有琴渊每晚在我耳边呢喃的话语,声声不绝于耳。
心跳没来由的加快起来,血气上升。我烦躁的用枕头捂住脑袋,大吼道:“滚开,快滚开!吵死人了!烦死了!”一定是有琴渊每天给我喝的补药的关系,不然我怎么会觉得心痒难忍,还浑身热血沸腾的。
我嘴里哼哼唧唧,两腿死命乱蹬,希望能借此排解心中的不安。
“主子,您没事吧?”来福细气忧心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顿时定格住,考虑着是否该把脑袋从枕头下面拿出来。
见我没有反应,来福慌张的说道,“主子,您是不是病了?奴才,奴才这就去找皇上。”
“别!千万别!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一听来福提及‘皇上’两个字,立马把枕头甩到了一边,半撑起身子,出声阻止他。
来福吁了口气,平复了慌张情绪,抱起被我半蹬下床的被褥,帮我重新盖好。“主子,您就别吓奴才了,奴才这心可经不起您这么折腾。后天您就要出使曜日了,可不能出了什么岔子。”
我叹了口气,颓废的又趴了下来,问道:“皇上今早走了之后没再来过吧?”
“皇上是没来,不过刚刚戚公公来过了,说皇上宣您一个时辰后去御书房觐见。”
“御书房?”我挠挠头,不知道有琴渊又搞什么鬼。
“来福,那你去把我的朝服拿来吧,我也该起了。”
青衣蟒袍,金冠玉带,纷繁复杂的衣饰,华美绚丽的点缀。整整折腾了近半个时辰,才算是穿戴完毕。
这还是我来到崟月后,头一回作这么正式的打扮。
看着铜镜中那张惊为天人而又生涩稚嫩的小脸,忽然有些迷茫了。几天前还那么淡定的觉着到哪里都是一样,现在却是对这个陌生的国度多了些留恋。
我在心中问自己,真的只是留恋这个地方么?
还是……还是对那个霸道、不讲理、脾气恶劣,阴晴不定又索求无度的男人多了一份不同的心绪?
我甩甩头,决定抛开这个奇怪的念头,他是个不好惹的男人。一再申明他的所有权,也定是有我不清楚的原因,而且是非常重要的原因。
莫名奇妙的穿越,莫名其妙的人与事。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被卷入了一场争斗中,前方等待我的,也许是一条铺满了荆棘的道路。
而我,一个1世纪的文弱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
难道真要靠左手一支笛,右手一把琵琶,再加上下五千年的中华精粹去迎战所有困难?会不会还未开口就让人劈死了?颓废的大声叹了口气,绝对不要以为古人都是傻子,起码有琴渊就不是个傻子。我算是给他彻底的吃干抹净了,连点骨头渣滓都没剩,还恨他不起来。
他的大棒加胡萝卜政策,真他妈管用!
让他几句话一哄,我立马就把对他的种种抱怨都抛诸于脑后了。
“主子,您是在担心后天的出使?”来福一边问,一边帮我整着衣冠。
我收回思绪,顺着来福的话回答道,“是啊,说是出使,其实就是去做人质。我真想不通,曜日的国君为何要用八个城池来换你家玲珑王爷?难道真是看上你家王爷的绝色容貌了?”我站的直直的,任来福摆弄。
“王爷从小就深居宫中,甚少抛头露面,只新皇登基时露了露脸。但就这一次,玲珑王爷的美名便传开了。至于曜日为何提此条件,奴才也不明白,要说曜日国君看上王爷,用此手段逼皇上交人,也是有可能的。”
我咂咂嘴,“如果真是为了这个原因,那曜日的国君定是个昏君,如此劳民伤财,只为逞自己的**,我看早晚会被灭了。”
“吾皇雄韬伟略,英明果敢,每日勤于政事。如若让我国有喘息之际,奴才相信,主子不久便可回国了。”
我看着来福一脸崇拜的表情,笑道:“有琴渊有这么好?你不怨恨他要把你家王爷送去敌国?”
