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再拿块抹茶蛋糕。”好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苏西回头看见微笑的之嘉,被看穿心意后,有点不好意思。服务员小妹是学生兼职的,看见穿着白色麻衬衫,蓝色磨白牛仔裤,黑色帆布鞋的之嘉一身帅气的出现时,小脸都有些不自觉的微红。拿蛋糕时甚至激动到手颤,挑选了块最大的,好心附赠一个蓝莓蛋挞,细心地装好漂亮的盒子,含羞带笑的双手伸着递给他。当真是左眼色眯眯右眼色(shai)茫茫啊,开口唤道:“之嘉学长好!”。
“你好。”依旧是淡淡的,一贯的样子,声音像他给别人的感觉一样。小说里白衣翩翩的少年,温文尔雅,浅笑嫣然,应是如此。
“果然是妖孽啊妖孽!男色当道啊男色当道啊!”苏西拿着那块硕大无比的抹茶蛋糕腹诽,早知道就全都让他来买了。不过现在好像也不晚。
“那个,之嘉,我还想吃个拿破仑,马卡龙也拿两个……”
……
“走了!”面无表情的某人说到。
“哈哈哈哈哈”
俩人一路走着,开着玩笑,到18号楼下的时候,之嘉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烤红薯,热热的,隔着塑料袋也能闻到散发出的香气,那是让苏西最着迷的香味,她曾跟他说过“每次闻到这个味道就想吃,可是吃起来的时候却又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吃,可还是会忍不住买。”不知他什么时候买的,苏西看到红薯,两眼直放光,哇的一声叫出来,直嚷着要胖死了胖死了胖死了丑死了丑死了她家那口子不要她了可怎么好。之嘉听惯了这些抱怨,不会不耐烦,更不会表现出伤心,耐心的听着她假模假洋的抱怨完,把并不胖的某人塞进宿舍,一个人赶在宿舍熄灯前回到宿舍。
“我看着你,看着你看着他……我等着你……等着给你全世界的幸福。”
苏西,我看着你,看着你在不经意提起他时脸上的甜蜜,我有点伤心,更多的是无奈。我是怎么错过你的呢,你怎么就成了他的。每每想及此,之嘉脸上总是出现痛苦的表情,透着浓浓的悔意,若是当初……
可惜再没有当初。
“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下,即使不参加采访,录音带是不是可以拿给广播站。大家都很喜欢你的歌,你也应该让更多的人听到这首歌。”
之嘉看着苏西发来的短信,沉默片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简短的回复,“好,录音给他们吧”。
反正是为你写的。
2014年,我在炎炎夏日来临之前草草结束了我的高中生活,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这三年以来的生活,总的来说按部就班,枯燥乏味,每天的昏昏欲睡让我三年之后的知识仍旧匮乏,匮乏到不足以让我应对高考,就和想象中一样,我的高考成绩差强人意,我本来想报考到南方的一座学校,可是我不得不听从父母要求把第一志愿填写到本市里的一所不知名大学里学医,他们想把我留在身边,我没有理由拒绝。
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天,我还在外地度过我最后一个三个月的假期,妈妈打来电话的时候是晚上,当她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并没有欣喜反而有一点难过,我对于我的大学生活一片迷茫。
开学的时候已经是九月初,爸爸和表哥开车送我学校的时候我终于展现出了我对大学的憧憬和待,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激动盖过了我一瞬间的紧张。
办手续的时候学姐告诉我,我们只有十人间可以住,我清晰地记着招生简介上写着寝室规模是有四人间的,学姐一脸不耐烦的告诉我,“四人间都是我们大二的住着的”,我心里不禁泛起一股退缩。
