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董事也是有苦难辩。
他哪里想到安少的手里居然有他前几年和一个酒吧女开房间的照片。他现在都这把年龄了,连孙子都有了,要是这些相片现在流露出去,他张老脸往里搁,不但妻子要和她离婚,就连儿子和媳妇也会瞧不起他。
他不能为了一个安风把他现在所有一切全都毁了。
张董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桌上,把它推到安风的面前,“安总,对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张董事说完,缓缓地站了起来,抬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安风的视线落在那张支票上。
这世上还有不爱钱的人吗?是什么理由让他们把已经吞到嘴里的钱又退了回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比如说生命还有名誉。
看来是安少掌握了他们的把柄了,要不然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全都改变了方向,全都投向安少的阵营。
这帮可恶的老东西。
安风重重地砸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盘子因为突如其来的撞击,与桌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这一次是他失策了,没想到在最后紧要关头失败了。
没关系,这一切没关系,虽然安少把那个位置抢走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输了,现在他的手里有一个大的案子,只要他做好了,照样可以把安少给赶下来。
安风阴沉沉的脸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午饭过后,安少搂着晏晨一脸满足地向外走去,他好像没有一点力气,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晏晨的身上。
“好好地走路。”晏晨累得气喘吁吁,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安少。
“不知道爷的腿受过伤吗?”安少一副理直气壮地对晏晨说道。
“……”
晏晨哑然,牙根恨得痒痒的,恨不得喷安少一脸的口水。能不能换一个新鲜一点的理由呢?每次都是这个,他不嫌烦,她都听腻了。
是,他的腿是受过伤,而且现在走路还一拐一拐,里面还有钢钉没有取出来,但是总不至于不能走路吧?
不过,这些话晏晨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把安少狠狠地鄙视一番,同时也鄙视自己。
安风也从包厢里走了出来,与这少晏晨不期而遇。
“哥,嫂子,真巧啊!”安风看到安少和晏晨眼里微微一暗,随后向他们两个人露出一个笑容来。
笑容有些勉强。
晏晨有些时候其实挺佩服安风的。就比如现在,他怎么还笑得出来呢?努力了这么久,经营了这么久,安少刚回来就立刻把他从那个位置赶下来,这个时候他应该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角落,喝个闷酒什么之类的,怎么还笑得出来呢?
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真的很巧,没想到这里遇到你。”晏晨向安风淡淡地笑了一笑。
“在你的心里一会以为我会躲在某个角落里大发脾气,指天骂地对吧?”安风的视线落在晏晨的身上,咧开嘴巴笑着说道。
晏晨很诚实地向安风点点头。
“那是因为你太不了解我了,有那个发脾气生闷气的功夫还不如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安风对晏晨说道。
“所以说,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晏晨由衷地说道,她的话音刚落,肩膀突然猛地一重,腿微微一打晃,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
晏晨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又引起自己身边这位爷的不满了,她扭过头看了一眼安少,有些心虚,向着他笑了笑。
不解释。
安风把安少的小动作看在眼底,笑了笑,侧身让道:“听到你这句话,我很高兴。你们有事,那你们先走吧!”
“谢谢!”晏晨向安风又是淡淡一笑,吃力地拖着安少向前走去。
“你能不能稍微自己用一点力?我都快承受不住了,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啊?”晏晨终于发火了,咬着牙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晏晨不说话才好,话音刚落,肩膀上的重量又多了几分。
“你?”晏晨气得就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女人,看来你非常的不乖啊!说,你到底佩服谁?”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晏晨,阴阳怪气地问道。
这货还在为她刚才的话而斤斤计较,这心眼小的可以和针眼媲美了。
“我是在佩服他的脸皮之厚,这你也吃醋吗?”晏晨没好气地说道。
晏晨觉得肩上的重量猛地一轻,安少的身体微微正了正。要说论脸皮之厚,他的确比不上安风。
安风的确是最无耻最下流的那个人。
这一点无需置疑。
安少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伸手在晏晨的脸上轻轻捏了一把,“在这点上,爷的确比不过他,你很有见解。他的脸皮的确真的很厚。”
安少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很大,他是故意的,故意是要说给安风听。
安风当然也听到他的话,也知道他是故意说给他听。他只是笑了笑,当作没听见一样,不作任何的回答。
只是这眼中一片阴霾,没有半点温度。
晏晨和安少相拥着离开了,两个人有说有笑,把安风一个人撇下。
“我绝对不会就这么输给他的。”安风盯着安少的背影,在心中一个字一个字对自己说道,灼热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的背影,恨不得在上面烧出几个窟窿来。
像是感觉到安风的目光,在一个拐弯的地方,安少突然回头,对着安风忽地一笑,有不屑,有鄙夷,有嘲弄,有讽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