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冷静的说着,“走了,”若若小心翼翼的问,是去哪了还是,剩下的话她不敢说出口,因为八九不离十就是她接下来要说的话,若若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静静地看着额头肿着、身上满是酒渍的安琪,因为她知道对于安琪来说曹晨就是她的全世界,他们从大学就在一起,在大多数人经历毕业季就分手的时候,他们还是在一起,那个时候羡慕了多少旁人,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会结婚,然后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现在曹晨却没有任何征兆的离开了,像人间蒸发了。
安琪披着懒散的头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话才不显得可怜,是说我很好没事,还是给若若一个大大的微笑,可是她分明束手无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人怜悯,若若拖起散在沙发上的安琪,让她去洗澡,安琪任由若若脱去自己的白色T恤,光滑的皮肤上纹着曹晨的名字,这是他唯一留给安琪带东西,花伞洒下来的水,不温不火的落在脸上,不疼不痒的让安琪哭得撕心裂肺,若若趁安琪在浴室洗澡,又给曹晨打了电话,显然还是空号,若若不耐烦的爆出了粗口,“mlgb,算什么男人,分手都逃避躲着,草!”安琪拖着湿漉漉的身体走了出来,一头躲进被窝,浑身都在颤抖,双人床的右边是曹晨睡过的位置,安琪挪到右边,使劲呼吸仅存的味道,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她就是一个心大到连曹晨跟别的女人暧昧还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的女人,下着特别大的雨没有伞的她也从不给曹晨打电话,只是自己默默在雨中打车,不舒服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去买药,只要曹晨一个电话,她会半夜两三点跑去找他,她太乖*静,她以为曹晨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全世界都可以不要她但是曹晨不会,可现在曹晨走了连我们分手吧都没有亲口说。距离上一次曹晨想离开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那天早上曹晨抱着安琪在她耳边说,“要不我们算了吧,你去找一个爱你的,在一起没有那么累的,我会让你失望的”安琪睁着无辜的眼睛,嘟着嘴安静的看着曹晨,曹晨心一揪顺势把安琪往怀里搂了搂,说“傻瓜,骗你的,我们在一起。”可是安琪知道,他是个不会轻易说这些话的男人,他应该是认真的,这一个月安琪每一天都过得很担心,害怕打一个哈欠曹晨就不在了,可是她却从不表露出来,每天还是围着曹晨转。安琪不知道这一天竟然来的那么快,醒来后就剩自己一个人了。若若走进房间替安琪吹干头发,吹风机闹哄哄的,安琪还是一言不发,眼睛红红的,流露出一种久久的思念,她想他了,可是再也找不到他了,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生活要怎么办,若若揉着安琪吹干的头发说,“还有我呢。”安琪给若若一个浅浅的微笑,她想谢谢这个在自己出了事第一时间出现的死党,想跟她说“有你真好。”
安琪已经记不起曹晨离开了多久,自己有多久没见过他,没听到他的声音,摸过他的脸庞,就像那一句话说的一样,时间会悄悄带走一切不属于你的。五点下班的安琪,不停地在街头游走,她已经习惯了下班了等天黑再回家,因为家里已经没有人在等着,她开始习惯跟公司的同事聚会,k歌,熬夜加班,日子一天天过,楼下卖炸串的摊,还是一三五的出摊,还是老婆婆咿呀的陪着老公公,替他装袋,收拾桌子,摆好凳子。这天是星期五,清吧9点钟开始营业,安琪走进放着blus的清吧,里面熙熙攘攘的坐着几对情侣,他们小声的聊天,酒吧的驻唱歌手不断地调试着吉他音,像宋冬野那样迷人的曲线,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刚进门的安琪,安琪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涌上了泪水,那个人真的好像他啊,拨片划过吉他弦,那个男人唱了首张惠妹的蓝天,“空荡的房间,我留着你的照片”安琪点了一杯柠檬水,调酒师拼命地向她推荐新出的酒,可是她还是坚持要了一杯柠檬水,因为她记得曹晨说过那么一句话,我不在的时候,你不允许喝酒。趁现在人还不是特别多,那个男人停了下来,坐下了安琪的对面,安琪一言不发的盯着杯子里的柠檬水,光线很暗,看不出溢出来的眼泪,安琪不知道怎么抬手去擦,只得任它滴在柠檬水里,“你还好么”那个男人开口问她,安琪点点头,“我今天是来帮朋友代班的,他马上来,你能等我一会么?”那个男人不等安琪抬头就跑到台上,架子鼓一通乱敲,底下的人都慌张的抬起头,“一首邓紫棋的喜欢你送给底下的一位姑娘。”男人带着他的烟腔嗓说着,底下的人都向安琪看来,不知所措的安琪把头埋的更深。她居然有那么一刻认为那个人就是自己记忆里模糊的人,认真唱歌的那个男人,不时的看向安琪,两人眼神不小心碰在一起的时候,安琪慌张的低下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女孩,“走吧,我朋友来了,跟我走吧。”话说完就拉着安琪坐上了他的车,绅士的替她扣上安全带,安琪觉得很奇怪,自己就这样任由这个人拉着自己,没有一丝的害怕,一路很安静,像时间都静止了,那个人突然开口说,“你真的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坐上我的车,不问我是谁,不问去哪里。”安琪还是没有回答,她应该怎么说,因为你像他,所以我想相信你,还是说,因为我把你当做了他,我想看看你或者说我想看看他。看安琪没有回答,那个男人紧急的停下了车,你难道是一个什么都不怕的女人么,他握住安琪的手,安琪用力的挣脱,想打开车门,可是这是在高速的应急车道上,她根本没法下去,那个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原来你也是一个会害怕的女人,用温暖的手掌,摸了摸安琪凌乱的刘海,一路飙到了180码,在一处公寓门口停了下来,安琪开始害怕,眼睛里有一种无助,心里想着,自己今天算是送到虎口了,那个男人突然大笑起来,因为他看出了安琪的顾虑和紧张,“哈哈,你不会以为我要对你怎么样了吧,这是我朋友家,我来替他拿些东西,你在车上等着。”安琪听完了脸红了一片,默默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好像是一种特别的安心,跟他在一起特别的舒服,包括刚刚他摸了自己的刘海,居然也不排斥。
