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读心,还有什么其他能力么?”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知道。”他竟冲我笑了笑,露出了一排獠牙。
我往后稍退两步,可依旧来不及了。
难怪从刚刚开始,我就觉得身体有些软弱无力。
“你、你居然会……”会吸食他人的灵气……
“大概是吧……”
这是我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
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处笼子里,连之前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的兔子,也不见了踪影。
该不是被刚刚那只小狼妖给吃了吧?
我有些难过。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自己把它烤了算了……
我费力地睁眼,阳光刺得我直想流泪。而笼子外,都是些我极为熟悉的黄色符纸。
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这些符纸都是用来锁着我的。
有许多人在我身边围观,甚至在叫嚣着要杀了我,杀了吃人不眨眼的妖兽。
这我就很冤了,毕竟我喜欢吃鲍鱼。
可惜我说不出话来,就算说得出来,也没人会听吧。
黄色符纸在一男修士的操控之下开始微颤起来,有的甚至已经泛了金光。
但可惜这人的修为也忒差了些,就连这么几道符纸,控制得都极烂。
只怕还不如我哩……
“兄台……”我忍不住弱弱出声。
“嗯?”那男修士显得有些惊慌,似乎未曾料到我竟会这时候醒过来。
“要不……我自己来?”我有些无奈,“你口诀都念错了……”
男修士顿时黑了脸。
但这依旧没有影响他的继续念念有词。
不过多时,他这一番乱七八糟的念词居然起了效果,很快我便感受到了胸腔内的窒息。
这都什么世道……被这种修为低下的修士给干掉,我大概是会死不瞑目的吧……
我撑着最后一口气,爪子用力撑着地,想撑着自己站起来。
可我还是撑不住现在作为虬龙这偌大的身子,一个踉跄,手忙脚乱地往前一扑,居然好死不死的扑到了那个笼子的几张符纸上。
说实话,这几张符纸虽然是专门用来收拾妖兽的,但……于我来讲,还真是不痛不痒。
只不过就是给我的爪子上烫了一小块红斑罢了。
然而其他人可就尴尬了。
顿时场面几度失控。
我很想叫他们安静点,叫这么大声对嗓子不好。可他们似乎生怕我吃人似的,一个一个跑得比以前那咬了我的兔子还快。
其实我也很绝望啊。
我真不吃人呐……
你看你们一个个的,肥肉比猪还厚,真的不好吃呐……
那男修士更是有趣,看着我的眼神惊恐万分,似乎还有转头逃跑的势头。
可他大约是觉得此时逃跑有些丢脸,也就干脆硬着头皮冲我扔了一个棍子。
哦,那大概是个法器吧。
我伸了爪子“啪”的一下,就给他给打落了地。
他这次当真转身逃跑了,不过他居然是御剑离开的,这让我很是悲伤。
连修为这么低的修士都会御剑,我却不会。
真真是丢人极了。
哦不,我怕啥,我现在有翅膀来着。
很快,我扑棱几下背上的双翅,不过须臾便追上了御剑得跌跌撞撞的男修士:“喂,谁叫你来收了我的?”
“……一个女子。”他见我不过片刻便已经追了上来,此刻面若死灰。
“叫什么?”我继续追问道,虽然我心内已经有了答案。
“郭……郭玉。”
“你且离开吧。”我也懒得与他计较,招招手便让他离开。
“你不吃我?”他似乎比我还要惊讶。
我很是无奈地瘪嘴,又伸手指了指他的大肚腩:“你太胖了,我不喜欢油腻的东西。”
他眨了眨眼,似乎还没从我的话语里回神过来。
好吧,可真无趣,怎的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唉,那只龙……”底下竟有人叫我。
“我是虬龙。”我有些不满,没看见我长着翅膀呢吗?
“你下来。”他的声音居然让我很是熟悉。
我抬眼扫过,竟是公冶。
好久不见。
我再没管旁边的那个大肚腩修士,干脆一个俯冲,便到了公冶身边。
“你跟我来。”他显然早已认出了我,但大约是不愿让他人得知我的姓名吧,便没有如过去一般唤我的名字。
我朝他点点头,他御剑而行,我在后面扑棱着翅膀跟上。
才行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到了一处无人地,他便落了下来,朝我摆摆手。
“怀阳,好久不见。”他冲我笑笑,竟是让我觉得有些温暖。
“好久不见。”我同他一道落了下来,两只粗大的爪子落地,还惊起了一堆树叶。
“来……”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极为眼熟的瓶子,把其中的液体抹了一点至我的额上,丝丝清凉感爬满我身,我便很快又还原了人形。
“你没有随景云仙子一道修鬼祟身?”他的神识略略扫过我,眉头微蹙,“难怪这般容易遭人暗算。”
“唉,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想到了那个三番五次给我找茬的小玉,女人真是麻烦……
我?我当然不是。我是女妖。
“看你的样子,好像过得不是很好。要不要重新拜我为师?入我门下,我考虑考虑给你扶上墙。”公冶竟是笑眯了眼。
啊呸,你才是烂泥!
“不了,我跟景云师姐学得挺好的……”
“师姐?她只要你叫她师姐?”公冶疑惑地重复一句,“那她教了你些什么?”
“嗯……藤蔓术,剑法,还有一些阵法……”我如数家珍。
“这只是些基础啊……”公冶若有所思,“看来她还真是为了你好。”
“何意?”我有些懵。
“你知道得越少,反而更是安全吧。你师姐只教你些基础,也未强迫你修鬼祟身,只怕是为了在不久的将来保你一命。”公冶分析得头头是道,我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将来?”我喃喃出声,公冶却许久未有作答。
“将来的事倒也说不准,你不就是个变数么。”公冶依旧笑着,可我却只看见了悲伤。
我怔怔之时,忽然记起之前在山涧处碰见了韦渊的事情:“你现在住哪儿?我见着有人去你屋子旁边,说是要封印魔族据点?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