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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9卷土重来

佳妻如梦 最爱吃柚子 16964 2024-11-18 15:08

  八……九……冬荣越数越慢,迟迟不敢数出十。“十。”一个如春风拂面般的男声数出了最后一个数字,四周还是一片浑浊的漆黑。“这些天你似乎过得十分悠闲,”那声音仿佛在笑,“我以为你是真的心如止水,可你还是这么急着见我。”冬荣脚下一空,仿佛在悬崖边踩空,极速地下落,她想大叫,张开嘴却发不出声,或许是她太久没有说话了,也或许被关在密室里这么多天,她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死亡的结局。

  就在冬荣放弃求生意志的时候,她跌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一只冰凉宽厚的手掌盖住她惊魂未定的眼睛。“冬荣秘书,你刚刚扔掉了我的文件。”冬荣身体一僵,心跳漏掉一拍,“抱……歉……”冬荣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干涩,不敢再用这样的嗓音求她的上司原谅她在与死亡擦肩而过时,扔出了手中的文件。“不过,至少你没有失态。”男人指的应该是冬荣没有大喊大叫,在跌落过程中手舞足蹈。“颜面丢不得,你说对吗?”冬荣感觉到上司搂住她的手收紧了几分,没敢接话,轻舔被自己咬破的软唇。“你不好奇发生的一切?”男人松开了捂住冬荣眼睛的手,可冬荣还是紧闭双眼,屏住呼吸,生怕吸入太多男人略带腥甜的气息。“还是你只关心能离开就行。日后全当自己做了一场梦?”冬荣被猜中想法,一睁眼就对上男人的眼眸,这次,冬荣跌入的是繁星点点的夜空,像是失去了重力,漂浮在浩瀚宇宙中。这双摄人魂魄的眼睛的主人,在眨眼间,又让冬荣晕过去了。

  “啊……”醒来后的冬荣已经回到了工作室,洗漱用餐后,她开始练声,虽然不唱曲,但音乐的灵魂就是声音,琴声如人声,如果连她自己的声音都不入耳,又怎能奢望自己的琴声沁人心脾。这上司满足了她的所有喜好,却夺走了她赖以生存的琵琶。那琵琶是她临别家乡时,母亲送给她的,说是专程去琵琶之都买的,平日里与她形影不离,想必现在不是被遗弃,就是积满了灰尘,甚是可惜。今天没有工作安排,冬荣有些许失望,坐在桌前,竟无意识地在纸上谱曲。回过神来自己都有些惊讶,从她来到这个城市,就弹过一次原创,是弹给荆棘鸟听,不过也只是把她从前写的曲子改了几节。很久没有想去创作的冲动了,在这个城市里,她努力压抑着思绪的暗潮涌动,冥冥之中她认为自己不该显山露水。就像当初她有更好的深造机会,却选择了来到这里独闯。荆棘鸟不在的时候,也只在授课时抚琴,教孩子们弹着简单的曲子,重复地机械地弹奏。并非她不爱音乐,但她只是在某个时刻感到,不该让他人了解到真实的自己,冬荣把这归为缺乏安全感。

  冬荣伸手去摸胸口,空荡荡的感觉让她不安。她还在上初中时,有过一段时间,总是小病不断,看过病服过药却也不见起色,邻居家的婶婶建议冬荣父母带她去寺庙烧烧香。于是,冬荣父母就带她来到颇负盛名的云山寺,就位于这个城市的东郊。说来也怪,那天烧完香准备回去时,一位小师傅拦住冬荣一家,并赠给冬荣一个平安符,言:“施主魂魄不全,凡事小心为上。”说完就匆匆告辞。冬荣妈妈坚信这是大师下凡的点拨,嘱咐冬荣时刻挂在胸前。可被绑架到这里后,她身上的所有物品都不翼而飞,罢了,她现在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距离结束工作还有七天,冬荣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这个梦留下的痕迹,只是一枕头的泪渍和她胸口前失而复得的平安符。从她被莫名其妙掳到这里来,每天都在发生匪夷所思的事情,换洗的衣物,睡过的床铺,用餐过后的残羹,每日更新的报刊,这些事情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悄然进行。“难道真有田螺姑娘?”冬荣提起平安符,上面撕裂开了一些细微的口子,“好心的田螺姑娘,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又是怎么出去的?”冬荣自讨没趣地笑了,她什么时候都开始自言自语了。上司说得对,她总是趋利避害,纵使谜团重重,她也不愿深究,只想早点结束这场真实的梦。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相信他会背叛。

  从相识到相恋,三年了,他一直都那么踏实忠厚,在她心底,认定了他是一辈子的归宿。可……眼前看到的是什么,他光裸着身体和陌生女人纠缠,即便她已然站在了门口,却丝毫没影响到他的热情,女人的*是那么具有魅惑力,让他的雄性荷尔蒙尽情燃烧……

  她定定地站在那,没有眼泪,不会思考,只是静静地欣赏着自己即将结婚的男人与另一个女人缠绵。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有时候眼睛也会骗人的,对不对?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她想迈开脚步,退回去,让时间也退回去,她宁愿自己从未来过,可脚步却如灌了铅一样沉重,一下下,只挪一下下就好,可……没用。

