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一个大火球子冲了出来,我一个倒退,倒在地上,哈达长山回头看了我一眼,还笑,这二货,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那火球子滚动着,哈达长山跟着走。
火球子进村了,那些尸布条被点着了。
“你别把房子给人家烧了。”
我知道,如果把尔族的房子给烧掉了,那简直就是要命了,尔族人非得把库里烧了不可。
那些尸布条大部分被烧掉了,房子没有事情。
半夜一切才停止,满村子的烧布味,除了烧布的味儿,还有一种特别的味儿。
哈达长山告诉我,这些房子叫阴房,也叫苦房,这个我知道。
因为这个,吸邪气而来,才会有这种尸布条,这个村子里的人,也是碰了不应该碰的东西,所以才会这样。
哈达长山似乎隐藏了我什么,我不多问。
我看到三哥阿来过来了,我跑过去抱住。
三哥阿来告诉我,他进了力村,进了一个房间,拍完照片之后,想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就是在尸布条中间走来走去的,找不到回去的路,不停的在走着。
特么的,太邪性了。
我们要离开力村的时候,力村人从山上下来了,一个人走到前面,走到我面前。
“哈管,这个人情尔族人欠你的。”
看来他们是看得清楚了,应该知道我们来了。
“不必了,我是来救我三哥的。”
我不想跟尔族扯上什么联系。
回到库里,我让哈达长山先回去。
我第二天上山,提到哈达长山,茶期脸色就不太好。
“你别总这样,我不欠你什么,你也不欠我什么。”
茶期瞪了我一眼。
“你招惹那个哈达长山干什么?那是被费阿拉城给赶出去的人,邪性着呢。”
这个我很清楚,我把事情前前后后的说了。
“那库里的尸布条他解决了吗?”
这个哈达长山说过,让他回费阿拉城,他就帮着解决。
茶期摇头,说我什么人都敢招惹。
我不知道哈达长山有什么邪性的,他办事了,解决事情了,三哥阿来没事,那个尔族的问题也解决了,他们欠着人情,以后对库里也不会轻易的就犯,那么力夫一和阿丙的关系也会改善的。
这是有好处的,但是茶期说过,不管是什么事,有一利就有一弊的,一反一正,符合阴阳之说。
这个我相信。
茶期写了一封信。
“拿着去费阿拉城,他们如果不答应我也就没办法了。”
看来这个费阿拉城的哈达家族人,和我们守陵人的哈达家族的人,是不一样的,似乎一个是冷水,一个是热水,不相同的,他们也不想跟我们有什么联系。
我拿着信去了费阿拉城。
再见到那个老头,我把信给他,他看了半天,把信放下,瞪着看着我,不说话,把我瞪毛了。
“哈达洛,我们不是一个锅里的菜,你姓你们的哈达,我姓我们的哈达,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
竟然没行事,这个真是奇怪了,我以后这老头子肯定会卖一个面子给茶期的,但是没有。
我看来没有多说一句话的必要了,连茶期的面子也不给。
我从房间出来,看到了哈达秋野,她站在那儿冲我笑,和我比划了几下,就回房间了,我没有看明白。
离开费阿拉城,找一个地方吃饭,琢磨着哈达秋野的手势。
那手势我琢磨了一个多小时,确定,那是让我在一个有石碑的地方等着她。
我问老板,这儿什么地方有石碑。
老板告诉我,从这儿出去,往北走,几百米处,有一个大石碑,无字的石碑。
我去石碑那儿,等着哈达秋野,躲在一棵树后。
天黑了,她才来。
我走出去,哈达秋野往后看了两眼,把我扯到树林里。
“哈达洛,你以后不要再进费阿拉城了,我父亲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
那个老头子是哈达秋野的父亲。
我告诉他,这次我来的目的就是让哈达长山回费阿拉城。
“这个你别想,父亲没有做掉这小子就不错了,我也不想说太多,别外我告诉你,你想办法让茶期来,带我去库里。”
哈达秋野走了,匆匆的走了,看来家教是十分严格的。
哈达秋野想去库里,这是什么意思?
我回去和茶期说了。
他没有说什么,这事我是传达到了,不管那些事情了。
我第二天,给哈达长山打的电话,我说我没有办倒,哈达长山沉默了很久,把电话挂了。
我坐在管事房,这蝴蝶扣,看来是没办法解开了,最终我会怎么样,就来吧,哥们也是死过的人。
这么想,心里多虚?我自己清楚,谁特么的想死呀?