男人拿了东西下楼,微胖的体型,干净的打扮,安琪看着有些出神。男人从后备箱拿出一束花递给安琪,问:“你愿意陪我去一个地方么。”安琪想反正自己不想一个人呆着,那就跟他去吧,而且还接过了人家的花,安琪并不是一个喜欢花的人,她只是想多跟这个人呆在一起,是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安琪点点头,轻声的说,好。男人嘴角上扬的看着安琪,眼睛弯弯的,不说他们俩刚认识,肯定会让人觉得他们是情侣。这时安琪的电话铃声响了,是若若打来的,“在哪,打你们家电话怎么没人接,有人在LA看到曹晨了……后面若若说的话,安琪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安琪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什么,男人看着安琪的表情,担心了起来,问道,“没事吧,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安琪连忙摇头,说着“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说完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男人替安琪擦掉眼泪,搂过安琪的肩,轻轻的拍着安琪的肩,安琪止不住的眼泪,这是时隔多久才听到他的消息,看安琪哭了好一会,男人说,那我们还去么,安琪点点头。男人脸上露出一丝疼爱,他不知道这个副驾室的女人经历了什么,才会哭的那么伤心,男人摇下车窗点了一根烟,安琪抬头看着男人的侧脸,红红的眼睛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的,男人的侧脸线条特别好看,安琪看了很久,男人抽完烟,油门踩了下去,一路闯红灯的向看不见的黑夜闯去,安琪害怕的握紧了拳头,男人右手拉着安琪的手说,“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安琪没有想挣开的意思,任由男人的手附在自己的手上,男人的手很大很暖,小心翼翼的握着安琪的手。一路来到了一家五星级的豪华酒店,已经快是午夜了,虽然是星期五但是这个酒店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所有特别安静。男人停下车说,“这里是我一年前的今天订的,那个时候我想要在今天带一个最美的姑娘来看日出,而你就是那个人,如果不是今天在酒吧看见你,我可能就会把这钱浪费掉了。”安琪闪着大眼睛,因为要跟一个陌生的人去酒店显然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不知道是眼前的男人吸引力太大还是接了电话神志不清竟然把他当做曹晨了,安琪说,“我想去看日出。”其实男人没有对安琪说实话,这个地方确实是男人一年前订的,是为了向女友求婚的,可是因为女友不愿意放弃国外的舞蹈事业,所以放弃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男人还是像一年定下的承诺,来到了酒店,不过带了个安琪。豪华的酒店让安琪不适应,服务员热情的态度,让她一直躲在男人的身后,安琪是一个不愿意跟生人说话的人,甚至不愿意交新的朋友,所以她从小到大只有若若这么一个朋友。男人拉着安琪进了房间,豪华的套间,房间里放着陈珊妮版的情感,玫瑰气球蛋糕,让人看着就是精心安排的。安琪也猜到了,这不是男人为她准备的,应该是为别的女人准备的,而这个女人没有出现,安琪有那么一丝觉得失落,安琪挪到沙发上,像受伤的小鹿,却始终与男人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2米。男人说,我叫王振,在百货工作,这是我的名片。安琪接过名片吓呆了,王振百货董总经理,他就是娱乐媒体口中说的那个年轻有为的人,不到三十岁就掌控A城最大百货的男人,除了这些没有人知道他更多的信息,男人对安琪说,你别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如果你累了你睡会吧,日出的时候我会喊醒你的。安琪乖乖的爬向床,男人甚至没有问她叫什么,多大。安琪想可能他们这次见完面就不会有下一次了,*在窗前抽着烟,安琪盯着看,连背影都像曹晨,那个伤她最深的人。两人各怀心事,男人转身看了看这个不了解的女人,竟然有那么一刻想要保护她,想起她先前哭的那么伤心,应该被伤的很厉害。天蒙蒙亮,透着亮光,男人看到已经睡着的安琪,走过来用手捋了下安琪遮住眼睛的头发,可是安琪是一个睡觉很浅的人,这一个动作把安琪吵醒了,安琪挣开眼睛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男人,惊吓住了,显然男人也被自己的动作和安琪突然地醒来吓到了,慌张的说了句,“对不起。”安琪说,“好饿,那个蛋糕能吃么”。男人这才缓过神来,说着,可以,两人吃着蛋糕等着日出,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渐渐的天亮了起来,两个人跑到阳台,睁大了眼睛,看着太阳一点一点跳在了东方的画盘上,这是安琪第一次看日出,没想到日出原来这么漂亮,男人却已经被安琪所有的动作吸引,连日出也没有好好看。心里已经悄悄的埋下了下一次见面的期待。到了要走的时候,男人说,我还有事要回去了,这个房间是到下午2点的,如果你没有事,就在这里替我好好享受。安琪点了点头,反正周六她没有事,而且这么豪华的酒店她可能一辈子就住这么一回。眼前的男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让她忘了曹晨,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这个男人,直到男人转身离开房间,门被带上的那一刻。