  她依然站在原地,像被施了魔咒一样,动弹不得。老天爷,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

  书上不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她心如止水,一直坚信可以找一个从一而终的男人,幸福的过一生,可现实却将这句话打得粉碎。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他不知道她有多爱他吗?他不知道他的背叛会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吗?她想质问,但似有东西卡在喉咙处,发不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肆虐的手机铃声让她的魂魄归了位,也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受到突如其来声音的惊吓,如峰陡然转过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墨非。

  他看到了她含泪的眼睛,眉头不自觉地微微一皱,但很快便舒展开,转过头,不再看她。

  他缓缓起身,随意将一件睡袍系在腰间,将被子用力一掀,床上的女人盖了个严严实实,或许是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的脸,亦或是不想让墨非看到这个女人的脸。

  其实他不懂,现在,此刻,床上的女人是谁对墨非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墨非紧紧握着手机,紧咬着嘴唇,怔怔地盯着他。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她要让自己冷静,让自己的眼泪狠狠地吞回去,她不想像泼妇一样上前去厮打,更不想去甩他一个耳光,她只想静静等待他的解释。

  如峰在床边坐了下来,没再看站在门口的墨非一眼,悠然地点燃一支烟,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他什么时候学会吸烟了?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墨非苦笑,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想这个。原来自己是那么傻,她是那么爱他,她告诉自己,只要他解释,只要他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她会选择原谅。可……最终等来的却是他的冷漠和沉默!

  她微微闭了闭双眼,泪水不听话地流了下来,她的心彻底碎了。

  手机铃声还在疯狂地叫着,泪水模糊的双眼看不清来电号码。墨非努力地定了定心神,按了接听键。

  “墨非,你怎么才接电话,快来医院,妈妈快不行了!”电话那端传来了哥哥急切的声音。

  “不可能,不可能!”墨非嘟囔着,颤抖着双手慌乱地合上手机,她要马上去医院,不可以,她不可以再失去,她再也经不起失去!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身体如失重了一般,脚步一个不稳,整个人摔在了地板上。

  听到她摔倒在地的声音,如峰身体猛地一颤,刚想站起身,却被床上的女人拉住了。他眉头紧锁,紧咬的嘴唇渗出了血色,是的,他不应该去扶她,也没有资格再去扶她。他只能硬生生收回刚要抬起的脚,用力吸着烟,不敢看她充满期待的眼神。

  墨非眼底含泪看着他,她多么希望如峰能像以前一样,跑过来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关切地问有没有伤倒哪,怜爱般地呵斥她不小心,可现在怎么了,他在一天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不,昨天晚上他还说会照顾她一辈子的,今天怎么都变了呢?

  她看着他依然自顾自地吸着烟,心如死灰一般,是的,她不应该再寄予希望的。她想坚强,但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

  她赶紧转过头,不顾额头的疼痛,胡乱将泪水擦掉,努力站起来,稳住身子,用尽浑身力气大声说道:“季如峰,祝你幸福!”

  天知道说出这样的话,她需要多大的勇气。

  话音落下,她捂着胸口跑了出去。她的心好疼……

  墨非跑到病房门口,将脸上的泪水慌乱地擦拭干净,她不想让妈妈看到她难过,纵然妈妈可能并不关心她伤心与否。

  “妈妈,你怎么样?”墨非委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拉起妈妈的手,看着大大的氧气罩,她害怕地哭喊着。

  “小非,不要太担心,妈只是……”墨非的哥哥墨严哽咽着安慰。其实他心中很清楚,就在妈妈交待完他那些话后,就已经无力回天了。

  妈妈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甩掉墨非的手,反而握得更紧。

  墨非微微一愣,抬眼看了看氧气罩上方妈妈含着泪水的眼睛,长这么大,这样温柔的眼神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不介意,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妈妈好好活着。

  妈妈用力喘着气,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妈妈,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墨严看到妈妈轻轻点了点头,便将氧气罩摘了下来。

  妈妈温柔地看着墨非:“小非,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妈妈……”墨非哽咽着,她不想听妈妈这样说,她宁愿妈妈还像以前一样对她不理不睬,也不要让她离开,她懂得,妈妈说这样的话是临别遗言。

  妈妈将她的手拉得更紧,示意让她把话说完。

  “小非,这些年,妈妈都没给过你一个好脸色,让你受委屈了,别怪妈妈,妈妈受传统思想影响严重,一直都重男轻女,原谅妈妈,好不好?”

  墨非曾经满腹委屈此刻全部化为泪水,用力点着头。

  “小非,你是个好孩子,妈妈都知道,你那么孝顺,那么懂事,只怪妈妈领悟得太晚了,对不起!妈妈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在临走之前,妈妈有一件事情要求你,你一定要答应妈妈,好吗?”

  “妈妈,你不要再说话了,休息一会,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墨非早已哭成了泪人,她不想妈妈离开,她舍不得妈妈离开。

  “不,墨非,听我说,我担心再不说,就没机会了!你听好,我走后,你要到贺兰集团去上班,想办法接近贺兰集团的总裁,嫁……嫁给他,那……那里才是你的归宿!”

