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下意识的,我拿手探了探那液体,浓稠的很,还带着一股子血腥味扑面而来。
再一看,手上猩红色的液体,不是血又是什么?
我慌忙抬起头,发现正倚靠在门口喘着粗气的人,要不是靠着一只手支撑在门框上,估计,就要倒地不起了。
“禅渊!禅渊!你怎么了?来人呐!来人呐!”
我慌忙上前扶住禅渊,生怕一个不稳就让这家伙摔倒在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禅渊不是和魍魉一起出任务了么?为什么他一个人回来了,还带着满身的血,难道出事了?
“来人!来人!”我甚至有些力竭,慌乱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一个自己熟悉的人倒在面前,却无力挽救,甚至还来不及问一声怎么了?
虽然我现在已经是十五岁的少女了,可是身子骨到底抵不上一个大男人的重量。
就算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依旧无法支撑他站起来,最后的结局,免不了双双倒地。
大约是听到我急切的声音,陆陆续续的,有很多的脚步声赶了过来。
要不是我平时让他们各忙各的,不用总是盯着我的院落这会儿,是不是会更快一些?
“主子!怎么了?”
平时一直照顾我的侍女翠儿慌张的赶了过来,看着我和倒在地上的禅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
“找魅过来!快去!”
我第一次如此决绝的下一个命令。
幸好,翠儿也是个机灵的丫头,看着满身是血的禅渊,立马奔向远处魅的院落。
希望,还来得及。
我和众人七手八脚的抬着禅渊进了我的房间,放倒在床上,也不敢碰他。生怕他哪里受了伤被我们碰着了,弄疼了。
禅渊的身上,岂止有刀伤,还有剑伤,鞭子的痕迹,和不知名的乌青,嘴角不断的冒血。
看着禅渊微微皱起的眉头和无意识的低吟,我有些不忍。
那手脚无力的样子,仿佛,是受尽了折磨,却仍旧咬着牙,我甚至看到嘴角因为坚韧而咬破干裂,新伤旧伤一起的痕迹,禅渊,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在我的记忆力,禅渊一直就是活泼好动,甚至还有些嬉皮笑脸,绝没有看到过现在这副模样。
再说禅渊的功夫,在整个莲花潭也算得上是能站住脚跟的,能伤他至此,那武功,怕是魍魉也难对付了。
禅渊平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爷爷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架打,谁逃命谁就是龟孙子!”
意气风发,少年得志,好不得意。
可是如今,却气息奄奄的躺在那儿,似乎再重重的呼吸一下,就,就……
“主子!”
刚进门的魅,原本还比较冷静,但是待我让开之后,她看到了床上躺着的禅渊,声音明显颤了一颤,可依旧想极力保持冷静。
那放大的瞳孔,和明显是不相信的眼神,仿佛是定住了身形一般,让魅动弹不得。
“魅,你,你看看禅渊是怎么了,要不要紧?”我小声的说道。
生怕说错一句,魅就连控制冷静的那份力气,都没有了。
“你们,先出去吧,禅渊的伤,我能治的,放心吧。”
一阵安静,等她诊过脉之后,魅似乎深深的吸了口气。
转身对着我们微微一笑,轻轻的说道,可那嘴角血色退却的样子和不断颤抖的双手,还昭示着事情的严重性。
只是眼眸里,隐隐透着些微光亮,那是希望的光,如果,她说能救,那,一定能救。
“嗯,那,我出去等你。”我不想耽搁救人的时间,即使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如何,我依旧相信这个深爱着那奄奄一息的女子,绝对不会让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
虽然看到魅的模样,知道禅渊会没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似乎魅的表现,不在我期待的任何一个情况下。
可能,是我多虑了吧。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魅都说能治了,那我还担心什么!
我遣了下人,留着几个关键帮忙的,在屋外守着。
万一真的需要帮忙,我们好歹还能帮几把手。
原本还有些睡意的我,被这么一吓,便睡意全无了。
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直勾勾的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啊月亮,你可千万要保佑禅渊。
虽然他总是很淘气,爱捉弄人,可是他人还是很好的,对魅,唔,也不错。
要是这次他大难不死,我就让魅和他成亲,就算魅怎么闹别扭,我都替禅渊绑了那丫头。
记得第一次见到禅渊,大抵是在我来这里一年之后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出了一个任务,说是当卧底,埋伏在敌人身边,伺机行动。
可是貌似比较难搞,等了一年多,才终于有了下手的机会,一击即中,便轻松赶了回来。
原本大家都不抱希望的任务,最后还是因为他的耐心解决了。
头一回见到他,便是他衣衫褴褛的坐在大厅的正中间,那正巧也是我平时做的位置。
当时我还在想,哪里来的乞丐,好好的地方不做,偏要做最好的那个位置?
“你是谁?”我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他。
当时的气氛异常古怪,彼时八岁的我,已经学会了怎么在这张稚气十足的脸上,表现的更加成熟稳重,令人不可小觑。
可是还没等我发挥到极致的时候,这臭烘烘的乞丐郎便三两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扯住我的嘴角,笑眯眯的说:“呦喂,我说,一年不见,胆子怎么变这么大了?装什么装?还敢瘪嘴?”
说着,还不忘左右运动,扯的我的嘴角生疼生疼。
这场景要是再严肃,估计也是不怎么可能了。
气的我呀,跳脚都难泄心头之恨,只得指着他破口大骂:“哪里来的乞丐,谁跟你认识了?乱攀什么亲戚?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臭死了,走开走开!”
我挥舞着我的手臂驱赶着,奈何人家人高马大的,一只手低着我的额头,我在他下面左右乱动,就是碰不着他半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