不过还好,虽然是十人间,但是寝室很宽敞,已经有人占好了位置,环视一周后,我挑了一个上铺,寝室里面有个女生独自坐着,我向她简单的打听了学校的情况,可是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问了几个问题之后,我放弃询问,因为她告诉我,她比我早一天就到了,可是她到了之后吃的一直是泡面,她只知道超市在哪儿。后来提起那天的时候我俩都哈哈大笑,她告诉我当时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也不得不承认当时我听到她的回答之后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把东西安顿好之后,我选择了回家,从我们镇上到我们学校不过两个小时,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个比较恋家的姑娘。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略微有点睡不着,我并不怀疑我的适应能力,却抗拒接受新的事物,我大概还是不够成熟。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便早早回到了学校,寝室里面已经住满了人,我热切的和每个人要了联系方式,因为下午要去班级开班会,一起吃过午饭后每个人都早早上了床。
到班级的时候班里已经坐满了人,我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打量着每一个人,女生都在窃窃私语,而男生都在打量着女生,我不禁皱了皱眉,对于一所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学校,他们往后有两年的机会好好研究这所学校的每一个长得漂亮的女生。
导员是个男的,头发稀疏,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大概30岁左右,说话幽默风趣,一番简单的介绍之后告诉我们,“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正式开始军训了。”这句话就像是在宣告我们的大学生活要正式开启了。
于是我陷入了一场紧张的期待,我为我未来的大学生活而感到兴奋不已。
“秦瑶瑶,你又偷看漫画是吧!”戴眼镜的语文老师把她掩盖的漫画书揪了出来,狠狠的甩在地上。
一个“又”字,可以发现到秦瑶瑶不止一次上课看漫画了。
听到语文老师的话,她不语,只是低头盯着那本刚好被扔在地上的书。
漫画书刚好翻到在樱花树下,男主俯下身亲吻女主额头,而女主也是闭眼微笑着。
一副甜蜜和谐的画面,真让她羡慕。
语文老师见秦瑶瑶这样子,心里的那团火更是压抑不住。
“秦瑶瑶!你,给我滚到门外罚站去。”语文老师怒吼着,命令她离开。
“恩。”秦瑶瑶软软的应了一声,便拿起漫画书走向门口去。
突然大部分学生都笑了起来,不少学生在台下悄悄嬉笑:“罚站还带漫画书?”
“安静!继续上课!”语文老师用笔敲敲讲台。
很快,学生停止了笑声,就如同刚刚并没有发生那一件事。
这节课结束的放学后。
“小瑶,你为何还不知悔改,在上课看漫画呢?”刚回到位置的秦瑶瑶被她的死党池未央,死缠不放。
“没什么原因,就我爱看。”秦瑶瑶收拾一下课桌,淡淡的敷衍一句。
“不是啊?之前你在班里可是好学生啊!如今怎么——”池未央用疑惑的目光似乎想把她看穿。
“我厌倦了。”秦瑶瑶打断了池未央接下来的话,终于正眼看她。
本身池未央就是一个小巧玲珑可爱惹人的人,所以就有些比秦瑶瑶矮半个头。
“我要回家了。”秦瑶瑶背起书包,便从裤子口袋掏着什么。
从池未央的角度自然看不到,可是从坐在她后面,正在等一个同学的越锦自然能看到。
那是……化妆品。
秦瑶瑶漫步到学校外,旁边到处都是服装店铺。
她只是犹豫了一会,便双手插在口袋里,不慌不忙地走了进去。
才不过一会儿,秦瑶瑶便付钱出来了,她完完全全脱去了学生的青涩稚气。
她身穿PoloT恤,超短做旧复古仔裤,显得格外非主流,颓废。若不是依旧是那张素颜,早就像社会里的人。
她在大街上逛了许久,自是被行人疑惑的目光盯着许久。
终于,秦瑶瑶走进一家洗发店,“给我做个大波浪卷发。”
忘昔酒吧。
晚上十点整,夜已深。
一群男人在大冒险赌酒量。
“老五,你又输了,来喝!”一个男子推了老五一下,把酒递给他。
“我不喜欢喝这种酒啊!换种!”老五使劲摇摇头,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你们别逼他了,我来替他。”一个熟悉的女子跨门而入,无奈的看着被罚酒的老五。
“哟呵!三姐,你来了。”“老三,不是说好今天有事么?”……一群男人包括老五都喊着。
那个被称为“老三,三姐”的就是秦瑶瑶。
秦瑶瑶耸肩地答道:“家里那个老年人又去谈生意了,我无聊便来陪你们。”
话毕,她抢过老五手中的酒,一股气地咽了下去。
“三姐好酒量,不输老五。”其中一个抱拳,假装严肃道。
结果意料之中,被老五猛打。“你就不能不提我么?我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啊!”