  墨非一愣,妈妈的态度怎么突然转变这么大,前几天她去贺兰集团报名,她还气愤地扇了她一耳光,并明确警告她不要与贺兰集团有一丝瓜葛,现在怎么……而且还要她嫁给贺兰集团的总裁……

  妈妈知道她满腹疑问,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道:“小非,妈妈知道去贺兰集团上班是你的梦想,这些年妈妈都对不起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你幸福,答应妈妈,答应妈妈,好好守护着……孩子,我……我好想抱抱……好想……我好恨啊……”

  “妈妈,妈妈,我答应你,答应你,妈妈,不要离开我……”墨非看着妈妈没了气息,哭喊着,抱着妈妈的身体,但妈妈却不再有任何反应。这些年,她从未像此刻能偎在妈妈怀里,妈妈在临走的一刻,想要好好抱抱她,这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奢望。

  她知道自己很贪心,但她真的好想多享受一刻妈妈温暖的怀抱。

  “小非,小非,妈妈已经走了!”墨严用力将她拉起来。

  “不,哥,快,快去找医生,妈妈不会离开我们的!”墨非推着哥哥,她无法接受妈妈离开的事实。

  墨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拥着,让她尽情哭,尽情倾诉她的难过,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墨严轻轻抚着墨非的长发,,完全没注意到门外已经驻足了很久的两个人。

  “小齐,你说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想嫁入贺兰家?”贺兰澈微皱着眉头,双手插在口袋里,靠在病房门旁,不时扫一眼病房里的这对兄妹。

  “总裁,帅气又多金的主,谁都想嫁吧!”小齐挠挠头,看着贺兰澈那张阴沉的脸,知道他有些不悦,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说的不是我,是贺-兰-家!”贺兰澈拉长了声音,深邃的目光锁在小齐身上,吓得小齐浑身一哆嗦。

  “都一样,都一样!”小齐只能简单应付一下,担心万一回答错了,那他可就要受罪了。

  贺兰澈撇了他一眼,站直身体,扫了一眼房间的兄妹,拉过小齐:“小齐,看清楚房间内女孩的模样,告诉人事部,绝对不要让有动机的人进入贺兰集团!”

  “总……总裁,我看不清!”墨非的脸埋在哥哥的肩膀里,外面的人完全看不到。

  贺兰澈不耐烦地扯过小齐的肩膀:“不要再看了,墨非,她叫墨非,记住了吗?”

  小齐连连点头,想闪开贺兰澈的魔爪,却被他拖着大步离开,他不想再停留一分钟。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生在贺兰家。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相信他会背叛。

  从相识到相恋,三年了,他一直都那么踏实忠厚,在她心底,认定了他是一辈子的归宿。可……眼前看到的是什么,他光裸着身体和陌生女人纠缠,即便她已然站在了门口,却丝毫没影响到他的热情,女人的*是那么具有魅惑力,让他的雄性荷尔蒙尽情燃烧……

  她定定地站在那,没有眼泪,不会思考,只是静静地欣赏着自己即将结婚的男人与另一个女人缠绵。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有时候眼睛也会骗人的,对不对?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她想迈开脚步,退回去,让时间也退回去,她宁愿自己从未来过,可脚步却如灌了铅一样沉重,一下下,只挪一下下就好,可……没用。

  她依然站在原地,像被施了魔咒一样,动弹不得。老天爷,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

  书上不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她心如止水,一直坚信可以找一个从一而终的男人,幸福的过一生,可现实却将这句话打得粉碎。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他不知道她有多爱他吗?他不知道他的背叛会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吗?她想质问,但似有东西卡在喉咙处,发不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肆虐的手机铃声让她的魂魄归了位,也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受到突如其来声音的惊吓,如峰陡然转过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墨非。

  他看到了她含泪的眼睛,眉头不自觉地微微一皱,但很快便舒展开,转过头,不再看她。

  他缓缓起身,随意将一件睡袍系在腰间,将被子用力一掀,床上的女人盖了个严严实实,或许是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的脸,亦或是不想让墨非看到这个女人的脸。

  其实他不懂,现在,此刻,床上的女人是谁对墨非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墨非紧紧握着手机,紧咬着嘴唇,怔怔地盯着他。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她要让自己冷静,让自己的眼泪狠狠地吞回去,她不想像泼妇一样上前去厮打,更不想去甩他一个耳光,她只想静静等待他的解释。

  如峰在床边坐了下来,没再看站在门口的墨非一眼,悠然地点燃一支烟,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他什么时候学会吸烟了?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墨非苦笑,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想这个。原来自己是那么傻,她是那么爱他,她告诉自己,只要他解释,只要他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她会选择原谅。可……最终等来的却是他的冷漠和沉默!

  她微微闭了闭双眼,泪水不听话地流了下来,她的心彻底碎了。

  手机铃声还在疯狂地叫着,泪水模糊的双眼看不清来电号码。墨非努力地定了定心神,按了接听键。

  “墨非,你怎么才接电话,快来医院,妈妈快不行了!”电话那端传来了哥哥急切的声音。

  “不可能,不可能!”墨非嘟囔着,颤抖着双手慌乱地合上手机,她要马上去医院,不可以,她不可以再失去,她再也经不起失去!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身体如失重了一般,脚步一个不稳,整个人摔在了地板上。

  听到她摔倒在地的声音,如峰身体猛地一颤,刚想站起身,却被床上的女人拉住了。他眉头紧锁,紧咬的嘴唇渗出了血色,是的,他不应该去扶她,也没有资格再去扶她。他只能硬生生收回刚要抬起的脚,用力吸着烟,不敢看她充满期待的眼神。

  墨非眼底含泪看着他,她多么希望如峰能像以前一样,跑过来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关切地问有没有伤倒哪,怜爱般地呵斥她不小心,可现在怎么了,他在一天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不,昨天晚上他还说会照顾她一辈子的,今天怎么都变了呢?

