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大伯的板子打的太重,事情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大堂哥站着的时候,还得让人扶着。扶着他的人是二堂哥,由于大堂哥要站出来说话,他也得跟着出来。
虽说刚犯过大错,但是大堂哥毕竟是新生代的老大,二爷爷不会因此而轻看他。在得到二爷爷的准许之后,大堂哥又在二堂哥的搀扶下向前走了两步,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语言,抬起头来说道。
“我觉得理子的话说的很对。对咱们家来说,作坊是个陌生的营生,做起来容易栽跟头。饼叔的意思是,咱们把房子都卖了,合伙买座大宅子,就算做不成作坊,也可以一起住,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我觉得饼叔的想法没错,这世道,分着住不如合着住,人越多就越安全。而且宅子大了,仓库就大了,能屯的粮食也多了,自家院子里还有井。万一出点什么事,咱们也不至于断粮断水。咱还可以把宅子改一改,改结实一点,弄些家伙来防贼。
不过这样做也有坏处。各家现在的位置,都离自己上班的地方近,至少都是在一个坊里。如果咱们不开作坊,也不一起干买卖,大部分人上班的路就远了。所以说,既然搬到了一起,尽量还是找个营生一起干。
在这元兴城,最长久的营生,莫过于开旅社或是驻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外面的人都会往元兴跑。外地人来元兴,没几个能买起房子的。买不起房子,那就只能去旅社或驻脚儿。住店就得花钱吃喝,开店的一下子能挣好几份钱。
我觉得,如果本金充裕,咱们最好是买两座挨在一起的宅子。一座改成旅社或大驻脚儿,一座自己住。如果不充裕,就先买一座宅子,改成大驻脚儿。实在不行,咱就再拖一拖,看看情况,等钱够了再张罗。大家觉得怎么样?”
坊里的房子,售价普遍在五千以上,一般都是六千多。如果是租的话,一般是一个月20到30块之间,租满30年,房子就给你了。如果资金充足,买肯定比租合算。
在座的六家人中,房子在自己手里的有四家。我家的房子是从舅姥爷那里继承来的,二爷爷的房子早就租满了30年,现在已经是他的房子了。姑父家的房子是分家时分到的,房契已经改过名字了。
至于大伯、二叔和三叔,这三家的房子也是租的。大概是前年的时候,大伯已经租满了30年,房子已经是他的了,房契也已经改过名字。二叔和三叔租房的时间还不够,房子还不是自己的,肯定是不能卖的。
四家可以卖的房子,最低能卖出两万四。加上我拿回的五千,和一些零零碎碎,加起来肯定能超过三万,足够买最便宜的宅子了。
可是买完了宅子还得改装呢,改装也要花钱。我估计把宅子改成大驻脚儿,至少得花五千块。如果我不把藏的一万块拿出来,钱应该是不够的。
嗯?等等。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如果把由家也拉进来,让他们把房子卖了,由影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住进我家了吗?
而且开驻脚儿是需要人忙活的,像是打扫房间啊,打水做饭之类的。规模越大的驻脚儿,需要的人就越多。枪家本来人就少,等驻脚儿开起来,很容易忙不过来。如果由影、小春和由美能加入进来,人力上就会宽裕很多。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由家就有了股份。只要驻脚儿生意好,按月分钱也好,按年分钱也好,由家都不会再缺钱了。
听了大堂哥的话,长辈们小声研究了一下,都觉得开驻脚儿比开作坊更好。研究过后,二爷爷又问我怎么看。我自然是说好,然后趁机提起让由家加入的事情。
我本以为要费些口舌才能说服大家,毕竟由家是和枪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结果大家意外的配合,全都同意了。我向身边的大伯一套话,这才知道,老农出去收衣服之前,已经把我和由影、小春的关系讲给大家听了。
大家都把由影当成了我的女人,这样一来由家和枪家就沾了亲。而且由家是由影这个大姐说了算,她成了我的女人,由家自然就是我说了算。
虽然由影还没有真正成为我的女人,但是既然毕锦已经把她送给我了,她应该会听我的话。只要她听我的话,由家就能过上好日子。
长辈们已经下定决心要开驻脚儿,之后的时间他们一直在讨论这件事。小辈们也在讨论,但这件事轮不到他们拿主意,因为他们根本拿不出钱来入股。参加讨论的只有男人,女人都挤去厨房做饭或是闲聊了。
我也是小辈,但是我能拿出钱来入股,所以我能和长辈们一起商量。还藏着一万块的事,我暂时没告诉他们。因为就目前来说,钱是够的,没必要把这么大一笔钱拿出来吓唬人。
快商量完的时候,我才发现老农和雀儿还没进屋。我出去看情况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衣服被叠好,放在房门外的大盆里,老农和雀儿又不见了。
哈……估计又去驻脚儿了。
这才一下午的功夫,连着去两次,老农这是有多饥渴?就算他身体受得了,也得为雀儿想想啊。我听说刚破瓜的女人最好是养两天,这样对身体好——这话是洪果力和我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
说起来,也不知道洪果力那边怎么样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次他应该会向疯猪服软的。只要他肯服软,疯猪就不会再举报他了。
还有就是,等到军火卖完,我还会有一笔进项,而且是一大笔进项。毕锦说,干完这单之后,可以拿这些钱做本金,继续干买卖。
本来我是想拿出一些钱,在街里给家里人买套房的。不过现在家里已经决定要在坊里买大宅子了,而且决定要全家族的人一起住。一旦驻脚儿的生意好起来,攒下足够的钱,家族必然会继续在周围买宅子。或是留着自己住,或是扩大经营规模。
枪家的人不算多,可是主卧的空间太小了,两张桌子也不够大,容不下这么多人同时吃饭,所以只能分波吃。十六岁以上的男人肯定是第一波吃的,然后是奶奶辈的女人,再然后是姑婶辈的女人,最后才是与我同辈的女性,还有十六岁以下的男孩。
老农和雀儿回来的时候,屋里只剩下本家人了。看到他那**的笑容,和雀儿疲惫与无奈的脸色,我就知道他果然是去住壶间儿了。
爹、娘和奶奶也猜到他们干什么去了,却并没有说什么。虽说他们都很喜欢老农,把他当自家孩子看待,但他终究不是枪家的人。对他来说,我们也是外人,这事我们是没权力管的,顶多说上几句。
老农脸皮厚,怎么说都没事,可人家妹子是要脸的,我们总不能当着雀儿的面说这件事,只能找机会私下说。也许是知道我们要说他,老农这不要脸的一直粘着雀儿,不和她分开。回小卧的时候,这货沾枕头就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正如奶奶说的那样,雪没有下大。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雪只铺了薄薄一层,不会阻碍通行。既然不会阻碍同行,就没必要清雪。
虽然没有清雪任务,但是我还是早早的带老农回了军营。如果把这家伙留在家里,天知道他一天要带雀儿去住几次壶间儿。