这一对话,又使得大家哄堂大笑。
“各位,怎么没有烈酒,是侮辱我‘酒后’的称号么?”秦瑶瑶似笑非笑的甩着手中串起来的手链。
“哪敢,莫不是余荀在此,我们早就畅饮痛快了。”老二席长墨嘲笑道。
老五原名就叫余荀,余荀听到这话后,脸涨得通红:“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损弟弟的哥哥!”
“余荀,这话可不中听了,他们是对你好。”秦瑶瑶捂着嘴偷笑。
“三姐,你怎么跟他们一起对付我啊!”小正太的余荀蹬着脚,表示不服。
“好了,别闹了。我们去‘諗瘄’吧!”秦瑶瑶止住原来的笑容,正经讲道。
諗瘄是他们密聊的一个VIP房间。
大家听到秦瑶瑶不大不小的声音一怔,一般只有秦瑶瑶要事相商,他们才会到諗瘄。
“分散走,不要吸引别人注意。”席长墨说着。
除了秦瑶瑶不语以外,其他人都异口同声的轻声说:“自然。”
秦瑶瑶与老四季川一起并肩走着。
“不知越总可要这次项目么?”一个走在越锦旁边的男人面带笑容。
而跟在越锦后面的秘书冒汗。
越先生最讨厌别人叫他越总了,看来这次高总的方案又得泡汤了。
秘书深深叹气,向高泽礼貌的笑着:“高总,显然,先生并不同意这次方案,您请回。”
“可是越总什么都没说!肯定是你自以为是吧?”高泽咬牙指着秘书。
“不,高总。我的确不同意这次的方案,漏洞百出,危险性极大。”越锦表示抱歉的模样。
“什么?越锦,你就如此维护这秘书么?”高泽终于忍耐不住,想去推倒秘书。
越锦见状,赶忙护在秘书面前,抬头一笑:“原来高总气量真是不大。”
此时听到这话的高泽再也不能维持自己所持的肚量了。什么大方,什么大度!
“越总可知,在青祝区的那一块地物产资源可是相当不错的,若能在那里做房地产,想必作为越氏集团的副总裁是求之不得吧?”高泽抹起一丝战胜的笑容,满脸骄傲,自认为揭穿了别人的心思。
殊不知越锦只是毫不在乎地笑笑,“高总您还是小瞧我了,我怎不知,青祝那里的资源都被挖掘空了呢!”
高泽一惊,所有表情都露在脸上。有惊恐,有生气,有无助,有痛恨。
他早知道越锦口中的资源已空,可是他话中还暗暗讽刺霸占青祝资源,紧咬不放的幕后黑手。
高泽深知这些年来,由于金融危机,集团的年利润极速下跌,害他不得不将之前收购过来的青祝,进行低价卖钻煤,金银之类的。
虽然这一劫难早已渡过,高氏集团也蒸蒸日上了。不过现如今青祝再无资源供给于集团。
所以他趁这个时候,大家都认为青祝还未改变,而谎言卖出。
可是如今,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揭穿了!
可恶!
“那么越总你想要什么?”高泽平下心来,想让越锦封口闭嘴这些消息,只能贿赂,只能给他一个要求。
越锦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冥想着。半晌才严肃道:“我想要你公司的一个人。”
人?难道越锦不能自己以自己的势力找寻人才么?非要从他公司要?又没有特殊之人。高泽内心疑惑,可是嘴里却说:“越总请说,我希望能帮你一臂之力。”
越锦心里暗讽,可是表情却也就越平静。
“我想要你公司设计部的一个职员,貌似她叫林安念。”越锦低头一笑,随即又抬头望向高泽。
高泽心生诧异,他连这个职员名字都不识的,怕是在公司也没有多少地位吧!