“诶,汤小姐,等下,你……你不能进去……”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急忙跟随着女人的脚步,企图拦下她。
“我不是汤小姐,你让开。”裴子衿狐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不记得汤家有这个人。正想着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声,扫了一眼男人慌张的神色,不顾男人象征性的阻拦,她轻而易举推开房门。
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看着房间里半果着交叠的两个人,她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她的丈夫身上攀附着一个女人,半裸的腰身,女人练习舞蹈的腰身,优美的曲线,背对着她半褪着红色的纱衣,满满的限制级画面让她不敢相信再看下去,生怕看到更残忍的一幕,这一刻她多希望没有这双5.3的眼,让她确定刚才的那个女人是她这辈子最好的闺蜜。
如果这都是对的,那她到底是被谁利用,屋内不断传来刺耳的声音,沙发上的男女像是没有感觉到她就这样看着他们,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廉耻。
震惊的睁大了双眼……会不会那条短信都是真的……一个是她最好的闺蜜,接近她就是为了汤安煜;一个是他,结了婚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明明他们之间是有过夫妻之实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怎么可以还对别的女人这么做。
这是闺蜜和老公的双重背叛。
她最好的闺蜜抢走了她最亲的人,以为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
显然是被震惊了,转过身站在门口半掩上房门,偌大的深灰色卧室内,只听到女人娇弱的喘息声……“煜……哥哥。”
之后便是又一阵高亢的*声,仿佛在提醒她,刚才她看到的都是真的。
似乎接受不了这一切,女子反应过来便转身离去。
只是她没有看到床上坐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对着她离开的方向轻蔑一笑,我就知道你斗不过我。
其实男人只是沉沉的睡着,就算是被下了药,嘴里喊着裴子衿连碰都不碰她,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想到这里对她的恨意更浓了。
跑出了汤家,刚才的那个黑衣男人便一路跟着她,汤安煜手下那么多人,不是汤家人很难进汤家老宅,她也没多想,权当他是来保护她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些许是有点累了,想了想她要回家,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起码要离婚或者是怎样,汤安煜都是她的恩人,她不能恨他,不能让他担心。“我要回家。”对着这个陌生的黑衣男人说道。
“小姐,你可能不太方便回老宅,刚才汤先生交代……”男人遮遮掩掩的说道。
想了想她好像确实回去有些尴尬了,习惯了汤安煜的安排,她顺从的对男人点了点头,去英国读书,换个环境也好,或许她该谢谢他的安排,也许她离开可以不那么难过。
有时候一个错过一个转身,就是一辈子,她没有想过因为她一个犹豫,在英国整整流浪了三年。
那年,我16岁,在长吴市明御中学读高一。
开学那天,是我一个人来报道的,因为我并不是本地人,所以总显得的唯唯诺诺的。
在新生开学典礼过后,我被分到了三班,教室里,完成老套的自我介绍后,便开始分宿舍,我记得,当时我住的宿舍门牌号是444,和我住在一起的,也就三个人,因为我们班人很多少,这间宿舍,都是抢的别人班的。
而那三个人,好像都是互相认识,唯独我一个。
最初和他们住在一起,我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所以有时他们总会用异样的目光的盯着我,仿佛把我当成了一个哑巴似的。当时的我的确是那样,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如果别人找我说话,我最多不会超过十句。
也是在最后,他们当中一个比较拽,比较屌的人,终于忍耐不住了,抓着我的肩膀,“他妈的!都这么久了,还不说一句话,你是哑巴昂?”
这个人叫陈伟鹏,是一个比较爱装帅装酷的人,成天拿着一个镜子和一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往头发上喷,时不时的冒出一句:“我操?!又帅了!”
“不是哑巴,就是不喜欢说话。”
“哈哈,没想到还有人比我爱装酷啊。”陈伟鹏笑了笑,“你好像叫高勋是吧?”
我点头,却没说话。
“好,高勋小兄弟,看样子你比我小,叫声鹏哥你可不吃亏,以后要是有什么麻烦事,找我就行,想以前我在初三也以一挑五过。”
我沉闷了一会儿,看着他那得瑟的样,实在不忍心打扰他,“好的,鹏哥。”说着话的时候,我都感觉我对不起我那嘴巴。
“伟鹏,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人家可是乖娃娃,可经不起你的吹。”在我的上铺,是一个长的很壮实的人,三寸短发染成了淡黄色,满身都是强壮的肌肉,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都有些感觉他是社会上的人,完全不符合一个高一学生体质的标准。
“吖的!王震,老子什么时候吹了?别忘了,我搞定那五个杂碎可都是给你报仇,你他妈怎么忘恩负义呢!?”
