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老朋友
树人在将根部扎入地下之后,很快就能够吸收大地的营养,从而结出丰富的果实,这是精灵族赖以生存的食物,所以精灵族与树人是相依相存的。
这也是我见过的种族中最默契的两个物种,每一棵树人都是精灵族自己的家,对待树人就好像对待自己的长辈,自己的爷爷那样慈爱。
当然这些树人也会老去和死亡,像巨树那样能够活这么长时间,这是因为上主的祝福,还有生命之泉的灌溉,然而生命之泉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精灵族的高级精灵们的特权也就没有了,他们无法再使自己变得比低级精灵更为长寿,而他们的智慧也不会再继续等到丰厚的积累。
但对比其他种族来说,他们的年龄依旧是很长很长的了,因为一些低级精灵的寿命最长的也差不多达到五百多年。
海人族的年龄最多的能到两百多年,像甄现在将近五十岁,还算是很年轻的。
而我的华夏族人还没有听说是老死的,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是我的子孙,所以年龄方面都成了一个迷。
但假若不是我的血脉,华夏族人的寿命紧紧只有七十多岁,到五十多岁的时候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
可我现在一百多岁,看上去还像一个少年那样意气风发,这让我对寿命这个东西来说,还不是特别的在乎,而且我并不会觉得自己会有老死的那一天,因为我相信假如上主让我回去上面的时候,我自然就回去了,这和年龄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却和我的使命息息相关。
我总是不断的去探索自己存在的意义,而且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环境里,我似乎又有着不同的任务,我除了知道自己是坚不可摧的磐石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太清楚了。
也许我本身代表着一种意志,一种信仰,这是我从不断的自我认识和反省中了悟的。
虽然我也经常会犯错误和糊涂,但天主从未真正的将我抛弃,他总是在关键时刻为我引路,让我走出歧途,所以我愿意担起重任,以天主的名,去指引我身边的人,与他们同生共死,去克服遇见的重重险境和困难。
月告诉我核能推进器安装过程不太顺利,因为岛屿的土质非常的疏松,需要给核能推进器前面先安装一块钢铁挡板,这块挡板需要先铺在岛屿上,以解决土质疏松在推进过程中不使岛屿因为推进动力太强而破碎掉。
所以诺顿先后又在岛屿的左右两侧安装了固定岛屿土质的磁极,这种磁极的效果就好像用东西狠狠的将左右两边紧紧夹住,使地块变得坚硬,不过这样会损坏许多树人的根部,他们可能会受到极大的痛苦,所以我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阿芙罗迪,征求他的意见,因为我虽然是精灵王,但是在精灵族内部的管理工作,还是他说的算。
他告诉我会想办法先把树人们尽量的让他们拥挤一些往东边移动,腾出西边的位置,用来安装这种挡板,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很困难的。
当我们解决掉这样一个问题后,我们的核能推进器也就安装完成了,不过这是月第一次用这样的装置,可以说连测试都没有测试,只是在理论上应该是可以这样做。
所以从对精灵族人安全的角度考虑,我让他们那些受伤的精灵们先回到天国避难是对的,但是如果我们的核能推进装置不起作用,那么很可能让精灵族感觉到很失望,甚至是受骗的感觉。
但我希望他们能够相信我们的努力,同时我们也不断的警惕周围,希望电子人不要在这个时候骚扰和进攻,不然我们的迁移计划就会出现很大的问题。
对于迁移的路线我们也已经提前策划好了,虽然这一路过去,要经过很多海国的领地,他们很可能在下面的岛屿安装了很多防控措施,也有可能会遇上电子人,但是我们尽量的飞在云层上方,壁面被他们发现。
而且有卧龙在,我们可以随时操控云层和风,对这些自然天气都能够有很大的把握,这让我们这次迁徙变不再这么困难。
但凡事都有意外,我们必须要有万全之策,而这也是拿破仑需要考虑在内的,他除了调动天国的空战部队,还找来了*建设技术部门,他希望在这次迁徙中假如遇上了敌军大举进攻,也能够尽量的掌握战争的优势,在敌军还没有接近我们的时候就将对方击落。
而*防御系统的建设,并不会很快,但是鉴于迫在眉睫,他们也非常努力,这样的想法,在核能推进器准备建立之初,拿破仑就已经想到,并且迅速落实了。
他是一个喜欢未雨绸缪的大将军,考虑的事情非常的长远。
而卧龙在这段时间给那些已经迁移到古龙镇的精灵族居民们建立档案和资料,对他们的生活习性也正在多加的了解,希望他们能够更快乐的融入到天国的大集体中,包括他们需要什么物资,都能够尽量的满足他们。
但是离开了巨树的他们都陷入一种惶惶不安的低落情绪,他们随后把古龙镇尾部的森林也唤醒了,那些年轻的树木都变成了树人,并与精灵们成为了一家人,不过这些年轻的树人对精灵们还有非常多的不了解,因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可以活着并说话的,这让那些精灵们有了更多的事情可以做,因为他们就像从未见过的亲人那般恩爱。