“好,我答应你,但你一定不能外传青祝的秘密!”
“那是当然。”越锦微微一笑,突然之间,视线停在一对牵手的一男一女。
同时他的表情也变得震惊疑惑。
秦瑶瑶怎么会来这里?而且,她身边竟然有一个还算俊俏的男子……
他不知何时握紧的双手,隐隐可见几条青筋,脸也涨得通红。
越锦草草地对高泽喊了句:“失陪,回头联系。”
话毕,也就匆匆离去。
他向某某地方平静地走了过去,可是俗话说,在特殊情况下,越是平静的人,心里就越波涛汹涌。
、
三月,天空中有浮云流动。空气中沁着隐隐的几乎埋没的芳香,粉红色的樱花开得茂盛。柔软的花瓣随风飘扬,花卷在春日还稍嫌寒风冷冽,上下浮沉淡薄的阳光透过枝头刚刚长出的新叶。细碎的阳光从缝隙里洒下来,斑斑点点,洒落在树下的人身上。她身上还著着昨夜未退去的鲜红得滴血的嫁衣,在这粉红色的樱花树下显得愈发的鲜明。
“李冉!!”树下的沈夕颜静静的开口,她身后的那男人愣了一会儿,她没有在叫他冉哥哥了,没有一见到他便飞奔着扑到他怀里。
“颜儿”李冉从背后拥她喃喃的还未说完,一个耳光便扇过来,他的动作也停止了。转而又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你们果然都是一样的,口口声声说着有多爱,实则却如此的心表不一,哈哈哈。”
沈夕颜扬起手又要打他一巴掌,却被他钳住。他恶狠狠地盯着她看“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他一把把沈夕颜的手松开猛地一推,她便撞在了那樱花树干上。她艰难的站起身咬牙切齿道∶“你个恶魔!!”李冉挑眉,不以为然。
沈夕颜逐渐愈发失控,她抓起李冉的衣服,狠狠的捶打他“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爹娘,你还我爹娘,你个大混蛋!!呜呜”她一边说着泪水也爬满了脸颊。李冉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拔出身上的佩剑,一把插进了沈夕颜胸膛,血潺潺的流了出来。
轰隆隆。
她厌恶的盯着眼前这个手上拿着她送给他的佩剑的人∶“我对你付出真心,你”沈夕颜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冉打断∶“真心?何为真心?”他阴鹫的眼半眯。“不过”他突然睁开眼,看起来如此温柔的脸却在沈夕颜眼中如此恐怖,“你知道得太多,必须让你保密,然而”他突然拔出沈夕颜体内的剑“只有死人才能永久的保密﹗﹗”
沈夕颜个身体顿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飘飘然落在了那铺满樱花花瓣的地面。她眼睛使终看着那张决绝的脸。
哗啦啦。
下雨了呢!!连老天爷也在可怜她吗?雨水冲刷着她伤口的血液,混合着那满地花瓣,鲜红得滴血的嫁衣却显得可笑!!
李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呵呵,真是可笑,她堂堂丞相府嫡女,如今却。
两年前,她沈夕颜,遇到了他——李冉!!当时的他要文文不得,要武武不得。没有一丝魄气,相对来说就是一个穷酸的酸秀才。
那年也是三月,也是樱花怒放的时间。她趁爹娘不在,瞒着小厮偷偷溜出来看那个从胡国来的戏班子看大戏,机缘巧合下她和他相遇了。那时的他衣衫破烂,头上还戴着孝巾。一块木板上用石膏写着‘买身葬父’!!他一个十八九岁的男人在这写得这些,足见是有多晦气。她想也不想便买下了他,又一起安葬了他父亲。
她放他走,他却说要誓死跟随她,她不忍看他流落在外的样子。便收留了他,这期间她供他吃穿用度,但他也回报了。他帮助她父亲在朝廷官场上移步青云,很快的。他深得父亲赏识且将他举荐于当朝皇帝。皇帝甚是欣赏他的才识,封他为行中书省丞相。也就是和她父亲平起平坐!!