也许是激动,伟鹏突然从地上跳在了我的床上,两只脚踏在了我的床单上,上半身抓住了龙震的胳膊。
“鹏哥,你慢点,我床单新买的。”我无奈的叫了一声。
“没关系,鹏哥的床单是新的,拿去吧!”说完之后,又看向龙震,“给我下来,今天老子给你单挑!”
“操!哥哥不收拾你,你还以为你真是只大鹏鸟?”説毕,龙震猛的一甩手,伟鹏迅速的换手抓住了栏杆。
“哟呵,敢给你鹏哥拽了是吧?以后别找我替你写情书!妈的!”
一听这话,王震突然规矩了许多,立马很绅士的抓住伟鹏的手,“鹏哥哥,刚刚开玩笑的,一会儿小弟请你吃饭喝酒咋样?”
“这还差不多。”伟鹏笑了笑,看向我,“高勋,一起啊。”
我横躺在床上了,微微摇头,“我不会喝酒。”
“什么?不会喝酒?!做我兄弟那就必须会喝酒,不然多丢我面子,什么都不说,一会儿不去,王震,把他架都要给我架去。”
我吞了吞口水,暗暗骂道,“靠,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兄弟了?”
“没问题。”王震说完这话,慢慢将伟鹏拉近,“鹏哥,最近我又看上了六班那个林竞,怎么样,帮小弟写一份?”
“唉,小事,要多感人的?”
“嗯……让他爹妈都能感动哭的样子就行。”
“偶了!”
看着他俩那yin荡的笑容,我不经在想,现在的学生,还有好人么?哦,不对,我就是个好人。
和他们闲聊一会儿后,我才知道,他们三个初一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感情也很深,但这感情则是用违反校规培祥出来的,什么打架斗殴,喝酒抽烟,聚众赌博,偷摸女生屁股的事情。
“完啦!完啦!”这时,宿舍门被推开了,走进了一个稍微消廋,麦黄色皮肤的人。
“什么完了?这么激动干嘛?”王震手里正夹着一支烟。
确实,把我熏的够呛。
“妈的,刚刚和隔壁宿舍几个伙计打牌,被咱们的年级主任抓给发现了,说要通报全校,还让我写一千字检讨。”
“哎呀,我的胡翔大哥,来了个一血?”伟鹏大笑起来。
“操!还是不是老伙计了?快给我想想办法。”
“不就是全校通报吗?你又9不是一两次了,怕什么?”
胡翔叹了口气,说:“通报全校我是不怕,但我姐也在这所学校,要是她学告诉我家那老头子,非把我打残不可。”
“那就,只能节哀顺变了。”伟鹏看了眼王震,又拍着我的肩膀,“喝酒去,搞快些,不然这个杂逼肯定赖账。”
“我……就不去了吧。”我再次露出了无奈的表情,毕竟,从我出生到现在,一滴酒都没碰过。
这时的伟鹏邪笑的看着我,“你确定不想自己走着去?没关系,咱的震哥,可以背你。”
“去,我去!”
靠,被人威胁的感觉就是不爽。
“胡翔,一起,别墨迹。”
“被打残就打残吧,至少我现在还可以动一动,即使享乐才是。”
我们一路四人,出了校后,找了一家川菜馆就坐了进去,因为他们刚刚也问过我是哪里人。
这家川菜馆的人很多,面积也很大,周围的墙上,全都挂满了可口的川菜,其中有一样我非常喜欢,腊肉。
“高勋,来喝啤酒,他妈的!谁买的雪碧!”伟鹏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眼光,盯着我桌前的一小瓶雪碧,大吼了一声。
“没错,做兄弟喝什么雪碧,来,搞一发啤酒!”王震用牙齿将啤酒盖给揭开,放在了我的面前。
“震哥,我真不会喝酒呢。”
“不会喝也得喝,虽然我们才认识,但以后的日子还长,做兄弟那是肯定的,如果不喝,那你就是看不起我们,一会儿回去就从我们宿舍搬出去。”王震投了目光给我,而我,则是看着那瓶冰镇的雪花啤酒。
其实刚来这个学校,我真不想一直没有朋友,我不想像以前那样生活着。
于是,我慢吞吞的将啤酒放到了嘴边,一口猛喝了下去。
“咳咳咳咳!”刚喝了没两口,我便剧烈的咳嗽起来,这时,也引气了他们三个的哄堂大笑。
“高勋,你真是不咋地吖。”胡翔也喝着啤酒,瞬间就下去了一半,然后面不改色的笑看着我。
我尴尬的点头,“以前真没喝过酒,今天是我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喝。”
“既然这样,那我们以后每周都得出来喝次酒,把你的酒量练出来,做兄弟的,哪有不喝酒的道理嘛。”伟鹏说道。
“好吧,以后我一定常喝酒。”我承认,这是一句谎话。
“对了,看你的成绩单,你好像是优等生吧?”
“优等生,算不上。”
“唉!管他的,只要你会做作业就行,以后咱哥几个的作业,只能交给勋哥你了。”伟鹏邪笑的把我盯着,胡翔和王震,也笑起来。
我挠着后脑勺,“没问题,鹏哥。”
“对!他丫的!这才叫伙计,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我嘞个去,我怎么没感觉有什么福呢?倒是以后,我的‘难’倒挺多。
“老板,再来一盘回锅肉,麻婆豆腐,红烧排骨。嗯……五瓶啤酒!”伟鹏兴奋的大叫起来。
而旁边的王震,正恶狠狠的咒骂道:“他妈的,今天还真想把老子吃穷!怎么遇见这么一头能吃的猪!”