  她看着他依然自顾自地吸着烟,心如死灰一般,是的,她不应该再寄予希望的。她想坚强,但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

  她赶紧转过头,不顾额头的疼痛,胡乱将泪水擦掉,努力站起来,稳住身子,用尽浑身力气大声说道:“季如峰,祝你幸福!”

  天知道说出这样的话,她需要多大的勇气。

  话音落下,她捂着胸口跑了出去。她的心好疼……

  墨非跑到病房门口,将脸上的泪水慌乱地擦拭干净,她不想让妈妈看到她难过,纵然妈妈可能并不关心她伤心与否。

  “妈妈,你怎么样?”墨非委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拉起妈妈的手,看着大大的氧气罩,她害怕地哭喊着。

  “小非,不要太担心,妈只是……”墨非的哥哥墨严哽咽着安慰。其实他心中很清楚,就在妈妈交待完他那些话后,就已经无力回天了。

  妈妈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甩掉墨非的手,反而握得更紧。

  墨非微微一愣,抬眼看了看氧气罩上方妈妈含着泪水的眼睛,长这么大,这样温柔的眼神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不介意,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妈妈好好活着。

  妈妈用力喘着气,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妈妈,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墨严看到妈妈轻轻点了点头,便将氧气罩摘了下来。

  妈妈温柔地看着墨非:“小非,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妈妈……”墨非哽咽着,她不想听妈妈这样说,她宁愿妈妈还像以前一样对她不理不睬,也不要让她离开,她懂得,妈妈说这样的话是临别遗言。

  妈妈将她的手拉得更紧,示意让她把话说完。

  “小非,这些年,妈妈都没给过你一个好脸色,让你受委屈了,别怪妈妈,妈妈受传统思想影响严重,一直都重男轻女,原谅妈妈,好不好?”

  墨非曾经满腹委屈此刻全部化为泪水,用力点着头。

  “小非,你是个好孩子,妈妈都知道,你那么孝顺,那么懂事,只怪妈妈领悟得太晚了,对不起!妈妈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在临走之前,妈妈有一件事情要求你,你一定要答应妈妈,好吗?”

  “妈妈,你不要再说话了,休息一会,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墨非早已哭成了泪人,她不想妈妈离开,她舍不得妈妈离开。

  “不,墨非,听我说,我担心再不说,就没机会了!你听好,我走后,你要到贺兰集团去上班,想办法接近贺兰集团的总裁,嫁……嫁给他,那……那里才是你的归宿!”

  墨非一愣,妈妈的态度怎么突然转变这么大,前几天她去贺兰集团报名,她还气愤地扇了她一耳光,并明确警告她不要与贺兰集团有一丝瓜葛,现在怎么……而且还要她嫁给贺兰集团的总裁……

  妈妈知道她满腹疑问,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道:“小非,妈妈知道去贺兰集团上班是你的梦想,这些年妈妈都对不起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你幸福,答应妈妈,答应妈妈,好好守护着……孩子,我……我好想抱抱……好想……我好恨啊……”

  “妈妈,妈妈,我答应你,答应你,妈妈,不要离开我……”墨非看着妈妈没了气息,哭喊着,抱着妈妈的身体,但妈妈却不再有任何反应。这些年,她从未像此刻能偎在妈妈怀里,妈妈在临走的一刻,想要好好抱抱她,这对她来说是多么大的奢望。

  她知道自己很贪心,但她真的好想多享受一刻妈妈温暖的怀抱。

  “小非,小非,妈妈已经走了!”墨严用力将她拉起来。

  “不,哥,快,快去找医生,妈妈不会离开我们的!”墨非推着哥哥,她无法接受妈妈离开的事实。

  墨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拥着,让她尽情哭,尽情倾诉她的难过,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墨严轻轻抚着墨非的长发,,完全没注意到门外已经驻足了很久的两个人。

  “小齐,你说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想嫁入贺兰家?”贺兰澈微皱着眉头,双手插在口袋里,靠在病房门旁,不时扫一眼病房里的这对兄妹。

  “总裁,帅气又多金的主,谁都想嫁吧!”小齐挠挠头,看着贺兰澈那张阴沉的脸,知道他有些不悦,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说的不是我,是贺-兰-家!”贺兰澈拉长了声音,深邃的目光锁在小齐身上,吓得小齐浑身一哆嗦。

  “都一样,都一样!”小齐只能简单应付一下,担心万一回答错了,那他可就要受罪了。

  贺兰澈撇了他一眼,站直身体,扫了一眼房间的兄妹,拉过小齐:“小齐,看清楚房间内女孩的模样,告诉人事部,绝对不要让有动机的人进入贺兰集团!”

  “总……总裁,我看不清!”墨非的脸埋在哥哥的肩膀里,外面的人完全看不到。

  贺兰澈不耐烦地扯过小齐的肩膀:“不要再看了,墨非,她叫墨非,记住了吗?”