而威那个喜爱自由,无拘无束的家伙,听说我在渝国遭了难,从大海的另一头,又带着他新组建的海盗军团,一路厮杀过来见我了。
我对他这个家伙又爱又恨,一方面他死性不改的又成为了海盗,一方面他对我的情义又像海那样深。
不过不论他犯下多少错误,只要他想要回到天国的怀抱,我都会朝他敞开胸怀,可是他告诉我,他热爱大海,他喜欢自由,而海盗是在这里最自由的,即便有机会当上大海国的王,他也不会要这样的荣誉,因为他的心属于自由。
对于天国有太多的约束,这个家伙是不会遵守的,所以我也只能够尊重这位老朋友的意见,甚至还有天国人投奔他,去做了海盗。
这让拿破仑和卧龙有些不耐烦,因为如果威不是我的弟兄,拿破仑早就把他剿灭了。
还好威并不算那种杀人越货的残忍海盗,他是那种劫富济贫的侠盗,当然这种侠盗在天国的法律看来,还是盗。
所以在他来见我的时候,他们是不允许上渝国的,而是我自己像交涉一般,去了他们的贼船。
这对天国的荣耀来说,简直不像话,可弟兄万里来救我,而我总不能隔海遥望,然后对他们说,我没事,你们快走吧。
这样的事情,我可真做不出来,所以也有人在我的身后说闲话的,但是也有说我这样是出于慈悲和宽容,是大爱的表现。
但不论他们怎么说,我心里对这个兄弟的挂念,还是更重的。
因为我们初次相识是在前海盗王将诅咒之剑交接给我的时候,而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是野心勃勃的海盗,这样一晃竟然又是几十年过去了。
从辈分来说,我娶了他的大妈,他应该也要叫我爸爸,或者叔叔之类,不过我们从刚刚认识的时候,他就是我亲自任命的海盗王祭司,如今我自己脱掉了海盗王的行头,成为了天国的王,而他依旧是海盗王的祭司,真正变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如果说背叛,难道我就没有背叛他吗?
再从他的角度看来,这一切似乎也合乎他海盗的理念,不过他也不是一个想不明白的人,就如他心中的大海那样,他是一个爱好自由的人,就喜欢和那些整天醉得和烂泥一样,肆无忌惮的海盗们在一起,不愿意和天国安守本分的子民一样。
而天主的恩德是仁慈的,不会因为他们选择过和我们不一样的人生,就要将他们杀死和消灭,我必须要正视这一切,只要他们不危害我们天国的子民,他们不像残忍的海盗那样荼毒善良的渔民,我就不会举起正义的刀剑,砍向他们。
这大概从一般的子民眼中都是不能理解的,因为他们只会说,瞧那人是天王的弟兄,所以即便他是海盗,也不会受到惩罚,索性一些随性的人也就跟随了威。
而威的随性浪荡不羁,和拿破仑的自律守法,简直就是死对头。
拿破仑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威,他已经不止一次扬言要击沉威的海盗战舰,而威也非常知趣,不和拿破仑硬碰硬,所以他的海盗战舰从未开到过天国附近,连他本人也尽量的避开天国的军队。
不过他告诉我他时常悄悄到天国的北乾市采购华夏族的稻穗酒,而他通常是假扮一个非常有钱的富豪,他还告诉我千万不要告诉拿破仑。
而我心里嘿嘿一笑,原来是这样,拿破仑的国防也有这样的漏洞,让这个臭名昭著的海盗有机可乘,难怪拿破仑一心想要抓住威,这两个就是永远的死对头,一个是维护治安和正义的士兵,一个是喜欢搞歪门邪道的盗贼,不论这个盗贼是好心还是坏意,总之两人就是天生的死对头。
不过我没敢在威的船上呆太长的时间,只是和威喝得大醉,然后听他唠叨家长里短,他也终于放下了他对蔡姬的情感,重新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
虽然他没有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但是看得出这个家伙和以往一样,都是那种动不动就一往情深,死去活来的样子。
而我告诉他,上主恩赐了我一个像月光般明媚,而且有着坚定的神佛信仰,还和我一样热爱诗歌的妻子玛吉阿米。
他非常的羡慕我,说我能够得到那么多美人的垂怜,我告诉他这都是上主的恩赐,假如他也跟我信奉上主,那么他也会得到恩赐。
不过他就偏不,那就让我很难办了。
不过我和他的感情,都在各自的心里,我拜别了我这位海盗王祭司,然后醉醺醺的离去。
最后还把我从渝国摘下来的红毛果送给了他和他的海盗弟兄们,那些红毛果整整堆满了他那艘巨大的战舰,这算是他从大海的另有头拼死赶来的大收获?
哈哈,再会了我的兄弟,我曾经生死相依的老朋友。
我随着大醉的酒兴就在他的战舰上吟诗一首:
“昔日旧情如这稻穗酒,
最了解我性情的还是你这老朋友,
不远万里赴死来救,
刀山火海你全然不怕,
情深义重难以用言辞诉说,
一日称弟兄,
一辈子都是弟兄,
虽然你是海盗,我是兵,
但你我都是这大地之神的造物,
我与你就像那莲藕,
断了茎还连着丝,
你对我的赤胆忠心,
万军难挡,
万山难阻,
你这个弟兄没得说……
我是磐石,你是威,
我们是兄弟!”
我将这首诗歌用长矛雕刻在他们的船舱上,他们的一些海盗说我一点都不像天王,倒像是他们的海盗王,我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和他们道别,一直目送他们朝日落的夕阳远去,这幅画面实在美,真想用月的照相机拍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