没有想到,哈达长山来了。
“兄弟,喝一杯。”
我弄酒菜,喝酒。
“兄弟,这事也是难为你了,那个老头子的脾气我了解,他不可能让我再回费阿拉城了。”
哈达长山摇头,他是真的想回去。
“要不你来库里,这儿有房子。”
哈达长山说不来,这是有坟墓的村子,何况我们是守陵人,不想参与这里面的事情,他只想安静,这次来就是帮着我解掉这个蝴蝶扣的,以后他也不会再来了。
那天,哈达长山喝多了,睡在管事房,我回去睡的。
早晨起来,我去管事房,人不在了,那些尸布条也没有了,有人告诉我,那些布条被一个人解走了,他们没有告诉我,因为他们看到我和哈达长山喝酒,以为是我让的。
桌子杯子下面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尸布条我解决了,但是会出现另外的情况,这个就没办法了,你自己解决。
什么情况我不知道?看来哈达长山是一个善良的人,那么哈达秋野的父亲为什么就把他赶出了费阿拉城呢?就算是犯了错误,谁还不犯错误呢?
我正琢磨着,到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单调响起来了,这是最后一调了,这个时候来了。
哈达宜匆匆的进来了。
“阿洛哥,这回的单调很奇怪,千万小心了,这是最后一调,我担心,在最后会合调。”
哈达宜的意思是说,1调全部出来了,最后要合调,这让我慌起来了,单调都要命了,还合调?
我把连明山请来了,看看这件事最后怎么处理。
连明山也是摇头,合调恐怕要出大的麻烦。
单调一直在响着,不痛不痒的,似乎和听普通的音乐没有什么区别,这是在为合调而准备吗?
我要出库里找人来看看,蓝星月就进来了。
哈达宜竟然没动,原来见到蓝星月还挺亲近的。
“哟,蓝姐姐,这么有空?不在红岩呆着,上这儿来,有事?”
“妹妹,我来帮着阿洛的,这个调是1调,就是合调。”
哈达宜说,我们告诉,说重点。
蓝星月说,只能告诉我一个人,她站起来出去,我跟出去。
“阿洛,这合调还没有到时候,需要几天时间,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别着急,我在就没事。”
蓝星月走了。
我回管事房,让其它的人回去,哈达宜竟然跟我吵。
说我知道蓝星月在县里18号的房子,和蓝星月走得近。
我起身就出了管事房,这个时候了,我可没时间和她吵。
就是奇怪了,女人生气的时候,也不管是什么时候,这合调一出,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她竟然还有心思吵架。
这都是茶期给惯出来的。
我去半山腰坐着,库里的春天也不远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春天花开了。
鬼曲童音的合调一出,恐怕库里是会天翻地覆的。
这次大的灾难,蓝星月说没事,那不可能的。
蓝星月来干什么?就是来告诉我没事吗?还是我要死了,来看看?还是还探一下库里的消息呢?
我发现我的手在抖着,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上山,果断的上山。
茶期竟然和阿丙在喝酒,两个人很高兴,有说有笑的,他们看到我,都不笑了。
“我就让你们这么痛苦吗?这么不高兴吗?”
茶期不待见我,我不说什么,可是六弟阿丙竟然也这样,特么的。
六弟阿丙竟然没有跟我说话,进房间了。
“你每次来,都不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自然没有人喜欢你,说吧,什么事?”
我说合调的事情,茶期也是捂着脑袋半天才说。
“生死由命了。”
我下山了,特么的,上山累够呛,换来了这么一句屁话。
回管事房,我把桌子给掀了。
我烦躁不安,哈达宜进来了。
“阿洛哥,对不起,我小心眼了。”
“没事,你出去吧。”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下去不行,还有几天时间。
我去悬壁,肇小雨不在,回库里的路上,遇到了马平。
他说正想去库里找我。
我上车。
“阿洛,库里发生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合调为大调,真的在出大事,你想出来办法来了吗?”
我摇头。
“我想让专家组进去测数据。”
测出来数据,也没有什么用。
“愿意去就去吧,出事我可管不着。”
我感觉很累,很累。
这几天,我想尽了办法,可是都不行,头发白了一半。
第五天了,应该是合调的时候了,那单调就那样,惹有惹无的。
我坐在石头床上,看着库里,也许这是我最后看库里一眼了。
蓝星月出来了,坐到石头床上,她告诉我合调一个小时后就会出现,而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