  小齐连连点头,想闪开贺兰澈的魔爪,却被他拖着大步离开,他不想再停留一分钟。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生在贺兰家。

  “恩——啊~”隔壁房的一声声尖叫使她无法入眠。

  “老公……怎么回事啊……隔壁怎么那么吵……”她翻了一个身,想抱住她的老公。

  没想到,她却扑了个空,她警觉地坐起身,开了灯,发现她的枕边旁若无人。

  她的心不由得“咯噔”地快速跳起来。

  她轻轻地打开房门,声音是从隔壁门传来的。

  声音越来越大了。

  “恩——你轻一点儿啊~”

  “谁叫你叫得那么好听……”

  这,不是林远的声音吗?!

  “碰!”她一把撞开了门。

  当时的门是锁着的,可见,她那是是多么地用力、愤怒。

  眼前的一幕,令她气得差点晕过去。

  金色长发的女人躺在床上,衣衫不整,她的头发很凌乱,好像在告诉她刚才的场面有多激烈,而林远,凌乱不堪的衣服紧紧地贴着他的身躯……

  那个女人轻蔑地看了白若雨一眼,娇喘着问:“林远,这不就是你老婆白若雨么?”

  “别理她。”林远看着身旁娇滴滴地女人,笑着说道。

  白若雨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是眼前的两个人令她恶心得想吐。她一时控制不住情绪,拿起台灯往那个女人头上砸去——

  林远率先抓住了白若雨的手腕,台灯只不过是轻轻地划过了那个女人的脸颊,可她还是尖叫了一声:

  “啊——”

  “你疯了吗?!”林远冲着她怒吼。

  “我倒要看看是谁疯了!”白若雨“啪”地给了林远一巴掌。

  “拿开你的脏手!你不配打他!”那个女人不知死活地打了她一拳。

  林远冷笑着,说:“我给你十秒钟时间,滚回你的房间去,别坏了我们的兴致。”

  “林远我真是看错你了!”白若雨尖叫着说。

  他突然下床,用力地推了白若雨一把,白若雨立刻跌坐在地上。

  那个女人也下了床,对她拳打脚踢的。

  白若雨在混乱之中抓住了那女人的脚,那个女人控制不住中心,摔倒在地上。

  用白若雨的话来说,此刻,她是摔了个狗啃泥。

  白若雨刚站起来,就被林远狠狠地拧住了下颌,他说道:“今天你在马荞身上留下的伤痕,将来,我会要你以十倍、百倍、千倍来奉还!”

  “如果将你形容成狗!那你就是侮辱了狗!你臭不要脸!别人说我是林氏集团的少夫人,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你……”林远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都不要说了!离婚!”正当白若雨要转身离去时,被林远拽住了手。

  “不准!”林远狠狠地对她说。

  马荞从地上爬起来,手捂着头,站不稳。

  “小荞……你怎么了?”林远关心着问。

  “那个*……啊,我头好疼……”马荞顺水推舟,把矛头指向了白若雨。

  林远用埋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白若雨,白若雨说:“离婚协议不用谈了,车、房子都归你!”

  白若雨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她别过脸,还是留下了一滴眼泪。

  “白若雨你给我回来!”林远在后面怒吼。

  “亲爱的……我头痛……”马荞娇滴滴地说。

  林远看了白若雨一眼,把马荞安置在床上,亲吻了她的额头,便追了出去。

  今年的四月,暖风带来的春意让院子里的海棠树开了花,从远处看就只有密密麻麻的淡红色,散发着甜腻的香气。

  虾米惬意的躺在树干上,享受着阳光透过树叶带来的温暖。虽然有些对花粉过敏,但是也绝对阻止不了她享受这片刻的宁静舒适。

  “虾米~~~!”屋里传来伴随着刚起床的不舒适的声音,“虾米你人呢,快来给为师送点水。”

  闻声皱眉的虾米从树上落下,从井里打了瓢水走向不远处的木屋。

  “为师宿醉你不好好守在床边跑哪里去了啊,你是不是不爱师傅了?”接过水瓢,白衣男子皱着眉毛委屈的看着眼前的小人,“你知道那年也是海棠花开的季节,也是在这飘散的香气中,为师捡到了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抚养你长大,给你起了名字…….”

  “枫间,说够了没啊?”虾米不耐烦的打断白衣男子,“好好喝你的水。”

  “宝贝真的不爱师傅了么……为什么每次一提到你的名字你就这么不开心呢?为师想你的名字想了很久呢。”白衣男子猛的低头躲开了飞来的拳头随即笑嘻嘻的看着眼前可爱的小人。

  “哪里好了啊!因为你喜欢吃虾仁又卖不起虾仁所以给我起名叫虾仁!后来又觉得太难叫又改名字叫虾米!”看着白衣男子的笑脸,虾米脑中浮现了他的各种死法。

  眼前的白衣男子宿醉之后有些狼狈,一拢白衣虽然有些皱褶,却在隐约中勾画了若隐若现的撩人心弦的曲线(我会说我被自己脑补的男人勾引的流口水了么……),没有束起的青丝柔顺的垂在胸前,将肤色衬托的更加白皙。

  如此妖孽的容颜为何会长在这样可恶的男人身上!虾米狠狠的想着枫间的脸被打成猪头,抱着自己痛苦求饶的样子。这么一想心情大好,再看眼前人贱兮兮的模样,也不觉得头痛了,反而有些养眼。

