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吗?
我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每个月还有两三万的工资,如果效益好的话,年底还能拿到好几万的奖金。一年保底收入三四十万。而在跟他离婚之前,我手里每年能余下来的钱连三四万都没有。
他看我手里提着东西,就过来想要帮我提:“这么多东西,我来帮你提吧。”
我提着后退了一下:“不用了。我以前也是这么过的。”
景慕白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定欣。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
“不好意思,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对不起。景慕白,我还有事,就不跟你闲聊了。”
我提着东西有些快的往我们的车走去。
上了车,直接开进了影视城。
路上,小琳问我:“欣姐,他是谁啊?”
我笑了笑,感觉心口已经差不多释然了。
“是我小时候的邻居。”
跟景慕白的关系,我不想多说。
我大老远的从永州到魔都,试图远离过去的悲伤,我就不想再提起这个给我悲伤的源头。
片场里。
场务拿着喇叭在清场,我分完了买的东西,便退到人群中去,余光却瞥到了景慕白。
他怎么跟我,跟到片场来了?
刚刚有小琳在,我也不敢跟景慕白多说什么话,这会儿大家都在忙,我小跑了过去。
“景慕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咬着牙齿,低声的问他。
“定欣。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就不能对我的态度好一点吗?”景慕白有些受伤的说。
我冷笑一声:“景慕白。难道你还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是你说过,这辈子都不屑再跟我见面的。你跟我跑影视城里来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而已。”他看着我,眼神里的那抹无辜,让我觉得他很假。
“那你现在看到了?离开你,我过得很好。”
景慕白咬咬唇:“对不起。”
我甚至有些抓狂,黄锦鹏每次做错事,就会跟我说对不起。
景慕白再离婚后的两年半,见到我,还是跟我说对不起。我真的很想破口大骂。
我有些不耐烦的说:“现在说对不起有意思吗?我们都是成年人,你不要多做纠缠了,行不行?”
“我想见涵涵。”他说。
“你想见她,我过年会让我妈带她回去见你的。”
他恳求道:“定欣。自从暑假后,你把她接来魔都,我已经快半年没见过她了。我真的很想念她。”
我揭穿他:“景慕白,别忘了,她是你口中的赔钱货。你和你父母,并没有多喜欢她。我看你就是想给我添堵,还好离婚的时候,白纸黑字的写得一清二楚,不然为了孩子的抚养权和探视权,你都要跟我争得头破血流。算我拜托你了,不要这么作死,不要这么折腾人了,行不行?”
片场那边。
韵珩拍完了一场戏,要休息了,她没找到我,就给我打电话。
接了她的电话后,我对景慕白说:“别让我看不起你。景慕白,我朋友喊我了,她现在是个大明星,我在给她打工,我赚的钱,足够养活我和女儿,所以你也不要担心女儿跟着我,会吃不饱穿不暖了。”
见我要走,景慕白扣住我的手腕:“我只是想见见她,带她玩一玩。她应该也很想爸爸吧。”
“你别自作多情了。是你先不要她的。再见。”
甩开他的手,我是扭头就走了。
让我没想到的事,景慕白一直留在影视城,等我下班,尾随我。
下了高速路口,我才发现。
我气坏了,有些恼怒的把车停在一边的停车位上,他的车随后停下。
我有些气急败坏的去拍他的车窗。
他打开车门下来。
“景慕白,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要看涵涵。”他坚持说。
“现在距离她放寒假还有一个多星期,放假了,我就让我妈带她回去,OK?”
他有些无辜的看着我。
我警告说:“景慕白。你要再这样纠缠我,我就把涵涵带到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从此以后,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看到她了!”
景慕白和他妈一个德行,笑面虎,为了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多死皮赖脸都可以。
我态度这么差,他都能坚持跟我跟到这儿,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耐力。
我好不容易才在魔都安家,安心,我不会让他知道我住在哪儿,绝对不会给他机会来打扰我的生活。
“好!我不跟你。”景慕白眸光中带着一丝受伤。
他知道我,了解我,我比较同情弱者。
跟谁吵架闹矛盾,对方强硬我会更心硬,可如果对方会妥协示弱,我则会消气。
他做出有些颓丧的表情,揉了揉自己的脸,然后生无可恋一般蹲在路边,迷茫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看他这副模样,我连吵架,都懒得跟他吵了。
我转身要走,他忽然叫住我:“定欣。”
下意识停下来,扭头去看这个智障。
他说:“定欣。如果我们的儿子还在的话,我们还会有机会吗?”