吃饱喝足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也不知道伟鹏是哪根经搭错了,突然哆嗦着去打台球,王震的脸顿时就跨了,“妈的!不就是封情书吗?还想让老子请你打台球不成?”
“激动个球,老子请你们玩台球行了吧?我操,看你那逼样,让别人看见都丢老子脸。”伟鹏非常有情调的掏出一个黄皮钱包,从里面拿出了两三张红钞票,“高勋,会玩台球不?”
我添添了嘴唇,很不好意思的摇着头。
“不会玩没关系,我这位台球王子可以教你呢,如果你实在不想玩,旁边还有网吧,你可以去上上网,放心,哥这里有钱。”
“算了吧鹏哥,你们去玩吧,我想回宿舍了,明天还要上课呢。”我摆了摆手说。
“也行,那你先回去,要是宿舍老师来查寝,就说我们都去拉茅坑去了,知道不?”
我哭笑的点头,“知道。”
话音落完以后,他们三人很快就就上了旁边一栋娱乐城的楼房,上面标注了很多招牌,什么台球室,什么网络会所,什么足浴店,还有一家酒吧,而且在这里消费的大部分都是学生。
我正准备望校门的方向走,几个长的很高,穿的很潮的人突然堵住了我的去路,领头的,是一个很清秀的人,没有染头,浑身看完之后,能表达的就只有一个字,白,两个字,很白。
“小伙子,你跟那三个很熟?”青年对轻声问道。
“怎么了?”我说。
“他妈的,问你话呢?你们很熟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些害怕,声音有些颤抖“不是很熟,就是在学校住在同一个宿舍。”
“哦,那就好,我劝你最好别和他们混在一起,你年龄太小,不想把弄你。”青年说毕之后,还没等我说话,他就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听懂了他的话,有可能他和伟鹏他们有什么过节,没多想,我便回到宿舍,躺在床上。
说真的,我以前真的很孤独,从出生的时候,我的父母便不知了踪影,一直以来都是自称说是我干妈的琴阿姨照顾,生活在长吴市下的一个城镇里面,她的家境也不是很好,成天都在菜市场卖菜,她还有个女儿,年龄比我小一岁,叫林向馨,今年刚好初三,就在城镇的中学里读书,我一直把当做妹妹,因为她真的一点也不嫌弃我。
来到长吴市,她还真的有点舍不得,说她以后也要考到明御高中,当我学妹。
说实话,我挺羡慕伟鹏他们的,虽然他们并不是好学生,但他们并不孤独,并不缺乏激情,整天看见他们,都是嘻嘻哈哈的,真的,我也想融入他们里面去,当一个坏学生又怎么样?
可是一想到琴姨和向馨,我又纠结了……
第二天一早,刷个牙洗个脸,便去了教室上早自习,而那些夜游神,还没回来。
“高勋,可以请教你个问题吗?听说你可是以满分考进这个学校的。”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桌前多了个可爱的小女生,留着黑郁的长发,穿着白衣黑群,脸非常粉嫩,眼睛很美,很勾人,我想,她应该也很多人在追。
我也看的很入迷,但我却没那方面的思想,因为我毕竟不是很帅,只能用一般般来说。
“可是这是英语自习,你拿着数学,不太好吧。”我盯着她手里那一本厚厚的数学书,真是感觉够呛。
“没事啦,反正又没老师,帮我讲讲这道题吧。”说完之后,她便匍匐在了桌子上,我眼睛也不小心一斜,看见了一样不该看见的东西。
粉红色的胸罩露出了一半,全是洁白的肌肤,因为她是在我旁边的原因,我也还能闻见淡淡的体香,真的,我被眼前这个叫方晓露的女生迷住了。
艰难讲完那一道初中生都会的题目后,她笑着拍自己脑袋,撅着嘴,“我还真是笨呢,高勋,谢谢你哈。”
我脸有些发红,因为从刚开始她就没注意我一直盯着她的胸看,“没事,只要灵活用脑这道题不算难。”
“那,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不用感谢,这是应该的。”
方晓露抱着书,笑着对我说,“今中午不如我请你吃顿饭吧,我不太喜欢欠别人人情,中午这顿饭,我必须要情,你也必须要去,知道么。”
“真的不用,我自己……”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坐在我旁边的一学生拍着我的肩膀连忙说道,“唉,兄弟,你还是不是男人了,班长大人请你吃饭你就去吧,哪像我们这些人,请她吃饭她都还不赏脸呢,她能请你吃饭,那可是福分呢,回来以后让我摸摸你的手,也沾沾福。”
我白了他一眼后,耸耸肩,对方晓露说,“那就在学校食堂里吧。”
“食堂的猪食怎么可以吃?再怎么都要在外面请你吃一顿嘛,一是谢谢你刚刚给我讲的题,二是希望你以后多多关照。”
她都这样说了,我也没有办法拒绝,于是只好答应了,这也是第一次,和唯一一次女同学请我吃饭,是什么原因呢?突然感觉,我自作多情了。
伟鹏他们是第二节下课的时候才到校的,个个都是黑眼圈,我问他该不会是打了一晚上的台球吧,最后才知道,他们玩了一会儿,就去上网去了,一直玩到现在,听他们说,玩的那个游戏,叫LOL。
真的很不巧,第三节课刚好是班主任的课,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直接就让伟鹏他三去了办公室,出来以后,原本的数学课,就变成了教育课。
“高勋,你小子是不是害我们呢?”王震坐在我的身后,用笔戳着我的背。
“震哥,你该不会是说我告诉老师的吧?”