  “枫间你昨夜怎么回来了,以往不都是要在山庄过夜的吗?”虾米倒了杯茶水递给枫间。

  “说了多少遍要叫师傅啊……有你这么直呼长辈名字的么?”枫间接过茶翻了个白眼。

  “你什么时候正经了,什么时候是我师傅,喂,问你话呢。”

  “好过分……竟然连名字都不叫了……"枫间低头抹了下眼角,撇嘴道“因为有任务了啊,为师放心不下你,回来看看你,看为师这么在乎你,你都不心疼为师的……"说着又低头抹了抹眼泪。

  忍受不了这男人做作的行经,虾米转身离开屋子。

  “早点回来,我给你做你喜欢的烧鸡。”

  眼看着小人离开自己的视线,枫间沉下眼眸,低声应了句。

  “嗯。”

  海棠花落尽,满地都是红白相间的花的尸体。虾米想到自己当初就是此时被师父捡到收养的,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些个春夏秋冬。寒暑冷暖都是与那个男人一起共同体会。如今换了个地方换了些人,不知以后的日子,又会过的如何了呢。

  7日前。

  “虾米。”

  虾米看到着深蓝长袍的年轻*在院子门口,便停了手中的活,走过去问好。

  “掌门,枫间不在,你怎么今天来了?”

  蓝衣男子低着眼,静静的看着虾米,沉默一会道“想让你来认个东西,你可愿意?”

  “没问题啊,能帮忙的话我会尽力,不过是什么东西啊?”

  “跟我来吧,到了山庄你就知道了。”

  虾米做梦也没想到,掌门让自己来认得这个物件,竟然是枫间的腰牌和他说过的随身不离的剑。看着眼前的东西,她有些机械的转头问,“这些……不会是枫间那个蠢货的把?”

  掌门看着她,没有给出回应。

  “应该不会的,他走之前,答应我说回来吃我给他做的烧鸡啊,而且这个蠢货怎么能随便把随身不离的东西乱丢呢……”她有些麻木的拿住布将腰牌和剑包起来。转身向门口走去。

  “这是他的东西对么?”掌门问道。

  “多谢掌门把他丢了的东西还回来,你们还真的是对酒当歌的好兄弟。”虾米停住脚步,克制不让自己发出哭腔,“为什么你不救他,你明知道这次的任务很危险吧?”―――那个腰牌是那个笨蛋说等自己长大就要送给自己做成人礼的,所以他一定不会乱丢,那把宝剑是笨蛋的师傅传给他之后他说也会传给自己的,他曾说过剑在人在,剑丢人亡的东西,所以他一定不会乱丢。“为什么不救他,你明明知道他这次的行动有危险是么你为什么不救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连成串的划过脸颊。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在也没有自己最爱,曾经也疼爱自己的,名叫枫间的那个人了。

  深蓝长袍的男人走向虾米,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待她情绪稳定了些后说道,“从此以后你就留在山庄,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傅。”

  他俯下身子抱起她,“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娃娃,想哭就放声的哭吧。不过要记得,即使是女孩子,以后也不要轻易的在别人面前脆弱了。”

  “蜗牛,你不是说今天师娘会来吗?”虾米把玩着手中的折伞,柔柔的问道。不�

  �处的青衣男子缓缓转身,无奈的看着已经长出身段的女孩,额角爆了跟青筋,“说好的叫师傅呢,从我那天收你进门开始你就一直叫我蜗牛,那天说好的以后我就是你师傅了啊!”

  “是啊,你是我师傅啊,但是你也没说让我叫你师傅啊。”虾米无辜的眨眼。

  “我只是那年为了逗你开心给你随手捉了只蜗牛而已,你至于以后都这么称呼我么!"青衣男子额角的青筋又爆出一根。

  “谁叫你让我以为你是变出来的害我以为你是蜗牛成精变成人了呢。"

  “……”

  这年复一年一过便是五六载,那年还是十岁的小女孩如今长成妙龄少女。跟着师娘习了音律,医道与武功。感受着周围人的关爱,日子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过。自从进了山庄后,才发现这山庄远比想象中的大,远比之前跟着枫间一起来时看到的多得多....

  想到枫间,虾米低眉看了一眼青衣男子腰间长久挂的腰牌。自从枫间出事之后,这东西便再也没离开过他的身。

  “蜗牛,枫间那年,究竟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

  青衣男子猛地一愣,没有立刻回答她。

  “六年过去了,到如今,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他真的离开我了。”虾米摸着腰间的佩剑,低着头说,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青衣男子刚低头想确认她是不是哭了,虾米就猛地一抬头,“唉,那种人,要是还活着,肯定会回来天天吵嚷着烦人呢。我又胡乱想了。”

  “嗯。说不定就还活着呢。”青衣男子看着她笑成月牙的眼,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瑾轩,你们在说什么?”身后响起了温柔的声音。虾米越过李瑾轩,朝着他身后的女人笑的开心,“师娘!你来看我啦!”

  卿言走到李瑾轩身边,捏了捏虾米的脸,“想我了吗?”

  “师娘你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蜗牛他每天就像望妻石一样站在你房门前,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虾米跳到卿言身边,嘲笑的看着李瑾轩。

  “虾米……”李瑾轩额间的青筋又跳了出来,握了握拳头朝虾米举了两下。

  卿言看着两人间的小战争,轻笑了一声。随即又看向李瑾轩“我这次出去,收到了一些关于枫间的消息……”

  虾米和李瑾轩同时猛地转头问“什么?!”“枫间还活着?!”

