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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你能出来的,对吧

眸中客 若有所思的猫 2380 2024-11-18 15:16

  大约是平日里被逐月骗得多了,即便是褚怀盛这么跟我说,我也没觉得有多感动,反而是连头都懒得回一个。

  我御剑直往大悲宫飞去,他也没有再追上来。

  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清风,我才发觉自己好像从未有机会感受一次飞行的快乐。每次都是紧紧张张,匆匆忙忙,只恨自己灵气不够深厚无法再加快御剑的速度。

  但今日,我并不着急,这世上大约也没剩多少我会在意的人和物,所以,这种悠然自得的感觉自然也就随之而来了。

  略微有些享受着这样的平静,可大悲宫的宫殿很快就到眼前了。

  祝言连同另一位珀色袍子的青年并肩而立,见我御剑过去,原本紧张的神色总算有些缓和:“我还以为又把你给弄丢了。”

  我有些莞尔:“这么大个人,你还怕我走丢了不成?又不是小孩子了。”

  跃下长泪,我又顺手把长泪放回灵袋,却感受到了另一人好奇的目光。

  “这位是?”我略微搜索过我的记忆,并没有这般相貌的人出现。

  祝言这才记起:“你瞧我,都忘了你们还未曾见过。这是祝洲,是我的亲弟弟。与我善雷火术法不同,他只善雷系术法,却是对火系术法不甚了解。但他更擅长使法器,将雷系术法附加于法器之上,也算是您得力的侍卫之一了。”

  “法器?什么法器呢?”我询问似的看向了祝洲。

  他也不推辞,袖摆微动,瞬间抽了三根长针出来,比我的明回针还长了几分。随着他的灵气流动,这三根长针上隐有雷光闪动,看得我惊讶不已。

  “这叫什么?看上去挺厉害,不是凡品。”

  祝洲恭敬朝我行礼:“禀宫主,这是绣王雷针,还是与您一同出任务时,偶然所得。”

  我啧啧地叹了两声:“厉害。对了,之前也没见过你,是才来的吗?”看着他和祝言有三分相似的面容,我更是好奇。

  祝言看我一眼,眼里说不出的复杂:“……朝阳,他一直在,只不过你也从未出过房门罢了。”

  我:“……”好吧,都已经休养这么多天了,总归是要回头面对现实的。

  略有点尴尬地回了自己的屋子,我倒是没忘了之后的继承礼。

  “对了,继承礼是邀请了什么人来着?”我边泡灵茶边问着乖巧立在一旁的喜鹊。

  说实话,她有点闷,性子也是文文静静的,不爱说话。但她为我好,我是真真切切可以感受到的。

  “邀请了青渺大地所有门派前来观礼。”她轻飘飘就是一句。

  我有些懵:“所有?什么所有?”

  她以为我没有听见,声音稍稍提高一分:“所有门派,就是所有灵修门派,包括妖兽和人修都在其内。”

  我抿了抿唇,又喝了点茶:“现在青渺大地还剩哪些门派?之前的大变故之后,应该很多小门小派都不见踪影了吧?”

  “那倒也不是。”她思索几分,又继续道,“变故之前,宫主不在,所以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是正常。在妖魔席卷之前,就已经有些小门小派莫名收到了一些情报,有的自愿抱团存活,有的不大相信,也就被妖魔席卷之时给弄得死伤无数,也就真的消失了。但抱团存活的那些,也就安稳到了如今。像是黄沙堡和丹心阁之类,虽然家大业大,但在此之前已经被消耗得七七八八,即便是存活下来,也不剩多少人,更不似以往的风光。”

  我思忖良久,记起之前黄沙堡的魔修,还有丹心阁莫名被怀平给弄伤了大半弟子,估计也是出自逐月和褚尤之手吧?

  想着我那时还傻呵呵地到处调查,却也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人原本就可能是他的手下呢?

  我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记起一事:“风云舫呢?风云舫现在如何?”

  “那风云舫也不知为何,居然伤亡最少,此时除了大悲宫的这些旧人之外,只怕就属风云舫风头最盛了。喜鹊看来,他们说不定也是提前收着了消息也未可知。”她垂着眼,睫毛微动。

  我仔细想了想,又继续问:“现在风云舫舫主是何人?”

  喜鹊回得很快:“风才捷。”

  我手中茶杯未稳,再加我这么一颤,就给这茶杯扔下了地,溅了一身碎瓷器还有茶叶渣子。

  喜鹊有些不解,但也只是安静地弯腰替我收拾。

  我心中那个气啊!

  别人都死伤无数,就风云舫还屹立不倒?怕是傻子都能猜出来这其中的道道。

  旁的也就罢了,最可恶的是,那时的烛月分明还给我一道去找风才捷报仇,还不惜让我化妖引他出来,也要布置阵法取风才捷的小命?

  但最后呢,分明就是烛月趁机篡改了阵法,擅自将桀月阵换成了青芒阵。看似威力更强,足以一击毙命,但后来忽然又冒出来了一个本不该在此的于舜。也就是说,他就在风才捷差点亡命之际,掐好时间让于舜赶到,不仅让我以为自己大意失败,更是送了风才捷一条小命,让他感恩戴德。

  之前是人在局中浑不知,这次我才真是想明白了为何于舜会在那紧要关头突然出现。

  那么,莫名换了桀月阵的原因也就大约只剩一个了:桀月阵出自大悲宫,于舜根本就不懂破解。

  一个茶杯不够解气,我伸手又准备再摔一个。

  只可惜这茶杯看山去也挺值钱的,刚刚扔一个那是不小心,现在扔第二个我就下不去手了。

  喜鹊只觉得我的怒气来得莫名,也就没跟我搭话,只是安静地帮我收拾干净,又给我重新摆好了一套新的茶具,泡好了茶,也就转身离开了屋子,还顺手给我合上了房门。

  我呆呆地坐了老久,外面的鸟鸣声一直也没停过。

  “所以,你在哪里呢。”我自言自语着,望着空荡荡的窗外,“我都从霓光里出来了,你也能出来的,对吧?”

  最后一句连音都未落,我已经听见了自己泪水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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