“没,他妈的,就是感觉不痛快。”
我看着震哥,准备把昨晚我遇到的那个青年的事告诉他,可想想还是不说的好。
中午放学,伟鹏他们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好像刚刚那节课对他们什么感觉都没有。
“勋子,走吃饭去。”胡翔耸拉着我的胳膊。
我说,“你们先去,我一会儿再来。”
“高勋,咱们走吧。”刚把话说完,方晓露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操,还一会儿再来,妈的,陪咱们班长出去吃饭也不叫上我们。”伟鹏一旁坏笑起来。
“鹏哥,就是单纯的吃一顿饭而已,没什么。”说实话,我都不想把这句话说出口。
方晓露看着他们三人笑笑,“既然你们想去,也可以呀,本姑娘买单。”
“哎,算了,你们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去吧,三个电灯泡在一起,多不好意思。”胡翔站在一边说道。
而这时的我脸通红,真想把他们三个一巴掌拍到日本去。
“走了走了,肚子饿的要死。”王震摆摆手后,扯着他俩就离开了。
我看着方晓露笑说,“真不好意思,他们就那样,你可别往心里去。”
“知道知道,以前我见过他们,就喜欢开玩笑。”
董荷是个特别别扭的人,然而她自己却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也许她的爱情会一帆风顺。不至于闹到如今年近三十了,仍旧没有着落,还需要靠着各种相亲去认识她并不会选择的男人。
虽然着急,但对于婚姻来说,有时候想勉强也找不到一个勉强的对象才是最尴尬的。董荷在经历了着急,特着急,急死了,趋于平淡,再重新开始闹心,最后又渐渐放下的反复过程后,终于对于婚姻有些不抱希望了。或者说,希望仍旧有,只是太渺茫。这无异于更折磨人。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年没有和男人保持亲密关系了,太久了,以至于偶尔想回味一下初恋的味道都害怕是自己记忆中勾勒的幻觉。
“一个煎饼果子,加蛋。”
“五块。”
董荷一面摸钱包,一面望着薄雾里飘起的一阵浓烟,看着面粉糊顺着长长的刮板旋了一个大圈,瞬间凝结成淡黄色的面皮贴在做煎饼果子的机器上,薄薄的边缘依稀发出刺啦刺啦的焦糊声儿。待老板娘利落的把酱汁抹上面皮,又再另加进去一个鸡蛋,香味更是浓郁的窜上来,猛地蹿进董荷的鼻腔,她下意识的就往后仰了仰头。再微微抬起手,准备接过老板娘递来的煎饼果子。
“姑娘您拿好。”老板娘满面油光的与董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伸出来的两只手,一只指甲油亮,涂了精致的指甲油,修得毫无瑕疵,细白的肌肤上几乎看不见毛孔,而另一只手背皮面粗
糙,泛着蜡黄,指甲缝里全是颜色深浅不一的面粉渣,灰扑扑的看着有些倒人胃口。
没人敢相信这样鲜明对比的两双手竟然来至于年纪差不多的两个女人。所以说,女人的年纪总是跟她的生活状态以及心理状态息息相关。而年近三十的董荷,还是勉强可以装一装二十五六岁的。至少细皮嫩肉包裹在精致的妆容下,眼神清澈,并无什么细节暴露她身体里怎么都追不上的衰老。
她一手拎着五块的煎饼果子,一手拎着五千的手袋,嗒嗒嗒的踩着高跟鞋离开了人群,迅速退到地下停车场,小小的身子钻进车里,两手迫不及待的掰开煎饼果子外的塑料纸,张口就啃。
一大口面团子顺着她纤细的脖子吞下去,像是一颗定心丸滚进胃里。
掐着时间,八点二十五,董荷重新补了补口红,嘴角不留一丝油光,然后拎着包就进了电梯,往办公室走去。千篇一律的生活,似乎只有那只热乎乎的煎饼果子能安慰她。即使知道年纪大了不该多吃这些油腻的东西,可还是忍不住要放纵放纵,来安慰中规中矩的自己。
办公室里清一色的穿着深色职业装的女士,年纪小的刚大学毕业,年纪大的孩子已经在上学。而一眼望去,她们并没有太大的分别,无非是胸脯大的就抬头挺胸,胸脯扁平的就有些畏畏缩缩。林林总总,显得了无生趣,男士们也很少投来稀奇俏皮的目光。
董荷算是长得清秀,身材也不是一味的扁平,但是在这里上班六年,她一次接近恋爱的经历都没有,甚至连一点绮丽的幻想都没闪现过。那些电影里的眉来眼去全都没发生,更不要提什么浪漫的剧情。因此,上班对于董荷来说就是上班,连八卦都带着一股子嚼烂了的乏味。
但,人们显然并不嫌弃旧闻,只要话题还能扯上几分新鲜的猜测,就能继续的说下去。比如,最近流行在办公室里的流言就是关于隔壁技术部门的王先生和会计小刘。
董荷盯着电脑,听旁边两个中年同事说起关于这段婚外情的香艳内容。
忽然,话题就如失控的大火,一转眼就烧到了她身上。
“诶,我说小董,听说你妈妈给你介绍了个清华毕业的搞技术的?人怎么样啊?你看搞技术的也不是都老实。你可要看好了。”
“我妈哪儿能给我介绍什么清华毕业的?陈姐你哪儿听来的?”