  “不知道是否还活着,只是知道了六年前究竟是谁截了枫间的镖车……”

  虾米闻言,看向李瑾轩,“六年前,你究竟让他做了什么任务?”

  “只是押了一趟镖。”李瑾轩看着她,“但这不是普通的镖,这是江湖之间的势力和朝廷的势力相互抗衡的东西。当时我并不想接这单任务,但是枫间确说这任务一定要接。而且要打他遍历屋的名号,你知道,有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遍历屋在这江湖中永久中立的原则我还是知道的。”

  “他一定要一人出发,不管我当时怎样劝说,他都不允许任何人与他一起。徐州到京城的路说远也不远,但是也足够一方势力截了那趟镖。你师傅的武功,在我所认识的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偏偏在本应该最安全的晋州,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你如何知道他出事了?”虾米握紧了佩剑,看着李瑾轩。

  “我与他但是我们的人回到分号时发现一个有血迹的包裹约定,到了驿站就找当地山庄的分号联系,与我保平安,可是本应按时到达晋州时,迟迟不见他人,我便派人去找。但是不论如何都找不到,这样找了三四天还是没有消息……里面装的就是枫间的佩剑和腰牌。”

  他捏了捏拳头,眉头皱起“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停止寻找,但无论如何一点消息都没有。小言,你这次去,带了什么消息回来?”

  卿言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山庄里的管家慌慌忙忙的边跑边喊道“庄主!不好了!一叶堂他们!他们带人杀上来了!”

  我叫江凌云,名字很大气,当时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不在场,但这说法不准确,也许是在现场,只是没能力参与意见而已,因为我还不记事呢。如果我在场且有能力表达自己想法的话,肯定会极力反对这个名字。因为到现在看,我只是空负凌云之志而已,一步步走来,却是“倒了高粱倒麦秆——越倒越矮”啊。早知道现在,还不如取个江小二呢,因为按照现在的网络语来说,就是太二了。真感觉我这大半辈子混得,太愧对一直躬耕于齐鲁大地的父母给我取这伟大名字的初衷了。因为我已经年届不惑了,孔老先生说,“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当然,我对孔圣人只能望其项背。虽然我过了40岁,其实惑还是挺多的,最大的惑就是爱情到底是啥,为何跟我就是无缘呢?每当看到“你是风儿我是沙”、“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爱情经典名句,都让我憧憬不已,可是,对比现实,我一把年纪,还是茕孑而立形影相吊。爱情与我八竿子没一点,连撇都谈不上。毋庸讳言,任何一个“屌丝”,都有一个逆袭的梦,而我作为一个资深“屌丝”,本以为逆袭接近成功,实现攀龙附凤的龙门一跃,娶得白富美,两心相印过着幸福生活。可这逆袭,的确是太逆,比坐过山车更惊险刺激又扣人心弦。

  其实,反过头来想想,我前半生还算顺利,出生于齐鲁大地的农家子弟,学习成绩也从不操心,稳定地名列前茅。17岁以县文科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上海滩某著名大学。这个大学当年还是很厉害的,后来也像我一样走下坡路,诞生了很多“名人和名事儿”,比如开创用身体写作先河的卫慧;毒杀同学的黄洋;还有校庆拷贝小鬼子的创意而被网友称之为“copyuniversity”。毕业后携笔从戎进了中原驻军某部。从中尉一路爬到少校,但再往上就爬不动了,因为“寡妇睡觉——上面没人”。转业后,不想被安置到老家一个环卫处去过那种按部就班熬退休的日子,因为我觉得生活的魅力就在于它的不确定性。于是毅然加入北漂一族,在京城一家报社做新闻民工。北京城有名字的记者,简称“京城名记”,可不是混迹八大胡同的名妓啊,没有小凤仙那样的姿色和身材。由于当记者时几次进藏采访,就深深地喜欢上了雪域高原。在2011年所谓逃离北上广的大潮中,我就到了拉萨,租个房子,做了一家客栈,院子里种格桑花,格桑,藏语是幸福的意思,希望幸福满园吧。再养条狗,因为混迹社会多年,见的人多了,我就越来越喜欢狗了。其实,我也是狗,一条苦逼的单身狗。

  在经营客栈这几年,很多来入住的游客,以及在拉萨认识的朋友,都会热心地问“你为什么好好的京城记者不当了,跑到拉萨来?”我都回答,在北京雾霾指数高、交通拥堵、生活压力大,买不起房,拿不到北京户口等一系列理由。其实,这些都是表象,真实的原因是——躲避逼婚!别误会我是为了躲一个姑娘的追求跑到拉萨的,就凭我这作为looser的落魄书生,也不配有女生追着想跟我结婚。高龄剩男的我,离京进藏,主要是躲开来自父母的强大逼婚压力!

  因为我到北京当新闻民工北漂的时候,已经是32岁高龄了,在老家农村像这个年龄段,孩子都读初中了。因此,看着打光棍的我,老爸老妈心急火燎,更有三姑六婆四叔五舅们煽风点火,比如见到我爸妈就说,“你家二小子三十多岁了怎么还不结婚啊?他自己不着急,你们这当老人的,也不催催他?我家三儿子,比他小6岁,现在第二个孩子都上幼儿园了。”这帮亲戚在无比炫耀自己的时候,把强大压力施加给我爸妈,再从爸妈转移到我身上来,可就有了乘数倍增效应。

  在北京,由于离家近,高铁3小时就到了。我不经常回家接受父母大人关于逼婚的当面训示,但不等于我就“无压一身轻”,因为他们会直接上门!