来福正色道:“皇上还是太子时,就甚得朝中诸位大臣的赞赏,说皇上经后定会成为一代明君,名留史册!皇上把王爷送去曜日,也是为了顾全大局,为了崟月的千万黎明百姓,所以奴才并不怨恨皇上。作为崟月的子民,能为国出一份力,奴才觉得很光荣。”
来福正义凛然的样子把我逗笑了,“来福,没想到你这么爱国,有这份心,倒是挺适合上战场去保家卫国的。”来福窘的红了脸,低垂下头,“主子,您就别笑话奴才了。奴才自小就被卖入宫中,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伺候好主子,其他不敢多想。”
“看来,有琴渊是个好皇帝。”我喃喃自语,脑中思索。
比起在曜日当质子,那肯定是在崟月当个闲散王爷要舒坦的多。无论有琴渊有何目的,他总还是没有伤害我,其他人也不敢对我如何。可如果在曜日的话,一切就难说了。万一曜日的国君真是打玲珑的主意,那我岂非很惨。说难听点,就是从王爷降为了男宠。
从某种角度来说,只有崟月变强了,我在曜日才能安全,不然随时都有被杀的可能。
何况还有来福,万一来福在曜日出了危险我又该如何,前几日所生的事还记忆犹新。有琴渊最后因为我的威胁而并未惩罚来福,可要换了曜日的国君,还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么?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太单纯,太幼稚了。
政治斗争是黑暗的,而我已经不知不觉陷进去了,不是我想置身事外就可以的。我即将面对的一切,也许有着我想象不到的残酷。
御花园中,依然是郁郁葱葱,蜂飞蝶舞,百般红紫斗芳菲。
只是此时看到这般美景,心境有了些许变化。
来福领着我一路来到了蟠龙轩。
我抬头望了望匾额上那凤舞龙飞的三个大字。心中感叹,真是好书法,匾额上所写蟠龙轩三字,绝对当得上刚则铁画,媚若银钩这八个字。署名为明德帝,建业元年题字。那就是有琴渊写的了,他倒也是个文武全才。
对他的好感无形中又增加了些。
有琴渊还挺会享受的,居然把办公室设在如此鸟语花香中,淡淡清香忽而入鼻,倒是能减轻几分沉重的工作压力。
我沉稳的抬脚跨进门槛,来福则候在轩外。
有琴渊正色端坐在书桌后的龙椅上,戚槐仁站在一旁,为有琴渊轻摇着羽扇,另有一位身着蓝衫的高大男子坐在屋内。
“微臣邱铭远,见过琼亲王。”蓝衫男子见我进屋,便起身恭敬的向我行礼。
我微笑,两手托起他的胳膊,“不必多礼。本王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忘了好些事,不知该如何称呼?”
邱铭远看着和蔼可亲的我,愣住了。
他还真高,我不得不微仰起头才行,浓密的剑眉,坚毅的下颚,气质粗犷,眸光不似有琴渊那般总透着阴霾诡谲,看来是个武将。
我正考虑着要不要叫醒他,耳边传来有琴渊一声清咳。
我回过神,连忙撩袍跪地,向有琴渊行礼,“臣弟叩见皇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琴渊没吱声。
我自然是低着头不敢起来。
在地上跪了好一会,膝盖都跪疼了,才等到他说出那淡淡几个字,“起身吧。”
我一边揉着膝盖,一边站起来,,尽在一手握拳捶捶腰。真是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也不想想是谁晚上把我折腾的腰酸**疼的。怨恨的瞪了有琴渊一眼,只见他正阴沉着脸看着我。
我轻哼了声,低下头。我又怎么得罪他了,皇帝的心思还真难捉摸。
有琴渊朝我勾勾手,“玲珑,到朕身边来。”
我应声,面无表情的慢慢走向他。
有琴渊抬手示意,戚槐仁随即带着屋内的所有宫人都退了下去,关上门。
我停在离他三尺远处。
有琴渊蹙眉,拽了我一把,让我紧挨着站在他身侧。
我瞪他,这还有第三者在呢,他就怕人家不知道我俩的关系么!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有琴渊无视我锐利的目光,大手伸向我的后腰,揉捏起来。
我腾的下红了脸,浑身僵硬,直挺挺硬邦邦的杵在他身旁,一动都不敢动。我有些心虚的瞟向邱铭远,好在他表情并未有任何不自在。也是,我站着,有琴渊坐着,又有宽大的袍子挡住,邱铭远看不到有琴渊在做什么。
“易儿,放松。”轻的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横了他一眼,撇过头,他按摩的其实……其实还挺舒服的,不过我可不会谢谢他。
“铭远,你坐下吧。”
“谢皇上。”
“玲珑,这位是我们崟月国的安国将军,邱铭远。一年前你曾见过他一面,邱将军也就是瑞华夫人的夫婿。”
我忆起前几天见到的两位美人,恍然点头,“哦……我想起来了,邱将军原来就是皇兄那位爱妃的姐姐的丈夫!”
我冲邱铭远咧嘴,拱手施礼,“失敬失敬,那邱将军与皇兄不就是连襟?说起来也算是本王的兄长了。”
邱铭远黝黑的脸微微泛红,也向我拱手,“铭远不敢当。”
腰间的大手忽然猛一用力,酸的我差点向前扑到,好在有桌案抵着。
我站稳身体,咬紧牙恨恨看向有琴渊。有琴渊神色自若,向我莞尔一笑,“玲珑,这次你出使曜日,朕让铭远扮作护卫随你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