“不是吗?上周听他们说你周末去相亲啦。我本来说也给你介绍一个,可那条件肯定不能跟上过清华的比,就没好意思说。”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您介绍的还能不好?别谦虚了。”
其实董荷也不想去相这种不知根知底的亲,无奈同事之间很多事情推却不得。她也当做多认识一个男人,也许就碰上个合适自己的呢。
陈姐显然在拉郎配这份事业上是个十分麻利的人,在得了董荷的同意后,很快就在两天后的傍晚帮他们安排了相亲。
董荷并未刻意打扮,下班之后,只补了补妆便开车去赴约。
因为是初冬,天气发凉,天色暗得有些早,她在路上的时候已经黄昏,就像她迟暮的岁月一样无能为力,叫她莫名心烦。今天要相亲的对象是个比她小一岁的本地男,看照片也是个中庸的相貌。她心里并没有抱着什么希望去,因此脸色也淡淡的,甚至因为外面的冷空气而有一点苍白缺血。
吃饭的地方也是个中档消费的中餐馆,中规中矩,不好不坏。
董荷并没细致地品味到自己对这种俗套的排斥,只当是对面这个男人质量不高,于是情绪自然也高涨不起来。
一番你来我往的试探之后,董荷能感觉到对方对她的好感。
这位叫李民的男士,毕业于本地的大学,成长在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说起话来也是清清楚楚,并不瑟缩。就算日前的工作算不得体面,也看不出他的自卑。虽然看起来不太有眼色,但也可以算是个不错的对象,只可惜他和照片上的人怎么都有些对不上号。如果说董荷当初看的照片上的男人算是普通,那此刻坐在她对面的李民便是当之无愧的歪瓜裂枣。
她不喜欢李民强撑起来的自话自说,以及那副和照片名不副实的相貌。
一餐饭吃完,董荷始终只露出微微的笑,仔细的听着李民说话,看起来一副好脾气,加上她衬衫里面还绷着一副若隐若现的玲珑身材,李民对她是相当的满意的,甚至想立刻就确定恋爱关系,走上结婚的程序。
这种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的相亲,董荷每一两个月都至少会有一次,因此并不影响她的心情。她的麻木就像一个每一期都买彩票的人,到了兑奖的时候,也并不是真的会激动。不过是例行公事的兑奖,心中默然的认定自己没有那个五百万的运气。
车还没开到家,李民的微信就追了过来,董荷在红绿灯的空档看了看,没有回复。
走过一段特别拥堵的路段后,董荷便一路顺畅的开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她开车的技术和一般的女司机无二,有惊无险的倒车,终于摆正了车头。拿起一旁的手机,她准备回复李民一条信息再下车回去。哪知道李民一条追一条的发来,她便也就坐在了车里回复起来,一时没有下车。
忽然,车身一震,虽然并不剧烈,可董荷毫无准备,正在打字,身体猛然一摇,手机从手里滑落,头也猛然靠上了车窗。她虽然没大叫,但定神之后还是惊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顺着地库里微弱的灯光看过去,只见旁边车位挤进来一辆轿车。大概是刚才一头转进去的时候擦到了她的车门,才引发了车里的震荡。
董荷按下车门锁,急忙下车去查看情况。旁边的车主也下了车,车身还斜斜的停在车位里,因为卡住了左边的车尾,他尴尬的站在那里,出不来,只能望着董荷弯腰查看车门的受伤情况。她的日本车薄如纸壳,对方的德国车只是擦掉一点漆,而她的车门却凹下去一条槽。看着不算严重,可一定是要拿去修整一番才行,并不能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没事。
“实在抱歉,刚才没吓着你吧。”
虽然隔着三五米,可对方嘴里浓重的酒精味道还是蹿进了董荷敏感的鼻腔。
她皱了皱眉,对于酒驾自然是喜欢不起来的。抬头看了一眼对方,没有有客气说什么“没关系”。
“走你的保险吧?”
“没问题,没问题!”对方望着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董荷,又道,“其实,要是周末你有空,我就带你去直接修了,我有个朋友是开修车厂的。走保险太麻烦了,而且慢。”
董荷快速的打量对方一眼,她也不是刚出社会,对于话的真假自然有几分分辨。
“你住在这里?”
“啊,没有,我姐姐住在这里。”
思索片刻,最终董荷还是和对方互相留下电话,决定周末去修车。
至于眼前这个满嘴酒气的男人,却是让董荷多看了好几眼。他相当高大,但因为瘦削所以看着并不威武。得体的衣着让他看起来颇是温文尔雅。最不好的是,他长了一双大姑娘似的的桃花眼,虽然眼中并无春光荡漾,但对于董荷来说也是十分好看的。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校友网上一条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多年未见小学同学Z的好友申请。
“最近过得如何,大家还有联系吗?过得还好吗?”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都挺好的,我们建了一个小学同学的QQ群,挺多同学都在里面的,你要进来吗?”