  比如有一次,当时也确实谈了个女朋友,报社领导介绍的,交往了两个月,这事情也跟爸妈汇报过了。一个周六上午八点多,我还在睡觉,老爸打电话,“你妈上了高铁,你一会儿去车站接她。”从我租的住处到火车站,不堵车也要两个小时,简单洗漱赶紧出发。接到老妈后,第一句话就是,“我过来就是看看你媳妇儿(还没见面,就‘媳妇儿’了,可见焦虑之极),你赶紧打电话,中午咱们见个面。”

  没办法,只好电话打过去,庆幸的是女朋友也没啥事。北漂一族谈个恋爱不容易,工作日早出晚归,各忙各的,住的地方也远,不是那种关系稳定已经同居了的。原本我们约好是周日见面的,老妈突然驾到,就提前一天吧。从电话里就感觉出人家姑娘的不高兴来,认识才两个月,面也没见过几次,怎么就突然要见“婆婆”了?在我百般恳求下,她还是过来了。在一家饭店吃饭,介绍认识后,姑娘落落大方地叫“阿姨”。这时老妈突然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来,“这是我和你爸给你的见面礼。”姑娘满脸疑惑地看着我,我只好暗示她先收下吧。可是,收下红包还没算完,*来了。老妈掏出户口本来,“这次我把户口本带来了,你户口在北京吗?在北京的话,你们后天就去民政上登记。”得知姑娘户口在老家山西后,老妈说,“山东、山西离得也不远。还好,我准备充分,直接把户口本带过来,那么,你们俩周一请假,到你家去看看你爸妈,顺便把结婚证领了。只要结了婚,我就掉下心病去了,可被这小子愁死了。”

  这时,我看到姑娘脸上就挂不住了,好在没发作,赞她还是一个有内涵的人。她一方面应付我妈,“嗯,好的,我看周一能请假不,这段时间单位也特别忙。我尽量吧!”一边低着头玩手机,几分钟后她电话响了,她接起来,很大声地说,“张经理啊,那个材料我快整理好了,我马上回办公室打印出来交给您。”然后对我妈说,“不好意思,阿姨,单位通知我回去加班,祝您在北京玩得开心啊。”对我说,“你也听到了,要加班,我先走了。”在我送她出去的时候,在饭店门口,她把红包给我,“你爸妈赚钱不容易,别这么轻易地给红包,你转交给她吧!咱们有空再联系啊!”话说到这份上了,意思也就明白了。其实换做是我,也会觉得“准婆婆这么心急逼着结婚,是否这儿子有什么问题啊?我可不当回收站!”后来老妈走了后,我给她打过一次电话,被明确告知“不合适”!

  老妈那时在北京呆了快一周,我天天上班,到家后,她就对我说,“你怎么不请假到她家去登记啊?”

  我说,“她去上海出差了,估计一周后回来。单位的急事,没办法。我们这些打工的,肯定保住饭碗是最重要的,然后才能说其他的。”

  “我就不信,说结婚,哪个领导不给批假啊?”恰好这时,玉树发生地震了,单位安排采访,我就对老妈说,要去青海少则10天多则20天,这样才把她老人家打发上回程的高铁。采访归来,对爸妈说实话,那个女朋友分了。从这时开始,老爹老娘在家里忙活啥事呢?说出来吓一跳,他们到处托三姑六婆四叔五舅搜罗各自村里的寡妇信息!

  一个周五傍晚,老爸电话,“你这两天不出差吧?”

  “暂时没有任务,怎么了?”

  “明天我俩过去,给你个惊喜!”

  第二天上午,我到火车站,接到二老,旁边还有一个妇女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我当时以为是爸妈在火车上搭话的同路人,也没多想。但老妈一句话让我顿觉五雷轰顶,“这是王美香,你二姨的小姑子介绍的,她们一个村,离咱们村五十里路,我和你爸专门带她来看看你。”事已至此,硬着头皮接待吧。先带他们一行四人到我租房子的地方,我跟一个朋友合租两室一厅,在西三环附近的一个古老家属院里。

  王美香同学说,“北京还有这么旧的楼啊?还不如咱们潍坊市区的楼好呢!”

  我说,“这是北京第一批平民百姓住的居民楼,就这样的房子,一共65个平方,两室一厅一个月租金4500。”

  “俺那天神来,在潍坊,450也没人租!”

  我的小房间挤不下这么多人,就到附近宾馆开两个房间。她们母子俩一个房间,老妈跟她们聊天,老爸则拉我到另一个房间里介绍王同学的情况,说她丈夫车祸遇难两年了,自己带着孩子很辛苦,丈夫的抚恤金也花完了,迫切想找个人一起承担家庭重担,还说,王美香到我家去看了,很满意,本想等我回家再叫她过去,人家说,正好想带孩子逛逛大北京,看看天安门爬爬长城。原来如此,来了就接待吧。接下来一天半的时间,我带着他们去长城、天安门广场还有颐和园逛。老爸老妈带着那小男孩玩,王同学倒一点也不拘束,跟我聊得很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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