两年内他在朝廷内外皆有关系,很快,他成为全京城探讨的对象,是所有少女心中待嫁的不二人选之一。但渐渐的他野心愈发的大。
一周前,当他说要娶她的时候,她心情是多么激动,那个她心心念念爱在心里两年的人终于有可以画上一个美好的句号!!可她错了,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网,而她也是那网中的人。
一切都是个骗局,他骗得她好苦,两年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原来,他当年买身葬父是假,想借她父亲的力量在这官场立足是真!!最后的最后。父亲在新婚的前一夜得知了这个秘密,转而想上奏折给皇帝,却不想被他软禁在丞相府。成婚当夜,他给父亲安了企图谋反的莫须有的罪名,几乎杀遍全府上下家老小,唯剩她一人。想来,只是在回报她当年对他的怜悯吧!
到最后,他用她教他的武功,她送给他的佩剑。亲手妄负她一片真心。
宋夕颜的心在滴血啊~阎王!!如果我有来生,我定要让他李冉生不如死!!
雨还在下个不停,李冉手中的剑‘锵~~’的一声落下,雨水冲刷着宋夕颜的脸。如此倾城,对他是如此倾心。最后却死在他自已剑下。他后悔了,当他把剑刺入她的身体,也刺破了他的心。原来,他一直是爱着的,但他必须这么做,为了他的未来,为了让以前嘲笑他的人看见,他——李冉!!也可以万人之上!
他别过头去,不再看那地的人儿一眼。瞥向旁的待卫“将她找个地方埋了吧!”也许,她救过他?又也许,他还在留恋?
旁的待卫也毕恭毕敬应声答到。
竹林里,由于下着小雨,并不大。几个待卫随便找个地儿挖个坑儿,将宋夕颜放进李冉吩咐的梨花木制的棺材内,几乎随性的盖上棺盖,连钉子都未钉过。放进那坑里,几铲泥掩上那棺木,雨越下越大了。只听一侍卫道∶“我们去那岩洞下躲一下吧!”
“对,这么大的雨,谁愿意干这活儿啊!”
“嘘~~小声点儿!”一侍卫这么一说,另一个就急忙捂住他的嘴。“你不想活呐”
“我又没说错”那侍卫瘪瘪嘴。
“话是这么说不错,不过你别忘了,现在那李相在作威作福呢!!”
“是啊~~可惜了那宋姑娘,哎~~”几人一起躲到了那所谓的坟对面的岩洞下。虽已是三月,天气还是冷的,几人生起火堆,聊着那有的没的。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坟”!!
雨哗啦啦的下,已接近傍晚时分,竹林里一片深幽的感觉。
雨水一点点冲掉棺木上的泥土,光滑的黑漆棺木显露无疑。棺内的宋夕颜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这里就是地狱了吧?但是为什么……她略微有些迟疑了,但转而有嘲讽道,她真是可笑的人,还在期盼自己活着……想着想着,她瞳孔放大,因为她清晰的听到了雨水敲打棺木富有节奏的声音,以及她的鼻呼吸出来的温热气息。她借着棺木缝隙中透过的月光,余光瞥向胸口的伤,那里的衣服早已混着血液粘着形成了痂。
我看见黑夜缓缓地落下来
如此忧伤地像你脸颊的泪水
悄悄地遮掩了黄昏的容颜
我看见黑夜里无数飘落的尘埃
它们内心的疲惫和脆弱
还有所有灿烂过的青春
所有的悲伤和幸福
都如同你的泪水
在无边的巨大的荒原上
黑夜般缓缓地落下来
它们全落在了你的心底
透明的经脉血管和骨骼上
如同年轻的爱情
在青春落幕时
烙下伤痕作为怀念的标记
一
深秋,十月。叶子枫从小就被父母安排到黄土高坡上的这个偏远小镇上读书。
阳光在这所古老的中学校园里轻盈的撒满了金色的花朵。从那座铅灰色陈旧的五层楼高的教学楼走下来,沿着凸凹不平两侧规则地长满了碗口粗的梧桐树的石子路上走过,前面四十米稍靠右的一座酷似礼堂的平房便是阅览室。
