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个北胡人胡春集还是要来的。
阿来不知道对这次出现的事情是怎么看的,那副陵很重要,似乎阿来并没有重视起来。
六弟阿丙又上山了,来了告诉我一声就走了,我摇头。
我去山里,看着云柱,还有三十个云柱,我确实是不敢动了,我坐在石头那儿看着,我看到对面远处有草在动,我装着没看着。
我看到树后有人,弓箭露出来,对着是我这面,这么远的距离,在库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办到。
那弓箭在射出来的时候,我动了一下,因为我不动,那是会要了我命的,直奔着我的心脏而来,有这么精准手法的人,也只有一个。
我中箭倒在地上,那个人匆匆的跳离了。
我挣扎着回去,把门插上,肇小雨是目瞪口呆。
“扶我进房间。”
我被扶进去,肇小雨说去找库医,我摇头。
“把箭杆剪断了,离开库里,马上。”
肇小雨扶着我,从后山绕过去,离开了库里,去了县里的医院。
我处理完伤口,并没有住院,去了二伙洛肇小雨的家。
“阿洛,谁干的?”
我看看着箭头,这箭头并不是三哥阿来的,但是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那么远的射程,那就是三哥阿来。
但是这箭头是六弟阿丙的,哈达家族的弓和箭都是不同的,就是为了怕出现这种情况。
三哥阿来玩了一个狠的。
就六弟阿丙的弓箭,断然不可能射到那么远。
我是这样分析的,肇小雨告诉我,马上要告诉茶期,这非常的可怕,阿来看着性子软,实际上心狠手黑。
“我担心的并不是我自己,而是哈达家族的人,从父亲死后,出了太多的事情,那阿来一直就是给我一个假象,坚持着守陵,平安,就可以,这个茶期大概也是没有看出来。”
“我去找茶期。”
我摇头,肇小雨去肯定有危险,现在阿来肯定是断定我死了,因为那一箭如果没有防备,必死无疑,三哥阿来有这个信心。
如果这样的话,他就会盯住肇小雨,防止报仇。
我让肇小雨找了一个人,从后山上上去,找茶期,让他小心点。
茶期竟然来了二伙洛,进了坐下,看着我。
“你肯定是阿来干的?”
我把箭头让茶期看。
“是阿丙的,不过你所说的距离来看,阿丙是不可能射那么远的,而且那么准。”
阿丙的弓箭一直就在房间里挂着,他对这个没多大兴趣,阿来偷走也是简单的事情。
“这事你也别声张了,就在这儿住着,这儿离库里也不远,鬼曲童音一般的情况下,也不会响起来的。”
“您防着点阿来。”
“我觉得我没有看错阿来,有点狠劲儿,你就是太善良了。”
茶期说完走了,这话的意思我太明白了。
我闭上眼睛,想了很久,也是没有想明白,这茶期是什么意思呀?
“阿洛,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在这儿生活也挺好的。”
我养伤,基本上不出屋,肇小雨也是深入浅出的,怕阿来找上门来。
我们在这儿呆到第七天的时候,半夜院子里听到“啪”的一声,我一下就醒了,这段时间我一直紧张。
出去看,一张纸包着石头扔进来的,纸上写着,马上离开这里。
我叫醒肇小雨,马上去了悬壁。
不知道是谁通知我的,也不知道又生了什么情况。
这样不行,不能跟瞎子一样,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真的不知道。
哈达左竟然找到悬壁来了,他爬上来,告诉我,库里遇到了麻烦,北域的术人,北胡人胡春集,段木都到了库里,他们在管事房呆着,那童谣唱也不起作用了。
他们这是联合起来了,这库里要倒霉了。
“小雨我要回库里。”
肇小雨摇头,不同意,她告诉我,不能回去,她感觉这里面有事。
我还是听肇小雨的了,让哈达左随时的就报告我。
我开始担心库里,哈达家族的人命运了。
这个时候我还躲在这里,总是觉得不对劲儿,这个时候,不是叫劲儿的时候。
第二天,肇小雨在我的坚持下,还是跟着我回了库里。
管事房,这些人竟然还在那儿坐着,他们要见茶期,等着,茶期不见,阿来坐在那儿,左右不是,一脸的无奈。
阿来看到我,一个高儿跳起来,反应太大了,就这反应,我就明白了。
“五弟,你来了?”
这话有点虚,我的伤还痛着,但是我装着没事。
我坐下,看着刑风,北域术人,段木,胡春集。
“几位这是要准备把青陵给端了是吧?”
“阿洛,你现在连管事都不是,没资格在这儿说话。”
我大笑起来,没资格说话的是他们,这是库里,人人有资格说话。
“也别废话了,你们能扛住童谣,但是有一些事情你是扛不住的,这库里是我的家,我让你们马上离开。”
段木大笑起来。
“哼,阿洛,你不过就是多读了点书,其实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个你不知道吗?”