我凄凉的笑了笑:“景慕白,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我们的儿子,也死了。”
说完,我快速的上了车,驱车离开,不知不觉间,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用我的孩子,才领悟一个男人的心,换来了新的生活。
如今,我只有往前看,才能不负我的儿子。
我这个做母亲的,不能帮他报仇,我真的太没用了。
当初,我就应该把景慕白给送进监狱,让他受到惩罚的。
可是我为了补偿,为了女儿的生活有着落,为了女儿以后不被人取笑她爸爸是坐过牢的囚犯,我选择了钱放过了追究景慕白的责任。
现在想起来,感觉自己好像一直在为了钱,而做着一些游走在道德与法律之外的事。
我有些痛苦的闭上眼。
我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可我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大概也是我是非不分吧。
报应。
景慕白一再的跟我提起要女儿,我担心他会上诉,也不敢逼紧了他。
我和景慕白,闹到这种地步,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他是我的丈夫,不,我的前夫,我对他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念想了。
拖着疲倦的身体开车回家,黄锦鹏还没回来,我打电话给他,手机没人接听。
我从冰箱里拿出我妈昨天给我做的菜,随便热了热凑合着吃了一顿,就爬上床去睡着了。
我最近是真的很累,也没有心思去计较黄锦鹏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两天有很多工作要忙,涵涵放寒假了,我让我妈把她送回去了。
黄锦鹏天天回来得很晚,甚至不回来,我都没在意。
一直到他断断续续有四五天没有回来睡了,我才反应过来,他最近夜不归宿的频率是不是高了点。
这天,下了班,我就给黄锦鹏打电话。
我问他:“你今晚还回来吃饭吗?”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说:“不回去吃饭了。我还在加班,完了今晚还有应酬。”
我又问他:“那你今晚还回家睡吗?”
他说:“这个我不确定。你就早点休息吧。”
十几天了,都这样。我心里有一股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失落和担忧,我连忙又给小美打电话。
跟小妹寒暄了一顿后,我才问她:“小美。最近黄锦鹏每天都很忙吗?”
小美回答我说:“也不是啊。小老板最近下班都挺早的。你也知道,明年的项目策划基本已经做好了嘛,公司越来越有实力,投资商,赞助什么的,早就拉得差不多了。我想小老板应该不忙的吧。”
黄锦鹏他明明早就下班,却还要说他在加班。
应酬这个不好说,但是,如果项目基本落地,投资商和赞助商也拉得差不多了的话,他的应酬是不需要如此频繁的吧。
也就是说,他在骗我。
有了这个念头,我心里的恐惧,就好像是*一般爆裂了。
我该如何是好?
路过超市,我买了一些水饺皮,买了猪肉和白菜,做了他喜欢吃的白菜肉馅水饺。
一些放在冰箱里冰冻着,另一些煮了,自己吃了一些后又煮了十几个,放在保温盒里。
做好这些,已经晚上八点。
我的心,依旧抱着一丝希望,带着煮好的水饺去了公司。
我拿出手机给他电话,他那边很安静,口吻有些不耐烦:“你干嘛?”
“你在哪?”我问他。
“在公司加班呢。好啦,好啦,不要每天都打无数个电话来问我,我在哪儿。你是管家婆吗?你烦不烦?”说完,他就要挂电话。
我抬头看着他办公室,那里一片漆黑。我眼角,滑下了一滴眼泪。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那你好好工作吧。记得早点回来。”
坐在车里,我打开保温盒,把水饺一个个的塞进嘴里,眼泪横流,不让自己狼狈的哭出来。
我知道,就算滕橙珂不再反对我们在一起,我和黄锦鹏也走不远了。
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我爱的人。
不。我不甘心。哪怕是输,哪怕是失去,我也要弄清楚,我到底是输给了谁,败给了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