站在阅览室门口正对三米远马路边的那棵蓬大的枫树下,他的瘦小的身影便被包容在枫树枝干倾斜在地面的阴影里,一阵温暖的风从背后拂过了他单薄的耳垂和脖颈,缤纷而鲜红的枫树掠过了他的肩膀,稍稍突兀的胸膛,落在了他脚地周围的水泥地上。
从枫树下朝被北望去,六七十米远处的地方是两间红砖青瓦修葺一新的平方,在整座建筑陈旧的校园里显得有些扎眼,它的左面是一座涂抹了银灰色油漆的铁门,透过它现在撑开的不大的缝隙,可以看见外面宽阔干净的街道和零星的商店和行人。此时他的手里正捏了一枚鲜红的枫树叶子,绕过阅览室蹒跚而又轻盈地穿过了学生和教师宿舍,又从校园门口折回了教学楼,这样,多半个校园便被他哼着歌声踩踏了一遍。那首《星星点灯》他只能唱出其中的几句,他知道这是港台的一位歌手演唱的,他的名字好象是郑智化,还是个残疾人。
想到这首自己唱得残缺不全的歌曲时,他已经像一只欢快的小松鼠扶着教学楼内褐红色的木制扶手窜上了二楼左侧最靠里的初一二班。
宽敞的教室里此时空无一人,明亮的阳光中漂浮着许多尘埃,挥洒在了灰黑色简陋的木制桌椅上,在用很不均匀的石灰粉粉刷过的教室空墙上用图钉贴着五六张名人名言的挂画,教室的后面是一大块学生园地。在狭窄的不足一米宽的水泥讲台中央摆放着一张左上角已经有拳头大一个窟窿的黑旧的讲桌,桌子的右上角平放着厚厚的一本点名簿。他把捡来的枫树叶子夹在了第一排靠进前门和窗户自己桌子上的一本生物书中,便急匆匆地走上了讲台,拿出了讲台下面的板擦,挪动了好几次凳子,站在上面不停地挥舞着手臂,几粒汗珠沿着他的额头和通红的脸颊缓缓地落了下来。
他时不时地有短暂的机会从外部看自己:一个喃喃低语的,忧心忡忡的,不成熟的男人,单调平凡得你都不会对他看上第二眼的人。
有时候,我们试图寻找一种真相。但是在寻找的过程中,很容易使自己迷惑。我们迷失在逝去的回忆里,却发现:过去、现在与未来,都变成了无法连接的情节。哪一个自我,才是真正的自我?原来,完美毁灭的开始。
这是一个短暂的假期,只有三天,明天学校就要收十一假了,上礼拜星期四那个下午,一直沉默寡言的他找到了女班主任,要了班里的钥匙。“我家就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老师,放假我能来学校看看书吗?”他总算还流利地说完了话,看着这个秀气虔诚的男孩,班主任愉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每天吃完早饭中午饭他就穿过小镇平整的马路和街道的行人,跻着一双发黄的胶鞋,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在了路上。往往这样的时候他总会莫名其妙地想起自己从家里的旧式收音机里听来的一首《把耳朵叫醒》的歌曲,“里面的我愿意歌颂祖国和表扬爱情”这样的歌词他还不是很理解,但这首欢快明亮的曲调好象很符合走在路上的心情和周围的环境。
这个闲暇的下午,他又像前两天一样除过学校的水房和宽阔的操场在学校转了一圈,路过阅览室的时候他总会在那棵枝桠繁盛交错的枫树下停下来,鲜红的枫叶一枚枚不急不徐地落下来,那种鲜亮的颜色像极了他曾佩带在胸前的红领巾,轻轻地飘扬在风中……小小年纪的他已经忍不住有些感慨,他的快乐的童年时代已经结束了,崭新的中学时代已经为他拉启了人生的又一道序幕,对未来的一切充满无限憧憬的他已经在热爱中投入到了生活当中去,尽管稚嫩的他还无法用文字来完整地表达他的内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