“嗯嗯,那是自然。”
“你等等。”
不一会,QQ响起来了消息,提示我已加入Z市第四小学QQ群。我的学校在G省的一个三线城市,一个在市中心坐着都能随时遇见熟人的地方,这个城市有我的童年,和我一半的花季,尽管14岁那年不顾一切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终究,8年之后,我再次遇见了你……
“呀,这是谁?”
“顾琳不是么?”
“好久不见啊,最近如何?”
“在哪上班呢?”
“还在我们本市吗?什么时候有空出来聚聚呢?”
看着群里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心里暖暖的,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不为生活而烦心,一包小小的酸梅粉几个人分着吃也是极其幸福的一件事情。最害怕的人除了家长就是老师,每天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作业没有完成该怎么办,电脑那头的我陷入了回忆傻傻的笑了。
“我在省城工作,周末回去,大家时间上方便的话出来聚聚吧。”
“好的顾琳,可就这么说定了啊,千万别放大家鸽子啊。”高逸玮,一个儿时常扯我辫子,喜欢用笔戳我,欺负我,可笑起来没心没肺让人没办法讨厌的男孩儿。
“呀,你这小子还敢出来见我呢?我跟你可有许多恩恩怨怨没算清楚呢。”我打趣到。
“顾琳,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们可都知道这小男孩儿欺负小女孩儿意味着什么啊,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可不至于那么偷偷摸摸的了啊。”张辰,一个记忆里并不熟悉的名字。
“是吗?我可不介意身边出现追求者呢,这可是对我顾琳的肯定,哈哈。”我调皮的说道,附上了一个坏笑的表情。
“那我可要再多花点心思去欺负你了啊,顾琳,周末我们不醉不归!”高逸玮说道。
“那我们可就一言为定了啊!”
“好!”
之后大家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嘻嘻哈哈的聊着定下了这个约会。
周末,我如约回到了Z市。
化了个淡淡的妆容,等待着约定时间的到来。这时,电话响起来了,来电人是张辰。
“喂,顾琳吗?”
“嗯,是我。”
“我是张辰。”
“我知道。”
“呵呵。”
“嗯?”
“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早,逸玮他们去踢球了,我们找个地方喝杯果汁吧?”
“好的。”
“那你现在可以出门了吗?我在D百货门口的果汁店等你。”
“好,一会见。”
“一会见。”
见到张辰的时候,我细细的打量着我眼前的这个男孩,小麦的肤色,身材适中,但却有着一双好看而又多情的眼睛,细看之下瞳孔的颜色是浅浅的棕色。眉毛浓浓的,鼻子是大家常说的很有福气的鼻子,有点肉肉的,嘴唇厚厚的,我细细的在我的记忆中寻找着他小时候的样子,一时间沉默得有些尴尬。
“呀,四驱小子,我可算把你给想起来了。”嗯,是的,我想起了他,幼时一个听话的孩子,总是喜欢和他的小伙伴们一起摆弄着以前流行的四驱车。
“你还记得呢?”张辰抓抓脑袋说道。
“当然啦,张辰,没想到这些年没见你,倒是变帅气了,就是个子没长多少嘛。”我笑着说。
“顾琳,虽然我们是老同学,但是可不兴拿别人的缺陷开玩笑的啊。我虽然个子不高,可我有大智慧啊。”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打趣道。
“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这可不是在取笑你啊,你看我这,不也还短你半个头嘛。”
我和他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许久未见,我们生疏却又熟悉着,时不时尴尬的笑笑,这就是所谓的熟悉的陌生人吧。
将近十年未见的同学们再一次的相遇在了一个小小的KTV包厢里,看着一个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想起当年小时候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上望着天空,幻想着自己以后长大时候的样子,回忆犹如电影回放一般历历在目,转眼间,我已经成为了儿时我幻想的那个我,刹那间有些错愕。
“顾琳,张辰来了,来来来,到这来坐。”一个瘦高个子的男孩子站来起来朝我们招手,看着那没心没肺的笑容,那不是高逸玮是谁呢?
我走过去狠狠的拍了他一巴掌:“高逸玮,可让我逮着机会报仇了吧,让你以前欺负我来着呢。”
“你你你你你,多年不见,见面就是一巴掌,打是亲骂是爱吗?”
“我说逸玮,你这嘴贫的毛病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呢?难怪嘴巴还是长得和以前一样的大,噢,不对,是越来越大才对。”
“你懂什么,男人嘴大吃四方,哪里是你这种女孩子家家能懂的。”
“是是是是,我不懂,这里那么多东西还塞不住你这嘴欠的,你怎么不和张辰学学呢。”
“张辰和我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啊,我们这叫我主外,他主内,男男搭配干活不累呢。”高逸玮一只手搭在张辰的肩膀上,给我递来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这会儿张辰可坐不住了,拍掉了他的咸猪手:“去去去,一边呆着去,我可是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暂时还没有想法要弯,你可别今晚一不小心把我给吃了,我可怕着呢。”
“来,我们干一个?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我举起杯子笑吟吟的望着他俩。
这俩货同时给了我一个深深的白眼,不情愿的举起了杯子。
一杯酒毕,见整个气氛有些尴尬,张辰站了起来说道:“同学们,大家听我说句话。在座许多同学我们很久没见了,可能相互之间有些陌生,但是今天难得大家都有时间坐在一起,让我们举起手中的杯子,为我们的童年,为我们共同的回忆,干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