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要重新洗牌!
“说了那么多,老头子你到底同意不同意我的处理意见啊?!”裴夜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等了半天,却不见裴圣英回答,只好开口催促道。
偌大的校长室内一派的静寂,午后的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观景窗罩在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身上,更陈楚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是多么的深沉睿智。
听完他的话,裴圣英起身,站在窗前往外望去。欧式建筑的校园美轮美奂,每一处景色都是经过精心的设计,这是他的心血所在,也是后半生的奋斗目标。
良久,他才开口道:“其实圣英自从思焕开始接手理事的位置,就已经开始出现一些问题。他为人温厚,所以对一些人情关系总是有所顾忌难以推却。因此,圣英的生源就开始出现一些良莠不齐的现象。”
裴夜站在他的身后,听到他嘴里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呼吸有些不稳起来。老头子从来没当他的面评价过自己的大儿子,所以,他对这样的谈话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
“我曾经提点他,可是显然没什么打得效果。以至于到现在演变成一些通过人情关系进来的学生被击中在一起,成立独立的班级,也就是所谓的“照顾班”,现在一年级的八班就是如此!虽然也曾经想过去直接处理这些,可是,我百年之后,学校毕竟还是要交给思焕,这些事最后总会要他自己面对。”
裴圣英说着回过头来看向面前还有些稚嫩,但是显然已经长大成人的俊逸男子,目光渐渐锐利起来,面上也渐渐有了决断:“但是,夜,不论原因为何,既然你现在对学校上了心,加上这次的突发事件,我可以去防守整顿校风,对那些学生严加处理。既然要整顿,不如干脆彻底的把学校的这些弊端扫平,让那些不适合圣英的学生全部离开!但是,这不啻于一次学校内部的大洗牌,我如果这样做了,之后的事,你会帮思焕一起承担么?!”
裴夜看着眼前对他的回答有所期待的老人,觉得他的目光就像是一张大网,重重的压在自己的身上。他突然有种感觉,似乎对面的老狐狸一直在等着一个时机,可以让他主动上钩,掺和到圣英的事情当中。
他不由得眉头一皱,清清嗓子说道:“现在的圣英可是您老人家半生经营的心血,您要是真让我参与进来,不说别的,裴思雨那个女人就会和我拼命!”
裴圣宇看着眼前一向在面对他的时候带着疏离的面孔,知道这个提议显然把他吓到,连说话都对他用了敬称。他叹口气道:“思雨是被惯坏了,所以性子比较犟,你以前跟着她吃苦了!”
裴夜的表情一僵,没想到他会说起那么久远的事。这么多年,眼前的人第一次给他说,他吃苦了!多可笑,明明知道老狐狸肯定因为有事才这样说,可是还是又说不清的酸涩在胸腔化开。他别开了眼睛,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老头,说那些有的没的干嘛,还是先说怎么处理这件事比较好!”
“夜!思焕迂和,思雨偏激,而你一向聪睿自立。以前的事他们确实不对,你多担待他们兄妹。”裴圣英很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如果这次我准备大肆整顿圣英,你能帮忙承担之后的事情么?!”
“老头,你不会是说真的吧?!”裴夜越来越感觉这个老头子对这个提议的强烈期盼,似乎他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插手圣英的事情。
“如果不改革圣英,根本就无法摒除这些拖坏圣英风气的学生出现。”裴圣英把头转了回去,看向圣英的校园:“既然要动,就必须大动!圣英需要改良,思焕的性子太软,你愿不愿意帮他跨过这个门槛!”
“老爷子,你的意思,到底是我帮他?!还是说——”裴夜眼睛一眯,勾起一个邪肆的弧度:“您老人家准备设计我。把我掺和到圣英的破事里面?!”
他说着上前几步,站到了裴圣英的旁边,和他一起往下面看着:“老头,我说过,我不会和他们争的!你要是非要让我趟进这潭浑水,挺没意思的!”
“那没有办法!裴夜,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你有所求,必然就会有所失1”裴圣英知道他的态度之后,语气反而强烈起来。脸上本来的温意慢慢收起,渐渐演化成无情的冷酷:“你最好仔细想清楚,是不是真的想让那些学生从圣英消失?!如果是的话,我已经说明白,该去做什么你自己清楚!”
裴夜看着身边的老人站在那里宛若神祗一样无知无觉的冷峻面孔,嘴角浮现出一抹带着悲怆的似笑非笑的笑容:“果真,老头子,你还是这个样子!就算装的再像,说的再温情,到最后还是暴露出你的本质!那时候,你就让我选是留下还是离开!到现在,你又让我选!”
“我说过的,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裴圣英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他:“你凭什么觉得,这个世界要按照你想要的方向转动,想要得到什么,必然要先付出什么!”
“裴圣英!”裴夜看着他,恶狠狠地说道:“这世上真的没有免费的午餐么?!裴思焕和裴思雨不是已经吃了很多年了么?!而且,看样子还会一直吃下去!这世上不是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而是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到我裴夜的身上!”
裴夜说着,眸子里闪过许久不曾有的受伤。明明早已经习惯了,可是,再次遇到,还是会感到受伤!真是可悲!
“抓住别人弱点的感觉很爽是吧?!每次看着我像棋子一样被你摆布的感觉也是很爽是吧?!”他冷冷的说道问道,语气里带着阿尔卑斯山上的冰雪也难以掩埋的悲怆。
“随你怎样想?!”裴圣英看着他同样语气冰冷的说道,他转过头,目光暗沉得像是极地的夜色,罩向目光所及的所有事物:“你只要告诉我,这件事,你应,还是不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