“我不跟你废话。”
我动了想法,其实,我心里没有一点底儿,而且白皮人也告诉过我,轻易的别动想法。
我想让他们心里感觉到极度的恐惧,就如同童谣,如同鬼曲童音的出现一样,让我恐惧到无法承受的程度。
他们开始不安了,先是刑风,他站起来,来回的走,然后其它的人也是。
“阿洛,看来是小看你了。”
段木起身就走,这些人匆匆的离开了。
我站起来,肇小雨拉了我一把,阿来瞪着眼睛看着,一声不吭。
我离开库里,回悬壁,这次的事情我真是多余了,回来后就后悔,还有茶期呢?
其实,我自己的心里,我最清楚,就是想回去当管事的,有说话权,有支配的权力,改变守陵人的命运,事实上,这么做一点意义也没有。
五月底,我的伤好得也差不多了,哈达左来了。
“阿洛,阿来动了青陵尸台,说方位不对,移到了青陵外的南门处。”
那尸台已经摆了三百五十多年了,阿来竟然给动了。
哈达左告诉我,阿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请来了一个人,说库里总是出事,就是因为尸台,那茶期现在是不管不问,哈达家族的人,有人找到了茶期,可是没用。
那尸台是绝对不能动的,父亲告诉过我,那尸台供过尸,那是在一百多年前,因为哈达家族的一个人偷了一件青陵室里的东西,卖到了外面,那个人被供尸在尸台上,一个月之久。
这阿来是不是疯了呢?
他这是要干什么呢?茶期是不管不问的。
我感觉要出大事,但是我不能再管了,肇小雨说茶期不管是有他的目的的,现在就是看着,如果真出事了,再去。
我想,应该是这样,现在哈达家族兄弟相害,这在三百五十多年的守陵史上是没有出现过的,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阿来请来的是什么人,不知道。
这让我十分的担心,多少人开始惦记着这青陵,这个人也是说不准的。
我坐立不安,这真是没办法了。
六月初,哈达左跑来找我,说茶期让我马上上山。
这个茶期突然让我上山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肇小雨。
“我觉得你应该上山,肯定是要出什么大事了。”
现在我是十分生茶期的气,可是气归气,哈达家族的命运重要。
我和肇小雨上山了,茶期有喝茶,根本看不出来要出大事的样子。
“你要是让我陪你喝茶,可没有这个空。”
“我也没有那个闲心,阿来动了尸台,后天就有可能出事了。”
我就知道会出事,但是出什么事情我不知道,茶期可以预测到,看来也是知道要出什么事情。
“除了阿来本身,还有就是库里的一个灾祸,这个灾祸也是到时候了,这是一个术,百年一供,供尸,得从哈达家族的人中选出来一个人。”
我摇头。
“茶期,这陵守得真是窝囊透顶了,我们守陵,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太没有道理了。”
“道理?你告诉我,什么叫道理?”
我无语了。
“是什么灾?”
“瘟疫,在库里流行。”
我的汗下来了,这都术出来的。
我快把牙咬下来了。
“阿洛,这事需要你去处理,记住了,见到阿来请来的那个人,要客气,要小心。”
“什么人?”
“女真人,道士,通晓天文地理,李淳风的后人,真传之人,所以你小心点。”
我愣住了,又是道士,肇小雨的父亲是道士,爷爷是道士,这又出来一个道士,我真是有点害怕了。
下山,和肇小雨进了管事房,阿来和那个道士坐在一起,正喝茶,聊着什么,我进去,阿来脸就拉下来了。
“你来干什么呢?”
“阿来,你动了尸台,那是要出大事的。”
“我现在是管事,还论不到你在这我说话。”
“阿来,你想杀我,可是你没有杀掉,就这就可以让你尸台。”
“你还好意思说我,大哥,二哥,四哥的死,都是因为你。”
这事都怪到我头上来了。
“阿来,你就好自为之吧。”
我和肇小雨回去,小院里的草药长得非常的好,可是现在哈达家族却是败相了。
茶期到底是什么打算,不知道。
晚上九点多,有人敲门,我一下就紧张起来,把弓箭拿出来,肇小雨开门,竟然是那个道士,他看了我一眼,一点也不害怕,就进来坐下。
“弄两个菜吧,苦了很多日子了,那个阿洛也不给你弄点菜,喝点酒,看不起我的人啊。”
上这儿找酒来了?没那么简单,弄菜弄酒,坐下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肇小雨。
“你应该叫我一声四爷。”
肇小雨一愣,这个道士就说他父亲,他爷爷和他的关系,他所说的如果是真的,还叫得叫四爷。
肇小雨叫四爷了,道士听了高兴,笑起来,竟然站起来,拉住了肇小雨的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